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臼丘兽(二)

都别搭理他 魔王第七把刀 5602 2021-04-06 0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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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枪果然厉害,人遇上他是灾难,鬼遇上他可能就是福分。

  没人愿意当鬼,可最后或者已经,谁不是鬼呢。

  鬼是最可怜的存在,如果是平鬼。就是没有一技之长,没有官一富一荣身,没有学会趋炎附势心黑脸厚,没有安全没有安心的那些鬼。

  在绝望的境地中,在垃圾场一样的黑暗酷热腥臭的存身之处,鬼们无所事事活着就是煎熬。天地渺小得很,爬下身子还受到排挤。你没用,滚一边去。铲土会吧?铲土都做不好,那栽花会吧,就是那种蓝中透黑黑中发蓝的恶之花,这也不会?当个娘们菜花会不?笨啊,篮子都叫你滴出水来了,不知道恶之花是要在腐水中才能保存的吗?

  鬼心受到打击,但自己就是提起来一团放下一堆的夯货,这辈子没指望了。混吃等死都不行,那是上等鬼才有资格的。颓废潦倒也不行,没有人没有鬼来搭理你,依然受着饿,热,苦,疼,绝望沮丧到极点的折磨。

  最可怜的就是穷鬼们死不了,《自杀指南》在这里一本也卖不出去。没有撞车碰瓷,马车鸭子车带鱼车还有达官贵鬼坐的鬼琴车,就是一把近乎半圆里面竖着七八条琴弦的琴拉的车,车会把鬼碾碎压扁却死不了,三天三夜把自己揭起来,片片一样活,多了不方便也多了一层苦痛。上吊预示着今后的喘息更加困难,拉风箱一样有咝咝的喉音,空气都去哪里了?人们追求的不死,在这里成了严酷的制约。

  有折磨没杀死,杀不死。想叫别人结果了你,对不起,拿钱来。没钱,那就活着吧。这才是死不起。幸运的话,熬了几百年几百载,有了点钱了,够去落星堂一趟了。贱命们却又忽发奇想不死了,去那勾栏院或去那罂粟巷腐烂一把,光光的被踹出来之后,后悔得把头发都撤掉了,然后忍受着一寸一寸切割自己的苦楚,为高大而辉煌的城隍城增加一个鬼卒名额。

  从高层来讲,落星堂犯了众怒,他们为了钱杀死过很多鬼,结束了他们凄惨的生涯。这岂不是明目张胆的抢鬼抢钱吗。但他有一把枪,这把枪,唔,这是个问题。

  好枪!

  怎么个好法?

  能逼我献身的枪就是好枪,简单平易,邪中有正,出手绝不留情。

  那你的意思是?

  我想和你做笔交易。

  交易?

  交易。

  泥洞中踩着黑云虚空走出来一个人,黑脸却穿着白衣的汉子。他走出来,白衣并不沾染黑泥,洁白如飘如新。容不怎么样,厚嘴塌鼻,形也不好说,五短身材,还有些臃肿。形容不好的人,至少说话不怎么有分量。虽然他不是硬挤着从泥坑出来而是冉冉的升起,也虽然看起来诚恳不猥琐,也虽然有人说貌由心生,但什么都写在脸上必定也不是什么高手。

  这就是一个熏陶和养成,以貌取人造成的结果是貌好貌差的人还没怎么样,用貌来衡量人的人往往先推翻了自己,有的伤害了自己。也所以美啊帅啊的遍地皆是,以为好的酒囊装的是好酒,而尝尝则知道淡味的很或者极酸。这在鬼界一样一样的。鬼界是人去的,鬼界本来很好或者更坏,其实无须详说。

  臼丘兽要说的交易是善良,还没往下阐述,他面对的那些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是太可笑了,正因为可笑,才有把话说下去的可能,严肃的表面下藏着的也可能是轻松,不然最后有人问起是谁忽悠了谁的时候无言以对。

  尚心仁板着脸问,“什么交易?”任何的交易都是为了好处,这是一定的。诚实的交易是双方都有好处,欺诈则只对一方有利。交易是一个人推得动但负担不起的东西,这才有了为所谓的公正而淘出来的某些旁证。这个意思就是说为了证明你是善的,我得来证明你是善,先把恶搬出来,用恶来牵制你的善。

  而善恶如果用来趋利,就没有善恶,都是一丘之貉。这是前提,然后才有这个根本前提下的权宜之计。

  善良。我和你交易的是善良。我把善良给你,也可能是一个种子或者是一个期望想头,然后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臼丘兽这么说。

  尚心仁正犹豫怎么说,那个一直藏在轿子里的人往这里走来,他说,假如我来和你交易,假如我确知恶的世界里没有善良,假如我答应了你,你会怎么样?

  臼丘兽看着这个走来的年轻人,年轻人很有端严和气势,他走来他的那些鬼人也随着他,说,我知道你答应的真假,我用来交易的东西我知道它是什么,我只需要知道我是真的,不必要知道你的真假,我会答应你,交易成功成立。

  哈哈,穿着布衣扎着鹿带的年轻人没说他要怎么样,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往下说,假如不是我,是他,他指的是尚心仁,他答应和不答应,有何分别?

  答应就是成交,不答应就是战。

  如果他假意答应而其实不答应或者说没答应而实际上答应了呢?

