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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下一下地拍打着他的脸,好让他保持意识。
或许是真的听到了她凄厉的呼喊声,厉绝忽然清醒了许多,眼睛睁开一线,沙哑地问,“丫头,你怕我死?”
听到一个‘死’字,旁边的小米糍哇地哭出来,“爸比,我不要你死!我要你和妈咪都在我身边陪着我!”
沈如画眼眶里的泪水无法抑制地汹涌而出,哽咽不止。
“我很早就失去了母亲,父亲也遭遇不测,生死未卜,还有小米粽……我们可爱的儿子也还不知道在哪里,好不容易和你和好如初,你要再有事的话,我怎么办?”
是的,她的生命中已经太多的失去了。
如果她上辈子做了什么阴损的事,老天爷要来惩罚她,现在也该是惩罚够了,为什么还要夺走她心爱的男人?
厉绝一点点消弭的意识,在听见她这番话后,终于被拉回。
“丫头……”他喉头微动,盯着她说,“别担心,我不会死的,相信我。”
他的声音很虚弱,但‘相信我’三个字,却异常坚定,仿佛充满了力量,令近乎绝望的沈如画霎时止住了哭声。
她缓缓抬起头来,怔怔地看着厉绝。
他微微翘着嘴角,哪怕这样做对他来说是极其困难的一件事,但他还是面带笑容着,微微朝她点了点头。
只可惜他还是因为流血过多,再也支撑不住,最终晕厥了过去。
在厉绝闭上眼睛的一刹那,隐约听到一大一小的两道声音在呼喊声:
“厉绝——”
“爸比——”
他唇边逸出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如果一辈子,能听到她们的呼唤,看到她们母女俩对他的依赖,该有多好……
厉绝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因为失血过多而休克了过去。
好在厉绝被送进医院得及时,抢救、手术、输血,所有的事情安置好以后,已经是深夜了。
医生说:“幸亏你们送来的及时,如果再晚半个小时,流血过多造成重度休克,很可能危及生命。”
沈如画听后,有点儿魂不附体,眼泪无声地流下。
才不过二十四小时,就经历了女儿被绑,心爱的男人身受重伤这样的事情,即便她的心脏承受能力再好,但终究是受惊不浅。
又过了两个小时,护士告诉沈如画,厉绝已经脱离了危险,她长吁了一口气,几乎支撑不住,快要虚脱过去。
她勉勉强强睡了几个小时,早上醒来后,就听说厉绝已经醒过来的消息。
刚走到病房门口,就看到一身病号服的厉绝坐在床边,单手撑在身侧一旁的扶手上,双脚点地,垂着脑袋像是在喘气。
一旁的医护人员都战战兢兢地看着他,生怕他一有什么大动作就会摔倒似的。
她一来,厉绝像是有感应一般,抬起头来看向她,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分明额头上还有密密的细汗,可嘴角硬是挤出一丝淡淡的笑容来。
没来由的,沈如画觉得心里揪紧揪紧的疼。
“好了,既然她已经来了,我保证不会出去,更不会乱动的。”厉绝笑着对旁边的医护人员说。
众人松了一口气,这才一一退出去,留下沈如画和厉绝两个人在病房里独处。
“丫头,能给我倒杯水吗?”他笑着问,声音嘶哑。
沈如画乖顺地倒了一杯水递过去,水温很合适,厉绝浅浅地抿了一口,就将水杯放到了一边。
然后,他顺着就牵过了她的手,很自然地拉她在身边坐下,这样温柔的动作让沈如画没法拒绝。
他的力道原本是强悍的,但现在这样的轻柔,她没觉得是他刻意放轻了力道,而是顾及着他的伤势。
她心疼地说:“你怎么下地了?医生不是不准你乱动吗?”
“我想去找你,他们不让我走,说我身上的伤口太大,一走动就会有裂开的危险。”厉绝皱着眉头。
她撅了下嘴,“那你应该乖乖听话,真让伤口裂开了,还不痛死你!”
他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很享受和她单独在一起的时刻。
一颗小脑袋出现在病房门口:“爸比?”
厉绝闻声,扭头看去,小米糍杵在门口,看见他已经醒了,便高兴地奔了进来,想要扑进他的怀里。
去被沈如画呵斥住:“小米糍,站住!”
“妈咪?”小米糍吓了一跳。
难道她又做了什么错事,惹妈咪生气了?
沈如画是怕小米糍动作太大,不小心压到了厉绝的伤口,情急之中才脱口喊出声的,没想到却把女儿吓了一跳。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解释说:“对不起,妈咪不应该大声吼你的,是因为你爸爸受了伤,不能乱碰,我怕你刚才那么乱跑会碰到爸爸的伤口,所以声音大了点。”
“哦。”小米糍点点头,看向厉绝,“爸比,你还疼吗?”
“还有一点点。”
“那我不碰爸比,我就这样看着爸比。”
看着女儿乖巧的样子,厉绝的心都融化了,他伸手轻揉了揉她的额发,“小米糍乖。”
小米糍又抬头看向沈如画:“妈咪,我能去看看思奇吗?”
“思奇?”
听女儿提起,沈如画才想起来,昨天跟小米糍一同被绑架的那个小男孩儿,也是被送进了这家医院。
她点点头,说:“当然可以啊。要不要妈咪陪你一起?”
“好啊。”小米糍点点头。
沈如画回头对厉绝说:“你才刚刚好了些,再多休息一会儿吧,我让刘婶给你带些热粥来吃。”
“行。”厉绝含笑看着一大一小的母女俩离开。
另一间病房内,小男孩儿孤孤单单地躺在病床上,除了阿标,周围没有一个家人守着,这情形怎么看都觉得可怜又反常。
这孩子不会是离家出走吧?
要不然他的家里人怎么可能不管他?
可是,他还这么小,又怎么会胆大到离家出走呢?
沈如画看着病床上身影单薄的小人儿,不禁流露出一丝担忧的神色来。
蓦地,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个女人急切的呼唤声:“医生,昨天这家医院是不是送来了一个五岁的小男孩儿,名字叫做思奇……” 厉少深爱玩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