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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塔心直口快,嘴里藏不住话,憋了半天还是把那句话说了出来,尘七,听说你失忆了,不过不用担心,我们都会帮你。
叠翠峰上的人相约都不能提到失忆这两个字的,铁塔也打起精神不和这两个字沾边,但在明心居修炼了一上午,又在叠翠峰练了半下午的功夫,休息的时候嘴没把好门自然而然地就说了。
尖嘴和尘七最要好,嗔怪地作势踢了铁搭一脚,铁塔很灵活地躲到了一边,知道自己秃噜了嘴,就不好意思地看着尘七不说话了。
尖嘴说,别听这小子胡说,一切都很正常。我们还是好兄弟。
不苟言笑的郑水音也说,都没什么的,尘七老弟也不会放心里去。
几天下来,七把刀和他们混熟了,的确都是一群好兄弟。
叠翠峰是大灵山的一个偏峰,大灵山有不少的偏峰,但不是每座山上都有人居住,灵山人都分布在主峰仙乐峰附近。
住哪座山是随意分置的,没什么讲究和过多的考虑。新来的人能被这里接纳觉得是莫大的荣耀,没有挑选的意思,放在哪里就是哪里。灵山人也没有分门别类的意图,只根据山头的容纳量来分人。
也没人来计较这些。明心居几乎每天都上课,什么都会讲到,重在明心开悟。比如你何时来的,而哪里正有一个空处,那就是你的地方。缘分不是寻找的,是它来搭上你自己。歇下心来,很多缘就像开花一样,春夏秋冬的慢慢开出来。
七把刀不一样,他是尘七,尘七本来就住在这里。七把刀不认识他们,他们都认识尘七。
七把刀笑了,没什么,这都不是个事。有的人想忘忘不了,有的人不想记得确是清清楚楚,过去编成一个长串,落下地来就是那上山下山的青石板路,那里有每一个人的印影。
手里不停抛着剑又不停地接住剑的吴德广说,你不在意你的过去?过去对你不重要?
七把刀说,谢谢你们为了我而避忌失忆这两个字,其实没必要。不是不想回忆起过去,是回忆起来不还是这样子吗,你们就当我还是过去的我就行了。
郑水音说,你说的有道理,我们还拿你是从前的你就行了,你拿我们是新认识的我们,这个问题就解决了。
铁塔看气氛很好又跳出来说,可是你的功夫长进这么多,你是怎么做到的,我们都不是你的对手了,这来来去去也就三个多月的时间啊。
尖嘴说,怎么你不服气,是不是还想试试?在任何时候尖嘴都是帮着尘七说话的。铁塔泄气地说,我是不试了,没信心了。再有三个月是比武的日子,尘七要是能代表我们艺压群雄,我就更加的服气了。
哈哈,你等着吧,尖嘴说,我对尘七绝对有信心。吴德广也说,真说不定第一是我们的,我也支持尘七。
尘七和铁塔、尖嘴、郑水音、吴德广他们七个人是住在一个草寮子的,平时关系特别好。失忆的避讳一去,就七嘴八舌地说东说西起来。
花开花落,斗转星移,比武的场地安排在明心居前的广场上。
我后悔了。武功只是小道,但你们偏偏注意武功,这耽误了你们修炼的进程,你们后来会知道的。你们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练武,这算什么,这叫本末倒置。武功可以解决问题但不能解决重大和根本问题。不要以武功为傲,也不要为武功沾沾自喜。高手在所多有,你不会武功还没事,你有武功那就是丧命的开始,把命交在这上面不值得。我上次偶然说起了武功,没想到反映这么大,所以我后悔了。收回已经不可能,我只希望今后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要再传讲那天的内容,尽数忘记干净。比武大会只召开一次,也都不要对外宣讲。不得有任何误伤,违规的立刻下山。我不参加,大会由舍情主持。
说完,得孔真人就下台走了。
群人面面相觑,携带来的满腔热血不知道往哪里倾泻。本以为是个鼓励展望热血沸腾的开场白,没想到是这样的一个开始。
中年人舍情公事公办不带私人感情地上台宣布了比赛规则,就到台下的评委席上干巴巴地坐着不动。其他几个窃窃私语的评委也立即正襟危坐,观看起比赛来。
