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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鹤嗷以哀号兮

都别搭理他 魔王第七把刀 4836 2021-04-06 0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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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渐渐变得清澈,也不冷也不热,像极了平庸,活在世俗里但不可沾染世俗或者说必须世俗用来依托,偷一些时间去纵横天地。

  三十八号想,原先以为自己是没有底线的人而其实是有的,这就是对这个世界的尊重和关切。现在可以看透很多东西了,但他不想要这种幸运而喜欢普遍,意在给每一个人每一个上古和今在的灵魂一个庄重的选择。美好谁也夺不去,不受这个世界的指使而是去关怀和守护。

  那时候彼此对视,会发现人与人之间是如此的熟悉和和睦。没有焦虑没有担忧没有欺骗没有病伤,都走在春风里坐在艳阳下五谷丰登雪片晶莹。

  于是他大胆地做了一个决定。

  这个决定也起始于他的不可救药,在这压抑和恍惚中按说身体的嚣张早就该消退了,但又开始了。甚至想要蹦跳耳朵里涨起了怂恿的雷声,青筋爆扭嗷嗷待哺,灰墙里有低徊的钟声传出来,南瓜秧子长在湿地上却自动的干枯犹如烤焦,三十八号听到了“煞煞”的鬼叫以及男人女人交合时那甜深糜烂的声音。

  “我已经魔障了,让我去阴间吧,把记忆中的经书传给那里未谋一面的灵魂。”

  低诉刚第三遍,大石就裂开了一个洞口,水是水洞是洞,水不流去洞内洞内也无气泡漾翻上来,这份神奇就说明这一定是通往阴间的路了。

  可能自己已经死了,此时只是意念的流动。

  据说开启阴间的钥匙有三把,一把在耶稣手中,另两把是自动钥匙。当有一道声音被五界听到,或者仅有阴间或鬼魂们听到,“复活来!”“复活来!”就会消耗一把钥匙,那时复活的灵魂都有了三十三岁的身体。

  而三十八号要去的是到时候听不到这个声音听到了呆若木鸡不知何意的地方,声音是大有能力的,听到了声音复活就被执行了。这个声音会响彻五界七天和十天,第一次七天第二次十天,七和十是神奇和完美的数字。第一次的声音中不是全体灵魂只是一部分复活,而在远古和陌生的灵魂中怕是就存在着应该在此次复活的灵。

  “又来人了!”“又来人了!”

  又来人了?已经有人来过这里了吗?三十八号跳入洞口脚浮在一块如同圆盘但也虚空着的实地上,圆盘在无尽的黑暗中穿过如同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中穿行,远处的风声贴着城墙边溜走,浓重的喘息声忽然是月夜下海水的哗哗响,桂枝独秀是遥远的芳香,七分沁幽三分暖亮一直伴随着他。

  脚落的地方是四周灰濛濛的山林地带,自西往东地倾斜下来。此地十分的远跋目无所及,他一眼能看收全貌似乎是整个地盘缩小和站立起来让他瞧了一眼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平躺下去。

  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鬼群,个挨个的拥在一起互相重叠,连头顶上都布满了漂浮成一圈围着他。他也这才知道灵魂虽然大多数是人形但也有不是四肢加头颅人形的。人形的不像是世间人的穿衣着帽五官俨然而只是人的大体形状没有衣服没有血肉,身体就是似光不是光模模糊糊的一层,五官只是个轮廓,不是眉目清楚齿白唇红。

  不是人形的不在少数,瓦片石头木板铁丝,缺眼的猫弯弯的号角剑穗一条腿,蓝蛇叶片竹子的一个节,没有皮肤的猪什么都是一半的残鬼,应有尽有。

  “救我们吧。”“搭救我吧。”“再也受不了了。”“悔不当初悔不当初呀。”“现在什么时间,我的亲人可好?”“尼禄死了没有?这个残暴的王。”“我无罪,我是在约克城战役中被出卖的呀。”“谁在守护我的墓地?我的藏宝想和你均分。”这些不是声音,是一些鬼去摸三十八号的身体他读出来的语言。

  更无多话,三十八号三天(他约莫的时间)在三个地方传出了他记忆中的经书,伸出手指头凝神潜意变出一本书,然后是第二本第三本。每送出一本书他的头发就会白一根。头发不计其数但肯定是有数的,一根百根无数根,三天下来三十八号的头发就这么白了。

  是彻彻底底的全部白了,白而且长。

  这里有一鬼会说话,喊“又来人了!”“又来人了!”的就是它。三十八号一来就忙,等头发全白再也变不出书来之后就歇了手,全身全心的空虚而渺小,话都懒得说趴在地上。

  我想回去。处在陌生环境中很多人都会这么想也肯定已经这样想过这么做过,回(故土、家、国、心安之处)去是一个长久的招引,时日久长愈加的醇厚,三天不是时间而是距离,即便三十八号不知道怎么回去和能回到哪里去。这时,他听到远处有惨呼和怒吼声传来,那是不远处一座山的山下。

  “那里是什么地方?”

