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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念念猛地打住这些念头，继续看球赛，一直到十点半，她精神有些撑不住了，掏出手机给顾晗年发了条信息。
凌念念：你什么时候回来？
五分钟。
半小时。
聊天框里寂静无声，像是在嘲讽她。
发出去的消息宛如石沉大海，凌念念有些不高兴，怀疑顾晗年是故意不回她信息的。
握着手机做了五分钟的心理斗争，决定善解人意一把，打个电话去问候问候，理由她都想好了，要不要给他留门！
万事俱备，只欠按下拨打键，凌念念闭眼，仿佛做了一件意义非常重大的事情，手机放到耳边，电话接通后，迎接她的却是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
“喂？请问你是？”
凌念念脑子空白了一下，有些机械地开口，“我……打错了。”说完，她有点手忙脚乱地挂掉电话，才不到一秒钟，电话又追过来了。
凌念念看着顾晗年三个字，几乎是颤抖着手指接通的，还没说话，就听到那边那个女的说：“你是他朋友吧？他现在在医院里，你有没有空过来帮他办一下手续？”
凌念念火急火燎赶到医院，还跑错了一次病房，被护士领着到顾晗年所在的房间，远远看到病床上躺着的人时，她心里猛地抽痛，指尖像是在被针扎般痛。
原来十指连心是存在的。
顾晗年醒来有一会儿了，正对着天花板发呆，察觉到门口的动静，转头看过去，和凌念念四目相对时，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即对她笑了笑，笑容很是苍白。
凌念念心领神会，走进去，强忍着泪意说道：“不是说在学校吗，怎么弄到医院来了？”
她知道这时候说这种话很不是时候，她她面对这样的顾晗年时，大脑根本就是停止了运转，能说出话来已经很不错了。
顾晗年还没说话，护士就先替他解释道：“他啊，疲劳过度引起休克，虽然说年轻是资本，都也别过度折腾，否则有你后悔的。”
护士离开病房之后，只剩下凌念念和顾晗年。
房内寂静，鸦雀无声。
凌念念拉了张椅子到病床沿坐下，视线滑过顾晗年颜色惨白的脸，心里五味杂陈。
“你现在怎么样了？”咽了咽口水，凌念念轻声问道。
顾晗年一脸风轻云淡的神情，勾了勾唇角，“没事。”
都休克还没事？那什么才算有事！凌念念在心里抓狂，面上却是呆呆的，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身份和资格这样对他了。
静了静，凌念念抬眼和他对视，犹豫片刻，说道：“你是不是一直在忙着那个项目？”
“嗯。”顾晗年点头，轻声发出一个音节。
自从他揭发了凌琛扬，临大已经没有教授肯接纳他，生怕一不小心被他抓住把柄，来个大公开毁尽声誉。再者，因为这件事的印象，有意合作的公司团队知道这件事之后，都对他产生了排斥，他的项目无从开展。
凌念念早就从马骄那里得知这些事情，她一直强迫自己两耳不闻窗外事，不要去关注这件事，可现在当她看到顾晗年躺在病床上，心里一千个一万个后悔不已。
如果允许，如果可以，她想帮他。
这些心里话，凌念念没办法说出口。
顾晗年是因为劳累过度引发的休克，好在当时很快意识到这个，拨打了120来救自己。
凌念念看他很疲惫，就没有和他说什么话，一直安静地坐在旁边守着，两个人明明连一句话都没说，一个眼神也没交流，却给外人一种很和谐很静美的感觉。
时间不知不觉地流逝，翌日清晨，冬日清浅细腻的晨光从薄如蝉翼的窗帘晃过顾晗年的眼。
眼皮忍不住动了动，睁开眼，入目一片温和的光，顾晗年下意识侧头，看到了一张睡得极熟的，头部还围着纱布的脸，微微愣了愣神，随即扬起唇角笑了笑。
他想做起来，胳膊动了动，被压迫的僵硬感让他意识到有一边手臂被凌念念的脸颊压着，热烘烘的，还隐约发觉血管的跳动。
看来她把他的手当抱枕了。
顾晗年无奈地摇了摇头，保持着原有的姿势，让她继续枕着。
凌念念本来就有伤在身，需要多加休息，照看了顾晗年一个晚上，好不容易找到个舒服的姿势睡觉，当然要睡得够熟够久。
睁开眼的时候，透过窗户射进来的日光已经有明显的热感，凌念念用手摸了把脸，直起身板，揉了揉脖子两边，意识渐渐清醒，猛地看到病服上的那抹深色痕迹，是她熟悉的形状。
确认过眼神，是她的口水。
嘴角抽搐了下，凌念念非常尴尬地露出一个笑容，“呵呵，不好意思，我可能睡得太熟，把这里当寝室了，我睡觉习惯抱着枕头。”所以并不是故意抱着你的手另有图谋。
顾晗年动了动发麻的手臂，轻不可闻地“嗯”了声，颤抖着手撑着床半坐起来，气色较昨晚那个死气沉沉的模样而言好得实在太多，凌念念心头悬着的大石也落回原地。
现在两个人都清醒着，气氛变得有些奇怪，凌念念抬眼看了看窗外的树木盆栽，又研究了会儿窗帘的透光度，然后视线在房内的所以器械上过一遍，最后不得已回到一直目光灼灼盯着她的顾晗年脸上，不知道为什么，嘴唇忽然变得很干，她下意识舔了舔，还有淡淡的草莓润唇膏味道。
“那个，你饿了吗？想吃什么？我帮你去买，不过医生说过你现在要忌口，最好吃清淡营养的食物。”寂静空气里响起凌念念的声音。
顾晗年很顺从，说道：“你买什么我吃什么吧。”
这么好说话？凌念念脸上闪过一秒惊讶，“那好吧。”
她拉上病房门，在医院附近溜达了一圈，最后走进一家粥铺里，点了两份青菜粥带回去。 他来时星光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