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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福生满意地扶她坐在床沿上,松开了手,小心地说:“胳膊疼吗?我不是有意的,是怕你惊慌之下喊出来就不好了。别怕,我们坐下好好说。”
阿璇依旧瑟缩着不言不语,低头坐在床沿上揉着胳膊,谭福生反身闩好门,坐在阿璇对面的椅子上,为了让她放松些,他刻意拉远了两人的距离,他的行为让阿璇稍稍放松了一些,为了不让他生疑,只做害怕惊慌的样子垂着头瑟缩着。
半晌,方才试探着问:“谭管事这会来有什么吩咐?”声音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喑哑中带着几分少女的娇甜轻柔。
因为刚才挣扎了一会,她的发髻有些松散,几绺松垂下来,显出几分慵懒之姿,又因为受了惊吓,白净无暇脸蛋泛着红晕,垂首坐着如同受惊的小兔,谭福生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控制不住想扑过去为所欲为。
他还是忍住了,虽然他必须强行下手,但却不想让阿璇太过于恨他,若是太恨,就没有转迴的余地,就得不到她的真心,若是一辈子心怀怨怼,或者逼极了走上绝路,就不是他的本意了。
他不要反目成仇,不要一时的欢愉,不要一下子把这朵花揉碎了,强行下手只是手段,目的是收服她的心,让她长长久久死心踏地的陪在他身旁,接受他、依赖他、爱上他,心甘情愿不计名份和他过一辈子。
且先来软的吧,若她被自己打动,心甘情愿委身当然再好不过,实在不行只有强下手了,反正不能再等了。
“阿璇,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是怕你半夜赶活太辛苦了,所以过来看看,我是真的很关心你。”
阿璇似是受惊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飞快地垂下头,似乎带了那么一点羞意,谭福生心中一喜,以他对女人的理解,能有羞意,至少说明阿璇不是太过于抗拒他,说明有打动她的可能。
阿璇也越发放下心来,谭福生能这么说,就说明他不想太过用强,不想一下子把她逼上绝路,还妄想打动自己的心甘情愿接受他。这就好,自己就有了回旋的余地,不用把命赔进去。
谭福生继续攻心:“这几年委屈你了,我那娘子为人刻薄,若琼又不懂事,我一个男人不好太管内宅的事,虽有心护着你,却又怕她们生疑越发折腾你,大多时候只好袖手旁观,这几年确实让你受苦了,幸好你懂事,一直委曲求全,我都知道,你是个好女子。”
神色温和可亲,声音柔和低沉,全然不似往日的冷漠阴郁,阿璇飞快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感动,很快又红着脸别开目光,讷讷地说:“不辛苦,这都是我的命。”最明显的是,她看着没有那么害怕了。
谭福生似乎感受到坚冰有那么一丝丝融化,越发笃定自己的想法,心里暗喜,脸上却仍是伤怀和关心的样子:“我的命其实还不如你,我生来就是家生子。
我本不是长平侯府的奴才,因为以前的主人犯了事,被官府发卖才到了侯府的。在我很小的时候,大概有七八岁吧,还是在旧主家里,爹娘因为主子之间的纠纷牵连进祸事里相继早逝,只留下我一个人苦苦求生。
如果虽然有时候苦的自己都要挨不下去了,可是想到爹娘,我就一直咬牙坚持着。哪怕只是个奴才,我也要平安长大娶妻生子,让爹娘的血脉延续,让他们逢年过年有人祭祀,有人一直念想着他们。……”
阿璇见他居然很有耐心地主动说起了自己的经历,倒有些惊讶,这样也好,他不会那么容易撕破脸皮,就装作同病相怜的样子,惊讶不解地问:“哦,我还以为谭管事一直在庄子上,你那么能干,原来还受过这么多苦,也挺不容易的。”
谭福生见她听了进去,而且主动答话,神色也渐渐自如,好象有些被自己打动,心里越发得意,神色却更加沉稳柔和,似乎他今夜前来,真的只是想找阿璇说说心里话,再没其他意图
再精明的男人面对喜欢的女人,特别是自以为能够完全掌控的女人,都会期待她会真的被自己打动,都会过于相信自己的魅力,都有可能失去应有警惕和精明。
“只可惜,我想安分守己做个奴才都不行,我十三岁那年,以前的主子犯了事全家抄斩,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全部发卖,我被老夫人买到侯府,因为识字先后在好几个铺子里做伙计。
我二十岁那年,这个庄子差一名管事,别人嫌太偏远都不愿意过来,我却深知在主子身边虽然风光,也更有前途,但也有可能招来横祸,我一直谨记爹娘的教诲,只想一生平平安安的,就主动要求来了这里。
可是谁能想到,老夫人为了让我安心留在这里替她管事产业,居然让陪我一起来的嬷嬷给我指了亲事,就是若琼她娘。
做奴才就是这么悲哀,亲事只能由主子指定的,我更悲哀,亲事是由奴才指定的,就这么决定了我的一生。
若琼她娘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很清楚,这些年我为何天天喝得半醉,其实都是心里不痛快借酒浇愁而已。
记得我很小的时候,娘对我说过,将来要娶一个温柔善良的女子为妻,可我却不幸被一个奴才指了这样的女子为妻,心里的苦又能给谁说?
