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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张开手指,“我最多等五年。”
“五年。”林森淼沉吟了会儿这个数字,手臂一捞,隔着箱子把她捞进怀里,“等我五个星期,处理好一切,我们就去民政局。”
月亮眼睛湿润,闪动着泪光,“你说的,不许反悔。”
“不反悔。”
亲眼看她坐进家里头派来的车里驶离机场,林森淼才坐进顾晗年那辆车的副驾驶座里,有些依依不舍,“开车吧。”
凌念念轻咳了两下,打趣:“学长,你就这样把嫂子放走了?万一她家里人棒打鸳鸯,不让你们在一起可怎么办?”
“只能想尽办法在一起了。”林森淼用舌尖顶了下上颚,单手支着额角陷入沉思。
去医院处理完伤口,凌念念和顾晗年回家。
半个月没见,小麻花和阳阳又蹿个子了,长大了好多。
小麻花紧紧拥抱着凌念念,“念念妈妈,你终于回来了,我跟弟弟要跟爸爸回去了。”
凌念念怔了怔,“回去也好,阿心一定会对你很好。”
在他们去索马里的这段时间,阿心想起了以前的事情,记起了自己就是周妙馨,也记得夏蔚然是怎么让她毁容,怎么流落到中国来的,这些都记起来了。
好在周重华是个痴情人,没有介意过她的容貌,一直爱她如初。
认得一辈子能有这样的丈夫,委实无憾了。
“咦?星辰呢?”凌念念看了一圈,就是没见顾星辰。
提到顾星辰,空气诡异地陷入寂静,凌琛文情绪复杂地瞥了眼陈崇才,“星辰搬出去了。”
“为什么?”见大家都看着陈崇才,顾晗年也跟着看过去。
陈崇才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个原因,凌琛文替他说道:“前几天崇才喝了点酒,就走错了房间……”
“啊?!”凌念念不可思议地看向陈崇才,“你……”
陈崇才懊悔地捂住头,双手插进发间,“当时喝得太醉,不知道怎么就进错了。”
“进错房间很正常,可你们那个……又是什么原因?断片可不会这样。”凌念念发现自己说出了最重要的一个点。
陈崇才双颊通红,“当时我……本来我对她嘛,就有点什么意思,但是我当时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唉,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事情已经变成这样,星辰都不肯见我。”
“肯见你才怪了。”凌念念倒是很理解顾星辰的心情,在家里被人进错房间,这个人还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换做谁,肯继续住下去,换做谁,还肯见他?
睡了一夜之后,凌念念去找顾星辰。
顾星辰在一家幼儿园里当音乐老师,去找她的时候,刚好碰到她在给小朋友们上课,她坐在窗边的钢琴前面,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跳动,流淌出欢快的音乐来,孩子们就顺着音乐的节奏唱歌,此时此刻,顾星辰脸上的笑容是最真的。
看来,她已经摆脱那些阴影了。
弹奏完一曲,顾星辰叫孩子们自己练习,转身走出教室,对凌念念张开手臂,“欢迎回来。”
两人拥抱。
凌念念刚想说话,被顾星辰打住,“如果你是想单纯来看我的,我非常欢迎,等我下课我跟你去吃大餐,如果你是来当说客的,那就不必了,小心我赶你走。”
凌念念无奈地折了下眉心,“我选择第一种。”
“你去那边等等,还有二十分钟,我就下课了。”顾星辰说完,又回到了教室里。
结束课程后,两人去了附近的商场吃火锅,凌念念还是违背两人之前的约定,提起了陈崇才。
“陈崇才他喜欢你,你知道吗?”凌念念明知故问,就想看顾星辰的反应。
顾星辰非常淡定,“怎么说也是谈过恋爱结过婚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喜欢我,不过他那种小年轻,情窦初开罢了,能懂什么叫爱?”
