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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 难辞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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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长淮是在下朝的时候,才听到守在宫门口的小厮说了此事,当即翻身上马一路疾驰,路上险些撞上了人。

  才进裳绣阁,苏乔的惨叫声吓得他一阵心悸,下意识地就往屋里去,还是胡湘儿急忙来拦住了:“王爷,里面血腥气太重,当心冲撞了王爷。”

  “我还怕什么血腥气不成?”秦长淮道,胡湘儿却坚持挡在了他面前:

  “王爷虽不怕血腥气,可您一进去,非但帮不上什么忙,稳婆见了您反而慌张害怕。”

  秦长淮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可苏乔每惨叫一声,他的心便跟着颤了一下。

  “王爷,这时候您更不能慌,若是您都慌了,她又该怎么办呢?”胡湘儿想办法安抚着秦长淮的情绪,秦长淮却连表面的镇静都做不到。

  “她、她怎么痛成这样?”秦长淮难得的有些无助,胡湘儿本想拉着他去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秦长淮哪里能坐得住,在院子里来回踱步,似乎要走出一个坑来。

  “乔儿是第一次分娩,自然是会疼一些的。王爷放心,有稳婆们在呢,还有魏先生也在旁边帮忙,不会有事的。”

  “怎么就不会有事,她疼成这样......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她不那么疼的?”秦长淮问道,胡湘儿却失笑:

  “王爷只怕是急糊涂了,生孩子哪有不疼的?女人都会经历这一关,虽是生死关,可大夫们医术高明,能将产妇从鬼门关拉回来。”

  又是“生死关”又是“鬼门关”的,吓得秦长淮冷汗直流。

  他在战场上也不知经历过多少危急的情况,曾有箭矢穿胸而过,只差些许距离便能穿透心脏。军医再给他拔箭的时候,双手都在颤抖,他却不觉有半分惧意。

  可如今,不过是胡湘儿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他却真真切切的怕了。

  “乔儿不会有事吧?”秦长淮问,声音没了方才的着急,而是惶恐无助。

  胡湘儿握住了他的手,借此传送些许力量给他:“王爷放心,乔儿不会有事,便是为了王爷,他也不会有事。”

  这句话,也不知能否起到安慰的作用,秦长淮倒是坐下了,眼角余光见到一旁的虞妙音手持佛珠,低声诵念着什么。

  他向来不信鬼神,只觉庸人自扰。

  事在人为,与天有什么关联?

  世道不公,依旧一派明媚。世态繁华,依旧天灾四起。

  所谓天,所谓神佛,便是真的有,每日里也只管着念经讲道,管你民生疾苦,管你生死祸福?

  求神念佛,不过是无用之人给自己的一个安慰。

  神佛若有用,世间何来那么多不公平的人或事。

  可今日,他迫切的期待着神佛的存在,期盼他们能听见自己的声音。

  原谅他以前的不敬,请千万要保佑苏乔母子平安。

  低头祈祷了不知多久,终于听见一声嘹亮的啼哭。秦长淮胸口那口气松了下来,这才发现衣裳已全被汗浸湿了。

  魏陶姜走了出来,冲秦长淮一笑:“安心吧,母女平安。可以进去了。”

  这句话像是一道命令,秦长淮几乎没有犹豫的,快步进了屋中。

  苏乔像是刚刚从水里捞出来的,脸色苍白,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秦长淮把她扶进怀里,便有稳婆抱了小丫头进来。

  那是他们的女儿,小小的一个,因着刚刚出生,脸还皱着,此刻哭个不停。

  “阿淮,我想抱一抱。”苏乔的手颤颤巍巍地抬了起来,虚弱的人此时哪有力气抱着一个孩子,秦长淮却不忍拒了她,扶着她的手臂,和她一起,抱着属于他们两的孩子。

  胡湘儿看着,也松了口气,一回头,却见周福在门口探头探脑的,便在不打扰房里人的情况下,走了出去:“出什么事了?”

  “王妃,方才行刑了。”周福道。

  胡湘儿回头望了屋里一眼,放低了声音:“暂且别让侧妃知道。”

  周福道诺,退了出去。

  胡湘儿则是叫了裳绣阁中的丫头们,好生叮嘱了一番,又对青池青溪两个丫头重点提醒了,一抬头,见虞妙音在那站着,满脸担心,不由得一笑:“苏侧妃没事了,你也回去歇会儿,晚些再来看她吧。”

  虞妙音听得苏乔平安无事,自是松了口气,朝胡湘儿一行礼,便离了裳绣阁。

  而屋内,苏乔与秦长淮不过说了几句话,便已是睁不开眼。秦长淮忙让奶娘把孩子抱了出去,扶着苏乔躺下睡着。

  他有意陪苏乔一起睡,可是自己若掀了被子进去,保不齐就让苏乔受了风。方才稳婆还说了,月子里的妇人千万不能受风,不然落下了病根,日后有得苦头吃。

  于苏府而言,今日是悲喜交加的一日。

  王氏被斩首于人前,苏瑝几个自然是痛苦难过的,可听说苏乔诞下一女,心中却又添了几分喜意。虽在丧中,可苏征衫已休了王氏,直言她与苏府再无任何关系,且听说此事之后,便让府里的老嬷嬷亲自去看了。

  未免着父亲气恼,苏瑝他们少不得掩了悲伤,先送了贺礼。苏环更是在下值之后亲自去看望了,只是他去的时候苏乔尚且没醒,略坐了坐,便也回去了。

  回到屋子里时,杜姨娘却坐在炕上。

  苏环问了好,便进了内室,给苏屏的牌位,上了一炷香。

  杜姨娘跟了进来,将屋里的丫头悉数使唤出去,望着苏屏的牌位,不觉眼角泛红:“终于为你姐姐报仇了。”

  “娘亲别着急,事情还没完呢。”苏环扶着杜姨娘去坐下,笑道,“大哥也就罢了,可大姐姐,是不会轻易放过甄萍姑姑的。”

  “也多亏了你了,能与甄萍联上手,只是为什么,又把罪名推到她的头上。便是不这么做,也没人会发现什么的。”杜姨娘不解道。

  “她该死,当初是三姐姐亲自把二姐姐托付给她的。她却没有看顾好二姐姐......二姐姐的死,她也难辞其咎。”苏环道,声音中满是冷厉。 宠妃为大:战神王爷是妻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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