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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念念没化妆，唇膏都没涂，头发也没梳，只是随意把毛茸茸的头发抓成一团，用头绳缠了几圈而已。
马骄上下打量了眼迎面走来的邋遢宅女，颇有深意地摇了摇头。
正好被凌念念看到，拍了下他后脑勺，“你那什么眼光。”
马骄捂着后脑勺很是委屈，“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女人真是有两面性，出去见人的时候光鲜亮丽，一个个都是精致的小仙女，可私底下——”
说罢，马骄张开手对着凌念念上下比划了一下，在两道幽深的目光里缩了下肩膀，自觉地闭嘴。
凌念念白了他一眼，看在这个人都到大三了还是单身狗的份上，给他传授一些从秦暮暮那里得知的女生小秘密，“其实吧，要判断这个女生精不精致，取决于她去见什么人。”
马骄竖起耳朵，眼神幽怨地看了凌念念一眼。
凌念念神秘地挑了下眉，低声问道：“马叔，你有单独约过师姐或者师妹出来没？”
马骄嘚瑟地哼了声，随即像被晒得干了吧唧的小草一样低下头，“我从来都是约男同学。”
凌念念：“……”
马骄忽然抬起头，扣住凌念念的肩膀，“大妹子，暮暮私底下是不是也像你这样？”
凌念念还在为马骄那句婉转深情的“暮暮”搞得手臂起鸡皮疙瘩，马骄已经自顾自地给了答案，“应该不是，暮暮她平时一举一动看起来都特别精致，特别养生，哪像你，体育生，熬夜打游戏，网瘾少女。”
凌念念听着听着眼神变了，拍开马骄的手，弯起手肘，手臂上一小撮肌肉鼓鼓的，手指关节捏得咯吱作响，“看不起体育生？女生熬夜打游戏怎么了？网瘾少女怎么了？”
秦暮暮那厮熬起夜来岂是这些凡人能理解的。
马骄被少女凶狠的目光、咄咄逼人的质问吓得连连后退，不要命地跑，“大妹子，我去帮你拿餐盘。”
“谢了。”凌念念扬了扬眉，垂眸看手机，微信里出了一大堆营销号给她发消息之外，就没有其他问候了。
那只猫安静的一批。
马骄夹得七七八八之后，伸头去看凌念念的餐盘，脸盆那么大的餐盘就孤零零放着块蛋挞，“大妹子，你这种态度很不尊重在场的食物知不知道。”
凌念念点点头，无精打采地，用夹子夹了条虾，“你知道顾晗年去哪里了吗？”
马骄自作主张夹了个鸡腿给她，应道：“没有啊，他都没跟你说，就更不会跟我说了。”
那也是。
可这丝毫安慰不了她，还是觉得心塞塞。
精神恹恹地戳着快要成肉末的鸡排，凌念念一餐饭下来尽是唉声叹气，搞得好像是最后的一餐。
马骄看不过去了，夹了块番茄让她继续戳，“你给鸡排留点尊严吧，你都是他女朋友了，直接问他去哪里不就好了。”
你以为我没问吗？
人家不愿意说啊！
凌念念最不喜欢藏着掖着不坦白的样子。
吃到一半，她没胃口了，丢下马骄，回房间里睡大觉。
睡得迷迷糊糊时，手机铃声大作，凌念念几乎是跳醒，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起来摸到手机，兴奋的情绪在看见来电显示人是凌太太的时候，犹如一盆冷水浇过来，什么都灭了。
凌念念清了清嗓子，心有戚戚地接通电话，“妈，我刚才在睡觉呢，爸？他在酒店呢，可能是手机没电了，很紧要的事吗？我马上过去找她，先挂了啊。”
掐断电话，凌念念快速穿衣出门，跑去凌琛扬的房门口狂按门铃。
过了一分钟，凌琛扬才开门，打着哈欠，“闺女你有事？”
凌念念举起手机，“爸爸电话怎么打不通，凌太太满世界找你呢。”
凌念念一搬出凌母的威名，凌琛扬的睡意顿时烟消云散，急急忙忙转身，“我的手机在充电，静音没听到。”
凌琛扬打了通电话说明原因，才放下心来。
二十多年了，凌琛扬对待太太还是那副“唯恐她不开心”的模样，凌念念可羡慕死了。
“爸，妈妈这么急着找你有什么事？”凌念念好奇问道。
凌琛扬轻笑了下，“能有什么事，就是突然找不到她以前放在家里的一本古籍了。”
凌念念：“……”
这事还真是挺急的呵。
“那爸爸我先走了。”凌念念从沙发里站起来。
凌琛扬叫住她，等她转身看过来时问道：“心情不好？”
凌念念摸摸脸，有些心虚，她总是藏不住情绪，不开心摆在脸上。
闷闷地点了点头，整个人没什么生气。
凌琛扬拍拍沙发让她坐下，“谈恋爱有烦恼了？”
凌念念犹豫良久，有些难以启齿地问她爸，“爸爸，你觉得情侣之间，当面知道对方有所隐瞒，尴尬吗？”
反正她觉得特尴尬，特后悔当时不应该冲口而出问他去干吗的，搞得人家也很尴尬了。
凌琛扬默了默，似笑非笑，“看是什么程度的隐瞒吧，毕竟两个人还只是恋爱关系。你和小年怎么了？”
这种事情有些难以启齿，凌念念磨蹭了半天才松口，垂下头玩手指，“我觉得这件事是我小题大做了，但是我不说出来就很不舒服。就是——”
在凌琛扬期待的目光里，凌念念强忍着心虚说道：“之前约好了周末一起出去玩的，前两天他突然说不出去了，问他去干吗他也没有说，当时我当场问的，他没答，我就觉得尴尬……”
这种尴尬演化为不安连续煎熬了她好几天。
“原来你是为的这个。”凌琛扬一脸了然，叹了口气，说道：“今天是他父亲的忌日。”
“什么……”凌念念面色变了变，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
顾晗年父亲的死在这里是个挺敏感的话题，凌念念唇线抿直，眼巴巴看着凌琛扬。 他来时星光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