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死去多日并且已经在福尔马林里面泡上了那么多天的尸体不可能会有这样的肤色的秦沐几个人起初在池子里面扒拉尸体的时候也沒有仔细查看只因那地下室是昏黄的灯光前几日雷阵雨雷直接将那栋楼的电力系统劈坏导致下面所有的电灯都出了问題暂且用黄色的灯泡代替
看不太清楚秦沐就仗着自己的夜视能力不错眼瞅着这尸体看上去完整就直接手忙脚乱的捞了上來
一群医学本科生围着那无名女尸半天才确定了对方的确已经死亡但是死了多久不清楚
因为这女人看上去就好像刚刚才跳入池子当中的一样秦沐甚至都不确定她到底是不是活着握着手术刀准备解剖的时候整个右手手臂都在颤抖就好像他面对那条可爱的小狗一样
不对小狗最后是进了他们的肚子至少这位女尸他们几个牲口再凶残都不可能将这女尸吃进肚子里面去
解剖课的那白发老头先是用一堂生动的人体解剖成功的隔绝了所有人的食欲之后然后才让同学们循序渐进先从周边的小动物下手最小的是青蛙老鼠然后是兔子最后是狗
前几个秦沐都忍住了但是当他面对一条肥嘟嘟的狗的时候沒有一个人忍得住好吧秦沐得承认自己在这方面沒怎么克制的住更看不惯每回那白发怪异老头在解剖之后都带回去几个生鲜回去给老婆煮秦沐每天看着到底是沒抑制住这个冲动
从第一次解剖一个面无全非的人到现在秦沐那个小队里面也解剖研究了好几个尸体了学校里面这方面的资源紧缺所以他们一般是进行解剖之后会对尸体进行更深层次的研究这说起來就有些恶心了不少穿着白大褂的同学们会像一个蛇精病一样蹲在桌子前面虔诚的将曾经解剖过的某个倒霉蛋的某个骨头放在眼前两个眼睛都要粘在上面去的狠命研究只希望在每个月甚至每周变态的考试中通过
反正秦沐是沒有想到他好不容易从高考的阴影里面出來到了大学不但每个月有一次月考之外还特么的有周考甚至老师有时候抽个冷风在一周里面考两次只为让大一的倒霉孩子们先背下那一本本厚厚的医书
不过那个时候秦沐那个最初的研究梦想还是存在的至少他可以做一个勤奋的学生真正堕落的时刻是在大二这厮彻底沦为了一个游手好闲的家伙当然某些课程除外比如解剖课
秦沐的手抖了半天最终还是沒能一刀切下去他看了看朝夕相处的几个室友所有人都是一脸的惊恐秦沐将右手的手术刀往前一递意思再明显不过只不过好几个伙伴们是齐刷刷的摇头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恐惧
“秦沐你不是说你师傅会除鬼么所以这具尸体还是你來吧”那个爱历史痴迷的家伙果断摇头厚厚的啤酒瓶盖子会从他的脸上甩出去
秦沐犹豫了半天也酝酿了半天甚至所有的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之后秦沐才一刀直接割了下去
这个手感怎么形容呢秦沐感觉比前面几具都不一样手术刀捏在手里的时候有一种在纤维布上面割裂的感觉刀底下一瞬间仿佛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块绸缎
好在这个人只是外头看上去比较特别但是里面依旧和其余的尸体沒什么两样秦沐就怕自己这一刀下去会溅一脸的血
结果什么都沒有
虚惊一场几个人都松了口气下面的事情也就跟着做了下去
这堂课不可能直接将一个人给完全解剖掉当然其他的小组或许已经完成只是秦沐这边耽搁了不少时间只是开了个膛匆匆的看了看就草草结束了
未解剖完的尸体依然会送到楼下福尔马林池子的边上就有冷冻柜一般情况下每一个小组都会有一个专门的冷冻柜将尸体放在里面
所有來到这里的尸体几乎都是无主之物甚至有些人连人样都沒有这些都是由公安系统提供然后让那白发老头以各种各样的方式讹诈回來要知道省会里面的医科大学并不少秦沐这个二本能够抢到这几个尸体已经是不错了
而还有一些是有主之物这就是那些被白发老头忽悠得签下卖身协议的人在他们死后尸体会回到学校进行研究这些人也是颇为优待的很少有这样被**成渣渣甚至剔骨出來让人反复的摸來摸去的
当初学习人骨的时候秦沐还自以为聪明的从里面摸出來一截脊椎骨做过处理的脊椎骨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宽大的戒指戴在手上极为拉风但当他知道那个历史狂直接带回來一个骷髅头回去插笔便觉得自己还是太嫩了
历史狂做的事情一向让所有人都无法理解就好像理科的人从來不理解文科那帮怪物为何会背古文那样快速一样这厮从头到尾在秦沐几人看來就是一个怪人而且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油条
就从他能够从实验室直接摸出一个头骨來就能够看出一二
这个头骨那个时候还放在历史狂的书桌上空洞的两个眼眶里面让历史**入了无数的钢笔水笔圆珠笔当然嘴里塞着橡皮学医的人很少相信有鬼神的存在但是胆大的也不是很多对于同类人都会多多少少有一些敬畏无论为什么
像历史狂这样丧心病狂的还真不多
当秦沐几个习以为常的回去就寝之后历史狂趁着所有人都在梦境中的时候出了门并且带了个东西回來
那是一个人形的东西
他说那是他的女朋友
第二天历史狂沒有去上课说要在寝室照顾他的女朋友
所有人都沒当回事直到中午吃饭回寝室一群人刚打开门就闻到一股浓烈的福尔马林的味道他们每周要去那鬼地方拿自己队伍的尸体对这个味道是相当的熟悉
历史狂面对着门一手摸着鼠标一手搂着一个女人他不停的和边上的女人说着话但是女人对他是丝毫不搭理已经是炎热的五月这厮穿着一身羽绒服带着一个毛线编织的帽子嘴里絮絮叨叨沒有停歇
而他搂着的那个女人正是昨天他们解剖的那具尸体
那个尸体上沒有一丝伤痕干净光洁的如同一面镜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