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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方大厦里，来客正在录制着自己的教学课。

　　普通的上课，听众一般只有几十个，多的也不过几百个，而网络授课，听众可以是上万个、数十万上百万！上千万！甚至可能是全国全世界！

　　能让更多的人知道，这网络教课的意义就远胜于面授。

　　网授，也许比不上面对面交流效果好，但如果能这样间接得到全人类顶级教授的传授，可以说，是直接得到了高层次的心灵与智慧启迪，能让全国教育水平上一个层次！

　　网授，脱离了纸质媒介，这样教材的更新的成本极低，可以做到随时与时俱进，如果再推广将来学生的作业和考试也可以通过电脑来完成，这对地球环境保护所起到的巨大作用简直是划时代的！

　　每年被砍伐的森林，绝大部分都被用来制作书本与纸张。而一个人一生所用的书本与纸张，在学生时代占了大半，毫不夸张的说，如果排除卫生纸一类的必用消耗品，甚至说是90%以上、乃至99%也不为过！高三时代一天用过的纸量，都够正常人用一年了（排除卫生纸不算的话）！在现在这个网络时代，对大多数人来说，离开学校之后，就很少再需要专门用纸去记些什么。

　　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同样，如果需求少了，森林也就不会被砍伐得那么多。如果中国的教育能走到电子教材、电子教学这一步，不仅是整体教育层次能更加与时俱进，对中国的环境保护也是大有好处的。

　　这会是一个趋势，而来客就准备从现在做起！

　　他开始录授了。

　　按惯例，这时候，他是不允许被任何外来事务打扰的。

　　-----这时他还不知道龙家通过占卜师算准了他此时有事，故意让龙环宇趁机来立威。

　　在这次课程里，他希望自己未来的听众们能学会责任与担当。

　　他怀着一种庄严而神圣的态度，开始介绍：

　　地球的年龄，到底有多大？早期已经有科学家发现了，这位科学家也是首先精确测定了地球的年龄。这个人的名字是ClairCameronPatterson，男！生于爱荷华州的某个农场，20世纪40年代末就读于芝加哥大学。

　　那时的芝加哥大学是测定东西年龄的老大，WillardLibby搞的碳14法在60年还挣到了诺贝尔奖。但是碳14法其实是一种很衰的方法：碳14半周期为5600年，8个半周期之后就很难测准碳14的含量了，也就是说，超过4万年的东西用碳14就不合适了；另外，有机体（法老的骨头什么的）的碳元素含量很容易被污染（比如，采样的时候沾了些菜汤），所以碳14法真正的有效范围就缩到了2万年左右；Libby假设环境中的碳14含量恒定---非常错，他最初的公式里还有个常数有3%的误差，但是影响已经足够深远，我们现在看到的碳14结果，都比真实年龄年轻3%；最后，奇怪的外界因素也可以影响碳14的含量，有一个被争议了很久的问题，梅毒到底是起源于欧洲还是美州？英国的一些考古学家，在一个修道院的坟地里发现那些洋和尚都有梅毒，于是碳14了他们的骨头，结论是早于哥伦布航海，于是，是欧洲向世界贡献了梅毒……随后他们又发现，洋和尚吃了好多鱼，这让他们的骨头显得更老，于是，梅毒还是可能从美洲出来的……

　　总之，碳14法不好用，而且不能用来测无机物（原因无它，无碳而已）。聪明人用其他的放射性元素代替，值得一提的是ArthurHolmes，英国人，在地质学衰落的时候（20世纪20年代，因为相对论和量子学说，物理才是时尚）坚持要测定地球的年龄。他的想法是用铀变铅的过程来测定岩石的年龄，然后找对了石头就能知道地球的年龄。有许多年，Holmes自己就等于Durham大学地质系；仪器设备要么借要么DIY；一度他需要一个加法器做计算，向大学申请，等了整一年。到1946年，他发表了地球年龄大于30亿年的结论，他的方法得到了科学界的表扬，结论并没有被广泛接受。

　　此时，芝加哥大学的HarrisonBrown---要钱有钱，要人有人---提出了通过数火成岩里铅的同位素来估算地球年龄的方法。这教授看了一眼需要干的事情，太烦琐了，于是丢给了他的研究生---ClairPatterson，并且保证是ducksoup（指非常简单的事情）。从1948年开始，到1953年Patterson才完成样本采集最终在国家阿贡实验室（Argonne）完成测量，其间于1952年搬到了加州理工。他遇到的第一个难题，地球上的老石头非常罕见（原因需要用板块学说来解释，略），Patterson的解决方法是用陨石来代替（此处假设，陨石是造太阳系造行星的时候剩下的渣滓，基本正确），最终结果用的是一块CanyonDiablometeorite。另外一个主要难题，本来就非常难得的样本，总是莫名其妙的被空气里大量的铅污染，Patterson只得在加州理工建了个无菌实验室（Sterilelab,应该叫做超级干净实验室）来准备最后的样本。他的结论是地球的年龄是45.5加减0.7亿年，这个数字50年没变。