  这一只会说话的鬼竟然是一方砚台,跳到三十八号脚前面仰起脸来说,“不知道。但鬼们都不喜欢去那里,你也别去吧。”

  “不,”三十八号说,“我想去看看。”

  记得雕龙人雕虫人临走说的话,这又是一道考题,一切依靠他谨慎作答。去和不去是两种答案,即使不是截然相反也不可能殊途同归,几率太小了,否则选择就没有意义了。先错后对先对后错半对半错都是可能的,但选择只有一种,不能往左又往右,在海里放风筝同时在岸上筑沙城。

  他挣扎着爬起身慢慢往声音处行走,那惨叫和吼声时断时续,等于方向路标引着三十八号一路向前。声音是从地底下传上来的,“好,好,你又来了吗?我悔改了,请放我出去,请放我出去吧。”

  突然不对劲,一股透心的冰凉从地下窜出霎时间从三十八号的脚冲到了头顶,把他冰柱在当地。我命休矣,这正是自己最虚脱的时候,怎么办,不由得惊出一身冷寒,又是一层冰凉。

  声音又传来,“哈哈,你不是他,你不是他,这么不堪一击,你是谁,你是谁?”

  三十八号根本说不出话来,万念俱灰,我谁也不是,我是孤鸿我是过路客,我是一个念头偶然被风吹出池塘的一记浮萍,为了一点可怜的情欲欲罢不能。我来,不过是为了和生活和解,再不受奴役,这怎么就错了呢,还是原本就是一个错误一直在错中行?

  不,不是,绝对不是,人没有仰望怎么站立得起来,人没有追求怎能安抚一条生命,即使是为不存在的未来而受苦但这永远是一次旅程,曾经存在过。不理解遭受误解又能怎么样,不出五十年一定有人知道我,默默无闻我也无怨无悔。

  内心交战的时刻,有三个光点迅疾的奔上山地这边来,也是奔着三十八号来的,那是久违的熟悉山河解冰大地回春,自己遇到了自己高山找到了坚实,夜空融化在了黑暗中。第一击,把冰柱击裂第二击把冰柱击碎第三击又飞到把他击倒。更待何时,三十八号翻滚着离开危险之地,逃命要紧。

  感谢鬼众中哪三位随便翻翻满头雾水把经书随手弃之的鬼,三本书飞了回来三击之后又还原成了三十八号的头发,乌黑也比原先粗了许多的三茎头发。可三十八号至少冤枉了一位,就是砚台,它不是弃之路旁它是扔出来的,爱不释手也只能大义灭亲。那地方本不该去,鬼们都躲着那里一定有感觉有原因,尤其看到两本书恢复成光点飞往那座山下的时候,它似乎明白似乎不明白地就毅然决然割袍断义了,它自己不知道它从此就是义人后终获拯救。

  滚得越远越好,滚中的三十八号不停地滚,胳膊肘和额角都磨烂或者碰烂了,灰头土脸衣裳尽成褴褛,最后滚进了一个深坑。就在那一刻,整个所在忽然漆黑下来,浓重的黑暗肆无忌惮。但接着无数的光点又微微的亮起来,那就是被遗忘很久的希望。

  三十八号的确滚进了深坑,但深坑不是深坑是一处所在。他也的确滚到了坑底,但坑底忽然棉絮一般轻柔消解着他的坠落之势同时屋漏偏逢连夜雨一样地随着坠下去,中间应该还有倾斜的浮托力量,漏到了这个所在,三十八号稳稳地站在了地面上。

  这是一个真实的梦境:三十八号落下来,就有一个白了胡子的老人上前对他说,而他同时也意识到究竟是怎么回事,就是割礼,老人手中还拿着刀,他看不清老人的脸,老人似乎还拍了拍他的裆部,低声说,“犹太人没有这个。”就手起刀落把他的那一处全部挥尽了。

  他立刻躬着身子抱着腹部要找一处地方养伤,这才看清这是一个简陋的地方,此时一个人也没有了,或者那里除了老人根本没有人。有几块石碑立在那里,石碑似乎是方形,宽比高要长,上面有石刻的花纹和字,没有仔细看。他知道这就是墓碑,他要躺下去的地方有阳光晒过的土,也有一片阳光停止在那里,四周却没有阳光,是正午乌云遮挡住了太阳的时候,刚刚遮住。

  此外还有石灯或者叫石亭子,不到一米的高度,是一块整石直接凿刻的并不空心。六棱形六角甚至六檐角上还垂下来石的挽花结。他要去躺下而没有躺下目视着石亭子的时候,心里知道全好了不用养伤,就醒了过来。

  约瑟夫风亭亭威廉和赫比德长老护卫中的三十八号睁开了眼睛。

  此时远处的一轮朝阳正茁壮地升起,三十八号白发飞舞,苍凉憔悴而疲惫,脆弱中却不断积攒着新生的力量。

  风亭亭对此很感兴趣,多次问他那一个黑夜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三十八号总是摇摇头笑而不答。 都别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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