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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袁玮的话,我的动作停了下来。
“专程来找我?”我把腿放回车内:“不知道我这么一个小员工到底是哪让袁总感到有兴趣了,我改还不行吗?”
“你很不一般。先不说你的作品能让安总一眼就看上你,也不说你帮安总设计的披肩,因为提起这些你肯定会谦虚......但你个人的作品拍出三十万的高价......我想,你已经足以该引起公司高层注意了,不是吗?”袁玮的目光深不可测,看着我缓缓说道。
我虽然不知道他的目的,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我只能尽力的回避:“袁总严重了。乔总不是说了吗,是为了我们公司的形象,也是为了帮我们才花这三十万的。等我有了三十万。一定第一时间去乔总的店里消费一笔。”
“乔娜这么掩埋你的确有些过分,不过我觉得大家还是对你的设计感到震撼。”袁玮的一脸认真地给我分析:“毕竟一个新来的员工,随手一挥就是这样的成绩,没人敢轻视你。”
“所以呢......我们得知道这样一个优秀的员工到底是从哪来的呢?”
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生生看穿。
“谢谢袁总的赏识,可惜的是我可能还没有达到袁总所形容的高度。”我只想尽快结束这次对话。
袁玮笑了笑,然后对我说道:“你先别着急,关于你,我最近又有了全新的了解。我看过你的简历,你的毕业学校是......什么来着?一个名不经传的破学校,却教出了你这样一个人才。按理来说,你这么一个人才足以让学校都出名了。可那学校还是老样子,这说明什么呢?”
我没有回答他。
这更让他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这只能说明......你的学历是假的。”
“既然你认为我的学历是假的,干嘛不开除了我?”我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公司的人不迂腐,只要是人才,学历又算什么呢?”袁玮放慢语气,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尤其是在调查你的老师是谁之后,我才发现我是真的小看你了。”
我有些生气:“你调查我也就罢了,还调查我老师?”
“没办法,你的老师名气太大了。他老人家已经消失十年,言称退出时尚圈,没想到却收了你这么一位弟子?”
“哈哈哈。”我忽然笑了,我对他说:“袁总,我以为你和我认真的呢,但你这个玩笑开得就有些劣质了。我是有一个好老师,但也没您形容得那么夸张。”
“林峰不是你的老师?”他直接了当地问我。
林峰......这是我自从离开老师以后第二次听到这儿名字——第一次是安姐讲给我听的,我以为这只是一个巧合,而这次我却并不再那样以为。我跟了老师整整五年,只当他是一个厌烦了商圈想要一心教书的设计大师,却不知道他的名头却如此响亮!这也可以解释为何当初老师不让我们透露他的名字。
我尽量让自己镇定:“没错,学历是我买的,你要赶我出公司我没有意见。但关于我的老师你就不必瞎编了,我不知道林峰这个名字到底有什么杀伤力,你完全不用强加给我这些就可以拿捏我,不是吗?”
他眯起了眼睛。好像一时间没有看出我说话内容的真假。
“你不承认也罢,但你是孤儿吧。”半晌,他缓缓说:“可惜了,你可是你们家族最后一个孩子了吧。”
话说到这儿,我终于抑制不知心中的气愤:“你不用再猜了,你说得全都不对!还有啊,想让我滚出你的公司就直说。”
我下了车,重重拍上车门,头都不回地走开。
我的步子很快,可心里却乱做一团。对于我的家庭我从来不清楚,我只知道我在一个外人家长大,最后被老师接走......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老师是个大名人。可那又怎样呢?我只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设计师罢了!
袁玮和我说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知不觉,我叫的车已经将我送到了环宇广场。我没有去袁氏,直接去了“守护”店里。
“回来啦。”邓佳佳第一时间出现在我面前:“安总还好吗?”
