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这种野果赚钱?”少年愣了愣,这果子这么难吃,自己能卖出去合靠这位大姐心眼好,她要去哪里卖呢?少年虽然心有疑惑但见到秋色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也没有细问,只保证道:“大姐你放心,就是你把这野果卖到一头牛一斤我卖给你也还是这价。”
“好,我信你。”秋色也给了承诺,“你放心,若是我真的能用你这果子赚钱一准给你涨价。”
“真的?那就太谢谢大姐你了。”少年咧开嘴,洁白的牙齿映着麦色的肌肤份外的惹眼,“大姐你人真好,一定会有好报的。”
秋色忍不住发笑,这少年的嘴还真甜,“你直接叫我秋色姐吧,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家在哪儿住?”
“姐姐叫我嘎子就行,今年十三了,家就住在余家村的北山山脚下。”真看不出来,还以为他顶多就十岁呢,太瘦小了。
“你家为什么在山脚下住?你不姓余吗?在村里没有亲戚吗?”秋色奇怪,这少年家的生活这么困苦,怎么都没亲戚帮一把。
嘎子低下了头,双手紧紧的攥着布袋口,“我家原本也在村里住的,前不久爷死了,奶和村长说爹命硬,是扫帚星,不让我们在村里住了,他们抢了我家的田和房子把我们赶出村了,我爹娘就在山脚下搭了一个草棚子。”
“你奶也不要你爹吗?”秋色惊讶的问道。
“恩,娘说我爹根本就不是奶的亲生儿子,爹的亲娘在我爹刚一出生就死了。”嘎子恨恨的道:“总有一天我要把房子和地都要回来。”
秋色暗自感叹,极品家人极品亲戚真是在哪儿都有啊,看来最可靠的还是自己。“行了,他们不要你,你也不要他们,等你将来有了钱,天天吃鸡肉就是不给他们吃。”
“我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呢!我能有钱吗?”嘎子一脸迷茫的看向秋色,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答案。
“能!”秋色点头,“只要你肯努力,一文钱一文钱的挣,总有一天你会是这世上最有钱的人,要相信自己。”
嘎子迷蒙的目光渐渐清明,握了握拳,“嗯,我要相信自己,我一定会成为有钱人的。到时我把余家村的土地全都买下来,让村长和我奶他们求着我租地给他们。”
两个人说着话就走到了丁家,嘎子一进院子就引发了红杏尖亢的叫声,“哪儿来的叫花子,谁让你进来的?”
其实嘎子的衣服挺干净的,就是补丁多了一些,头发可能是上山爬树给刮的,有些乱遭遭的,背着袋子的嘎子此时听到红杏的骂声一时尴尬的站在了原地。
在后面关好门的秋色从布袋的后面转过来,看见红杏正站在院里双手叉腰瞪着嘎子,红玉坐在一边手里拿着旧衣服也一脸奇怪的看着嘎子,二人中间放着针线笸箩,想来二人是正在补衣服。
红杏尖锐的喊声把屋子里的人都叫了出来。
赵氏急匆匆的跑出来,“红杏?怎么了?”
“哪个叫花子敢到老娘家来要饭吃,看我不把他打出去。”丁老太提着一只鞋就冲出来,好似准备抽嘎子耳光一般。
东厢里,三丫也站在门口张望着。
“是我让他进来送东西的。”秋色急忙开口,可别让丁老太真的打到嘎子。
见不是来要饭的,丁老太息了火气,白了秋色一眼,“挺大个姑娘,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往回领。”
秋色咬咬牙忍住了,现在还是赚钱最要紧,跟丁老太吵嘴,纯粹是自己找气受,还吵不明白。
“红杏还不进屋去。”赵氏把女儿叫进屋里才沉着脸对秋色道:“大丫头,你想怎么样我管不着,不过家里你还有几个妹妹没出嫁呢!你就不为她们的名声想一想吗?”
“啊?他才十三岁是个孩子呢!三婶你是不是想多了。”秋色吓了一跳。
“十三岁不正该议亲吗?”赵氏白了秋色一眼也进屋了。
“秋色姐,先把果子给你,我去门口等你吧。”嘎子脸色涨红把一袋野果递给秋色后急忙逃到了大门外。
秋色长出一口气,也是她忘记了,总拿现代的眼光来看这里的人,在古代,十三四岁可不是可以成亲了么!将野果子倒在了自己屋里的炕上,拿了铜板和布袋出去给嘎子。
“秋色姐,你多给了三文。”嘎子看着手里的八文钱有些不知所措。
秋色笑了,这孩子还真实诚,“那三文就当下次的定钱吧。”
“谢谢。”嘎子朝着秋色深深的鞠了一个躬。
送走了嘎子,秋色算计着,接下来还要去买白糖、瓷碗,盛放罐头的容器,到时得把帐记得清楚些,看这糖水罐头究竟能赚多少钱。
秋色出门以最快的速度买回了两只木桶、一根扁担,十只普通的粗瓷碗和两斤白糖。
“大姐,刚才你买的果子怎么那么酸啊?”一进屋,站在厨间的三丫就口齿不清的念叨着,手里还拿着一个被咬了近一半的野果。
秋色刚才走的急,屋子没有锁,想来是三丫自己进去拿了野果吃吧。
“你给娘尝过没有?”秋色放下手里的问,见她仍丝丝的吸着气吃果子便道:“你别吃了,先帮我烧水,一会儿给你好吃的。”
三丫见大姐买了白糖回来也不再言语了,专心烧水,等着秋色说的好吃的。在三丫的帮助下,秋色将所有的木桶和碗用开水刷了两遍,然后回屋把野果拿出来五个去皮去核,切成小丁,放到一边的锅里用水泡上。
三丫看着秋色抓了一把白糖扔进锅里有些心疼,一个劲儿的嚷着,“少放点儿少放点儿,这东西老贵了!”
