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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这般模样，我的笑越发得灿烂起来：“你知道吗，现在外界的人都在期待着你向我道歉，他们在等我原谅你。所以，你的诚意呢？难道你不该说些什么来承认错误，再求我原谅你吗？还是说，你是真的疯了，想在这个阳光灿烂的小屋子里过上一辈子？”
乔娜的眼中，在此刻终于闪过一道难以掩饰的恨意：“季夏，你这个野种！就凭你，也配让我去求你。”
“哈哈哈。”我忍不住大笑起来，然后把脸凑近乔娜：“你看你。才几分钟就露陷了？你的医生还有你爸爸没有教你怎么做吗？你应该装出一副茫然失措、精神崩溃的可怜模样，这样才能让我心软。还有你脸上的疤......这么完美的粉饰，都被你的愚蠢白费了！”
乔娜脸上的新旧疤痕、身上那蓝白条的病号服、甚至是她身上为了迷惑外界或者说是迷惑我而缠上的绷带，在我眼里都显得无比可笑。只不过此刻的她已经完全掩饰不下去。露出那副我难以忘记的狰狞面颊。
“季夏，你以为你赢了吗？！”她想要做出一副镇定的样子，可她每一句话中都有着难以抑制的嘶吼欲望，她眼睛奋力睁大，狠狠瞪着我说道：“你就是季家留下的一个杂种，你的父亲是背叛五大家的罪人，所以现在由你来接替他的任务，把五大家搅个天翻地覆了吗？你父亲真是好手段！”
她的脸上露出阴森可怕的笑容。仿佛是恶魔要将人吞噬一般。她的每一句话都击打在我最空虚的点上......你没有父亲......你的父亲是罪人！这些话从小到大盘旋在我的耳侧，只不过现在好像又升级了一般，更加狠辣、更加不留余地！可我知道，季家没有错！我的父亲不是罪人！
乔娜还在“咯咯咯咯”地冷笑，她的目光里又多了一种意味——嘲讽。她在穿着病号服对我讥讽，还在玷污我甚至不曾接触过的家庭，我的心头燃气一阵怒火，生生地令我呼吸也粗了几分。
我向前走了一步，拉住她的一只胳膊，用力一拽。
她的眼里闪出一丝慌乱，身子也在向后挣扎：“你要干什么？”
我没有停止发力，咬着牙硬生生地将她拽到床边，然后将她的手从后固定在床头的手锁之上。
“我觉得这家医院的医生是不是太大意了点，竟然让你就这么张牙舞爪地坐在床上。”
此时的乔娜双手都被固定在床头，身体用力摆动奈何却没有丝毫用处。
我又说道：“别忘了！你可是精神病人！你已经不是那个设计师乔娜了，你是精神病人乔娜，你只配被捆在床上，有人走过你身边的时候，都会像防备疯狗一样防备你！现在，到底是杂种好一点，还是你这个发狂的疯狗好一点？”
“是你！”她的情绪说不出是愤怒还是慌张，竟然带动着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她的眼睛通红，里面的每一条血丝都好像将要炸裂一般：“你毁了我的一切！季夏！你处心积虑毁了我的项目，抢了我的冠军！你才是不择手段的疯狗！你才是！你和安熙都是！你们嫉妒我拥有的一切。是你们这些卑-贱的东西永远得不到的！”
”嫉妒？“我轻声重复一遍：“你果然疯了！是你，死性不改，从你拿到杨成给你的第一件设计的时候你就输了，你剽窃、抄袭，你不择手段，为的是什么？你这么有恃无恐，是因为杨成在背后帮你？你以为杨成帮你逃过法律的制裁、躲到精神病院里就是在意你，那你恐怕不知道，现在杨家在尽力否认和你的关系，为自己开拓你！其实他们恨不得你就这么消失，恨不得让你在精神病院里住一辈子！”
“你胡说！”她歇斯底里地大吼，震得我耳膜生疼！
“我爸爸会救我。他才是最优秀的设计师，你们算什么！”她的身体不住地扭动着，野兽般地嘶吼让她的眼泪都不自觉地渗出眼角。
她的声音从尖锐变得沙哑，她咬着牙齿，喘着粗气开口：“季夏，你什么都得不到！你等着吧，会有你的好日子到来的！”
“是吗？那就让他们来吧。”我的语气无比冰冷：“如果你觉得自己一个人还不够，那么就让你父亲来，最后，他会和你住在一间房里......”
