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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东郡解县城外,一个约莫十八九岁的男子正拉着一匹马,这马上却端坐着一个约莫近三十五六左右的中年妇女。
虽然一身农妇装扮,但是却也颇具姿色,只是这一切都掩盖在了那脏乱的面,以及身上破旧不堪的衣物上。
“孩儿啊,你说那人们都说的人是你爹吗?”中年妇女看向前方的男子,让她离开自己住了许多年的家乡她还真的有些害怕。
“娘啊,这事儿咱们也说不好,不过咱们也要少说。却入了那齐国境内,咱们也才好说话。”男子的腰间也不知道从哪里寻来一柄利剑,就这般插在他那都不知道有多破的腰带上。
虽然看起来穷得不行,但是这男子眉宇间却也有一股英气,便好似那关二爷一般模样,只是并无长髯。
“平儿啊,咱也听人说了,那青州出海要坐大船才能去辽东。咱们是穷苦人,哪里有钱坐那大船?”
妇女到现在还是对身后的家乡恋恋不舍,作为一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老百姓,这么多年下来一手一脚将自己的孩子拉扯大,又经历这乱世波澜,确实挺不容易的。
虽然现在她收到了他的消息,听到了他的传闻,但是她也并没有想过要出去寻他。毕竟她怕,她害怕自己要寻的那人并非是那人,也怕走出这一步之后就再也回不去了。
或许他们最近的时候便是他在洛阳的时候,但是却因为种种原因相隔千里。
“娘怕这作甚?等咱们去了那青州临菑城,一进那官府道明来意,也自然会有人送咱们去那辽东。”男子自信满满,在他眼中只要说出自己父亲的身份就足以能够让哪些人重视了。
“平儿话可不能这般说啊,那当官儿的都是老爷,咱们这穷苦老百姓要是告求到哪儿去,不将你当做疯子骗子给轰将出去,也会当做是一个痴人给撵了。”女子说的话却有几分道理,让这前面的男子为之一滞。
“如此那咱们便从这冀州过去,直奔那辽东去寻他则个?”男子说话倒也洒脱,既然这青州去不成了,便去那辽东便是。
“平儿,娘不是这个意思。娘是说咱们趁着现在还未出县范围,咱们且回去再说吧!莫要再言去寻你那父亲了,娘再苦点家里面也有些积蓄,末了给你讨个媳妇,就此安身不是更好?何苦要千里奔走,受着这风餐露宿之苦,便是到了那边却又不是,岂不白折腾?”
“娘啊,你就惦记家里哪点地啊?若是寻到了他,果真是他,咱们何苦再去过那日子?您苦了大半辈子了,也该过点安生日子了。”男子知道自家母亲始终还是穷苦百姓出身,不会就这般轻易割舍下这家中田地。
“那曹丞相那么为咱们老百姓,咱们现在走了便是寻不得那好日子了,若是去了辽东寻不得他,咱们娘两可咋整?”女子还是想要劝解男子回去,在她眼中现在就是一个机会,能够好好安身立命的机会。
但是男子却依然很是固执:“娘啊,你说这长髯垂腹,面如重枣,丹凤眼,卧蚕眉,除去我那出生不久就跑去外面的老爹还有谁?又还有谁姓关名羽,字云长的?”
想不到这一行人两人一个是关羽的糟糠之妻,一个却是关羽的孩儿?这倒是让人颇不敢相信。
“这世上巧合的事情多了去了,咱们又哪里说得清楚?便是去了,他认不认你还是一回事呢!”
“娘,你便是生他气了,却不知他辅佐齐王南征北战,却又哪里有机会能够回来一次啊!”这个被唤为平儿的男子就应该是关羽的长子关平了吧,只是却没想到现在却已经是十八九岁的年纪了。
“娘,你便不要操心了,这解县也寻不出第二个关云长来!”关平又说了一番,便不再说话,只是催促着马匹向着前方赶去,只希望能够尽快入并州,再途经冀州入幽州,寻到他那老父亲。
过了永安便是并州地界,这里是张燕的地盘,相对来说治安条件各方面却要差得许多,毕竟这张燕本身就是黑山贼起家,对于这治理天下更是门外汉,再者这但凡有大才之人都不屑于与这种人为伍。
故而一个好好的并州到是叫他弄得有些乌烟瘴气,虽然治安各方面确实有些差,但是好在他张燕也想要学着齐王一些,军队的纪律到是成两面性。嫡系部队的纪律非常不错,而一些外围部队的话却常常因为补给不到位等等原因打家劫舍扰乱治安,不过好在打仗还是得依靠这些人冲锋陷阵,故而张燕本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倒也不说话。
界山,想要从永安进入并州界休则必须要经过界山。
而这里驻扎的乃是张燕手下的一支旁系部队,虽然距离晋阳并不是很远,但是对于打家劫舍习惯了的贼人来说,偶尔抢劫一下路人对他们来说也是家常便饭。
“嘚!”
正在走在这路上想要寻得一处阴凉去处休息的关平突然听见一声暴喝,整个人立时便来了精神,这荒郊野岭除去贼人谋财害命,又哪里会有什么好事儿?
“何人?”关平急忙止住母亲的马匹,向着前方怒喝一声。
却见这前番的山路之中闪出数个彪形大汉,这些人都穿着并州黑山军的黄色战服,看样子应该是这驻扎左近的军队。
“原来是军爷!”关平换上一副笑容,向着前面的众人抱拳道:“在下乃是河东人氏,因要去幽州投奔亲戚所以途径贵宝地,还望各位大哥通融一番。”
“哼!”为首的那汉子冷笑一声:“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兀那汉子,且将那马和值钱的宝贝留下。俺们也只劫财,不害人性命。若是让俺们亲自来时,定留不得你二人性命!”
“平儿啊,我就说不要出来不要出来,现在可咋整啊?”那马上的老娘已经完全失了分寸,一脸惊慌,向着关平道。
“莫不如便将这马匹让与他们,咱们便一路乞求着回去便是,便如此了,便如此了!”说着老娘便要翻身下马,但是却被关平给拦住了。
作为武圣的儿子,他如何会在这种情况下妥协?如此,岂不会成了千古笑柄?同样,作为天下都在盛传的关云长之子,虽然武艺上并没有得到自己父亲的点拨,但是却又如何会这般怯战和懦弱?又如何会没有一点防身的本事?
至少现在,关平觉得自己的热血在沸腾,父辈留下的基因也正在燃烧。他与他父亲一样,从小痴迷武术,虽然没有父亲点拨但是却并不碍于有人教他使些棍棒。 三国之皇图霸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