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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捂住嘴,才让自己忍住没有吐出来,这就是他们说的“脱骨”?!
在那一堆碎肉当中,好像又有什么东西又开始慢慢蠕动,我瞪大眼睛,胃里一阵翻腾,从那一堆碎肉里面,竟然爬出了一个浑身沾满血污的婴儿!
一个婴儿爬出来,接着又是第二个,第三个……诡异的是,这些婴儿出来之后竟然不哭不闹,平稳地站立在地上,跟周围的村民一起盯着还没有从爬出婴儿的碎肉堆。
其中有一堆,从刚开始就开始不停的蠕动,可直到其他的婴儿都爬了出来,那一堆碎肉还是没有东西挤出来。最后,那摊碎肉的蠕动越来越慢,一只苍白的小手从碎肉堆里面探了出来,之后猛一抽搐,就软绵绵地垂了下去……
三叔脸色阴沉,上去把婴儿从那一堆碎肉里面拖了出来,已经是个面色青紫的死婴了。
“脱骨还是出问题了。”
三叔阴着脸说完这句话,村民里面立即爆发了一阵骚乱。
“怎么还是出问题了?!”
“脱骨出的事已经越来越多了,要是一直这样下去,咱们村子不就完了吗?!”
“村长,怎么办?!”
在火把的掩映下,村长脸色越来越阴沉,最后一抬手,压下了村民的声音,“不要吵!别忘了咱们村子里现在还有外人,脱骨是咱们村子的秘密,不要让外人知道,传出去的话,咱们村子麻烦就大了。”
我实在忍不住,使劲抓住君维药的手,好不容易才让自己别吐出来。
严莎莎的脸色也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一只手用力地按在自己胸口上,好让自己千万不要吐出来。
“脱骨邪术?”
我听到君维药在旁边小声说了一句,其实不用他说我也能看出来,这么邪性的一幕,不是邪术还能是什么?
“村长,那这件事咱们也必须得想办法了,村里又有一批人快老了,脱骨如果一直出问题,那怎么办?”
听到有人这么问,村长沉着脸,想了想,“神女娘娘可能灵气不够了,再准备一场祭祀吧。”
说完,村长又对着地上赤身裸体站着的几个婴儿一扬手,“你们先跟神女娘娘磕头吧。”
那几个婴儿迈着肉呼呼的小腿,稳稳地走到了槐树的面前,齐刷刷跪了下来,“谢谢神女娘娘赐命!”
他们一开口,鸡皮疙瘩又立马爬遍了我的全身,这几个婴儿一开口,从嘴里发出来的竟然不是婴儿稚嫩的声音,竟然还是老人苍老的声音!
“都回去吧,你们几个也记住,声音是这两天慢慢变的,现在村子里还有外人,你们仔细点,别让他们听见了传出去。”
村民这是要散了,我们也赶紧走,回去的路上,严莎莎已经快崩溃了,不停地嚷着要走。偷偷溜回五婶家以后,严莎莎二话不说就把衣服往包里塞。
“我就说我肯定没看错,他们那天肯定是杀人了,杜薇肯定是让他们杀了!快走,咱们快走,赶紧跑!”
我也觉得心里发毛,又想起来君维药刚才说过的,“刚才那是什么啊,你刚刚说是邪术?怎么这么恶心啊?”
君维药想了想,“邪术有不少都挺恶心的,不过刚才那个叫什么脱骨的,好像也不是邪术,是诅咒。”
“诅咒?”我有点纳闷,“不对吧,我可听爷爷也讲过不少诅咒的事儿,只听说过让人不得好死的,没听说过能让人脱胎换骨的啊?这哪像诅咒了?”
“难道你还觉得这是好事?”君维药眯起眼睛,好像在笑我的天真。
“老了又变小,不就等于重生了?这跟长生不老也没什么差别了,这个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幻想着能长生不老什么的呢,这怎么就不是好事了?”我不是很明白君维药的意思。
君维药笑了笑,“长生不老,也就等于是不能死,而且看样子,这些人都已经不知道轮回多少代了。永远不能死,一直重复着同一个轮回,就等于永远都要被困在这里。”
我听的目瞪口呆,仔细想一想,好像还真有种说不出的恐惧,好像也是,如果真的是像君维药所说的这样,那么门寿坡的这些村民,就等于是永远被困在了这个地方。
永远都在待在同样的地方,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虽然能长生不老,但是这样的永生,跟死比起来,好像还不如安安分分到了时间就咽气呢。
听到我俩的对话,严莎莎抓狂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一张脸一下子就变得煞白煞白的,“我也算是门寿坡的后人……那我以后是不是……”
我心猛地提了起来,不敢置信地盯着严莎莎,没错,她的老家就是门寿坡,如果说门寿坡的后人身上都有这个诅咒的话,那她将来不是也……
君维药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你没有。”
“没有?”严莎莎惨白着一张脸,“可是……”
“进来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门寿坡的人身上有阴气,不是被附身的那种,是自身就带着的阴气,应该就是跟那个诅咒有关,你身上没有,隔壁那个周采洁身上也没有。”
严莎莎愣了愣,脸上的血色稍微恢复了些,“可是……为什么?不是说门寿坡的人身上都有这种诅咒吗?我们为什么没有?”