“行了,烧火吧,把锅里的水烧两个开,然后晾凉就可以吃了。”秋色交待三丫干活,自己收了野果核和皮出去扔了,然后回了屋子记账。
不一会儿,三丫兴冲冲的挑开帘子,“大姐,这东西可真好喝,是什么呀?”
“你没等凉了喝啊?那时比这儿好喝。”秋色挑挑眉,把毛笔和自制的账本放好,跟着来到外间,却见锅台上放着半碗冒热气的罐头,问她,“你给娘盛了没?”
三丫吐吐舌头,“我光顾着高兴了,这就给娘盛。”三丫手脚麻利的又盛了一碗来回倒凉了然后跟着秋色一起进了吴氏的屋子,“娘,你快尝尝大姐做的这个东西,可好喝了。”
秋色帮着吴氏微微垫起上半身,托扶着她喝了两口罐头。
“这东西确实好喝。行了,我喝过了,你们喝吧。”吴氏满脸慈爱的对两个女儿说道。
“娘,这东西我做了不少,够喝的。”秋色继续给吴氏喂罐头。
吴氏又喝了几口推开碗,有些担忧的问秋色,“你做这东西又没少花钱吧?现在有吃有喝,这些东西就少做吧,我又不馋这个,你也该给自己存点钱了。”
秋色笑了,“娘,这个就是用来赚钱的,叫糖水罐头,我打算到码头上去卖,你们看怎么样?”
“啊?这能行吗?”吴氏吃惊道:“你个姑娘家家的,码头上都是些大男人,再说白糖挺贵的,可别赔了。”
“赔不赔的试了再说。”秋色打定主意,“码头上人多也不要紧,我爹不是在那儿么?”
三丫却是兴奋到不行,“大姐,大姐,这叫糖水罐头啊!你打算怎么卖?我能跟你去吗?”
“三丫,你得在家照顾娘,还是我先去试了再说吧!”秋色心里有自己的成算。
几个人正在屋里说着话,忽然听到外面响起张氏的声音,“大丫,你在家吧?!”
“我在。”秋色刚从炕上下地,张氏已经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张氏一进门就笑呵呵的道:“大嫂真是好福气,听说大丫又给你买了补品了?”
“什么补品不补品的,不就两个野果子。她二婶,你坐。”吴氏缩了缩脚,给张氏腾了些地方。
秋色又端了一碗罐头来递给张氏,“二婶也来尝尝我做的罐头,看能不能卖的动。”
“咋?大丫要卖东西?”张氏很是惊讶,接过罐头喝了一口,直砸嘴,“甜滋滋酸溜溜的还真好喝,大丫不愧是见过世面的,这东西做的真是好吃。”
听到张氏也这样说,秋色更有信心了,问她,“二婶是找我的?”
张氏讪笑两声,搓搓手,“那个,我娘家兄弟的一个朋友想跟人合伙去南方走货,可手里钱不太多,张罗借钱,也不白借,说是给利钱的。大丫,听说你手里有钱,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因为清水镇有码头,虽说那些南来北往的商船只是偶尔才会停靠在这儿,但还是有不少心思活泛的人发了财,后来在码头上讨生活的人多了,便有人打起来自己包船走货的主意。
只是,自己走货却是有风险的,就像是在现代玩股票似的,赚了,一夜暴富,赔了,倾家荡产。以前,陈府有个丫环就是因为家里走船赔了钱才把她卖了,所以,秋色对张氏说的事儿很明白,却并不想冒险。
张氏见秋色似乎有些不乐意,忙又强调道:“大丫你好好考虑下,我跟你二叔手里那点私房都借出去了,你奶也答应借了,人家给的利钱真的不少呢,都快赶上印子钱了。你是见过世面的人,应该知道钱握在手里是生不钱来的。”
秋色沉吟了下,还是拒绝了张氏,“本来二婶的好意我是不该拒绝的,可我手里并不像二婶有那么多私房钱,而且我娘吃药也要钱的,怕是帮不了二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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