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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萝眼看着瑞莲被拉下去,十分担心,不知道她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却一句话也不敢说,更不敢讲情,否则她的下场只会更惨。
很显然长平侯已经怀疑到她对老夫人做了什么。
也是,世上没有天衣无缝的事,做了就会有痕迹,何况昨天的事情根本就经不起细查,是她太心急了,应该说她也是被老夫人逼急了。
她有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和老夫人独处,屋里的丫头又都是她支使了出去,老夫人醒来后病情莫名又加重了,他怀疑也很正常。
不过乔萝是绝不会承认的,没有目击者,老夫人又不能说不能写,什么证据也没有,何况之前大家都以为老夫人因为乔珠晕倒才病情加重。
她为什么要承认?她也不能承认。
过了片刻,长平侯冷冷地说:“怎么,想说你那天只是好心,好心地守着老夫人,担心她没人照顾?祥云是你好心支使出去送珠儿,瑞莲更是你好心关心老夫人的病情,才支她出去找药方的?
反正你在屋里和老夫人独自待了一刻钟,发生什么事也没人能知道,可怜老夫人现在口不能言手不能写,只能由着你红口白牙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你尽可以说除了守着她照顾她,给她盖被子,你什么也没做!
既然你什么也没做,既然你把丫头支使出去全是好心,那么为何珠儿走时老夫人还醒着,你把人全部支使出去后她就睡着了,睡醒了病情突然加重?
我看倒象是你做了什么或者说了什么把老夫人给气晕过去了,所才她醒来才变成这般模样!”
乔萝惊讶于长平侯的细心和口才,简真让人无从辩驳,无处遁形,不过她也明白,在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心虚,更不能承认,连一丝怯意都不能流露。
只能先拖着再说,皇后娘娘说了给她赐婚,是约束也是对她的保护,而且赐的婚事再不堪,也绝对是高门大户,到那时就是长平侯查清了真相,也不能把她怎么样了。
她委屈而气愤地说:“父亲是什么意思?难道怀疑我主动加害祖母不成?
祖母千方百计派人找到我把我接进了侯府,又对我十分疼爱关心,锦衣玉食赏赐无数,我就是不感激,也不可能有害她之心,伤害亲人,这不与禽兽无异吗?
父亲把我想成什么样的人了,我就如此不孝吗?难道只因为我与老夫人独处了一会?您也太武断了吗?
不如这件事先放下,有院判大人出面诊治,祖母的病情肯定会好转的,不如等她能说话写字了,再让她把那天的事情讲出来,如何?”
长平侯象是听到什么冷笑话一样:“我还真看不出,我和老夫人那样对你,你居然还有以德报怨的品德,其实是睁眼说瞎话吧?
我都不想装慈父了,你还装什么孝子贤孙?我们从你生下来就那样对你,回府后对你和珠儿更是天壤之别,你居然不生气不记恨,甚至还以德报怨,真是天下第一孝子贤孙!”
乔萝从没听过如此刻薄的话,见过如此刻薄的嘴脸,她反而越发平静,越不肯上他的当,绝不能被激怒了把实话说出来,反正死不承认,看他能耐何?
不过他没有把自己当女儿看,就象是对待敌人一般,甚至不惜撕破脸皮,自己也就没有必要装什么天真幼稚满心孺慕了。
她淡淡地说“我不知道你和祖母为何要如此对待我,也从来没人告诉过我原因,或许真的因为讳刑克之命,或许另有原因吧,我至今也没有想明白。
是,我有怨言,我怎能不怨!当我在庄子上被恶奴欺负的时候,当我奔波逃命的时候,当你们对我和乔珠的态度天壤之别的时候,我又怎能不怨?
我不但怨,我还伤心难过,可我再怨,也不能去害祖母,且不说什么孝敬之心,我根本就下不了手!
哪怕祖母从来没给过我好脸色!她可是我的亲祖母呀?或许你们装不了慈爱,我却依然只能做孝子贤孙,因为一个不孝之名,我的一辈子都被毁了。
我背不起这个罪名,也划不来为一个根本不疼爱我的长辈背负这么大的罪名!从而毁掉我一生。
我已经快要及笄了,在侯府也待不了几年,亲事有皇后娘娘决定,你们也做不了什么手脚,有什么不满忍一忍也就过去了,为何要因一点怨恨之心毁掉自己的一生呢?
而且我只和她独处了一刻钟,能有什么机会动手脚,父亲为何不想想呢?”
