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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自飘零花自艳

都别搭理他 魔王第七把刀 4425 2021-04-06 0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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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一技之长,其实这说起来不算什么,但我会别人未必能会,会一点也未必精通,精通了也不一定有我的念兹在兹融化在血液里。不是玄玄的屠龙之技之类,也不是千百人里的辩声或者开了天眼能看到人的兽的本来体相,我不过是会刻骨。

  不是刻骨铭心的刻骨,而是在骨头上篆刻。

  两个小童焐热了我的手,丢给我一把小骨刀和一张绢布,绢布上画着一个符印之类的图案,似莲而半卷似云而疏淡,秋声梧叶半半楼,一脉天青如闲愁,隙间思绪千千卷,生生世世也悠悠。这不是一个符印,只是一个爱的表达,思念的印证。

  离去是爱的证明方式之一,离去不是离开,离开了还会回来,离去就是永无相见之日。离去的人不说,等待的人不知,时间就悲欢离合起来,但最后也被时间收拾干净。这时间空间的两个局限限制了爱情,也成全了爱情。

  不被证明的爱不是爱,这么说会惹得一部分人不同意,他们曾经为爱付出,爱只是没有结出果子,但却真实地存在过。是的,爱情发生过,心情鼓胀过,但那只是一个路过,在芙蓉花树下转了几圈甚至小憩,仰望过,看着叶子飘看着红绒花朵朵艳,心情那么的美丽,呼吸自内而外自外而内的通彻。可是没有被淹留,花儿开得早也凋落得早,落地成尘碾成泥只有香如故。

  没有被目睹没有表达,没有经营没有仪式,那一缕温香在风刀霜剑严相逼的日子里珍藏不住,随着流水去了远方,再也打捞不起。它真的不是爱,即便一茎白发为此作证也不行。爱需要离别,这么说也大约会有另一部分人不同意,感情就是个维系,相依相伴过个穷苦的日子也不怕,离别了,新的时间空间充斥进来,充满了危险的变数。苦日子没法过,也没有多少人喜欢过,感情如果成了生活的一层霜降,还不如离别的念想。 爱就是一个记住,并且是双方记住,这就是彼此证明。中间的线不是只有开始而没有结束,而是你拉扯过来另一方又拉扯过去,爱从这里走到那里又从那里走到这里,红线一说就是这么来的。这个绢布上的爱是记住了,但是又离去了,一腔意绪是刹那的遥远,遥远的刹那;咫尺的永恒和永恒的咫尺。明明在眼前,却当做是彼此的陌生。明明不相识,却是彼此的熟悉。时间在另一方怦然心动,空间在另一头扭曲而撕裂。我不知道为什么是这种状况,看着绢布上的花纹,我的心开始怒放。

  有话说不出来,有意思而无法表达,我就把自己憋成一朵鲜花,来一个彻底的绽放。

  一应用具我都是随身携带,操作没有困难,主要是情感的把握。下一步就是把绢布上的意思移到小骨刀上来。这把小骨刀小巧而玲珑,入手很沉,等闲之辈不知道是什么骨头做的,我一看一摸就知道了,它取自雕龙的第三节脊椎骨,被精心打磨而成。第三脊椎骨是最靠近雕龙内丹的地方,常年被内丹温养沐浴,质地坚硬而细白,有一层隐隐的莹彩在上面。或者那是一条老龙了,它的内丹已经几近转化变成紫丹,所以在小刀的两面刀刃处都有一条蜿蜒的紫褐色的线,猛一看就像是画上去的,但其实不是。

  我迅速的刻骨,像经历一场刻骨铭心呕心泣血的爱情一般而阴晴圆缺,我的爱她要离我而去,我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一个没有灵性的空壳。她去的决绝,但不失妩媚地回头招着手,她的妩媚就是一场雨,下白了我的世界,每一寸土地。雨如利箭刷拉拉地落下来,没有人再体无完肤。我无法挽留,挽留都是苍白。利箭留给我,只愿意她的世界辉辉的明亮和倾心的幸福。她的妩媚抽走了我的一切,我的世界变得厚重起来,我开始完整,我开始思念,水自飘零花自艳,天地俯仰皆一般,有情何必无情苦,无情有情尽枉然。

  我的泪留下来,我的刻骨也在晶亮的泪波中完成,我甚至听到了一声雕龙的受刑的长吟,我也看到了她离去时的背影,这才发现自己热热地出了一身汗,而汗马上就冰凉地惩罚我,不管化雨化雪化霜,世界变得如此美好如此纯良,人们成群结队地奔向自己或者他人的方向。

  阿朔阿望一点也不冷,相对而坐,用那把小骨刀割开了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两个指头捺在一起,一大滴鲜血摇摇晃晃地落下去,滴在平滑如镜的冰石上。我似乎看到一直雕龙飞来,也似乎听到阿朔说着,“师姐,这个结开了,你在另一个世界的结也应该开了”这样的话,也感觉到阿望靠近了我一下,可是我的世界坍塌了,利箭一般的雨落将下来,我无处可逃,我被密密麻麻的穿透,一头昏迷过去,醒来就看到了你们。

  “杀猪刀”裴裘手下的龙袭问,你说的雕龙是个什么样子?

