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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又恢复了平静无波,除了年过完了,暂时没有借口去见娘亲,乔萝对现在的生活挺满意,乔楠走后,老夫人似乎也没有苛待她的意思,也就暂时放下心来。
她每天悠闲而充实,练习舞乐、写字画画、看书、做针线、下棋,她要做的事很多,几乎从早忙到晚,根本没有什么闲暇时间。
听说老夫人给乔珠请了好几个夫子和教养嬷嬷,教她琴棋书画子史经集,每天的课程也排的满满的,还频频带她应酬交际。
估计一心想把她打造成一流的千金小姐,好给侯府门楣争辉,也好结的一门好亲事,就是不知宫中聘选的事怎么样了,老夫人的目标是什么。
还派人传话,说等她禁足期满后就和乔珠一起去学,乔萝嗤之以鼻,这些东西自己早就出师了,每天练习也只是为了不生疏而已,学不学都一样。
而且禁足期满自己还不知会遇到什么事,反正不可能顺利以侯府嫡出小姐的身份出现在人前的,否则乔珠不是被打回原形了,老夫人这段时间的处心积虑不是白费了?
正月底的一天,老夫人又派人来唤玛瑙,说明天是乐郡王妃生辰,她要带大小姐参加,这一次名门千金贵妇云集,大小姐一定要好好妆扮,让玛瑙亲自去梳妆,并跟着去随时补妆,做的好有重赏。
乔萝无从拒绝只能同意,好在玛瑙的性子越来越让人放心,以前也在滕州跟着她们认真扎实地学过应酬的礼仪和规矩,做为一个丫头足够用了。
何况同去的还有柳儿和老夫人身边的大丫环吉安,柳儿对玛瑙一直不错,吉安常随老夫人外出应酬,熟门熟路的,年龄也长几岁,有她照应,应该不会出什么事,老夫人再有什么心机,也不会在外人面前做什么手脚。
又根据前世看到的宅斗常识,细细地叮咛了一番,让她不但要保全自己,还要用心照看好乔珠,乔珠若是出了状况,老夫人是不是会放过她的。
谁知第二天下午,漱玉堂的大丫头吉安却来了,自从知道她是王嬷嬷的侄孙女,王嬷嬷又无儿无女,几乎视她为亲孙女,乔萝就对她戒心十足。
可以说她对整个漱玉堂的人都戒心十足,哪怕是那个看起来亲切温和的陈嬷嬷,能得老夫人倚重多年,绝对不象表面上那样。
吉安长相清秀举止大方,行了礼不慌不忙地说:“二小姐,今天是玛瑙给大小姐梳头打扮的,但是今天在乐郡王府,老夫人带着大小姐去给郡王老太妃磕头时,发髻却忽然散开了,当时钗环就掉了一地。
虽然老太妃体恤,令人给她重新梳头妆扮,又送了见面礼安抚大小姐,却还是在外人面前丢了脸面,老夫人忍着怒气应酬完了,回来后大怒,令人把玛瑙关到柴房。
还罚她不许吃饭,等侯爷回来再处置,侯爷去京郊访友去了,后天才能回来,今晚和明晚玛瑙都要在柴房过夜了,她是你的丫头,老夫人特意使我来告诉说一声。”
乔萝又生气又不解,忍着气听完,问道:“你可知道玛瑙今早给大小姐梳的什么头?”
吉安仍是温温柔柔地说:“是单螺翻花髻,看起来漂亮又雅致,首饰也配的很好,衬托的大小姐秀美温婉,老夫人很高兴,当时还夸了几句,说回来要重赏她。
谁知却出了这种状况,害的大小姐把脸丢到了老太妃面前,老夫人气得心口疼,正传太医来看,二夫人和姜姨娘在漱玉堂服侍着,大小姐从回来就一直在哭,张姨姨正在安抚她。”
乔萝也气的心口疼,这个乔珠简直天生与她犯冲,沾上她准没好事。
单螺翻花髻是她在单螺髻的样式上独创的,然后教会了身边的丫头,最适合象她和乔珠这种豆蔻年华又尚未及笄的少女,这种发髻盘的比较紧,根本不可能轻易散开,就是摔一跤也未必会散。
乔珠去乐郡王府,肯定要维持端庄文雅的侯府千金形象,绝不会随意跑跳或者摔跤,好端端的发髻怎么会散掉?
现在虽已开春,但四面漏风的柴房依然冷如冰窟,特别是晚上会冻坏的,再加上不许吃饭,玛瑙怎么受得了?