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若是她能生下儿子,替我传宗接代,延续爹娘的血脉,再苦再不甘我也认了,可惜她生若琼时伤了身子,再不能生养了。我自己心里苦不说,还断了我家的香火,真对不起爹娘,我不每天借酒浇愁又怎能活得下去?”
说完,他定定地看着阿璇,满眼的痛苦和无奈,还带着几分期望和柔情,阿璇飞快地抬眼看了她一眼,又别过头去,讷讷地说:“不是还有若琼姐姐……”。
却说不下去了,女儿哪里能传宗接代?就算有招赘,谁能去一个奴才家里做敖婿?
看着阿璇垂首不语,温柔而害羞的样子,谭福生停了下来。今
晚的谈话已渐入佳境,事情似乎按照他的心意发展着,他担心一句话说的不合适前功尽弃,得到一具僵硬的身体和得到一颗温柔的心,是两种皆然不同的感受。
他依然出神地看着她,嘴里喃喃地说:“这辈子若有福份能得阿璇这样一个温柔美丽的女子陪在身边,能给我们家生下儿子传宗接待,我就是死了也心甘,我定会好好疼她、爱她、不让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我虽是个奴才,但在这个庄子上一切都由我说了话,阿璇你也看到了,就连堂堂的侯府大小姐也在我的拿捏之中,到时我心爱的女人跟着我只有享不尽的福,阿璇……”
终于来了,他终于要说出今晚的目的了!阿璇虽然明白他前面说了那么多,就是为了顺理成章地引出这番话,就是为了让自己听他的摆布,一颗心却还是紧张的咚咚直跳,手心汗津津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屋里一时静了下来,阿璇紧张极了,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她现在就如同狼窝中的羊,谁知道对方接下来会怎么做?
屋外,漆黑如墨,寒气浸人,谁也不知道,一个小小的身影趴在门外面正非常用心地听着。
屋里忽然没了说话声,乔萝顿时心惊肉跳,差点磕到门上弄出动静来,难道谭福生改变策略要强行下手呢?那为何半点反抗的动静也没有?
她想拍门进去,又怕阿璇另有打算,她一打扰反而弄巧成拙,万一打草惊蛇谭福生撕破脸皮不顾一切,岂不是要坏事?
难道谭福生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让阿璇根本无法反抗?她对这个时代的事情并不是很清楚,或许真的有什么让人一下子失去言语和行动能力的秘药或者迷香之类的东西?
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再细听一会,还好,里面虽然没有什么说话声,也没有什么动静,就稍稍放下心来。
她十岁的身躯里,装着一个近三十岁的灵魂,前世的经历让她熟知男女之事,若是谭福生有什么侵犯阿璇的行为,里面绝对不会一点动静也没有,就算阿璇不反抗,也会有响动传出来。
这种门板并不怎么隔音,再加上这里的夜晚特别的安静,里面的谈话虽然听的不太清楚,但也能听个大概,谭福生一直在平平和和地跟阿璇说话,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动静,倒象两个熟人在拉家常。
谭福生似乎并没有打算撕破脸皮对阿璇用强,而是象前世那些男人哄骗女人惯用的手法,谈自己不幸的经历,谈自己不幸的婚姻,夸眼前的女子又多么优秀动人,谈自己有多么需要眼前这个女子和同情和安慰,然后再许下真诚的诺言。
用这种手段先一点一点消除阿璇的戒心,再慢慢取得她的同情心,再一点一打动她,让她接受自己,从而一步一步达到自己的目的。看来古今的男人对待女人的手段都一样。 锦上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