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除夕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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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苏乔不爱喝那苦涩得让人反胃的药,若是秦长淮一日不盯着,光凭底下的丫头们,是劝不了她的。
是以秦长淮一日三顿,都守着苏乔吃药,她若闹脾气不吃,秦长淮便让人再端一碗来,陪着她“吃苦”。
每每不等下人们应声,苏乔便皱巴着脸把药吃了。
散朝后,秦长淮与苏征衫并肩而行,无意中提起苏沁的事,恭贺了那么一句。
苏家四女与新科状元郎喜结良缘的事,便传遍了临安。
终归也是件大喜事,皇帝得知后,亲自下旨赐婚,一是冲着苏征衫与秦长淮,给他们一个大脸面。二来,也有意让高竹人看看南齐的风土人情,便定下了腊月二十八日。
细算着,也没多少时日了,皇帝还特意派了宫中的人前来帮忙。苏沁只得回府备嫁去了。
好在这次皇帝给了极大的荣宠,苏府上下颜面有光,王夫人心中欢喜,虽恼于两个孩子坏了自己的计划,也就不多说什么了。还叫上了苏沁的生母何姨娘,一起商讨婚礼的事。
苏沁一走,苏乔更觉无聊了。
因着之前连日高烧,将秦长淮吓得不轻,责令她不许乱跑。胡湘儿也来看望过她,叮嘱屋里的丫头看好她,不许她出门。
青池她们上次挨打的伤还疼着,这次又连着两位主子发话,自然不敢轻慢。苏乔别说出门,便想下地,都唬得一屋子的人跪下哭求。
因而,她每日只能呆在床上——她又是个呆不住的。
以前苏沁还能陪她说说话,解解乏。现在苏沁回去了,她便整日一个人仰面躺着,等吃等喝等睡。
实在是痛苦。
便是苏沁大婚那日,苏乔也只得露了个面,而后被秦长淮带回了府。
为着此事,苏乔真闹了脾气,便是除夕那夜,也称病不出,不肯出席阖家之欢的夜宴。
“主子,王爷其实也是为了您好,您......就别再生气了吧。”青溪一面为苏乔布菜,一面道。
苏乔哪里不明白她的想法,今日除夕,子时会大放焰火,霎时墨色的天空会被染得五光十色,实在一奇景。
往年,苏乔会闹着在摘星阁上布置阖家宴,吃过后,便在摘星阁布置。大家说笑玩闹,等到子时,观漫天焰火——摘星阁是王府中最高的建筑,可遍观临安繁华。在此处观星观焰火,再适合不过。
今年,没等着苏乔去闹,胡湘儿便做主将家宴安置在了摘星阁上——苏乔却不去。
她若不去,哪里又能看得成子时的焰火。
不仅是青溪,裳绣阁不少丫头,心中都暗自焦急。
“你们若实在想去,去便是,我也不拦着你们——只当是给你们放一夜的假。”苏乔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碗里的东西,兴致不高。
青溪的小心思被直接指出,不由得双颊一红:“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去厨房问问,主子的锦绣丸子怎么还没送过来。”青池开口道,青溪忙不迭地点点头,赶了过去。
“青溪还是孩子心性,主子别往心里去。”
“我没说气话,大过年的,没得叫你们陪我在屋子里闷着。出去走走吧,别玩得太疯就成。”苏乔看了看,的确没什么想吃的了,便摆摆手,叫她们收了下去。
“好,待会儿奴婢便告诉下去,小丫头们只怕要乐疯了。只是奴婢心心念念那锦绣丸子,主子可别想着赶了奴婢走,一个人吃。”青池一面招呼了丫头们来收拾东西,一面笑道。
苏乔只是笑了笑,并没多说。
按规矩,除夕夜是要守岁的,苏乔虽无聊,却也不能去睡,又不想出门,索性寻了些丝线,打穗子玩。
才刚起了个头,便听得外面一阵热闹。
以为是丫头们又寻了什么有意思的物什在玩闹,便也没多在意,拿了丝线来配色,不自觉地,就开始为秦长淮腰间那枚玉佩配色。
那是块双鲤环叶的黄玉,秦长淮很是喜欢,却也难配好看的颜色。
苏乔曾打过不少穗子,却觉得一个都配不上,便也没送出去。
想了半晌,忽然记起自己还与他生着气,何苦要给他打穗子去,便将丝线掷回萝里,坐在那有几分怅然若失。
门却忽然打开了,摇晃着跑进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宝贝:“苏姨娘......”
素娥拿着一个小布偶,张着手臂就扑向了苏乔。
苏乔怕她摔倒,连忙过去将人抱在怀里。
小丫头的外套染了风雪,苏乔猛一抱,冷得打颤:“你怎么跑这来了?”
“姨娘为什么不在?”素娥的小脸冻得通红,却笑开了花。
“姨娘身子不舒服,不想出门。”苏乔摸了摸素娥的脸,刚从屋子外面进来,还是冰冰凉的,便把手炉塞进了素娥的怀里。
“可是...可是素娥想要和姨娘一起吃红果!姨娘陪素娥去嘛。”素娥把手炉推到一边,跳到地上便拉着苏乔的手往外走。
苏乔向来疼这小丫头,可今日她实在不想过去,不想看着秦长淮左拥右抱,被一群美丽的女人围在中间,争先恐后讨好他的模样。
眼不见心不烦。
便蹲下来耐心哄着:“素娥乖,姨娘真的难受,一出去就头疼,改日,改日姨娘亲自做了红果,陪素娥吃好不好?”
素娥是个懂事的,一般说到这,她便会乖乖听话了。
可今日不知怎么,竟认了死理,拽了半天也拽不动苏乔,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跟着来的乳娘哄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好,只得为难地看向苏乔:“苏侧妃,要不您就陪郡主去一趟,一会儿倘或哭岔了气,便不好了。”
苏乔无奈,只得加了衣裳,抱着素娥去了。
还没到摘星阁,便听得说笑舞乐之声,想必又是哪个美人在献艺了。
苏乔叹了口气,她是当真不愿上去,可素娥哭得一抽一抽的,也叫她心疼,便打定主意,将孩子送到胡湘儿处,就离开。
摘星阁下守着的小厮远远地见了苏乔,连忙赶上去报信。 宠妃为大:战神王爷是妻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