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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试试？”虽然林嘉衍整天把“打断你的腿”放在嘴上，可他对秦暮暮，向来只有服从和听话。
秦暮暮听到这话，跟耳旁风似的，心情好的时候才会放在心上。
现在她心情不太好。
睁着大大的美眸不加掩饰地打量着杨帆，秦暮暮支起下巴，声音难得的温柔，“我们在此之前，好像就是十八岁那时候见过一次了，你还记得吗？”
“记得。”杨帆笑了笑，“当时我爸生日，你跟秦伯伯一起来的。”
“你们以前还见过啊？”林嘉衍终于坐正了来，不怀好意的看着杨帆，“你们还有联系过吗？”
“当然没有啊。”秦暮暮又掐了一把林嘉衍腰间的肉，说话这么没礼貌，是想当场丢她面子吗？
林嘉衍这才满意了，无聊地瞥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学计算机的？”
杨帆平淡的静眸里浮起一些诧异，“你怎么知道的？”
林嘉衍淡淡回：“刚才你手机屏幕亮的时候，我看到你浏览的内容了。”
“佳佳小姐真是观察入微。”杨帆的笑容很灿烂，也很干净，像池子里的青莲。
为了避免他找秦暮暮说话，林嘉衍使出浑身解数，转移这个男人的注意力，捧着下巴眨了眨眼睛，“你现在是在游戏公司工作吗？”
杨帆表情一顿，“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你手腕上的那个手环，是某盟周年纪念物，只有工作人员才会有的福利。”林嘉衍把视线转向了杨帆的右手。
杨帆淡然的脸上绽放一抹欣赏的笑容，“对的，不过好多人都不知道，就算一直玩这个游戏的人都不一定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之前想买来着，不过没开放。”林嘉衍很无聊地叹了口气，把脑袋靠在秦暮暮的肩膀上，“亲爱的，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啊？我都困了。”
动作十分亲昵，看得杨帆都呆了，秦暮暮拍了拍他的肩膀，很用力，咚的一声，“等会儿啦，你昨天睡了一天怎么还困呢。”
“困？”杨帆又找到了话题，“困的话，我带你们去逛逛，我发现了一条特别好玩的艺术节，你们可以去看看。”
“好啊。”秦暮暮很踊跃地附和。
林嘉衍又不高兴了，鼓着腮帮子，“我这种粗人不懂艺术，不想看，你继续跟我回家睡觉，宝贝！”
讲真，秦暮暮真的想给林嘉衍一巴掌让他清醒过来，真正的女人也没有像他这么做作的。
杨帆又看着林嘉衍说：“那里也有很多小吃街，也有卖衣服的，买化妆品的，总而言之比较时尚潮流。”
“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跟你去一趟。”林嘉衍这话说得特别做作，秦暮暮心里想把他按在地上摩擦。
但在杨帆，或者男人看来，他的声音却是可爱的。因为他用了变音。林嘉衍上大学时“玩世不恭”，进了一个动漫配音社，没想到天赋异禀，能驾驭好几种女声，秦暮暮得知这个技能之后，在床上让他用女声叫过几次，感觉怪怪的，像是在跟一个女孩子睡觉，后来就没让他装过了。
三人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出发了，杨帆先走出去，拉开了副驾驶的门，但是林嘉衍扯着秦暮暮的手臂坐进了车的后面，让杨帆有点尴尬。
秦暮暮瞪了眼林嘉衍，转移话题打趣，“副驾驶还是太危险了，我们坐后面一起聊天比较好。”
