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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蔚然不以为然地轻哼了声，拉开椅子坐下，和凌念念面对面，“我昨天晚上仔细想了想当时在医院里的那具尸体，也许根本不是你。”
凌念念眨巴了下眼睛，装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夏小姐，你在说什么？什么尸体？”随即压低声音，语气在这样安静的空间里，听着有些阴森，“你杀人了？”
夏蔚然背景一凉，挺直了身板，但还是没能掩饰住脸上的惊慌，被凌念念牢牢看在眼里。
“凌念念，你别给我装了！”夏蔚然受不了了，目光狠拧地盯着凌念念，“别在这儿阴阳怪气地吓唬人。”
凌念念收起漫不经心的态度，一脸肃然，“我吓唬谁了？不是夏小姐你突然间跑过来我办公室说什么尸体么？我问你句话怎么了？难不成你还真杀人了？”
最后的几个字，凌念念故意放缓语气，那声音就像游动着的细小的虫子一样，从夏蔚然身体表面的皮肤钻进去，直钻进内脏李。
夏蔚然忍不住颤抖了下。
凌念念默默在心里冷哼了声，做贼心虚的样子真令人作呕。
她表现得太自然，一点漏洞也没有，以致于夏蔚然不禁怀疑，眼前这个凌念念是否就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凌念念。
目光在凌念念的脸上转了几圈，都没有看出一丝破绽，夏蔚然底气有点儿不足，“你真的不记得了？”
凌念念耸耸肩，“我记得什么？我认识你么？我知道你是顾总的女朋友，但你过来找我是怎么回事？你怕我勾搭顾总？”
夏蔚然脸上闪过一瞬窘迫，被人道破心机的感觉总是不好受，就好像她赤裸裸地站在凌念念面前，被她看个精光。
凌念念拨了拨落到前面的发丝，慵懒地靠上椅背，“你要是因为这件事来找我，请你出去，我不想回答与工作无关的事情。”
“我……”夏蔚然语塞，再三打量凌念念，她的神态不像是假装出来的，“你真的不认识我？”
凌念念无语地看着她，“我有义务认识你？”
夏蔚然正要说话，王大风风风火火闯进来，扒拉着门框，“噫，夏小姐也在啊？”
凌念念露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看向王大风的眼神里赤裸裸写着六个字：你明知故问呢？
王大风讪讪笑了笑，掂了掂手里的文件，放在桌面，“夏小姐，你认识凌小姐吗？”
夏蔚然凉凉瞥了他一眼，满脸嫌弃，“跟你有什么关系？”
王大风心里憋着股气，语气硬邦邦道：“当然有关系了，你在上班时间来找我上司麻烦，以致于我没办法正常报道工作，拖延进度，你说有没有关系？”
夏蔚然被反问得哑口无言，瞟了凌念念一眼之后，就走了。
门被她拉得哗啦作响。
王大风叉腰冷哼了声，“神经病！”
凌念念抱臂好笑地看着他，“你专门来救驾的？”
王大风眨眨眼，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没有没有，我是真的有文件要给你签。”说罢指了指桌上的文件。
凌念念拿过来看了下，挥笔签了大名，顺便说道：“不管你承认不承认，今天我也要谢谢你，帮我赶走那个瘟神。”
王大风豪爽地拍了拍胸口，“我最讨厌这种女人，换做其他人，我也一样过来帮忙。明明不是公司的人，还一天到晚在这里拿着鸡毛当令箭，狐假虎威，真是讨厌死了。”
凌念念忍住笑，“好了，你出去吧。”
上午的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十二点整的钟声悠扬响起，凌念念靠在椅背伸了伸四肢，到食堂吃饭。
路上碰到了女秘书candy和王大风，早上王大风和candy八卦了夏蔚然找凌念念麻烦的事情后，candy对凌念念的好感度直线上升，本来就很有好感，如今是满up。
“凌小姐，一起去食堂吃饭吧？”candy提议道。
凌念念微笑着颔首，“好啊，我正愁着形单影只，会在食堂里显得很突兀呢。”
顾氏集团的员工餐厅装修得很豪华，食物也是各式各样，能媲美四星级饭店的水准。不存在有员工吃不饱的问题，只有员工吃撑了的情况出现，福利好到令人发指，这也是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想进入顾氏集团工作的原因之一。
三人寻了个比较凉快的位置坐下，一到下班时间，王大风就化身吐槽机，机关枪一样哒哒哒地往外蹦话，这个人的词汇量出乎意料地丰富，看似很平淡的一件事都能被他吹成花一样。
凌念念笑不绝口。
Candy笑过后对凌念念说道：“你别看他平时说话放浪形骸没个正经，一旦总经理吭个声儿，他就安静得跟只鹌鹑一样，屁都不敢放一个。”
王大风抖机灵，“你别说，我要是敢当着总经理的面儿放屁，你今天就见不到我了，以后工作上永远失去了我这个开心果，美好生活的调剂员。”
“行行行，你说什么都对。”candy这个女孩性格比较矜持文静，断是争不过口若悬河的王大风。
王大风去帮她们打汤的时候，凌念念似笑非笑地看着candy，“你喜欢王大风？”
话音刚落，Candy脸蛋唰地一下变得通红，整整呆滞了两秒，紧张到舌头打结，“你，你怎么知道……”
倒也承认得很大方。
凌念念决定交这个朋友，“我年纪比你大，有些东西自然是一看就懂。”
“也是。”candy略带羞涩地笑了笑，恳求道：“你可别告诉他，公司里不可以搞办公室恋情的，而且王大风看起来也不喜欢我。”
的确，单相思是一件很痛苦、也很难堪的事情。
凌念念点点头，“你放心，我不会说的。”
王大风打汤回来的路上，碰上正端着餐盘找位置的顾晗年，热情招呼着：“总经理，这里这里，跟我一起坐吧。”
顾晗年别无他疑，以为王大风自己一个人，便跟着他走，没想到视野里渐渐出现了凌念念。
几乎是下意识地蹙了蹙眉，顾晗年准备改变方向的时候，他的秘书candy也对他招了招手，“总经理。”
这下彻底引起了凌念念的注意，凌念念看过来，和他视线相撞。
处于礼貌，顾晗年对她微微颔首，对方做了同样的举动。 他来时星光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