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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方厅中,众人清清楚楚,但不知道孔德的用意,“老师,你在做什么?”
我要找出那个人来。
老师很认真,同学们也不得不煞有介事,你要找什么人?在同学们的眼目中,饶宇轩不知怎么的就去了别的世代,有必要减少他那边的枝节把他引渡回来,这没什么说的,所以孔德扮演了屠宰场的场长,虽然看着微秃中年人不对劲,但只能先压下来,只要失去对手,或者说没有了主角,一切都会平静下来,而那朵惹得一些人跪拜的黑莲花不过是老师的俏皮之作,演完了戏后来一个横生的结尾,给看客们一个任意猜想的引申,可是老师的下一句话颠覆了这个引申。
就是黑莲花的那个人。
黑莲花是人?
就算是人,这有非要必须的吗?与饶宇轩错了的穿越有什么关系吗?顾忌着时空不能仓促的谢幕,不是还有雕像可以做文章吗?
让饶宇轩看戏和再遇鬼卜,这不是火上又浇了一些油么。
老师,你越走越远了。
不如让我们下凡,把饶宇轩叫醒回来得了,我们的时间也不多,这都几天过去了。
别吵吵了,这里我是老师。你们懂什么?我不过是想让黑莲花尽早露面,所以是赌上了一赌,如果我猜的没错,或者是我导演的不错,黑莲花就会现身。
同学们噤口,但空气中有他们的不服气。
孔德先生委婉下来,“但愿是我错了,我不该多事,可是你们知道吗,当初是我一眼选择了你们,那不是巧合,我的这个记忆你们会在‘身在其中’中搜得到。这一次我认为也不是巧合,黑莲花也许处在另一个故事里,看着和我们没有交叉,但偏巧不巧就出现了,还留下一朵黑莲花来后缀,他要做什么?”
哈哈,别撅着嘴了,你们看,饶宇轩在做什么?
同学们商量好了似的没有询问他,“你怎么知道我们撅嘴了?”但气氛融洽起来,空气中有他们的微微一笑。
还有点与此有关的事情,同学们没有问他也没有说,提着的心放了下来。依他的个性说就要说实话,而那件事情也没有什么理由非要说出来,而那就是他要找寻或者逼出黑莲花的原因。
他跑,微秃追,然后流星一样,另一个人也追了上来。
孔德自认为他的速度绝不会慢,要摆脱微秃还是可以的,可是想错了,既没有甩掉微秃,另一个人更是追得紧急,眼看着就在身后了。
是一个人长发白发,青年不青年中年不中年的过度时期,一点也没有起眼之处,但他的奔法很怪异,一头白发披散开,头发好像旋转,是一把伞或者蒲公英借风力飘的样子。
少动手为妙,敌我未明不说,他只是志在逃出去,给饶宇轩一个喘息的机会,再想其他方法把他接回来,饶宇轩有些迷失了,入了国境随了俗,而他和同学们也有着看戏看究竟的意思,想看看到底为什么就穿错了,故而没有彻底的来个中断。
白发后来居前,没见什么动作就跳在了自己的前方,截住了孔德的路。
左冲有突,白发还是在自己的前方,孔德低头发力撞而逃,白发反而后退了一截距离,看来白发同样谨慎。
这就叫困。
没什么办法了,既然一招好施,那就再来一招,孔德继续撞而逃。可是这次白发拧身搭手往孔德肩头抓来,孔德让过来势一矮身,侧着白发的身子突了出去,他要跑路。
要命的是,这个白发似乎对武功钻研得并不巧妙,但却一招就控制住了自己,那就是抱,从后面抱住了孔德。
这也叫招?很拙劣,但不得不说是称不上巧妙的妙招,自己没法再跑了。
而白发抱住孔德后就松开了,惊异地问了一声,你是人?
是人就很了不起吗?孔德没有回答,而是夺路又奔。这次白发没有追,而是一怔之后迎着微秃飘了过去。
后来发生了什么,孔德也不知道。
饶宇轩头枕在手上,手交互着搁在被子上,半是无聊半是愁闷地想着他的心事。
一不小心打了个盹,忽然醒来就看看表,是时候去了。
走出门又折回来给房东说了一声看演出留门的话,但不知道里面听清了没有,还是那首“小妹妹送情郎”流淌出来,“叫一声我的郎,淹留在何方?孤灯挑尽花溅泪,耿耿星河起彷徨。偏恨一宵千里梦,你哪儿躲来哪儿藏?空梦不胜伤。”
《柿子沟》上演,饶宇轩发现自己鬼魅了,他看过,一模一样的对白和场景,如假包换的吟唱和激昂。是有戏班子给鬼演了一夜戏的,看不见看客,演戏的却看到台下万众如沙随着折子而滴泪和欢颜,猜不透解释不了的都称之为鬼。
自己不是魔了吗怎么又开始鬼了?