凌念念喝了口饮料,“有时候,真的不能拿年龄来说事,陈崇才很小就出来社会上打拼,比其他同龄人懂得比较多,起码,他懂得疼人。”
顾星辰手上的筷子顿了一秒,旋即夹起一块肥牛塞进嘴里嚼,含混不清地说,“疼人确实是个很不错的品质,可他年纪太小了,我不喜欢没见过其他女人的男人。”
凌念念差点没忍住就把嘴巴里含着的饮料吐出来,“你还有这标准?”
“怎么没有?”顾星辰放下筷子,支着下巴,“经历了马阳这个男人之后,我算是看清了男人的本质,成熟这个词语的表现方式是多面的,我需要一个多面都很成熟的男人。陈崇才是挺会疼人的,但你有没有想过,他现在还小,见过并且有所交往的女人,两只手都数的过来,我觉得一只手都绰绰有余,等他再过几年,认识了别的女人,就不会有现在的热情了。”
这话不假,太年轻的话,很有可能是贪图新鲜感。顾星辰和陈崇才差了几岁,再加上顾星辰离过婚,还经历了那些事情,心智已经远远比陈崇才成熟了。
凌念念闭了嘴,专心吃火锅。
顾星辰轻笑了声,“怎么,反过来被我说服,是不是很无奈?表嫂,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羡慕的人。”
“为什么?”
顾星辰用纸巾擦了擦嘴,“我读小学的时候,那时还不懂两个人结婚之间的那种事,以为就是要嫁给对我最好的人,那时啊,我最大的愿望就是以后嫁给表哥,让他给我买好多好吃的。我的表哥,从小到大都是对在乎的人尽心尽力。”
凌念念很赞同她的话,“我也觉得自己很幸运,遇上了他。”
顾星辰憋回眼泪,“而且,不管你们之间隔了多少年,两人都深爱着彼此,这一点很多人都做不到,你们顶住了诱惑最多的时间,来等待彼此,好幸福。”
“我希望你也跟我一样幸福,神猪比我更幸福。”凌念念眸中闪动着泪光。
气氛变得越来越煽情,两个人不约而同笑起来,吃个火锅都催出眼泪来了。
“怎么样?”陈崇才见到凌念念回来,连忙凑上去问情况。
凌念念轻叹了一声,“我们吃了一顿火锅,然后她也跟我一样,觉得你挺疼人的。”
陈崇才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嘿嘿,过奖了,还有呢,她还说什么?”
“她还说,”凌念念上下打量了下陈崇才,不得不承认,这货是年轻了点,“你年纪太小了,心性不够稳定,她不喜欢比她小的。”
陈崇才眉毛耷拉着,“以貌取人不太好吧?现在的女性不是都喜欢小鲜肉么?怎么到了她那里就不灵了?”
凌念念拍拍他的肩膀,“如果你想跟她在一起呢?就试图打动她,在她的世界里,她是个离过婚有过孩子的女人,她经历了常人很难才经历过的事情,所以你最好去理解她那些心情,最大限度接近她的心,这样胜算大一点,还有啊,”凌念念扯了扯他的衣服,“以后买点颜色深沉点的衣服穿,你长得真的太嫩了,跟个小白脸似的,这两年过得好,都把你的肤色养白了。”
陈崇才摸了摸脸颊,下定决心,“我明天就出去锻炼,把自己晒黑了来。”
“……”
陈崇才和顾星辰的事情暂告一段落,凌念念去找秦暮暮。
秦暮暮刚环游世界回来,正在西餐厅里跟秦阿姨介绍的人相亲。
她在微信里义愤填膺。
秦暮暮:我一个要钱有钱要相貌有相貌的富婆,居然沦落到要去相亲,这个社会怎么了?有钱还错了?优秀有罪?我还没到三十岁我妈就怕我嫁不出了!