　　地球有了年龄，Patterson有空思考别的问题了：空气里哪儿来那么多铅？时间要回到20世纪20年代，美国俄亥俄州的＂发明家、ideaperson、实业家＂ThomasMidgley.Jr。Midgley（1889-1944）出身康乃尔机械工程，如果他一直从事机械工程这份当时还算有前途的工作，现在的地球可能还算安全。但是，拥有一颗炙热的＂发明家＂的心的Midgley不甘寂寞，他的眼睛瞄上了化学在工业中的应用。1921年，在给通用汽车研究部门工作时，Midgley试了试往汽油里加tetraethyllead---四乙基铅，发现可以很大程度地缓解引擎爆震(engineknock)问题。

　　尽管大家都知道铅的危害，但在20世纪初，铅是无处不在地：食物容器使用铅焊在一起的，水箱有铅做的衬里，砷化铅洒在水果上作杀虫剂，还有牙膏皮...这许多东西都会多多少少往人们身体里灌铅，但是都没法和含铅汽油比。先说铅对人的危害，铅是一种神经性毒素，通过在血液和骨骼中沉积最终对大脑和中枢神经系统造成无法修复的破坏，常见的症状有：失明、失眠、肾衰竭、失聪、癌症、瘫痪、痉挛；急性症状有：突发性的恐怖幻觉（那种对病人自己和旁观者都很恐怖的类型），通常迅速转为昏迷然后死翘---所以大家要离铅远点儿。

　　另一方面，铅很容易提取加工，如果用大型工业化的手段来生产铅制品，那可是很暴力的暴利；如今，四乙基铅还能缓解汽车引擎爆震问题，于是乎，1923年当时美国3家商业巨头：GeneralMotor(通用汽车)，DuPont(杜邦)，StandardOilofNewJersey(ESSO？)合资新建了一家公司EthylGasolineCorporation后来变成EthylCorporation，其目标是：世界需要多少四乙基铅，我们就能造多少！因此，我们活着的世界上就有了许多铅...1923年2月，这个公司把四乙基铅（tetraethyllead）添加剂重新命名为Ethyl，并正式介绍给市场，Ethyl听起来更友好，也不那么危险，不“含”铅...几乎从投产开始，工人们就立刻表现出铅中毒症状---步态踉跄、精神恍惚；EthylCorporation立刻开始了以安抚为主，但是坚决否认的政策。当一个工厂的工人开始产生不可逆转的幻觉的时候，一个公司发言人干脆说：那些工人之所以疯了完全是因为他们干活太卖力了。之后的不停的有工人发病死亡，具体数字无从而知，因为EthylCorporation总是能有效地让任何关于泄露中毒事件的新闻消于无声。

　　偶尔，事情也会盖不住，比如1924年，一家通风不善的制造厂在几天内死了5人，35人终身受损；Ethyl的热情地冒泡的发明者，Midgley决定给记者演示Ethyl是无害地:他当着许多人，到了一些Ethyl在手上，又放在鼻子前面60秒，然后宣布他敢每天如此而不会中毒。事实是，Midgley在此几个月前，刚刚经历过铅中毒，并且决定非不得已再也不接触自己的发明了...

　　简言之，从1923年开始，汽车烧含铅汽油，到48年开始污染Patterson的岩石样本，1953年Patterson开始研究这许多铅的问题。他最先的发现是，人们对铅与健康的认识不是全错就是误导性很强的结论。没啥好惊讶的，因为铅与健康地研究基金全部来源于铅制品生产商。某项研究中，一个化学病理学家主持为期5年的项目：让志愿者或吸或吞逐渐增量的铅，然后验粪便（从没有验血验骨头），发现里面没有铅，于是乎结论，铅无害（类似这样逻辑上漏洞百出的东西，即使在今天依然盛行）。很快Patterson锁定，大气里面有好多铅（到现在仍然有，因为铅不能被天然吸收降解），而且大约90%的铅出自汽车尾气，但是他没有很好的证明：他需要一种方法来比较1923年前后大气里的铅含量。聪明的Patterson想到了去格陵兰钻冰核（简单说，积雪成冰，像树的年轮一样，每年一层很清晰），他如是做得出结论：1923年以前大气里无铅！随后含量稳定递增。有了依据，Patterson开始了让天下汽油无铅的事业---公开谴责制铅工业和他们的利益导向，于是Patterson的日子开始向地狱般地转变。

