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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餐结束夏正昭送柳笙上车，亲眼看着出租车开走，才放心。
凌念念艳羡地笑了笑，“你跟伯母的感情真好。”
夏正昭坦荡点头，“我母亲在我两岁的时候就过世了，是柳姨一直护着我，她没有孩子，我就是她的孩子。”
凌念念微微愣神，若有所思。
夏正昭送凌念念回顾氏集团，两人在楼下拥抱，被公司的人围观，一时间，办公室里的女性堆炸开了锅。
“原来之前追凌小姐的人是夏氏集团的总经理，郎才女貌，绝配啊。”
“夏总经理好绅士啊，你们刚才看到他的手了没，就轻轻放在凌小姐肩膀上，天呐，对自家女朋友都这么绅士，以后结婚了一定被宠上天，我好羡慕啊……”
“下辈子我要成为凌小姐这样的女强人！”
一群女人趴在玻璃窗前，望着楼下的场景意淫着，全然没察觉背后站了人。
“咳咳。”
背后冷不丁划过一道特别刻意的轻咳，空气刹那间凝固了，女职员们一个个僵硬着身体转过去，垂头耷脑的，声音整齐划一，“总经理好。”
淡淡扫过这批脸上还闪动着八卦的喜悦的女员工，顾晗年颇为头疼，“现在是上班时间，如果你想继续在这里八卦的话，可以，扣半个月薪水。”
一阵鸦雀无声，这群女人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
王大风想了想，开口道：“总经理，办公室里还有两份文件急需签名。”
顾晗年转身信步离开。
女人们后怕地松了口气，又交头接耳起来。
“奇怪，以前我们也这样八卦啊，但是总经理看都不看一眼，就算过分了也只是叫秘书过来提醒一下，可没这次这么严重，难道公司制度要改革了？”
“你这就笨了吧？也不想想我们以前八卦的是什么，现在八卦的又是什么？你们忘了，之前总经理跟凌小姐传过绯闻！现在凌小姐跟别人在一起了，总经理气不过，不甘心，碰上我们在这里聊，肯定听不下去啊。”
这群以八卦为生的女人又猜中了一个事实，眼看着顾晗年的脸色越来越接近锅底颜色，王大风跑回去横眉竖眼，“你们这群长舌妇说够了没有！等下这个月工资全没了，别哭啊！”
女人们捂着嘴巴瑟瑟发抖。
凌念念刚回到办公室，便收到林森淼发来的邮件，是一份简历。
紧接着，林森淼打电话过来，“夏蔚然身边一共有四个人是心甘情愿为她做事的，刘同只是其中一个。”
“好，我知道了。”凌念念应道，“学长，谢谢你。”
把那份邮件打印出来，看了好几遍之后，凌念念靠在椅子里闭目养神。
刘同，母亲年轻的时候站街，父亲不名，后来有了继父，继父原先是给夏正明开车的司机，因此刘同和夏蔚然从小就认识，两人可以说是青梅竹马。夏蔚然也许对这个身份卑贱的男人没有利用之外的任何意图，但凌念念可以肯定，刘同对夏蔚然不仅仅是主仆之情。
靠近城郊的城中村，巷子很窄小，有一些，凌念念需要侧着身子才能通过，这种地方一直都是农民工的临时住宅，而刘同的母亲在这里过了大半辈子。
穿过了逼仄的小巷子，前方路段宽阔了些许，一侧的门牌号正是凌念念想要找的。
她屈指敲了敲铁门，“有人吗？”
过了好久，门才打开，一个身材佝偻、满脸皱纹的男人抬头打量凌念念，浑浊的眼睛终日无神，眼睛的上方始终蒙着一层类似乳白色液体的东西。
这个人老得不像话。
凌念念心底震惊了下，问道：“老伯，这里是刘同家吗？”
老人眼皮微妙地颤动了下，“不是。”
说着，退回院子里准备关门。
凌念念下意识伸手抵住门，“我是刘同上司公司的人，想找你们了解一点事情。”
老人眼神里多了警惕的意味，“是阿同做错了什么事吗？”
凌念念摇头微笑，“不是的，主要是想了解一下他父母的生活环境，公司有福利补贴了。”
老人闻言态度好了很多，热情地欢迎凌念念进屋。
“老头子，是谁来了？”一道苍老低沉的女声从屋里传出来，紧跟着，凌念念看见了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女人，样子看起来比男人年轻些许。
老人回道：“是阿同的上司过来给咱么发福利了。”
女人欣喜若狂，“那快把人请进来。”
屋子里面空气很潮湿，窗户都紧闭着，外面的窄小的小巷子不容许他们的窗户大开。
一进到客厅，一股严重的潮湿味刺激着鼻头，凌念念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
老人很过意不去，犹豫再三，打开了一扇窗户，隔壁楼装修的机器声传进来，听得人耳朵很不舒服。
老人抱歉道：“隔壁那栋楼上个月才刚建好，现在在装修呢，声音是大了点。”
凌念念笑了笑，“没关系的。”
抬头打量着屋里的摆设，空气湿润到地板上能清晰印出凌一路走进来的鞋印。
女人在男人的搀扶下，坐在沙发，“大老板，阿同还好吗？他这几年干得怎么样了？”
凌念念略微愕然，“难道他这几年都没来看过你们？”
夫妻俩面面相觑，都有些尴尬。女人神情窘困，“他忙，没时间呢。”
再怎么没时间，也知道打些钱回来给两位老人家做伙食吧？凌念念指着院子里盘子上的卤肉，“老人家，那些是要拿出去卖的吗？”
老人家点点头，“现在时间还早，下午六点半我再拉到街上摆摊。对了大老板，你们的补贴是什么？”
凌念念从钱包里拿出了一千块钱，放在潮湿的茶几面，“这些钱你们先拿着吧。”
老人家颤着手拿起那十张一百元，激动得浑浊的眼睛蓄满泪水，“老婆子我，我们有钱了，这些钱够我们吃几个月的了，我不用再每天熬着夜麦卤味了。”
女人肩膀抖如糠筛，细小的眼睛红通通的，“你的腰本来就不好，卤味咱们不卖了。”
凌念念听出了弦外之音，“两位……刘同有多少年没回来过了？” 他来时星光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