  都一样,成交。

  年轻人态度弘毅,“可是我不是他,得他自己说了算。”

  成交是一种代价,臼丘兽说,就像善良必须有一个待价而沽的过程一样,成交就是种子,可以为善良而善良,做戏伪装假把式都可以,这是期待。

  尚心仁说话了,我知道,彻底的善良是恶,是大恶,但不一条路走到黑走到尽头把恶发挥得淋漓尽致的人不知道善良的代价,伪秀的恶都是善的,恶反成了召唤,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你答不答应自此后我都会任人把我挂在墙壁上,纪念今天的对战。说话也是一场战斗。然后我没有代价,斟酌和衡量的是你们。

  实话实说,尚心仁说,我没明白你的意思。

  那我教教你明白,不枉死在你的手下而不是抢下。明白了,就是来龙去脉是非曲直都知道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明白,这是不明白。不明白,是攻克了外围,城墙,该做的都做了,皇宫也占领了,黄斑国王一世英名重用了一个只会纸上谈兵的黄口小儿,紫微,所以兵败山倒。他为什么用这个人?这是明白。所以不明白就是明白明白就是不明白。这道题我不会,这是明白不明白。为什么做这道题,这是不明白明白。我会做这道题,这是不明白明白的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做这道题,这是明白不明白的明白。

  不去想去做,这是武功。不去做去想,这是法术。做了想想了做,才是修行。做是一种想,想是一种做。死就是不死,不死就是死,你说说看,是不是以下这么认为:你答应不答应都是答应了,不答应答应也是答应了?

  “臼丘兽,喜污泥,善洁善辨,幻化五界。其居,辄有狮妃龙,龙死兽亡兽死龙夭。传为雨天真人战兽,遭弃后只做人形,不知其本来面目也。”

  尚心仁被绕糊涂了,他在这个小小时候有了身居无凭身居空洞的感觉,他大声喊:我不答应,我不交易,我要一战。

  年轻人退了下去,和叶九民站在一起,他们没有说话,可能并不认识。

  尚心仁身如枪,他主动发起了攻击,他不想听臼丘兽饶舌,他不想在活得不易的生活之上再附加上什么条件,他要把这种唠叨中断。

  那是一条线,从尚心仁飞起的地方到他站立的地方是一条线,线上的中点挂着臼丘兽,他是穿过臼丘兽站在线那边的,沼泽的另一边。

  继续来,尚能支持的臼丘兽捂着胸口,杀死狮妃龙你用的是点,洞穿我就是线,面,来面吧,我想见识一下。

  点线面这是一寸枪的秘密,谁也不知道,但现在被这个兽泄了出来,尚心仁面上一寒,你是找死!

  空气被压迫了一丝,一寸枪在空中变大,变大后就断了,断成很多很多,满天星雨一样洒下来,每一点星雨都是枪,所以一寸枪还叫落星枪。枪如雨如风,它们似乎识得臼丘兽,落在兽的天空。

  面不仅仅是一匹布那样的面子里子的面,还有可能是圆面,圆面里面是被折叠和压缩了的圆面,臼丘兽咬着牙喷着血说,起!

  有十二生肖出现,浮点一样从无到有,从拳头大小到和真的一样,谁也没看见过的龙非常的逼真,什么角啊鳞啊的就是你想象的那样,猪有点不是猪,这个猪的猪鼻子里长出象牙来。它们起起来是石头,然后纷纷出笼,变成活的真的,躜行在一条通往下雨的天空。

  如许星星如雨,这是绮丽,而绮丽总会过去。

  最后是一支木鸡,呆若木鸡的鸡狠狠的给了尚心仁一个叨,叨小米的叨。

  臼丘兽彭然落在泥沼上,他已经保持不了风度,白白的衣服被污水溅得和他的脸一样黑,而黑黑的脸开始变得有些白,嘴角上还有继续往外流出来的血。

  这次落在线这边的尚心仁也好不到哪里,那一枪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没有收获到尊荣和划算,却如此狼狈地趴在地上。他受了重伤,那木鸡会躲在影子里装傻,其他的都是掩护,它才是重点,它是响亮的那一声耳光,前面的风声和蓄劲都是表演,不将养个三月半年的怕是恢复不了。

  他要爬起来,可是已经没必要爬起来。

  以前的情况,他的那些手下早就应该过来扶起他并掏出各种灵丹妙药叫他服下,这次怎么这么不长眼。没等他把头完全扭过去看,他的脑袋就被“打八折”叶九民一杖砸得飞出去老远。眼角的余影也看到,他的手下正好被杀死正一个挨着一个的倒地死去。

  几个鬼人收拾完他的手下,都拉起弓箭来对着臼丘兽。

  然后尚心仁变成伤心人,死去。

  他看不到的是,那些鬼人没有任何犹豫张弓就射了箭。躺在沼泽,如同躺在罪恶中的臼丘兽只说了人两个字,你们,就被射成了刺猬,他肮脏的身体开始沉入沼泽。

  鬼人相信他们的箭,中了他们的箭只有一个下场。射杀了臼丘兽后一个转身又把目标对准了叶九民,叶九民不明所以,转头去看年轻人,年轻人笑了。

  死去的叶九民很惊愕,不理解,年轻人不是对他笑,那是轿子后面转出来的一个女人,胡琼娇。 都别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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