  莫合说,雕龙是一种猛兽,雕首而蛇身,背有雕翼腹有四个雕爪,不但行动快能腾云驾雾,也善学人言。有些天使和神人用大手段把它捉来驯服了当成信使。但极难捕捉也不容易遇上,来无影去无踪,听说群居在一个叫天子叫的地方,但天子叫在什么地方没有人知道。

  一时无语。

  莫论知道该自己上场了,他也想尽快地说明出来,解除了众人心中的疑团,才能知己知彼的上路。他说,出了十花村在左江边上,我和莫合忽然感觉不对劲,就用将相和和湿婆印来保命。这时候我出现了幻听幻视,收到了一种指使。

  那是一处群山万壑的地方,有一道斜坡一堵破墙一条缠住山半腰的小路,有一驾很豪华的牛车不惜错过日头地踢踢踏踏走过来。那也是两个童子,两个童子从车厢里往下抬一个人,那个人软塌塌的不知道是死是活。

  其中的一个童子不知道是对着一棵草还是那个人的身子说话,说什么新主诞生,再见不见的话,我听不明白。赤脚人却怵然一惊,知道他说的是自己,他的故事在这里交叉了,一切都不是偶然,一个人可以做另一个人的梦,一个人也可以悄悄地把另一个人替换,都是顺着一个意识来的。那个意识在主导者一切,自己和他们是必须的棋子。

  莫伦继续说,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那里,看着两个童子走向牛车要离开的样子,心里不由得一阵轻快,毕竟偷听偷看别人的行为是很猥琐的,虽然那是无意。但一个童子却忽然想起来什么似地,转身直直向我走来,说,你不用自责,你应该在这里,既然来了,我有一件事情交给你去办。

  我好像是不能不听,再说那件事情很简单就是去送一封信,刻在竹板上的三四行字,我都不认识。他也指示了路径,我一下子就记住了。我就走了,走着走着就忽然想回头望望,奇怪,童子牛车山和墙没有了,我在沿着左江边走,莫合也走了,他一路往南,走得如痴如醉。

  我往北走,这就是我们的失散。

  一路桃红柳绿,飞雪连天,秋风萧瑟,草色遥看近却无,我不知不觉就走了很多年,走得消瘦走得沉沦走得全心全意。“受国之垢,是谓社稷主;受国不祥,是为天下王。”也走得理直气壮,危乎高哉。更走得脚上的老茧连接着新泡,在那里浓情蜜语。

  斗转星移日月如梭,某一天的冬日,总算到达了甜水河,苦水观就在对岸,能看到那里小小的房子和掩映着的树木。附近没有船筏,没有摆渡的沉默瘦老头,没有群鸭戏水,我也记起来自己不会游泳,眼看着天色昏暗下来,明天的事情明天说吧,我先找个地方容身一夜。

  那一夜是为我精心打造的,我注定了无眠。因为找来找去竟然无处安放自己。没有土地庙,没有门檐,没有山洞树洞,没有狼皮的褥子,没有被冬风所破的茅屋,只能捡了很多的树叶洒在身上依靠着一棵秃丫丫的柿子树假装入睡。

  我的身后是苍茫的群山,翠绿色的巨逝鸟煽动八千丈长的翅膀翩然遨游,把自己飞向天空。而面前是一片模糊的三岔路口。一条通往梦幻般的修行之路,诸多的散修高昂的头颅苦苦追求着生命的奇迹,魔修与邪修狰狞着白玉殿的底色壁画,一丝轻灵就是对于虚无缥缈的悠然敬意。现实的一条在诡异的沉默里紧紧扯住肮脏的衣角,不让踏实成长为珊瑚一样的美丽。还有一条就是挣扎,蜕变开始潮水一样漫上来,淹没平静的家园。

  今夜,我注定了要无眠。不是出卖和收购,不是膨胀和枯萎,不是一种标准式的惊慌失措回归故里,在巨逝鸟成为传说的空气里呼吸到梅花的清芬。不管怎么说,N多的毒语在忽然把很多东西的底座掀开来的时候,黑漆漆的洞口呼啸着喷卷出青色的雾气,骤然又把昙花一现的平静搅的粉碎。

  所以,我的无眠是可有可无的倦态,在日渐发黄的书页里朦朦胧胧。所谓的得失,一定不是口头上的辩论,那是红晕展开的低级诱惑,将青青七彩树的枝干映衬的失去了庄重的味道。这时候清醒如果不是不到时候就是失去了机会,在渐渐的怒吼也在宽厚的胸膛里嫁接成流水落花一般的叹息,叹息已经不再存在。所以,我把路口直接对正了久违的白云,欸乃一声就成为往事。那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

  今夜,我注定了要无眠。就修筑起一段沉闷的歌谣,淡淡的来,还淡淡的去,然后,重复遗忘的旋律。可是,这般静好的无眠却被人叫醒了,一个人来到,踢醒了我。 都别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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