杨帆笑了笑，没说话，转到另一边坐进驾驶座，透过视镜看了眼林嘉衍。
林嘉衍坐进车里，觉得闷热，抓着围巾想拉下来，被秦暮暮阻止，恶声恶气道：“不许弄下来。”
这语气惊到了前头开车的杨帆，扭头看了过来，秦暮暮略为尴尬地笑了笑，温柔地很，“摘下来的话，跟衣服就不搭了。”
林嘉衍抱着手臂一脸不屑，“不摘就不摘，你突然间这么温柔干什么？”
秦暮暮看到杨帆嘴角抽动了下，在努力憋着笑。
林嘉衍一路上都没什么兴趣，这个人，看外面的一切，眼神都是懒洋洋的，只有看秦暮暮的时候，眼神才大放异彩，所以两人无论在什么场合，只要拿眼神一对比，就能知道两人什么关系了。
虽然林嘉衍穿了女装，但他这些吃醋行为都表现得太过明显，秦暮暮觉得杨帆已经知道他是男的了。
到了艺术一条街，杨帆热情带领他们进入一个画廊。林嘉衍的眼神忽然就亮了起来，难得的主动到处走。
秦暮暮奇怪了，跟上去问他，“怎么看到情人了还是怎么的？小眼睛亮的跟灯泡似的。”
“怎么，你还吃醋啦？”林嘉衍仔细看着那些画，神情很认真。
秦暮暮瞥了眼，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激动，墙上挂的全是他喜欢的画家的作品。
林嘉衍这个人平时是胡闹了点，吊儿郎当的没个正形，但爱好跟审美目光都是有那么一点点高端的，不然她也不会发现他家世不俗。
想起来这个，她就特别生气，气愤的锤了一下林嘉衍的肩膀。
林嘉衍戏精地唉哟了一声，婊里婊气的瞪了她一眼，“你怎么这么用力呀，你还是个女人吗？”
秦暮暮嘴角一抽，沉默了。
刚好杨帆就站在边上，完完全全听到两人的对话，神色是有些难以言喻的。
秦暮暮对这些画没有兴趣，陪着看了几幅之后，就打着哈欠走了，到隔壁的咖啡店等他们。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林嘉衍和杨帆才从画廊过来找她，两人交谈甚欢。
杨帆还想请他们去看话剧，林嘉衍婊里婊气的拒绝了，挽着秦暮暮的肩膀，语气作的要死，“哎呀，宝贝，咱们回家了吧，外面太冷了，我的脸都干干的了。”
秦暮暮忍住呕吐的冲动，跟杨帆道别。
两人回到车上，秦暮暮记得一巴掌拍在林嘉衍的肩头，“林嘉衍，你太婊太作了，还好你不是女人，不然我会为自己作为女人而感到耻辱。”
林嘉衍不以为然地切了一声，得意洋洋的说道：“你这个女人不代表大众女人，都是也不代表男人的审美，我告诉你吧，杨帆已经问我号码，还要了我的微信。”
秦暮暮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他看上你了？”
“ 嗯哼。”林嘉衍还挺骄傲。
秦暮暮惊叹不已，郁闷扶额，“怎么你们男人尽喜欢这种做作的女人？”
“别你们你们的盖棺定论，老子就喜欢你。”林嘉衍抖着大腿说道，此刻他还没有卸妆，也没有换下女装，这腿抖起来看着就特别粗鲁。
秦暮暮啧啧了声，无言以对。
回去的路上，林嘉衍难得没有闹腾她，手机一直滴滴滴的响，吵的她头疼。
“谁啊？”秦暮暮瞟了一眼，林嘉衍竟然把手机移开了。
有秘密。
秦暮暮轻咳了一下，出其不意地一把抢过手机，“做什么呢，这么神秘！”
林嘉衍也不抢回来，就捂着肚子在笑，他妆还没卸，司机从视镜看到他狰狞的笑容，整个人都惊恐了。
秦暮暮看了聊天内容之后，一股股鸡皮疙瘩往外涌。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林嘉衍正在微信里跟杨帆调情，准确来说，是林嘉衍在好不要脸地撩拨杨帆，杨帆这种程序员，被撩拨两句就胡言乱语了，看来已经被勾引到。
秦暮暮总觉得自己被绿了，但又生气不起来。
“拿回来，我要跟我的小男朋友聊聊天。”林嘉衍装模作样地抢回手机。