我点了点头,直接走进设计室。
“你怎么啦?怎么感觉怪怪的。”她追进来。
我尽力让自己表情真诚:“我真的没事,就是有点困了,让我一个人待会就行。”
说罢,我直接趴在设计桌上,掏出手机,打开百度。
我输入“林峰”两个字,两秒钟之后这个词条的有关消息都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老师的身份像个谜,光凭我估计很难猜透。我突然想到了什么,这些事情。也只有师姐会知道了。
思考片刻之后,我给师姐拨了过去。
“今天难得主动给我来电话啊。”一接起电话,狄羽佳的语气中就充满调侃。
我哪里顾得上和她开玩笑:“有正事问你呢。”
“没意思。”见我这么正经,她又恢复了慵懒的语气:“什么事,问吧?”
我问道:“师姐,老师的身份你知道吧?”
“什么身份?老师他当然也是个设计师啊。”她又反问我:“你为什么问我这些啊。”
我不想和她周旋,问题问得都非常直接:“老师之所以不让咱们透露他的名字,是因为他的身份其实远超咱们的想象。不是吗?他是在国际上都有名气的大师,这些你不会不知道吧。”
她沉默了一下:“啊,我当然知道了。只是你说这个的时候很惊讶,我还以为你说别的什么事呢。”
“既然这样。”我皱着眉头对电话讲到:“如果有人想要搞清楚我的老师是谁,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还有这种事情?”狄羽佳在那边沉吟道:“我一直认为老师是不愿意再参与这些世俗的事情,也不愿意再收徒才刻意隐藏身份的,这应该不会成为别人要挟你的把柄啊。”
“可能是我想多了。”我思考半天也没有想到袁玮的目的。
看来是找不到什么结果了,我有些失望:“那我先挂了啊师姐。”
“等等。”师姐又叫住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你说。”
“季就是你的本姓吗?”她问。
这是什么问题。虽然觉得怪怪的,但我还是回答道:“对啊,我从小就叫季夏,这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啊......我就是随便问问。”
她的语气突然有些奇怪,好像是在向我隐瞒什么。
“师姐。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直接和我说吗?这些都对我很重要。”我的语气认真,最后我又补充道:“我都答应你以后的要求了,还有什么不能和我说的吗?”
“好吧小夏,但是和你说的这些也只是我的猜想。希望你不要往出透露。”她思考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向我妥协。
“没问题,我答应你。”
......挂断电话之后,我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这是我二十年之后。第一次开始关心自己的身世。我曾考虑过无数次这个问题,也曾对自己承诺过,之关心未来的生活,不追求以前的经历,可是......
就在刚才的电话里,师姐狄羽佳和我说,其实老师之所以收我们为徒,因为我们原本的家庭都是设计世家。
无论是杨家,还是师姐狄氏的企业,再或者师妹的蒲家,都曾是国内设计屈指一数的顶尖世家。不仅如此,这几个最尖端的设计世家还联合在一起,甚至一度垄断了设计行业。
所以说,设计行业中一贯是有着看出身这样的习惯的。
接下来的话,更让我难以接受。
师姐说,其实五大家中。还有着季氏的存在。季氏在五大家中也一度占据着领导的地位......但是后来这个联盟随着外部的竞争和内部矛盾崩溃离析,所以行业垄断也被渐渐打破。然而五大家破裂的原因是因为其中某个家族的背叛。
当师姐说到这儿的时候我就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师姐印证了我的猜想。据她知道的消息,五大家破裂不久,季家的人就都消失了,这是也有消息传来季家就是让大家破裂的罪魁祸首。
我很着急地说道,可从我小时候就已经离开了家人,我相信他们不是因为那个原因才丢下我的。
师姐说事情可能另有蹊跷。毕竟这样说来季家就是五大家的仇人。老师按理来说也绝对不会收我这个徒弟的吧。
但就算是说再多,这些终究是我个人的身世,别人就算知道了又能从中得到什么呢?
最后师姐告诉我,其实五大家的联合不仅有着五家,只不过这五家是其中的大头。当初的袁氏还仅仅是一个小企业,所以在五大家中,也只是微弱得让人难以注意到的角色。
说了这么多,师姐只是想说我的姓氏让我的身份变得很敏感,再加上我是老师的学生。
我对自己充满疑惑,我,真的是那个背叛五大家的季家中的人吗?
就在这时,邓佳佳破门而入:“季夏,有客人来了!”
我有些不耐烦地道:“不是说不接客吗?”
她眨眨眼:“你确定?” 我的绝美女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