没等演完,他就离座起身沿着过道往外面走,看看时间还早,九点四十分,看看剧场也很大,不知怎么的竟然空无一人,再转头看看戏台上浓重而潮湿的黑幕遮挡着幕后的一切。
这才是梦。
出来因梦缘剧场,流光的石马路发着光滑的暗蓝的光线,似乎有一层浮云浮在上面,浮云断开的地方不在石与石之间的接口上而在踩碎或者微微塌陷下去的地方,对面所有的住户和商店都用木架子支撑着,木架子中间有水流出来,泛着放多了洗衣粉的大小泡沫。再远一点就是看得见古老树枝的野山荒原,黄色的风把野草顺成一个毯子,那上面放置着一桌一凳,才点起来的油灯弯曲着身子,火苗直直的往上焰。那就是那个地方,就算不怎么相同,也仅仅是幕后的人悄悄换上了另一个幕布。
饶宇轩往前走,一个小老头枝杈着山羊胡子在那里枕着臂膊睡觉。
一阵狼头的风凄厉地刮来,他就退后了几步,拿开遮脸的袖子,还是一凳一桌。
演戏吗?饶宇轩找准一个点,在那里身子一晃一晃,晃后一桌一凳,晃前一个炸着山羊胡子的小老头枕着胳臂呼呼大睡。
前前后后,有,没有;没有,有。这时候如果有一个画外音说,别闪坏了我的机器或者说,你有病啊,我的眼睛都花了,他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这就是了,他再一晃,小老头竟然举起双手打了个哈欠,捋了一把山羊胡子,眼睛看向饶宇轩,欲言又止的样子。
就不按套路来,饶宇轩走到桌子跟前都没有说话。
鬼卜只有先开口:“小哥,你问路?”
饶宇轩对上了暗号,就咧嘴笑了,“老丈,你醒了?”
鬼卜:我等着你来。
饶宇轩:我等着你出现。
鬼卜:你怎么才来?
饶宇轩:不忙说这个,你看看时间,只要不超过亥时半我就请你为我占一卦。
鬼卜低头看看从怀里拿出来的一块怀表,说,10:30。
这就是说已经过了亥时半了,是不是?饶宇轩问。
这都是刚才你在路上一闪一晃的耽误了时间,你是诚心那么做的?鬼卜答了又问。
我一直在赶时间,时间跑得太快,我就落伍了。你看看这个空间,它潮湿而滴水,空洞渔网一样的不规则,而且软,把我的呼吸都黏在了渔网上面。梦不是梦,现实不是现实,这是欺负我新来的吗?
小哥,你迟到了,这就没有办法了,如果你哭或者质问我,也许我们能从很多丝绦中拣出来一根,重新为你量身定做,而如果拒绝,你很清楚,不管你是有魔无魔你都离不开这个地方。正如你想的那样,机器坏了,导演因为头晕也有了罢工的意思。
为什么选中我?
小哥,你的这个提问很没有质量。一切都是自愿都是选择,不要把问题总归结到不属于自己的原因上去。你转向我我就就会转向你,你背弃我我也会从你生活中消失。有的路是错路,但如果非要走,我不会阻拦,反而也会帮助你,不是我不负责任而是我负责任,叫你最快知道是错的路。很多的惩罚就是这么来的,恶人会受到裁判,罪恶会受到惩治。没有人不知道对和错,历史就是一篇篇的教训,但历史的结果就是历史会重演,这是你自己的原因,明白吗,不要归结到我的头上。
你早不说这些。
这就是我一直等你的原因啊,我睡了一个长觉,可能都一个帝国崛起了,一个种族消失了,一个念界开辟了,都在以防万一以防万一的准备,还不是为了每一个筹码的获得和珍贵。而实际上我早说晚说有什么区别吗,你不知道我我却知道你,你知道我说什么吗?
你?
不忙说这个,你看看时间,只要不超过亥时半我就为你占一卦。
饶宇轩低头看看时间,电子表告诉他,现在是9:40。
九点四十分?饶宇轩忽然起身,他还在房间里面呆着,一切都是原样。现在去看舞台剧显然已经晚了,而自己已经看过了两遍。不是说离不开那个地方了吗?谁知道又回来了,难道说是离不开这个旅馆吗?
饶宇轩出到天井呼吸了一口城市喧嚣下来的杂质空气,故意走到房东的窗户边上偷听,他感觉他变成了两个自己,一个听到了一声猫叫,一个正要附耳再听,“小妹妹送情郎”的歌曲,从他的耳朵流进了紧闭的剥落掉大半绿漆的窗子缝里,声音又回旋出来,“问一声我的郎啊,何处是家乡?望断云天窗棂旧,恨事连理并鸳鸯。青丝白发雪山霜,一茎一世植路旁。落入手心应有悟,飞絮结成瀑布长。”
没有异样啊? 都别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