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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别搭理他 魔王第七把刀 4438 2021-04-06 0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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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镇不见了。

  人们眼中的我镇不见了。

  防止哄抢。这是赤脚人从一开始就预防到的情况。法不责众,那是不可控的掩饰说法;能控制得住,上层和下层永远那么泾渭分明。为了没有伤亡和减少伤亡,对外只能这么说。仁者爱人,上天有好生之德,天雨虽宽不润无根之草,地狱也是我不入你才得入的,我们不是官府,但这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黄钟大吕,震响到尘七为止。还是跑进来一个小子。

  进来了的人,我镇还存在着。

  两个世界,两重天,存在是我们无别的所在。

  现实和位于现实之外的分体,让我们知道这个比喻的可靠性。

  “杀猪刀”裴裘现在是某餐馆的老板,经营桐花饭庄多年,有了今天的规模。地段很好,不在镇尾镇头,在镇中间。大大的场院,可以拴马停车,曲拱桥那边可以夏看游鱼荷花冬观松柏雪景。亭子里可以负手吟哦,长廊中可以歇脚和盘算行程。

  镇子只有一家饭庄,一家就够了,因为那里场院大。三层的楼阁重檐复壁,可以酒足饭饱可以临风畅怀。能安顿远方来的达官贵人也可以满足地方的土豪乡绅。馒头油条蒸包豆汁和蛋花汤也有的,当然这些东西在边院,坐的舒服吃得尽兴。场院大,怎么安排怎么是条理。

  别人的日子是从前往后过,裴老板的日子是先过后面再过前面的。手下得力,他什么也不用自己亲自动手了,除非他执意要那么做,人们就怀着各种敬意看他的表演。除此之外,他还把自己打扮成一个游手好闲的小二,在饭庄的大厅里转来转去。

  转来转去,转出很多兴致来。

  某桌子的客人是三位,大约是父母子。桐花饭庄的美食是出了名的好吃,一上来自然是品尝各式各样的菜肴,独有的“来一壶”美酒也叫了三壶。吃着喝着喝着吃着,差不多的时候那男的就搬出一块砖头来看,翻来覆去的看,据说砖头里有一个世界。女的就回到了姑娘时代,孩子的眼光盯着她的手指看,也看她的眼睛,他们的眼睛里有很多内容,甚至撒娇一样枕在她的脚下。父亲的眼睛在砖头里,不在现实中,他有感觉他没感觉,砖头就是他的最后的武器,也是他用来逃避用来藏好的自尊。

  来饭庄的人有不同的情怀和目的,不仅仅用来吃饭。就和后世一样。有一个人来的,这个人表达的意思是两个。一是下雨了。很多地方都会下雨,东边日出西边雨,人就站在中间,如同站在一条沟堑上。沟堑的边沿上开着不知名目的花朵,有的一个小茎顶着一朵花,有的一个直茎上又发出几个枝子,枝子上是一朵或者几朵花,大多数是一样的花,也有不一样,花朵大小和姿势颜色深浅不同。除了风和雨和太阳来过,谁的眼睛里有过这种默许。

  下雨了。有的地方下雨有的地方不下雨,遥远的两个人很容易印证下没下过雨。有的人在一起有很多话说,有的沉重的一块石头悬在空中没有话说。有的说得很多,闭闭眼忘记了,只记得有一个人曾经在目前。有的没有开口,你记住了她要说的话。

  话多话少,没有说尽的时候只有暂时打住的时候。没话说的时候就看看天色,这天是要下雨了。我们通用的语言在有限的字典里冒着虚汗,下雨了,哦,我们这里没下。把视线引向天空,不敢看彼此的眼睛。下雨不是共鸣,不下雨也不是,只是这么说着,等于拥有。

  一是看到一枚落叶橐橐落在地上还滑出去几步,惊得一头白发钻出来几丝黑发。秋风起,黄叶新,独人恨离分。子非吾良人,何知吾情深。他是知道山高水阔,时光沉沉,幽人泪挂两行,何必是故乡。在情感和命运中间徘徊,失了甲方也失了乙方。

  这边来了三位,乙是甲的闺蜜丙是甲的男友。蜜友间没有间隔,男女间却要不停地上演铺垫了一层又一层的戏剧。乙是假小子打扮,男的一头浓密的短发。乙和甲在桌子下面捏手钩脚,丙在桌子上面看几眼甲又看几眼他的砖头。

  杀猪刀不探究结局,他是看兴致的。他分明看到一颗大大的月亮升起来,月亮也是寂寞的。人们观月,是月来就人。人在月中在清辉里,月亮就亲切地和你对饮。抬头看见的广大的空中,忽视了太阳也忽视了月亮。月亮才是男人,他不知道你知道他,知道和不知道他都当成一场演出。不拥有,不离弃,你对月月对你,这就是面对风景的态度。