说罢，我转身就走，背后的床传来“砰砰”的撞击声。夹杂着沙哑但狂妄的吼声。
门口的白衣女子见我出来立刻来接应我，然后将病房的门牢牢地锁上。只是那声音却丝毫遮掩不住，硬生生地透过病房的铁栏与玻璃门，渗透出来、回响在我的四周。
“你回来！”
“季夏！你该死！”
......
阳光似乎黯淡了一分，病院的走廊里忽然变得黯淡，纷乱的尘埃四处飘舞......我的耳蜗还在因为刚才的尖锐嘶吼而震动，头部的血管也感觉得到隐隐地跳动。
在我看来，乔娜和真的疯了并无差异。本以为设计师是安稳的、是无争的、只是需要尽情展现自己理念的......可是看来设计师也不是圣人。在利益的诱惑下，也会被贪婪一步步吞噬，最后陷入罪恶而疯狂的深渊。
王涛就在走廊的尽头站着，见到我出了隔离间，立马小跑着过来：“前面的记者太多，我让他们把车停到后门了。”
“好。”从乔娜那里出来，我立刻就感到一阵困乏。
大约是看出我累了，王涛并没有再询问什么。
空旷的停车场中，我和王涛先后走到车旁，然后正欲上车——突然传来一阵响动，一辆黑色的越野伴着刺耳的刹车声，就这么无比突然地出现在我们的车前。
“砰——砰——”
关车门的声音。
从车上下来几个人。最前面的那个身穿亚麻色西装，打扮一看就是个律师的样子。
他跑到我的身边：“季先生，你应该看过乔小姐了吧？”
我没有开口，只是轻轻点了一下头。
“她真的病得很重。希望您能体谅一下。如果您愿意在媒体面前给乔小姐说几句好话，原谅她，那么......”
我伸出一只手捂在额间；“如果你有任何方面的需求请联系我的律师好吗？我说了，我会尊重法律的判决。但是现在我恐怕不能和你交谈太久了。”
我刚说完，就有另一个声音唤我道：“季先生。”
我顺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来人是刚才从车上下来的人。我这才看清他，他穿着一件黑色西装，头发一丝不苟得向后梳去，紧紧贴在头上可谓收拾得一丝不苟。
我当然认得他，乔云哲。
他向我伸出一只手来：“你好，我是乔云哲。”
我没有伸手过去，只是笑着回应：“久仰大名。”
“今天见你，是想代替我的女儿替你道歉，她之前做了很多错事，这是我也否认不了的......”
我眯了一下眼，然后抿唇说道：“那您这个父亲真是太称职了，只不过乔娜都没跟我道歉，您又......”
“乔娜这孩子其实从小就有一些心理问题，这次受到刺激。可能病情更加严重了。所以她若是没能向你道歉，希望你能谅解。”
我心里暗笑几声，比起乔娜，还是乔云哲更高明一些，对我一个晚辈露出一副谦谦有礼的模样，竟然搞得我不知该说些什么。
“不必了，我不会对乔娜的行为产生什么情绪，我相信法律会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另外。我觉得乔娜脸上的疤够多了，您也就不必再忍痛割爱了。”
乔云哲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声音也变得低沉了一分：“乔娜是我的女儿，这些责任也有我的份。但季先生既然这样不愿意放过乔娜的话，也是不愿意放过我吗？”
他的话声一落，车上竟然又下来三个黑衣男子。我看不清他们的脸，只能看见那锋利如刀芒的目光里有什么东西在蓄势待发。王涛见到这一步，立即站到了我的身前，我却上前一步，把他拉了回来。
“乔先生，我认为您没必要拿乔娜的错误来承认自己。”我对他轻挑了一下眉头，完全没有丝毫的紧张感：“还有，您可能是搞错了。乔娜到底有没有罪，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我们只管看最后的结果。另外呢，门口可能还有一些媒体等着与我攀谈，我实在不想让他们以为我在这里过夜了......”
“所以，我能走了吗？”
我看到乔云哲的眼角抽搐了一下，并没有说任何话。
我拍拍王涛的肩：“开车，我们该走了。”
上车前的一刻，我还没有忘记给那几个人露出一个笑容来。因为我很清楚，他们什么都不敢做，最多就是利用法律的漏洞来逃脱一部分制裁罢了。
说到底，乔云哲只是个小角色罢了。能让国内著名医师做出这样的判定，留下乔娜一命，我相信这不是他做的。所以说，他还算不上对手。
主驾驶上，王涛转头问我：“季总，那我们就让乔娜在这里安逸下去吗？” 我的绝美女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