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冷嘲热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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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儿醒了吗?”苏乔问道,一面坐了起来,青池连忙去扶,“四小姐早已梳洗好了,在偏殿等着主子呢。”
苏乔的内裳只松松垮垮的系着,略一动,便露出大片春光。
看着她身上大片小块的艳色,青池不禁面色一红——她毕竟是个未出阁的丫头,却还是一丝不苟地,伺候苏乔穿衣洗漱。
苏乔今日穿的是一身水红色的裙衫。
红色很是挑人,有些人穿得俗气,有的人穿着艳丽。
偏生苏乔就能传出一种华贵之气来,明亮耀眼。
相较之下,苏沁穿得便清素许多。
她穿着淡色的新裳,头上只一支素簪子,十分地不起眼。
姐妹二人走在一处,难免会叫人忽视了苏沁的存在。
苏乔到了东苑时,正遇着些请安过后往回走的美人。
宁军王府规矩森严,南苑的人,是没资格向胡湘儿请安行礼的,西苑的有资格,却也只能在院子里行礼,或有一二可以进屋,但也得不到个座的。
真正能与胡湘儿坐在一处话家常的,是有名有位的侧妃。
宁军王府中,没人不认识苏乔,便是新进来的美人,也有老婆子特特拿了画像过去,叮嘱不可冒犯了这位贵人。
因此虽有没见过苏乔本人的,却也知道她的模样。如今见到她,便都退到路旁行礼。有的心中不屑,有的羡慕不已,却也只能老老实实地行礼离开。也有的悄悄抬头,好奇地打量着苏乔身边的苏沁。
苏沁才一入府,便引起了众人的议论。
毕竟苏乔引荐人上秦长淮的枕榻,也不是第一次了。这次带了自己妹妹入府共享荣华,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昨日,胡湘儿便开了口,说苏沁只是来府中养病,不许胡乱猜测议论。
这说法,信者寥寥,虽明面上不敢再说,私底下却是什么话都出来了。
更有甚者,将昨日秦长淮在北苑中快活,猜测为与苏沁共赴巫山,苏乔——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风言风语,有不少吹进了北苑下人们的耳朵里,却被青池管住了,不许他们乱传,更不许让苏乔和苏沁知晓。
苏乔虽没听到过这些言论,也知道这些人整日里无所事事,当然要编排些有的没的,好让自己的生活没那么无趣。
便也不去理会,免得浪费自己的精神。
进了屋,果然其他侧妃都来齐了,正不知在说些什么,个个面上都带了笑容,苏乔一进来,却都安静下来。不约而同地将视线转向了她,神态各异。
“侧妃苏式,见过王妃,王妃福寿安康。”苏乔领着苏沁行了礼,而后坐到右方首座去了。
论入府的时间,她并非是最久的,可奈何她是秦长淮最喜爱的,便该是一人之下。
“哟,乔姐姐总算回来了?这些天叫王爷茶不思饭不想的,连家也不回了。怎么,还带了个美人儿回来,只怕......咱们以后都要唤她一声妹妹了吧?”侧妃封氏红筠笑道。
封红筠入府没多久,一开始只是南苑的一个美人,可招数厉害,很快便得了秦长淮的喜爱,请旨封了侧妃。
她与苏乔一直不对盘,每每见面,都要掐上一番,有一次更是大打出手,闹得人仰马翻,气得秦长淮将封红筠怒斥一通,几乎要赶出去。也不知她使了什么手段,又让秦长淮回心转意,此后虽收敛了一段时日,不久便故态复萌。只是学得聪明了些,言语间能激得苏乔不管不顾,追究起来,却也没说什么要紧伤人的话。
苏乔为此吃了好几次哑巴亏,索性也就不忍了,一不高兴,便摔杯砸碟,总不伤人,秦长淮也由得她去。
这几日苏乔先是闹脾气离家出走,使得秦长淮几乎住在了苏府,前日回来了,又到了今儿,才知来请安。封红筠心中早已盈满了不快,因此即便是当着胡湘儿的面,也讽刺出声。
她这话以说出口,其他的侧妃皆是一惊,随即微微坐直了身子,凝神静气,深怕自己遭殃。
却不想苏乔只是在那坐着,目光落在脚尖的地毯上,仿佛没听见封红筠的话。
苏沁听了这话,本是又羞又恼,然她性子本就柔和,这会儿也不知该怎么反击,见苏乔置若罔闻,便也学着她。
姐妹二人并肩而坐,竟像是入了定的老僧,凭着封红筠怎么挑衅,也一言不发。
胡湘儿瞧着,却大为吃惊。
之前听秦长淮说苏乔变得有些不同,她还安慰了一番,瞧着苏乔这几日的行为,也不像有什么改变。
如今,却实实在在地感觉出来了。
若是换了以前,苏乔一早便掀了桌子,指着封红筠的鼻子骂了起来,可现在,竟然安静地坐着。
安静得——不像她了。
苏乔的活泼明媚,本是王府的一道风景线,秦长淮每每心情不好的时候,只要绕去北苑,看着苏乔嬉戏玩闹的模样,便会一扫阴霾。
可她现在,整个人安静了许多,情绪也不外露了。
胡湘儿也不知这变化是好是坏,又听封红筠所说的话越来越过分,不禁一皱眉:“我说过的事,看来你们都忘了。”
封红筠一惊,她为着激怒苏乔,一时竟忘了自己身在何处,连忙赔笑道:“妾身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苏四姑娘生得惹人怜爱,妾身不自觉地,便想与之多亲近亲近。奈何笨嘴拙舌的,有何得罪之处,还请四姑娘和苏姐姐,切莫放在心上。”
苏沁本想回以一笑,却见苏乔依旧半点反应也没有,便低着头。
她也不知这王府里的情况如何,更是小心谨慎,生怕一步行差踏错,便给苏乔添了麻烦。
封红筠碰了个软钉子,心中愤愤,却也不敢在说什么,以免惹得胡湘儿气恼。
胡湘儿冷斜了她一眼,对众人道:“妹妹们都是懂礼的,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当有个分寸。没得给王爷丢了脸面。”
众人忙起身道诺,苏乔也是一般。 宠妃为大:战神王爷是妻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