她飞快地思索一番,对吉安说:“辛苦姐姐跑一趟,玛瑙害的大小姐人前出丑,惩罚她也是应该的,只是公子临走时,担心这些滕州来的丫头从小野惯了不听话,就把她们的卖身契都带走了。
玛瑙现在是小公子的奴才,希望老夫人能酌情处理,能不能先让人回来,从明天开始哪怕罚她去做一段时间的苦力,也不要把她关在柴房不给吃喝,那样会冻坏人的。”
吉安恭敬地应了,乔萝让人拿来一个上等封赏,里面装着两只金锞子,相当于吉安一年的月银,虽然不能收买她,却也能让她不乱说话,乔萝要求不高,只要她如实报告老夫人就行。
过了一会吉安又回来了,行了礼恭敬地说:“老夫人听说后也很为难,她也不想做的太过,但是侯爷回来就未必了。
他治家如同治军,弄不要重处玛瑙,才不管她是谁的奴才,而且他最恨别人欺瞒,这件事也不敢隐瞒不报,否则他更生气。
老夫人很担心侯爷回来会令人把玛瑙打死,她不想为一个奴才让公子和二小姐对她和侯爷心生间隙,不如把玛瑙送出府去,还能逃出命来。
如果侯爷问起,就说打一顿远远发卖了,他纵有天大的怒气也无可奈何。
老夫人说玛瑙是二小姐从滕州带来的人,现在卖身契又在公子手上,她也不好做主,索性把人送回来,让二小姐明天尽快想办法把玛瑙送走,以后不要再回府了。
如果二小姐同意的话,我这就回去把玛瑙带回来交给二小姐处置。”
乔萝放下心来,没想到老夫人这一次如此通情达理,当即诚心地谢过吉安,又托吉安替她向老夫人道谢,等她禁足期满,再亲自去给老夫人磕头。
玛瑙很快回来了,神色恓惶,发乱钗横满身尘土,脸上红肿,象是挨了巴掌,乔萝又气愤又心疼,安抚了她几句,让她先去洗浴用饭,抹了药再过来说话。
时间不大玛瑙就来了,她收拾的清清爽爽,脸上也抹了药,情绪也平静下来,方才向乔萝细说了今天的事。
大清早她过去后,问乔珠想梳什么头,乔珠说就梳二小姐常梳的单螺翻花髻,又说柳儿学了那么长时间,总没有她梳的好看。
她就用心地梳好了,又精心配了首饰和衣服,又替乔珠化了妆容,乔珠很满意,老夫人也很高兴,因为担心乔珠可能要补妆,就让她跟着一起去了。
到了王府后,吉安跟着老夫人,柳儿跟着大小姐,她提着老夫人和乔珠备用的衣服鞋袜和脂粉等物,也不敢随意走动,就在王府准备的院落里和其他府上的丫头婆子一起闲坐等主子召唤,也听到了不少后宅八卦和传闻。
屋里有炭盆,又备了茶水和点心,等到饭时也有婆子提来饭菜,每人一份,质优量足着实不错,所以倒也自在。
哺食后,大家估计主子们该陆续告辞了,也就各自散开去自家马车旁等着,吉安提前交待过她这一点,她也就随大家散开出了府,来到了马车旁等着。
过了一会就有主子陆陆续续出来坐上马车相继离去,玛瑙也看见老夫人带着乔珠出了乐郡王府的大门,吉安和柳儿在后面跟着,就高兴地迎了上去。
老夫人却面色十分阴郁,冷冷盯了她一眼,乔珠和吉安也都阴着脸不理她,柳儿则同情地看了她一眼。
玛瑙心里一惊,却不敢多言语,以为她们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就象上次进宫参加朝贺一样,并没有想到与自己有关。
她和吉安、柳儿上了后面的马车,因为两人都沉着脸不语,她谨记乔萝不打听不多嘴的告诫,就什么也没问,三个人沉默不语地回了侯府。
回府后,柳儿陪乔珠回揽翠阁,她正要告辞回倚云阁,吉安却说老夫人传她问话,她有些不安,却不明就里,就来到了漱玉堂,刚进门,老夫人就冷着脸对一个婆子说:“掌嘴!”
她还没反应过来,那个婆子就上前狠狠地扇了她两耳光,她手劲特别大,打的她脸上火辣辣眼泪都下来了,却也没有忘记跪下向老夫人请罪,而不是质问和辩解。
这是乔萝告诉她,如果被老夫人训诫责罚,先不要辩解,否则她会越来越生气,要先立即下跪认罪,请她不要生气,等她气消了再辩解。
可是老夫人今天显然气极了,怒斥道:“坏心肠的东西!简直不知死活,想做手脚也不看什么事情!害的我和大小姐今天把人都丢到老太妃面前去了!
关到柴房里去,不许给吃喝,等侯爷回来再审她,问问她是什么居心,再由侯爷亲自处置!”
她十分惶恐和不解,不知道两位主子到底在郡王府出了什么事,又与她有什么关系? 锦上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