凌念念笑得乐不可支,在秦暮暮的盛情邀请之下,开车去了相亲地点,在秦暮暮背后开了一桌。
秦暮暮的相亲对象是一名律师,国外名牌大学回来的知名律师,摘下眼镜世界就一片雪白的三高人群。
交谈几句之后,这位律师朋友很直接,“听说秦小姐之前已经交过两任男朋友。”
“是的。”秦暮暮很实诚。
律师朋友面色有点凝重,“那你们都发生关系了吗?”
秦暮暮抿了口茶,点头,“都发生了。”
律师朋友脸上出现了裂痕,“也就是说,秦小姐很久之前已经不是处女了。”
“我白羊的嘛。”秦暮暮抖了下激灵,双手支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盯着律师,“你有撸过吗?”
律师面色铁青了下,似乎对秦暮暮的提问很措手不及,“秦小姐,你也是高知人士,怎么能随便问我这种问题。”
“为什么不能?现在都21世纪了,人类都知道出来约炮了,我还不能问你有没有撸过吗?你都问我是不是处女了。”秦暮暮语气慢悠悠的,声音脆如银铃,看起来好天真一样,“你说啊,我刚才都那么实诚告诉你答案了。”
律师面色变幻,“撸……撸过。”
秦暮暮睁大眼,很吃惊的样子,“你居然撸过,那你也不是处男了呀,既然大家都不是处,先生你也别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了,我听说你都三十岁了还没谈过恋爱,请问是什么原因呢?短小?ED?还是说你喜欢男人?”
律师无所适从,拍了下桌面,“够了!”
秦暮暮很知趣地闭嘴,把咖啡一饮而尽,“既然够了,那我就走了,再见。”
律师黑着一张脸,双手紧握成拳,“秦大小姐,我是看在你母亲的面上才出来跟你见一面,没想到你会是这种态度,如果不想来,就别来。”
秦暮暮停住脚步,转身,神色淡淡,“我什么态度?律师先生,请你今晚回去垫高枕头看看想一想我刚才说的话,从你问我有没有和前任发生过关系、以及我还是不是处女开始,你已经丧失了作为人该有的礼貌,但是当时我并没有生气,而是照葫芦画瓢站在男性的角度上问了你一些问题,你立刻黑脸了,律师先生,请你拿出在法官面前的虔诚和公正来,别随意侮辱任何一个前来跟你相亲的女孩。”
说完,秦暮暮敲了敲凌念念的桌面,扬长而去。
等她走出咖啡馆,凌念念才站起来,走到前台,和服务员说了几句话之后,走出去。
律师冷静下来之后,前去买单,看了账单之后他很纳闷,“怎么隔壁桌也是我买单?”
“因为那位小姐说,她跟秦小姐是朋友,你会帮忙一起买单。”服务员说。
律师脸色又黑了。
凌念念拉开车门坐进车里,瞟了她一眼,“怎么样,还好吧,大小姐。”
“还行吧。”秦暮暮揉了揉脖子,“怎么现在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出国留学从名校毕业了?那个男的,直的我不想说话,他有什么立场当面说我不是处女?老子都不问他是不是处男,已经便宜他了好吧!一把年纪了,光长年龄不长脑子,活该没有女朋友。”
出完气之后,秦暮暮踩下油门把车轰出去,“姐妹,出去喝点酒?”
