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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暮暮费了好大劲儿，半拖半拉才把凌念念送到开好的房间里，倒了杯热开水给凌念念握着。
“不要再抖了!”从见到顾晗年那一刻，凌念念就抖到现在，他们之间确实有很多问题，可不止于抖成这样吧？
秦暮暮越想越觉得诡异，握住凌念念的手，发现温度很冰凉，“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凌念念才回过神，颤着声音说道：“你说，顾晗年的外公知不知道我爸爸害得顾叔叔车祸的事情？”
“你抖成这样就是在担心这个？”秦暮暮闻言松了口气，旋即神情也变得越来越惊恐，“你是不是在担心……他外公会对付你爸爸？”
凌念念点点头，烦躁地抹了把脸，“你家对他们都客气得不要不要的，要是对付起我们这些平民，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不会吧？”秦暮暮不确定了，“我觉得那老爷子挺好的，慈眉善目的，一看就知道是个通情达理的老人家，再说了，如果他真要对付你，在刚才给你红包的时候就应该认出你来了，不是么？”
这么说也挺有道理的，凌念念脸色缓和了不少，看向秦暮暮，“但愿是这样吧，我就不回去了，你赶紧回去吧。”
秦暮暮出来这么久，秦妈妈该担心了。
这不话音刚落，秦暮暮的手机就响了，秦妈妈打电话来问凌念念情况怎么样了，还能出来吃饭不。
“恐怕不行啊，她好像是拉肚子了。”秦暮暮刚说完，“嘟”的一声，那边把电话挂了。
还没反应过来，秦妈妈的视频通话杀过来。
“快点躺下！”秦暮暮把凌念念推到床上，凌念念脱了鞋子，躲进被子里，皱着眉心，摆出一副很难受的模样。
秦暮暮这才接通，“妈妈——”
“你走开，让我看看念念。”秦妈妈开门见山说。
秦暮暮对着镜头可怜巴巴地做最后的挣扎，“你都不关心一下我的吗？”
秦妈妈嗤了一声说道：“你看起来四色红润牛高马大能有什么事，念念怎么样了啊，你别挡镜头。”
“哦。”秦暮暮把手机镜头对向凌念念，凌念念从被窝里露出一双眼，咳了两下。
秦妈妈很担心，“念念你看起来很严重的样子啊，我送你去医院吧。”
“不用，我可能是坐车来的时候晕车了，躺一会儿就好。”凌念念的声音隔着被子传过来，“阿姨您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您忙去吧，回去时叫我一声就行。”
“那好吧。”秦妈妈犹豫了会儿说道，“暮暮你照顾好念念赶紧过来招待客人知道吗？”
“知道了。”秦暮暮对着镜头灿烂地笑一下，旋即扭头冲凌念念做了个惨兮兮的表情。
顾晗年的外公年轻时候是将军，退役之后一直过着悠闲、不问世事的田园生活，甚至连儿女的事情也没心情过问，一心只想朝赏花夕逗鸟。
据说是在某个雷电交加的夜晚，早睡的老爷子睡梦惊坐起，想到二十几年前和老友定下了一门娃娃亲，如今他的外孙已经成年，年轻有为，是时候把这么亲事付诸现实了。
就这样，才有秦顾两家今天这趟饭局。
秦暮暮在长辈们面前一向表现得知书达理、落落大方，顾外公很喜欢秦暮暮，拉着她的手笑眯眯说道：“暮暮这丫头一眼看去就知道是个精明的主儿，对自己的婚姻大事肯定有自己的见解。”
秦暮暮心里那叫一个乐啊，没想到老爷子真像她说的那样通情达理，忙不迭狗腿儿地附和：“爷爷您真了解我，我对自己的未来早就有很清晰的规划，未来十年都没有要成婚的打算，爷爷你是知道的，我们新时代青年，时代的弄潮儿，应该走出去看世界，开拓视野，您说对不对？”
“对！”顾外公一脸赞同地点头，眼神饱含笑意，却给人一种一眼看透、什么都知道的透彻感，秦暮暮面上笑嘻嘻，心里已经在瑟瑟发抖，当过军保卫过国家的人就是不一样。
顾外公对她也意不在此，干脆给孩子一个台阶下，看了圈包厢，“嗯？念念丫头呢？”
秦暮暮闻言心里一个咯噔，说话吞吞吐吐的，“爷爷，您找念念什么事啊？”
顾外公和蔼说道：“我找她聊聊天儿。”
这怕是表面聊天，背地里给她施压吧？秦暮暮心里默默吐槽着，说道：“不巧了，念念有点晕车，现在在酒店房间里休息呢，爷爷您想跟她说什么呀？”
许是秦暮暮过于心急，表现太过火，顾外公眼神顿了顿，视线在她脸上只停留了一秒，可秦暮暮觉得她已经被凌迟了十分钟。
顾老爷子收回视线，面上还是笑容可掬，“没什么事，这丫头我看着很有眼缘，想找她聊聊天，对了她是谁家的孩子？”
秦妈妈闻言面上一喜，像红娘似的热情介绍：“念念是我朋友的女儿，他们家世代从教，算是书香世家了。”
“道德传家。十代以上，耕读传家次之，诗书传家又次之，富贵传家，不过三代，这样也算很般配了。”顾外公喃喃说道。
秦暮暮听着美眸圆睁，偷偷在桌子下面用手机发消息给凌念念。
秦大佬：姐妹儿，我要是没理解错的话，顾晗年外公看上你了。
凌念念正躺在被窝里玩游戏，弹出来这样一条信息，手抖了下，按错了技能。
凌念念念你：？？？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秦暮暮秒回——
秦大佬：我不是！我没有！是外公亲口说的，你很合他老人家眼缘。
凌念念念你：可是爷孙恋会被社会舆论抨击的，你还记得那一对吗？
秦大佬：……
被凌念念的冷笑话冷了一下，正要回复，秦暮暮的胳膊被人撞了下，抬头，撞见秦妈妈对她挤眉弄眼。
秦暮暮送上关怀，低声问道：“妈，你这是干嘛？抽风了吗？” 他来时星光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