  态度在杀猪刀裴裘的眼中还是另一场对话,那是一家三口人邀请另一个一家三口,其中邀请者偷空对自己的妻子说的。

  “来一壶真是美酒,我有些不胜酒力了。这酒吧,说是好东西真是好东西,说不是好东西也真不是,少不得多不得,有少就有多,要想不多把少也去掉,跌不倒酒路上。”

  “喝酒喝酒,酒喝得兴起只有拿酒说事。你看看我的上司,酒量本来是和我旗鼓相当的,咱儿子懂事,关键时刻敬了他叔叔三杯,才把局势稳定下来。”

  “你再看看上司的妻子和儿子,什么也不懂,我估计他们心里没有那根弦。明显上司不能再喝了,他们视而不见,看不见他的挣扎。”

  “这个是教不出来也难以学出来的,懂了就懂了,不懂的话是另一场戏。一场戏中的两个内容,这个不是眼光而是眼力。”

  “我的意思是说,他们只是他的陪衬和附属。妻子不会爱丈夫,儿子没有老子的风采,就没有后续发展。这样的家庭只开一季,开过了就在风尘中碾落尘泥。” “上司的学识和做人我很佩服,要不他也坐不到那个位置上。可惜了,可惜了。可是达观,心不存事事不存心,只把当下活好,有时候也真羡慕他。”

  杀猪刀没有遥远的巨眼看以看透未来,他难以知道他们两个儿子的成就,是与否都不重要,在两个大人他们身后的历史中,只有一种鲜活的疲倦和疲倦后的活着,好好活。但要命的纠结又来了,怎么才是活得好好的?这有没有标准,谁定的标准。如果没有朝哪里前进,如果有这个标准很适合人们的前进?

  然后有四个客人来光顾,油头粉面的小伙子带着老少三个人,前凸后翘的美妇,缺了半颗牙齿的半百秃顶,总斜着眼睛看人的年轻人。他们一堆长的和短的包裹放在脚下面。他们也谈笑也要了四壶来一壶。酒是怎么绵长和厚,桐花出品的菜肴怎么臻味入仙,他们不见得能够体会。他们用餐的心思虚虚的,路过和打尖,走之后的何去何从才是他们密集的心思交织的地方。

  包裹里的东西不是吉祥之物,他们的行动也带不来善行和美好,杀猪刀可以猜透却看不透,他无非就是转来转去的看看,什么也不管他的事。他愤恨自己只是一个赚钱的木人,那就木人吧,他是个老板,老板至少也有几双眼睛,一双眼睛就是一个世界,他在这些世界里浮浮沉沉,有时候觉得自己全身一点分量也没有,心哪里也挂不住,只能存在在脑子里。脑子里的自己在金贵的小手上翻腾,有些瓜皮帽旱烟袋玉扳指的样子,刀已经沉睡了。

  刀被别的刀割伤,每一次刀受伤,他就受伤一次。没有精气神的刀灰塌塌的蜷曲在一起,连鬼看见了都不害怕。那个桌子上坐着两个人,年轻的一男一女。男的很正常,只是有时候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女的很瘦很大的眼睛,脸色青白露着颧骨,从侧面看嘴巴有些前伸。

  男的吃得很少,吃一点就好像饱了。但那女的吃得超乎常人想象得多,小胳膊小腿平常的手一把就能握住,但吃起来的样子可以最好地表现饕餮吃食物的样子。男的在一侧小心小意地伺候着她吃,盘子碗的往她面前推,一面不往地要菜。总有一些食客不停地往这边瞧,女子不在乎,她的眼中只有食物,男的却有些不好意思了。

  原来男子的不好意思是这么训练出来的。

  这个女子如果不是鬼,也一定是饿鬼附了身。但看着他喜欢这个女子的样子,估计没有人有勇气告诉他。那女子中途进餐有几次拿眼睛看杀猪刀,只是看,不是惧怕也不是威胁。杀猪刀咽下一口唾沫,他听得到他的刀又被割伤了一次。

  桐花饭庄的客人来来往往,裴裘盯着眼睛接接送送。他自己被蒙上了一层灰,他每天吃饭睡觉和工作,虽然他的工作就是转来转去。他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但他一直是这样,生活得一点也不真实。后来喜欢上这个不真实。很多人都有过类似的经验,知道这是梦,但还是让梦继续,醒过来也许还是一场梦,梦一场,噩梦。

  开饭庄就会碰到恶客,就像长包裹短包裹的四个人就是专门的恶客一样。为什么有恶?最循环的解释就是有善就有恶。这不是答案,这是拒绝回答。“杀猪刀”裴裘这么问自己,气势汹汹的一群人已经打上门来了。 都别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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