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天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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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王麻子一颗准备落下的棋子不禁僵在了半空中。
他神色凝重地沉默了半晌后,才说道“你永远都不会明白,看穿了宇宙的本质之后,心中那种孤独和无助。
你也永远不会明白,当你知道自己所能看到的一切,都只是被事先安排好的泡影时那种绝望。
你之所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不过只是一个庞然大机器的一个小小零件而已,这个机器就是天地,就是这个世界,然而在这世界之外,你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在监视着,如果你试图探寻他们,等你搞清楚真相的那一天,就是灰飞烟灭的一刻!”
王麻子说到后面,声音里都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
欧阳焜听了他的话,沉默了许久许久,睿智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味难明的神色,他将棋子缓缓放下,问道“麻子,你能把你当初在地球轴心看到的一切,都告诉我吗?”
这话一出,王麻子刚捏起一颗棋子的手微微一颤,棋子都掉回了棋盒里,两只手指僵在半空微微颤抖着,仿佛在回忆什么痛苦的画面。
许久之后,王麻子才叹息着摇了摇头,说道“这个事情,我无可奉告,不过我要提醒你一件事,那就是就凭你现在组建这支队伍,恐怕连第一道门都过不去,就得全军覆没!
这几个年轻人比起当年的咱们,可不是差了一点半点,这个你该很清楚吧。”
欧阳焜微微笑了笑,转而看向棋盘,说道“下棋的时候,很多人往往只注重对方表面上露出来的弱点,然后集中注意力去攻克这个弱点,但他们总是忽略,敌人恐怕早就安排了别的棋路,已经在暗暗行动了!”
王麻子闻言一愣,道“你的意思是……这只香港过来的小队,你只是故意用来吸引敌人注意力的?而真正去执行任务的队伍,已经在暗中行动了!?”
欧阳焜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果然是老狐狸啊……”
见欧阳焜不答话,王麻子长叹一声,接着道“当初在香港的时候,我就觉得以你的作风,你排出来的人不可能这么不成气候,水平确实太次了。
后来来了魔都,你让那几个新兵蛋子去执行如此复杂的任务,我就更加怀疑了,不过当时我还以为,这一代六部的人才凋零了,却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你布下的棋局!
你让西昆仑唯一传人来当这小队的领导,利用她做事逞强的性格,在危急时刻逼我出山,也算准了我必然不会拒绝这个之女……
欧阳焜啊欧阳焜,你这老狐狸就算过了这一百多年,还是这么老谋深算啊!”
这一席话,看似在赞叹欧阳焜做事缜密老谋深算,但欧阳焜听了却一点都不高兴,他也是叹了口气,说道“当年咱们几个弟兄的光辉事迹都已经作古了,如今这个世界上,还幸存的那个年代的人,就剩下你和我了。
明人不说暗话,我确实布了一个很大的棋局,但是这局中的每一个人,都是我的心血啊!他们每个人的每个动作,我都是算了又算算了又算,生怕他们陷入危险。
虽然用他们来吸引敌人的注意力很残酷,但这样也能让他们更加迅速地成长起来,我坚信华夏文明不会灭亡,而且要不了多久,新一代的六部中坚力量,就能成长起来!”
王麻子摇了摇头,淡淡道“那都是你们的事,和我没有关系。”
欧阳焜微微一笑“这个世界,是全世界共同的,你既然活在这个世界里,就不可能脱得了关系。”
王麻子又道“你说得如此大义炳然,可你有没有想过,你们将面对的对手有多么强大?他们甚至强大到掌握着众生的命运呢?
他们控制着战争,控制着全世界的资源,可以解除地外文明,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可能是他们在暗中推动。
如今全世界很多国家的特殊组织,都已经看到了其中的厉害,选择了归顺他们,而你们呢?偏偏选择和他们对着干,不是自找灭亡?
如果到时候硕果仅存的华夏文明都被消亡,你是不是就会成为千古罪人?”
欧阳焜微微一笑,说道“对手强大何足惧哉?只要我们没有失去抗争的信念,就早晚都会获得胜利!”
王麻子被欧阳焜这一席话说得沉默了片刻,这才说道“我这双眼已经瞎了,如今你又把我西昆仑另外几脉的人招来,你是存心要我们西昆仑灭绝?”
欧阳焜神色一凝,郑重道“当我还年轻的时候,我就很多次设想,我们到底为了什么而活着?我们死后,又将何去何从?
我们到底是为了物质?为了精神满足?后来仔细想了想,就觉得死亡并没那么可怕了,只要我们活着一天,对组织不便的忠诚,就是我们最大的追求了。”
王麻子对这种话似乎有些不赞同,但还是沉吟了一会儿后,说道“几十年前,我奉命跟踪纳粹参与不对,自打进入了地球轴心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看透了生死。
有些人常说自己不怕死,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在他们不曾见过的世界里,有的东西比死亡还要可怕一万倍!
死亡确实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亡的只是你的躯体,而你的灵魂僵在一个没有光线,没有时间,什么都没有的世界里,永远不会死亡地活下去!
你想想,在那种一无所有还不会生老病死的世界里,只有你自己的感觉,是多么的可怕,而这一切,只是因为你道出天机受到的惩罚而已!”
欧阳焜沉吟片刻,道“我相信这,这世界上还有许许多多,你和我这样的人都触碰不到的领域,不过我坚信,没有光明照不亮的黑暗!”
说到这里,欧阳焜指了指自己的头,道“不然,我这种思想要靠谁去传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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