　　EthylCorporation已经从Ethyl中谋得暴利30年，有钱，也认识有势力的＂朋友＂。Patterson很快发现，自己很难申请到研究资金了，申请到的也很难拿到手，或者对方干脆毁约取消合作项目，其中包括USPublicHealthService---一个应该中立的政府部门。随着时间的延续，Patterson已经成为学校的负担，学校理事们不停地受到来自制铅业的威逼利诱，要么让Patterson闭嘴要么让他走人。Ethyl甚至提出赞助加理工一个endowedchair(就是公司包他每年的工资和花费)，只要Patterson走人。1971年，美国NationalResearchCouncil终于成立研究小组研究大气中铅的危害，大概因为常年的争斗让人烦，作为该课题的终极专家，Patterson却没有参与项目的份。但是他的争取并没有白费，1970年，美国通过了净化空气法（cleanairact），之后，终于在1986年全面禁止了含铅汽油在美国的销售（注意时间和用词！），美国人血液含铅量也立刻降低了80%。但是，被释放出来的铅会永远伴随人类的生活，现今人们的血液含铅量是一个世纪以前的625倍，而大气含铅量仍然以每年几十万吨的速度，合法地（！）递增，主要来自矿业，熔炼业等。与含铅汽油同时被禁的是含铅室内涂料，这方面美国比欧洲晚了44年，直到1993年美国才禁止在食物容器上使用铅焊剂。

　　（到本世纪初）EthylCorporation的业务仍然很不错，虽然作为生身父母的那三家于1962年把它卖了（2004年之后又成为AftonChemicalCorporation的子公司）。2001年Ethyl的公开声明中坚持说，研究并没有证明汽油中的四乙基铅对人类健康和环境有任何危害，而公司网站上介绍公司发家史的部分只是含糊其词地说“某种化学混合物”，没有提铅，也没有提Midgley(原因稍后揭晓)。四乙基铅添加剂，现在被Ethyl亲切地叫做TEL，在2000年为该公司创造销售额2510万美刀（总销售额7亿9500万），1999年2470万，1998年1亿1700万，Ethyl已经下定决心，在TEL用量越来越少的情况下要用TEL能挣多少钱就挣多少钱。顺带提一句，在美国路上跑的交通工具是禁用TEL的，航空用油和某些赛车用油仍然使用TEL，时至今日没有好的替代品。

　　Patterson死于1995年，人们对他的认知与他的成就完全不成比例，偶尔有人写书提到他，还把名字拼错了，更有业内人士认为他是个女的。

　　现在来说说，热血发明家Midgley到底干什么了让EthylCorporation如今都跟他划清界限呢？那是因为Midgley在往石油里加了铅之后，欢欣鼓舞地开始攻克冰箱的问题---没错Chlorofluorocarbons=CFCs=氯氟烃=氟利昂乃是Midgley对人类又一伟大贡献。在氟利昂之前，冰箱尝试过用各种不稳定的危险气体作为制冷剂，泄露爆炸事件不断，曾经一次炸死100多。氟利昂自然有它的优点，漏了些也不会燃烧爆炸腐蚀等等，但是两大缺点更让人不寒而栗：1.中和臭氧，臭氧层---紫外线---皮肤癌，不多说了。而我们的臭氧并不多，如果均匀分布的话，臭氧层大约是1/8英寸厚相当于3毫米多一点；氟利昂其实也不多，大约占大气的10亿分之一，但是这斯能以1比7万的比例吞噬臭氧，而且天然存在时间大约是100年；2.氟利昂很能吸热，超强的温室气体，都说二氧化碳如何如何，氟利昂是它的1万倍。如果要评选20世纪最糟糕的发明的话，氟利昂怕是当之无愧。从30年代投入使用，氟利昂被广泛用于制冷剂，去味剂，发胶等产品，美国1974年禁止使用氟利昂，已经有许多被喷到空气中了。现今，全世界每年大约生产6000万磅氟利昂，基本是大型公司在海外第三世界国家生产、销售，其价值约合15亿美元，要想全面禁止，第一步需要的是，各国立法禁止氟利昂......

　　便在这时，来客发现外界有人呼他。

　　必定是有重大情况发生了！

　　于是来客只好把课程草草结束：“最后说说Midgley之死（远早于氟利昂的危害公诸于世），他后来因为脊髓灰质炎残疾了，身残志坚的他发明了一套由动力滑轮组成的装置，可以自动地帮他起床或者在床上翻身。1944年某日，他被机器上的绳子缠住了，然后机器帮他翻身，就被勒死了...

　　歌璐，发生了什么事？”

　　肖歌璐：“柳主任托我转告你，学生宿舍那里打起来了，如果你再不出面阻止，可能就得重修宿舍楼了。” 不寻常事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