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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的三十八号和碎裂的知识球一样拼不成块,他几乎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问,只有听。这时候老人却寂然不说了。
我只有两件事情。觑着这个间隙他立即开了口。一是我需要通过那边的那道石门。二是你说的这些事情的背后一定不能大白于天下,直到永永远远么?
老人瞬间站了起来,地毯书桌什么的都没有了。那本圣经抱在胸前。“年轻人,你想给我知识球的时候,这本圣经就完成了。他就是后世的和合本圣经。这种完成是一种预约,预约之后的一个见证。
那道石门已经开了,你可以通过去。圣经任何时候都是一把钥匙,‘你们是重价买来的。不要做人的奴仆。’时机未到,背后隐藏的真相谁也撼不动。答案是在路上。我说,假如你有一天明白了真相,你一定会装着什么也不知道,并且努力的去忘记,连提都不会再提,想也不会再想,水纹过后还是平水如鉴的水湾。那么不知道也就是知道了。你以后会明白的。再见吧,我也该走了。”
老人倏忽不见。
石门也的确开了。
石门之后还是通道。极大的石柱,残缺的石像,顶上巨大连接成一体的盖石,间或也有巨人守卫曾经穿着的盔甲以及戈矛刀剑杖。
空旷没有回声,三十八号足不沾尘飘荡着前行。这时候他发现自己穿着一件灰扑扑的袍子,感觉自己极端的空洞。
幸好这次再没有石门阻路,走到刚感觉到尽头了,就看到了一个拐弯。拐弯没有异状,拐了弯也没有异状,不同的是拐了弯就是一个石头的宫殿。
宫殿只剩下了轮廓,但可以想见当年的富丽堂皇和雄伟巨大。宫殿里面错落着巨大的石室。石室也类似宫殿。石室中还有回廊和成排的中石室,中石室中依然有小石室,小石室中继续有微石室。
仅看这浩大的规模,应该只有传说中所罗门建造的宫殿才能媲美。
中间这个明显用来聚会的巨大石室高阔皆数里长。这种情况一定和圣殿有关才对,也只有神才能在那数百米的宝座上安坐,没有其他的人与神可以立得住脚。
什么都要华丽而精美而巨大,“上面刻着基路伯、棕树和初开的花,都用金子贴了。”神的圣洁的形与象充满天地,光辉令众天使掩面。炽天使撒拉弗的歌颂如雷声不息,“圣哉!圣哉!圣哉!主神是昔在今在以后永在的全能者。”
说到大,三十八号知道只存在两种描写,一是关于神的,一是关于心灵的。
地球做了脚蹬,你说神大不大。其衣着器具宫室容貌发饰不但大而且辉煌。不但从古来无此式样无与伦比,且绝对唯一难以效仿不能建造。
任何的是都是不是,没有人的任何手法可以表达,体神兼备,爱与震怒统一;一直慈谅,偏与雷霆兼容无二。
乞儿与财主,聪明与愚笨,男人与女人,信徒与兵士,残疾与完人,都汩汩流去宽容慈悲丰足的爱。
毁灭只是抬手间,但焚琴煮鹤鱼龙混杂,义人所居爱之所系,不能不管不顾。
人间地狱尽成天国,从来都不可能。从创造伊始就不可能,这才是神伟大救恩计划的起始。神明知道这一切,还是创造了人和其他生命。救恩计划同时启动。
为什么这样行?我们得着生命的感激已经很陈旧了。我们身体里的另一个自己除了撒钱使气为所欲为,老迈得开始白发苍苍。拴不住意马心猿,人就生活在火炉里。
另一个大的是心灵。天空几乎装不下。看见占三分之二天空的南部天空里耶稣牵着你的或者我的手默然而立。正像油画的一部分。草原无银,空气唯美。各种美丽的颜色是内容之外的显著明示。赤脚的耶稣像是一位兄长,旁边的你有天使的笑,一种幸福满足里的微笑。画框打开来,飞向宇宙深处,你与耶稣跳出画面在清水的河里洗涤,成千上万的白鸽子与白蝴蝶环绕而飞,凝成圆圆的光晕。自外而内自下而上,浸水的过程就是洗涤的过程。而后人就轻盈的飞起,再不沾染哪怕被虫子吃过的叶片和一切的忧伤。
那种大无以斗量,那种美难以思量。
洗涤之后的你再与你的现在融合,就能把头戳破天空探出去,外宇宙外太空就是一副奇妙的画卷。
有十二星辰的合体,有星云变做了人的颜容,有人面马身的奇异生灵,尾巴却是钢铁一般鳄鱼的尾巴,上面缀着白光黄光的惊雷,有重重叠叠的羽翼是白金的光的颜色的女天使,眼睛飞出两只孔雀,有金甲的双身天神,一半睡一半醒,一半护持蔷薇的花丛一半梦游那多梦的人间。
卷起这幅画又打开另一幅画,这就是这石的宫殿的往昔。