山主那么说了,大家也都是修炼之人,比赛就只保持了一个正常的秩序,而内里是一个人执意离去另一个人执意挽留那样的不带劲。“我要离开这里。”这么说了的人一般情况下都是走了,那些编着理由套着交情的挽留虚虚的像在演戏。
挽留的人说着说着眼睛都湿了,要走的人受到了感动。这是真情,值得尊重,但和去留无关。那比赛到了中场开始有了精彩,人们的情绪慢慢涨起来。
“我不叫你走。”如果这是一个女人对一个属于自己的男人说的,男人还是冷漠地站在门口,但他的心明显地有些迟疑了。跨出门外就是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里是不是会有这个世界的影子。
尘七的每次出场台下都是叫好声一片,这大部分无疑都来自于叠翠峰,但也带动了其他人由衷的欢呼,他表现出来的就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他替自己说了话。
男人呆呆想了一会儿还是跨出了门,一个棕色而暗旧的挎包在臂间挎着。他不想回头,不想费事,修复也是一种开始,不如另外一个开始。生活也没有一定的对与错,都是和看法有关。
那一只脚还没有迈出去,女人就跪了下来双手抱着他的双腿,声嘶力竭地哭诉。也有时候一只手圈抱着男人的腿,一只手指向门外的天空。听不见她说什么,也但愿听不见。
台下叽叽喳喳。“尘七?”“他是叠翠峰的?”“带艺投师?”“才不是呢,就是很平常的一个弟子,这次撞了什么邪?”“那个女的也不简单。”“她啊,舍义的得意弟子,好像叫梦茵。”“梦茵?名字很好听啊,哪个山头的?”
挽留得住挽留得不住,都是一场结果。比赛也要分出胜负。
武功虽然自始至终不怎么炫但其实很高明了,他们是和自己比,换个场合的话一定是惊声尖叫掌声经久不息。
梦茵的武功很犀利,娇叱一声后就率先动手,客气话和礼仪都省略了。她用的是剑,这次七把刀用的是刀,从铁塔腰畔随意抽出来的普通的刀。
剑舞起剑光连绵不绝,七把刀一反常态的把身体速度放缓,见招拆招逢桥过水,很有节制也很有章法。看着尘七的刀被克制住了,叠翠峰叠声的喊加油。这边喊,黑月峰也喊,柔妹子女汉子的声音建起来一座清风阁,声音是吟唱是飘在水面的风,是月亮沉下去而阁里还有人的一灯独然。
“可惜。”“就差那么一点点。”“加油!他没还手之力了。”“茵儿,不要攻的太急,当心反攻。”“尘七那么无赖,这是要打持久战吗?”
尘七不是要打持久战,他是在练刀,也不是练刀,其实是在练身法。看着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情况下,他身法模糊一下就躲了过去。继续引着梦茵用快招大招,他被逼在一个死地的时候一个进或者退,又会解围。
尘七打得很悠闲,但这不能让人看出来他的功夫是藏了一大截的,就把身法定在一个速度上,外观看起来很有些狼狈不堪。
他看到那个一直站在山主门外的人低头走来在舍情耳边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舍情若有所思地点着头。
是时候了。
尘七一个凌空翻身跳出战斗的圈子。对梦茵抱拳说,“你胜利了。”没想到看着尘七翻出去之后,梦茵也抱拳说了一句话,“我失败了。”
台下的人大眼瞪小眼的不吱声,这就有结果了?他说她胜了,她说她败了,他们怎么看不出来呢。但从攻守的角度说,她没有一招不攻,他没有一招不守,应该是她胜了。但这还得评委说了算。
舍情意味深长地看了尘七和梦茵一眼,当众宣布了评委们一致的结果,梦茵胜,尘七败。黑月峰那面掌声雷动,叠翠峰这边唉声叹气。其他弟子们有支持这边的有支持那边的,各自说着自己的观点。
舍情双手虚虚一按,又发布了一条消息。“作为惩罚,此次比武的前四名各选定一名同伴,明日下山去执行任务。尘七带队。任务内容下达到本人。大解散了吧。” 都别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