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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计室内,柔和的日光灯照射下,安姐的身影显得恬静而干净。
我从门口走进来,把刚买的饭放到桌子上。
安姐没有停笔,还在纸上勾勾画画。我老远就看出了安姐修改的那张其实是我起草的设计稿。
半个小时后,安姐才放下手中的笔。
“快吃饭吧,饭都凉了。”见安姐歇下来,赶忙催他吃饭。
安姐笑笑:“好。”
可当安姐把我买的饭打开之后,脸上的笑容顿时消散而去:“季夏!你有毒啊!”
“哈哈哈哈。”我没忍住。笑得前仰后合。
最后我努力憋住笑:“安姐,你不爱吃披萨了?”
安姐没有理我,在袋子里挑了半天。拿起一块披萨咬了一口。
“安姐,这个设计还可以吗?”我拿起桌子上的那张图:“我总觉得井函不会喜欢这样的设计。”
“没关系。”安姐随意地答道:“我们只要做好我们的设计就好。”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今天那个井函对你的态度怪怪的......不知道你察觉到没有。我觉得没有安姐你,她也不会定下这件裙子。”
我和安姐吃完东西后,店外突然传来了一阵争吵。
我走出设计室,好像是两个保安把什么人拦在了外面。
我快走几步。这才看清来人是乔娜。
乔娜对两个保安说道:“以前怎么不知道袁氏有这么称职的保安。还是说,你们当保安当出格调了?”
两人连连陪不是:“对不起乔总,我们店长有要求,不允许任何人进店。”
“请乔总进来吧。”我走到三人跟前。
乔娜瞟了我一眼:“季夏是吧?很威风。”说罢,她高傲地一仰头,踩着高跟鞋就进了‘守护’。
当她走到那几个水晶橱窗前,不自觉地停了下来,将四件设计都浏览了一遍。
“乔总今天来,是为了拿回您三十万买下的套装吗?”
见我跟了过来,她轻哼一声,并没有理会我,反而是径直向设计室走去。
这个乔娜到底要干什么?我快步跟上。
乔娜一副反客为主的架势,直接走进了设计师。
看到正在沙发上的安姐后,脸上露出了无比虚假的笑容:“安总。您怎么在店里呢。”
安姐笑着回应道:“您要不知道我在店里,恐怕也不会过来吧。”
乔娜的笑僵了一下,显然是被猜中了,但她笑容不减地道:“今天下午店员和我说看到有人蹦蹦跳跳地进了‘守护’,但我想你们的店门一向看得那么严。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不等乔娜说完话,我就忍不住打断她:“可乔总不是进来了吗?”
“一个副总监助理,在这里都能骑到总监头上了。”乔娜丝毫不掩饰对我的不满,又看向安姐:“安总对助理好教导。”
安姐淡笑一声:“这里是‘守护’,不是袁氏,乔总有什么话直接说就好。”
听到安姐这样的开门见山,乔娜只好说道:“其实今天来,是给安总准备了一场交易。”
“那乔总不妨说来听听。”
“关于井函的策划,我想安总是不是能够审时度势。退上一步?”乔娜缓缓说道。
“退?”安姐挑眉:“我还是没明白乔总监的意思。”
“那我就明说了。井函的策划,我们‘娜’志在必得。但我知道‘守护’也想竞争。”说到这儿,乔娜轻蔑地笑了一声:“虽然我们志在必得,但我不想有一点闪失,所以,希望安总能够忍痛割爱了。”
“哦?”安姐皱着眉头:“但为什么我觉得这并不是一场公平的交易?况且无论怎么听,我都没觉得乔总是真的志在必得。不是吗?”
安姐的目光含着笑意直直对上乔娜,让对方身子明显一颤。
乔娜调整一下表情,继续说道:“既然安总期待。那我就给安总讲一下我开出的条件。作为交换,我每个月都可以把多余的订单介绍给‘守护’,以改变目前名存实亡的局面。我相信我们两家店完全可以建立起良好的合作关系,你说呢安总?”
听到乔娜的话,我像听到了一个荒唐的笑话!乔娜分明是怕竞争不过我们,所以才借着交易说事。可乔娜不傻。她应该猜到我们不会同意的。
“抱歉。”果然,安姐甚至没有思考一秒。
“对于‘娜’多余的顾客,我们不是很有兴趣。不过......”安姐话锋一转:“如果乔总监需要,我们也可以为‘娜’提供一些客源。”
乔娜一时间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她把冰冷的目光移向安姐。
“你果然不好对付,安熙。”这一次,乔娜的语气彻底发生了变化:“你费劲心思的混进公司,短短三个月就坐到了设计副总监的位置上。你还不知足。我本来准备放过你,给你一些权力也就罢了,没想到现在你抢到我的头上了!”