建筑大约有二十年,前前后后的竣工四十年也不止。建筑的民族的运输和技巧总有看点,香柏木挂在航船上,吃饱了风的帆船每次只能拖曳一根。橄榄木还站在积雪的山顶上,不得动用铁器,就用绳据和石刀砍伐。搭起高高的架子,石刀俯冲而下,有力地一刀一刀切割树木的纤维。松木需要几百人在成排的圆滚木上拉过来。
建筑是一种信仰。像样的建筑如果没有心的敬仰只是景观,古老的建筑却附着着人的愿力和净洁。众人同工是先有了期待,迎接不管在哪个方面都是仪式。
在很多时候,生命中应该有许多提点,不管是人的还是物的。关于神的是其中的亮处。群体的人类活动,不管是公益的隐秘的,不管是邪恶的还是正直的都可以使人崇高。物的是书画的精雕细刻气韵生动,移山填海,武术,商品或者工程。
建筑用于充填,使用才是最后的激活。
合式的建筑首先是竣工,其次是进入,再后来是不厌其烦,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这里竖一横那里抹一撇的装饰和改进。
我们能够想到的不外乎两种格式,一是删繁就简一是衣食锦绣。三十八号立足的所在应该是前一种格式。这也不仅仅说是一种格式,而是没有匹配的格式。所罗门王准备的只是一种虔诚和把这虔诚坚固下去。
树木的四时常有常新,蓊郁葳蕤,树叶稠密枝干拔挺秀颀,果子诱人。奇花异卉遍布,香气馥馨,花朵艳丽,蝶蜂其上,微风和畅。湖水粼粼或者香膏河穿殿而过经过湖的汇聚后顺城流向荒袤的东狄思邑原野。高大轻柔的落地布幔被风一卷,就露出窗户里面耀眼的铜镜,露肩的高髻或兜网的女人。穿梭的仆役捧着金银器皿,细脚的花插,葡萄,奶,无花果,石榴,经过草坪进出那些个大大小小的石门。
这是王的宫殿,一定不是圣殿。
这个废弃的殿原先不是这样子的,圣殿为圣,崇高神秘洁净而肃穆芬芳。空气一点一点闪着亮,宝座背后的墙壁就是云层和光耀,顶上是天空的颜色,碧青,瓦蓝或粽紫,金黄。天使各有其位,或飞翔或默伫。大殿充满了慈爱而圣洁的味道。慈爱的味道就是黎明晨曦的味道,也是唱诗的味道,是仰望时那亘古从来的味道。
也是本来如此的味道。
罪虽然生与俱来,但人有不犯罪的自由,还可以剔除原罪,这就是圣洁。而要想达到圣洁,有人说有三步,洁净之道,彻底委身和学像耶稣。
这些都不是另列出来的,是生活的一部分是选择的一部分,但也可能不是这一部分,但必须是是这一部分之后才是选择的那一部分。你这样不好,是经验和判别是人的自由和生的欢乐。无可比对无法模拟的存在方式必然有了可以去鉴别的路才可能确定。
三十八号感觉到了那仰望的熟悉。这一刻的时间是那么短也那么长。好像这里是开始也是结束。是走了很多路才到这里,这许多的路是仰望时的一个分神,是视线在仰望中的一个分叉。这里才是目的,所思所感的意象归向真实又远离真实。
拐过了弯就是这个宫殿,一时间光注意这宫殿了,路呢,路在哪里?
先是三十八号迷了路并且还带着个孩子进入谷雨村,要出村须得经过五石山,在这里试炼完成才可出去。逼不得已勤修功夫,等一关关的闯过,那一日来在了山顶。
因练的是拉波尼,就直奔白石而去。
早等候在那里的中年文士模样的壮汉接洽了他,出的题目还算中规中矩,就是进入这壮汉的梦境取回他早年遗失在那里的一枚银戒指,然后飞跃出去。
戒指对壮汉重不重要三十八号没有揣度,他只是在完成一项任务。任务完成可以携带者小女儿回家。
没想到在自己家门口的山里迷了路,说起来很可笑,他把这归结为一个意外。
谁没有些意外呢,董永挟着油纸伞出门的那个阴阴的春天,他不知道一场天大的意外在等着他。刘立国在东湖公园狼一样嘶吼,也预示着嘶叫制造了一场意外。
来于谷雨村,归于谷雨村,银戒指也不离谷雨村,壮汉是这么说的。他的梦境里开始也的确是谷雨村,可是走着走着事情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三十八号觉得,如果这不是必须的历程,那就是另外一次迷路。
即便是迷了路,在退无可退的的景况下硬着头皮前行也许是最省事的办法。这才来到了石头宫殿的前面广场。在这里敬慕了很长时间。
宫殿是宫殿,路是路,这就有了轻重的相较。就算宫殿只是这一次才有,再不会出现,那也没什么值得无限制的探索下去,每一件事物都有自己的归宿,究根到底除了感觉什么都不是自己的。
感觉了自己自己就活在自己里面。 都别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