凌念念想了想,“好啊,好久没喝过了。”
秦暮暮稀奇地挑了下眉,“没想到你们家顾晗年还挺大方的,居然让你出来跟我鬼混。”
“他自己明白,我跟你的感情,有时候比跟他的感情还深厚。”凌念念自信道。
秦暮暮轻叹了口气,爱死了她这种自信。
在爱情里能这么信心十足地说出这种话,真是让人羡慕。
两人开了个包厢,秦暮暮喝起酒来不管不顾的,几瓶下肚,已经开始胡言乱语,抱着凌念念说起以前的事情。
“你还记得吗,大学的时候,我跟你还有马骄出去喝酒,通宵的,然后我们三个都喝醉了,被人送去了酒店。”
“记得啊。”凌念念对这些事还记忆犹新,“告诉你个惊人的消息,当初把我们送去酒店的人,其实就是顾晗年,只不过他高冷得要死,不告诉我们而已。”
“原来是这样啊,那还挺闷骚的。”秦暮暮趴在桌面,眼神迷离,“当时,我跟马骄,你跟顾晗年,我们四个人相爱相杀,那些时光无忧无虑,真的好开心。”
“对啊,那是我这辈子最难忘的时光。”凌念念说着,眼睛不知不觉湿润。
秦暮暮咯咯笑起来,“你们到现在还在一起,也结婚了,就差生个大胖小子圆满一下,我跟马骄已经什么关系都没有了,他已经结婚生子,跟老婆相亲相爱,我还在被我妈逼婚的路上挣扎着。对了,还有林学长,我一度以为林学长会比我更晚结婚,没想到这厮去了一趟索马里,带了个媳妇回来!”
“我也环游世界了啊,怎么我没能带回个帅哥呢?”秦暮暮闷闷地说,“林嘉衍那个丑东西,耽误了老娘好久啊。”
叮!
凌念念的手机收到一条消息,立即站起来,走过去打开门,门口站着林嘉衍,他的身上还蒙着一层湿润的水。
“外面下雨了?”
“嗯。”林嘉衍点了点头,大步走进包厢,在秦暮暮身边坐下。
秦暮暮睁着迷蒙的眼打量他,愣是认不出他是谁,“朋友,喝酒吗?”
“好啊。”林嘉衍开了瓶啤酒,仰头吹下去。
秦暮暮愣了愣,挺直腰拍手鼓掌,“厉害厉害。”摸到开瓶器想再开一瓶,可开瓶器愣是对不准酒瓶盖子,急得她满头大汗。
“我来。”林嘉衍一把抢过,三两下就把瓶盖子崩开。
秦暮暮睁大眼睛,一头扎进他怀里,“你好厉害啊,我跟你谈恋爱吧。”
林嘉衍神情一震,捏住她的下巴,有些用力,“你平时都是这么跟别的男人说话的吗?”
“对啊。”秦暮暮胡言乱语着,手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摸来摸去,“你该不会是处男吧?我可不是处女,不喜欢处男。”
林嘉衍的脸黑成锅底。
凌念念轻叹了口气,解释道:“下午的时候她去相亲了,对方是个律师,一上来就问她交过几个对象,发生关系没,记在心里了。”
林嘉衍垂眸看着怀里那张醉得酡红的小脸,神情莫测,“你走吧,我来照顾她就好,路上小心。”
“嗯。”凌念念看了秦暮暮一眼,放心地把人交给林嘉衍,离开了包厢。
林嘉衍把她扶起来,想带她走,可以扶起来她就大喊大叫“不要离开,还想继续喝”。
“我难得不开心,你还不给我喝酒吗?”秦暮暮语气委屈,抓着林嘉衍胸前的领子,醉醺醺地哼唧,“你的味道好像他的啊,要不你不要心,把人给我吧,留下来陪陪我就好。我好想他,好想好想……”
“想他为什么不去找他?”林嘉衍坐回沙发上,让她枕着大腿。
秦暮暮闭着眼,泪水从眼角滚落,“不能见。”
“能的,能的。”他喃喃着,眸中泪光闪烁。
说着说着,她就睡着了。
林嘉衍把她抱走,放在车上离开,
一直到了机场,被耀眼的灯光刺激清醒,秦暮暮看了看周围,再看看一脸阴沉的林嘉衍,懵了,“你怎么在这里?我又怎么在这里?”
林嘉衍把一张机票塞进她手里,“等会儿就登机了。”
“去哪里?”
“私奔。”
“私……私奔?”秦暮暮睁大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傻了吗?别闹了,回家洗洗睡吧。” 他来时星光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