是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如果真的是诅咒,莎莎一家怎么可能会没事?
“你奶奶是从外地来到门寿坡,后来又带你爸离开的吧?”
“你怎么知道?”莎莎一脸惊讶。
不光她,我也特吃惊,这件事莎莎跟我提起过,说那个时候,因为爷爷娶了外地来的女人,还跟村里闹的很不愉快。但是这件事,我从来都没跟君维药说起来过。
“门寿坡的人,不能生育。像这种让人连死都不能死的轮回诅咒,同时被下了咒的两个人,是不能生育的,要想有一个自己的子嗣,就必须得找没有被下咒的人才可以。”
带上一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僵尸,基本也等于带上了一个活百科,像这样的故事,之前我还真的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严莎莎好像有点茫然,回忆了一下,又说,“不对啊,我爷爷他如果也是被诅咒的人,就像你刚才说的,他肯定也在一代一代轮回,但是这村子没有我爷爷啊。而且奶奶告诉我爷爷死了,我也看过爷爷留下的一张黑白照片,门寿坡没有那么一个人。”
“是不是脱骨的时候没有成功?”我提醒她,“咱们刚才不还看见了吗,那几个脱骨的村民里,就有一个没成功。”
严莎莎脑子也乱了,“不太可能吧……奶奶带着我爸走的那个时候,还是中年呢,没到老年的时候,无缘无故的,奶奶也不可能说爷爷死了,然后几带着我爸走吧?”
乱,这件事简直太乱,谁也理不清一个头绪,但是现在有件事是我们达成共识的,那就是赶紧走。
门寿坡这诅咒跟莎莎一家有关系也好,没关系也好,总之都是从里到外透着一股子诡异,而且现在我也觉得莎莎那天晚上没有看错,门寿坡的人,搞不好真的把那个叫杜薇的女孩子给杀了。我们现在实在是不得不怀疑,门寿坡的人把她们几个叫回来的真正用意是什么了。
我们正要趁着五婶回来之前离开,严莎莎突然又停下了,“周采洁怎么办?”
我也想起来了,隔壁还有个大活人也在呢,估计她也是被蒙在鼓里的,我们要是一走了之,周采洁她的下场恐怕不会太好。而且,我们要是就这么走了,跟见死不救有什么差别。
可是……我们要怎么才能劝她离开?我和莎莎大眼瞪小眼,刚才我们在祠堂里看见的那一幕,恐怕说给谁听都不会相信,更何况周采洁好像很喜欢五婶,跟五婶很亲,也一直都有点烦莎莎。
现在要是我们过去说了刚才在祠堂里面看见的,她十有八九会把我们当成脑子有问题的人直接就让我们滚。
就在犹豫的时候,我们听到外面的大门轻轻响动了一下,五婶回来了。我们感激闭上嘴,一句话也不说,悄悄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我们的房门是紧闭着的,严莎莎好像真的受了惊,一听见外面五婶的脚步声,就怕的一个劲往后躲。
五婶进来的时候,好像还带进来了什么吃的,隔着门我们都闻到了一股香气。
我蹲下身子,悄悄从门缝那打量着外面,斜对面的周采洁应该还没睡,自己带来的充电式小台灯发出的橙黄色光芒,顺带把我们外面的房间也给照亮了一点。
我看见五婶手里端着一碗东西,不知道是什么,面无表情,跟平时那个和蔼可亲的她看起来,简直就是两个人。
五婶端着那碗东西,向我们的房间走了过来,在敲门之前,五婶的脸上瞬间露出了一副和蔼可亲的笑,前两天看见这张脸我还觉得挺亲切的,但现在了,我只觉得毛骨悚然。
刚要敲门,五婶又停住了,想了想垂下了手,又往周采洁的房间走了过去,听到五婶的脚步声慢慢走远,严莎莎也赶紧过来,跟我趴在门缝上一起盯着外面看。
周采洁的声音传了过来,“五婶,怎么这么晚了还给我做吃的呀?太麻烦您了!”
“不麻烦,你们这些在城市长大的孩子,就是睡得晚,晚上容易饿,看你还没睡我就起来给你做点吃的。” 冥夫在上我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