秦暮暮扶额。
到了晚上，杨帆忽然发消息给她，问她吃饭了没有之后，就开始问“佳佳”的情况了。
例如，佳佳喜欢吃什么，佳佳现在有没有喜欢的人，佳佳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
自己的相亲对象发信息来问自己的男朋友喜欢吃什么，这种感受真的无与伦比，太刺激太惊悚了。
“给我回两句。”秦暮暮把手机扔给了林嘉衍。
林嘉衍拿到，手指迅速在屏幕上跳动起来。
秦暮暮好奇地挨过去，差点笑岔气。
林嘉衍真的有什么回答什么，甚至还怂恿杨帆追他。
秦暮暮觉得事情越来越往很偏的方向发展了，“你别这样吧？他起码是我妈的姐妹的儿子，要是你伤了他的心，估计一辈子都愈合不了了。”
“好过他看上你！”林嘉衍提起这个就气急败坏，“要不是我一直在力王狂澜，他就对你发起追求了，你只能是我的，谁要是敢对你有歪心思，我就让佳佳出来对付他！”
秦暮暮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不该激起他体内的佳佳之魂的。
不久，杨帆又来约秦暮暮了，这次秦暮暮特别有眼力，告诉他佳佳也回去。
正在电脑前玩游戏喊打喊杀的林嘉衍听到这个消息，立即从椅子里跳起来，跑到洗手间里。
秦暮暮郁闷，“你干嘛？”
“我得敷个面膜，脸太干了，我要水水嫩嫩地去见我的小情郎。”
我呕……
秦暮暮没眼看了。
约会的那天，林嘉衍提前摇醒了秦暮暮，要她起床帮他化妆。
他还是穿之前那个搭配，今天气温没那么低了，其实不用套围巾，但林嘉衍脖子上那颗凸起的喉结实在太扎眼。
“好了，谢谢姐姐啦。”帮他化完妆，这厮还特别婊地来了这样一句。
秦暮暮心情十分的复杂。
许是在微信里都挑明谁喜欢谁了，这次约会，杨帆的目的性就特别强，一直都站在林嘉衍身边献殷勤，跟个店小二似的，秦暮暮彻头彻尾成了电灯泡。
而且还是杨帆有点介意的电灯泡。
趁林嘉衍去洗手间的空挡，杨帆拿了张发廊的优惠券过来给她，“要不你先去做个头发，我们等下还想去逛画廊。”
显然的，想支开她啊。
秦暮暮彻底顿悟到自己要被挖墙脚了，眼神一厉，“不去，我头发好着呢。”
“不然，你去隔壁桌凑一下？”杨帆退一步，“好妹妹，你就帮哥哥一把吧？”
秦暮暮愕然，为了泡仔，都开始拉关系了！
不过她仔细一想，林嘉衍这个直男不会轻易变弯，也耐不住杨帆恳求的小眼神，只能大方点，让他们单独待一会儿了。
很快，林嘉衍从洗手间回来，瞥了眼孤独地坐在另一张桌子旁边的秦暮暮，“你怎么坐在这里？”
秦暮暮翻了个白眼，“你的小情人想跟你二人世界。”
“羡慕了吧？嫉妒了吧？吃醋不？”林嘉衍还来劲了，得意洋洋。
秦暮暮扯了下他的裙子，差点就真扯了下来，“赶紧的，说清楚，说你有喜欢的人了！”
林嘉衍摇摇头，“看我心情。”
他回到了杨帆的对面坐着，秦暮暮百无聊赖地喝着咖啡。
一阵哐当的声音，空气寂静了。
秦暮暮看向那边，眼珠子差点调出来，手里的奶茶被她捏扁，奶茶漏了出来，“林嘉衍！”
被点名的某人，此刻僵硬在座位上，杨帆正两只手捧着他的头，把唇印在了他的嘴唇上。
这下，秦暮暮是真的被绿了！被一个男人！
她忍着爆粗口的冲动，风风火火走过去，拉开两人，对着林嘉衍的脸颊扇了一巴掌，“混蛋！”
“你怎么打人啊！”杨帆不满了，一把拉住秦暮暮想理论。
林嘉衍看到他拉着秦暮暮的手，顿时就火大了，嚯地站起来，对着杨帆的脸颊甩了一巴掌，“你给我放手！”
“什么情况？”杨帆茫然地松开手，只见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忙着哄别的女孩子去了。
“你听我解释！”林嘉衍大步上前，把秦暮暮堵在墙壁上。