长平侯仍然一脸平静:“既然你没有作任何手脚,那为何你们独处之前老夫人还好好的,你们独处一会后,老夫人睡一觉起来病情忽然加重?”
乔萝继续装着天真:“不是说因为姐姐忽然晕倒,祖母受了惊吓,所以病情才加重吗?难道还另有原因?”
“不!老夫人不是因为这个受了惊吓!实话告诉你吧,珠儿晕倒是我想出来的主意,目的是想装病让皇后娘娘收回成命,逃避这门亲事,然后让你替嫁。
她晕倒根本就是提前打算好的,她为了装病,连续几夜没有好好睡,连续几天只吃很少的东西,有意让自己苍白瘦弱满脸病容。
为此,我还为她准备好了一只浸过迷香的帕子,是军中秘方所制,只要放在鼻子下嗅一下就会晕过去,一个小时左右就会醒来。
只等什么有份量的人来探病时,恰好晕倒在她们面前,既能装病,又能赢得孝顺的好名,何乐而不为呢?
只可惜皇后娘娘太过精明,装病这一招行不通。
你都听不出来吗?老夫人既然知道珠儿是装病有意晕过去,又怎么会为此病情加重呢?
所以,老夫人病情加重根本不可能是因为珠儿晕倒!想来想去,只有你和老夫人独处那一会嫌疑最大!”
乔萝头上的冷汗都快出来了,她怎么把这点忘了?这个失误实在太大了。
也简直都想骂人,你这么洞察入微,这么能言善辩,不做讼师或者御史实在可惜了,打仗领兵靠的是刀枪可不是嘴!
她深吸一口气:“既然是那样,听起来祖母确实不可能因为姐姐装晕而病情加重。
可你忘了一点,祖母十分疼爱姐姐,虽然知道实情,但是看到姐姐当着她的面晕倒,难道就不惊慌担心吗?这一担心病情不就加重了?
就算她不是因为这个病情加重的,那也绝对不是因为我动了什么手脚,只独处那么一小会,我真的什么也没做,你要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中风这种病,谁敢说睡一觉起来病情不会加重?或许还是因为家里来客祖母累着了,不信你问问太医,为何非要揪住我不放?我没做就是没做!”
长平侯拍起掌来:“真没想到,你小小年纪,意志如此坚定,如此能言善辩,真不亏是长平侯府的女儿!”
乔萝负气地说:“不敢当,还不及父亲十之一二!”
长平侯却不再理她,冲门外喊了一声,是陈嬷嬷进来了,一向还算可亲的脸上神情十分冷峻。
“你对二小姐说一说昨天傍晚老夫人醒来后的情形。”
陈嬷嬷恭恭敬敬地点头应了,目光狠毒地看着乔萝,慢慢地说:“昨天我给大小姐煎药回来,王嬷嬷和瑞莲守着老夫人,她沉睡未醒,我也就没有在意,以为药里又加了安神的成份。
瑞莲告诉我说,大小姐已经清醒了,二小姐派祥云送她回去,说是药煎好了直接送到揽翠阁,眼看着大小姐喝了再回来。
我和王嬷嬷知道大小姐和二小姐一向关系不错,就没有怀疑什么,王嬷嬷担心大小姐的身体,就主动送药过去。
虽然我们都知道大小姐是装晕的,但毕竟用了迷药,也不知份量多少,还是很让人担心。
王嬷嬷走后,我就和瑞莲一起守着老夫人,过了一会老夫人醒了,嘴角歪斜的更厉害,而且咬牙切齿神色大变。
还痛哭流涕,紧紧抓住的我手,嘴里哇啦乱喊着,似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和刺激,只可惜她吐字越发听不清了,我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我就问是不是有人气着老夫人了,老夫人连连点头,神色越发气愤,看样子不仅仅是受了气,还受了莫大的委屈。
我又问她是谁,让老夫人受了什么委屈,她咬牙切齿地用手指着门口,又指指身旁的软垫,做出往脸上捂的手势。
我吓了一跳,就问是不是有人想捂死她,老夫人连连点头,气得直打哆索。
我又赶紧问是谁,她伸出了两个手指,我开始不明白,又问她是不是两个人,她摇摇头,又气又急,似乎怪我笨,我忽然明白了,问不是二,她连连点头。
我吓了一跳,府里为二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二夫人,一个是二小姐,姜姨娘勉强也算是,可是二夫人和姜姨娘那时候根本就不在府里,也只有二小姐了!
二小姐毕竟是侯府嫡出的小姐,这种事听起来也骇人了,我吓了一大跳,怎么也信不下去。” 锦上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