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我要娶她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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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倦楼中人来人往,却有不少将目光落在了苏乔身上。
始一进来,苏乔便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当即羞恼不已,哪能多呆,转身便走了出去。
却有一个醉了的食客,也不知是真糊涂了,还是借酒发疯,摇晃着走上前,便去拉苏乔的手。
苏乔及时避过,却也险些被他捉了袖子。
“小娘子走得这样快作何?哥哥请你喝酒,可好?”食客笑着,眯缝着眼不住打量苏乔的腰身。苏乔只觉吃了苍蝇般恶心,同时升起一股被冒犯的感觉,不禁恼怒,又看了眼四下围观的人,深知此地不宜久留,与喝醉了的人将道理也是百般讲不通,便不欲理他。
食客见苏乔要走,哪里肯让,伸手去抓扯,吓得青池叫出声来,篱落也急得几乎要动手。
不想苏乔用劲一推,竟将食客推了个四脚朝天。
“天子脚下,还请这位公子放尊重些。”苏乔森然道,自觉与这等人过多的纠缠,是丢了自己的身份。
她想就此罢了,食客却不敢。
在这样的地方,被一个娼妇打了,周遭人的笑声就足够抬不起头,当即大喊了一声。
响应他的,是十数个男人。
他们从人群中走出,摩拳擦掌。
青池下意识地挡在了苏乔面前,身子却不自觉地发颤:“主子,咱们该怎么办?”
苏乔倒是不惧:“放心,这红倦楼的掌事,不会让他们动手。”
这里毕竟是临安,街上随意一个不起眼的人,都可能有深厚的背景。像红倦楼这种开门做生意的,自然不敢随意得罪了人,不然最后倒霉的,必定有他们。
果不其然,一个身材臃肿,穿着艳丽裙裳的妇人挤过人群到了食客面前,嗔笑道:“齐三爷这是怎么了?可是翠玉没伺候好您?我说她去。三爷您消消气。”
齐三爷恶狠狠地指着苏乔:“就是这个贱人,敢打——”
话没说完,便向前扑倒。
苏琅冲到他身上骑着,拽着领子便是一通乱拳,围观的人发出阵阵惊呼。
这位苏四少爷,年岁尚小,平日里爱玩,脾气也好,从未见他与谁急过眼,这会儿突然出手,必定是事出有因。
渐渐地,就有人开始猜测苏乔的来历。
有人见苏乔与苏琅眉眼间有几分相似,也就猜出了个七八,忙悄悄散开,把自己撇清楚。
齐三爷的那些帮手,也是愣了,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帮忙。苏琅却抬起了头:“刚刚,哪个杂碎碰了我姐姐。”
苏乔则是出了红倦楼。
苏琅既然来了,由他处理便可,处理这些事,他总比自己擅长。
再者,她一个女儿家,在红倦楼多呆,总归是不合适。
是以上了马车之后,便在车里等着苏琅。
没多会儿,苏琅便上了车,看样子是清理过一道了,只是衣裳还沾了几点血迹,也洗不掉。
“姐姐别气,我已经收拾了他们。”苏琅虽劝着苏乔,自己却是气冲冲的。
“这种人,还不值得我为他生气,只是——你小小年纪不学好,竟也学会在这勾栏瓦舍寻欢作乐了?”苏乔故作严肃,苏琅还以为她认真着恼了,连忙解释:
“没有,我平日里就和他们来喝喝酒,不敢乱来。今日过来,也是为着...为着新来的一位琴师。”说到后面,苏琅的脸竟然红了一红,让苏乔大为吃惊:
“你......对那位琴师有意。”
“嗯。”苏琅点点头,有些局促,“她叫摇笺,琴艺脱俗。我......”
苏乔见苏琅这情窦初开的模样,心下一沉:“你不是想迎她入府吧?”
毕竟是在自己亲姐姐面前,苏琅什么话都能说,便重重地点了点头:“我想娶她为妻。”
看着苏乔的脸色,怕她是介意摇笺的身份,又迟疑着问:“姐姐不同意?她不是那等自甘堕落之人——她不肯出卖自己的身子的。”
“她很是貌美?”
苏琅摇了摇头:“她每次都在帘子后面演奏,又带了面纱,看不清模样。”
“那她性子很合你脾气?”
苏琅有几分惭愧:“我还没好好与她说过话呢。”
苏乔叹了口气:“成亲是一辈子的事,你又不了解她,娶回去做什么?若是娶了之后,发现她的性子不好,亦或者性子与你不相符,又该如何?倘或是个安静的还好,若是个脾性暴躁的人——是要闹得家无宁日不成?”
“你若是喜欢她的琴艺,大可请回家——家中也不是没养着专门的乐师,多她一个也不多。若是欣赏这个人,便先接近了解,以朋友身份相处一段时日。若是真的志趣相投,做个至交好友也不是不可......”
“为什么只能是至交好友?为什么我便不能娶她?”苏琅的情绪有些激动,他激动着,苏乔反而必须平稳,不然接下来的只会有争吵,只会不欢而散。
“‘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首先,母亲那关,你便过不了。”提起王氏,苏琅不禁沉默了下来。
他自己也清楚,王氏不可能允许他娶红倦楼的女子,哪怕对方是清白之身,也妄想入府。
“母亲不同意,姐姐也不愿意帮我?”苏琅反问道,苏乔并没直接回答,而是道:
“你要娶一个女子,便该护得她一生一世,你能做到?”
“自然是能,我定竭尽全力,不叫她受半分委屈,有半点辛苦。”
“好,便是咱们先说服了父亲与祖母,叫母亲不同意也不成。待得那位姑娘嫁了进来,母亲若是有意为难她,若是给她脸色瞧,若是挑她的错处惩治于她,你该如何护她?你还敢反抗母亲不成?”苏乔道,还有几句话,她没说出来。
她的长嫂赵娴,模样、家世、性格,哪样不好?却因至今未替苏瑝生下一子,王氏瞧着她,也是怎么都不顺眼。
那琴师要是真嫁了进来,性子软些能受气的也就罢了。心气高些的,要么日日与王氏争吵,要么气不过自尽,又是何苦。 宠妃为大:战神王爷是妻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