秦暮暮冷着脸，“解释什么！他吻你，你都不反抗，怎么，你还真喜欢男人了？我不想再看见你了！”
“我喜欢个屁的男人啊！”林嘉衍捧住她的脸，吻了上去。
当着人来人往的大街，两个女孩子勇敢地抱在了一起，亲吻！
路人纷纷驻足鼓掌，祝他们百年好合、不要放弃！
而追赶来的杨帆看到这幕场景，震撼、伤心、难过、震惊，这些表情交织浮现在他脸上。
秦暮暮推开了林嘉衍，看向杨帆，“其实，不是这样的……”
杨帆摇摇头，苦涩地笑，“没事，祝你们幸福，我知道你们一定忍受了好久，不要在意别人的目光，你们相爱就好了，一定要在一起，不然我不相信爱情了。”
秦暮暮：“……”
这哥们儿，心胸也太宽广了吧。
杨帆悲伤离去，林嘉衍这个没皮没脸的，直接抱起她走了。
回到家里，林嘉衍直接把秦暮暮按在墙上亲，像头狼，毫无方向、毫无章法地乱拱。
秦暮暮还气着，一直在抵抗，耐不住男女力量的差别，很快就被他用围巾把手绑了起来。
他脸上妆还没卸，唇红齿白的，像个女人。
秦暮暮嘴角抽了下，懒得去看他，生怕下一秒破功笑了出来。
见她不闹了，林嘉衍歇了口气，挑了下她的下巴，“不闹了吧？”
秦暮暮气哄哄地甩头，林嘉衍轻笑了一声，低头上去啄了一下她的嘴唇，“生气的时候还挺可爱的。”
如此凝重的气氛，被他一句调笑的话瞬间打碎了。
秦暮暮稍微用点力踢了下他的膝盖，“松开我。”
“你得保证你不闹。”
“行。”
林嘉衍给她松开，秦暮暮手还没放下来，就被他打横抱起冲上楼，进房间，压在床上。
他就这么急躁地开始，嗯嗯啊啊地在她耳边轻叫着，有时候还会咬她的耳垂，耳垂是敏感部分，每次一咬，整个人都软了。
完毕，秦暮暮捧着他的脸，“说真的，等下你要跟他说清楚，要是他除了什么事，我饶不了你。”
“放心吧，我会跟他说清楚的。”林嘉衍摸到手机，手指开始在手机屏幕上跳动，秦暮暮凑过去看，他正在跟杨帆对话。
杨帆这种宅男，面对女孩子说话都特别客气的，没几句，林嘉衍就获得了他的原谅。
“你看吧，我就说，那么简单一件事，你想得这么恐怖做什么？”林嘉衍把她拥在怀里，不停地啄着，秦暮暮推开他的头，“你属啄木鸟的吗？”
林嘉衍煞有其事地点头，“不，我属于你。”
切，这土味儿情话可真够low的。
继续睡，没多久秦暮暮的老妈电话就杀了过来，痛心疾首地指责她，“我不过是让你衡量一下你跟那个小子的感情，你倒好，直接去找个女的谈恋爱？丢死人了都！”
“妈，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还在意这个吗？”秦暮暮声音懒洋洋的。
秦母恨铁不成钢地“唉”了一声，“其实我也不介意你跟女的谈恋爱，只不过你这会儿跟男的，那会儿跟女的，你不觉得自己挺渣的吗？”
秦暮暮：“……”
亲妈无疑了。
林嘉衍躲在被窝里隐忍着笑，后来没忍住，笑出了声。
秦母那边听到了笑声，严肃起来，“你身边的是谁？你女朋友？”
秦暮暮正想回答，林嘉衍已经钻出被窝，用甜美的女生回答：“对啊，阿姨我就在暮暮旁边呢，听到你同意我们两人在一起我感动得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真的很谢谢您的接纳。”
这货声泪俱下，表现得十分到位。
秦母相信了，哽咽着声音道：“只要你们俩开心就好，也别躲躲藏藏了，下个星期就跟暮暮回来，给阿姨看看。”
“好啊，阿姨，你真好。”林嘉衍这个马屁精。
挂了电话，林嘉衍倒在床上笑得打滚。
秦暮暮笑不出来，一脚把他踹下床，叉腰怒吼，“你答应了我妈下个星期回去见她，你怎么回去见她！” 他来时星光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