安姐似乎听出了乔娜语气的不对:“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乔娜突然笑了:“这话我该问你。你来袁氏。真的是为了工作吗?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吧。要是袁玮知道,你来这儿是为了他亲爱的弟弟......”
“你瞎说什么!”安姐将她打断,可脸上分明有着一丝慌张。
可安姐一向镇定。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绪?除非......乔娜竟然提到了袁玮的弟弟,我的思绪突然回到了安姐被绑架的那天晚上,我分明听到安姐呢喃道一个人的名字,也姓袁!
这么说来,乔娜所说的可能是真的!
“我说的是真的假的,只有安总自己心里清楚。”乔娜弯下腰,对着安姐玩味的说道。
安姐的面色惨白,幽深的眸子对上乔娜锋利的眼光,一言不发。而我的心,好像突然受到了什么打击一样,令我喘不过起来。
可纵然安姐心里想着的是别人,我也不能看她这样受委屈!
“出去。”我指着门口。对乔娜说道。
乔娜恶狠狠地看来:“你算什么东西?”
“我算什么东西?”我的身体里好像迸发出一股力量。我笑着向前走了几步,走到乔娜的面前:“我差点忘了,乔总监还不知道我是什么东西。但是乔总监总该知道,自己是靠什么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吧?”
乔娜眼光复杂地盯着我,竟然没有反驳。
我的笑意更浓烈了些:“怎么?还是想不起来?那我提示你一下,乔总最出色的设计。到底是从哪来的呢?算计、交易、还有剽窃!乔总的职业生涯果然精彩!”
安姐面含不解的将头转过来。
乔娜却在此时怒道:“怎么?想维护你的安总只会用这种不入流的办法?小心我告你诽谤!”
“好啊。”我认可地点点头:“去告我啊。那我想想,我该去告谁呢?是告你剽窃呢......还是去告杨成盗窃呢?!”
说到这,乔娜的面色终于发生了改变。
我的心中也是猛得一震!这样的神色,是承认了吗?也就是说,我的作品,真的是师兄杨成偷走的?在没有证据之前,我一直不愿意相信狄羽佳告诉我的话,可如今这似乎已经是铁板上钉钉的事实。
半晌,她缓缓开口:“你是什么人?”
我笑着答道:“我是你的引路人,你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乔总监。没有我,你现在只是裁缝店的老板吧?”
“有人信吗?”乔娜面色阴沉。
“你承认了。”
“呵。你一个小小的助理也敢大放厥词!我只不过听你把台词说完了而已。”可以看出来乔娜在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乔娜又指着我对安姐说道:“安总以为找来他就能对付了我了吗?安总,我们的交易还有效,我随时等你的消息。”
话罢,乔娜一个转身。
“这件事到底要不要告诉袁玮呢,真是纠结......”
听着乔娜的高跟鞋声出了店门之后,我感觉到身体一软,然后狠狠栽到了沙发里。
在我左侧的安姐转过头来:“小夏......”
“安姐。”我打断她:“今晚我们早点休息吧,我不想再说这些事了。”
安姐没有再说话,房间里的气氛沉默了下来。
刚才的一幕幕好像还在我的眼前闪动。我反复问自己:为什么难过?是因为安姐的目的,还是因为师兄的背叛?可这些事情我明明都早已经知道了,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吧!
乔娜说得是,没有人会相信我!就算那真是我的作品,可是又怎样呢?就连我的老师都不相信我!我又能奢望谁会相信我这么一个无名小卒?!
桌上的设计还静静躺在那,我唯一的好奇心,就是安姐会不会向乔娜投降。
耳边安静下来之后,却感觉到更加强烈的轰鸣声,我把眼睛闭上又睁开。我转头看了一眼,安姐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她裹着石膏的腿就随意地搭在那里,看得我一阵心疼。我想把她的身子都挪到沙发上,却迟迟没有动手。
最终,我脱下身上的衣服,盖在安姐的身上。安姐的发丝遮住半张脸,剩下的半张脸白皙得如同触摸不得的寒冰,生出一种无形的距离感。
我站起身来,关了灯,走出设计室。 我的绝美女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