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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耳畔幽幽的话语,秦笙笙百感交集。
她不再背对凤啸宁,躺在他怀里,与他面对面。
岁月无情匆匆过,他依然还是那般帅气,依然是那个,她在月下初次见到的凤啸宁。
可是她,虽然也是没什么变化,但这具好看的皮囊终究不是······
“宁宁,如果我说,有件事情,我一直欺骗了你,你会怎样?”
抚弄的手指动作一顿,凤啸宁定定地看着怀中人。
只静默了一秒,他就道:“即便你欺骗了我什么,也是有苦衷的,我依然信你。”
短短一句话,却如磐石坚定不移,秦笙笙眼眶一热,泪珠滚滚而下。
凤啸宁轻拍着她的背脊,温温地道:“其实,朕知道,你有事瞒着朕。可是那又如何,这么多年,我们俩同吃同睡,如影随形,从未分开。只要你还在朕的身边,朕就什么都满足。”
“宁宁······”
“只要你不是告诉我,你其实是爱着别的男人,其他的,朕都能接受。”
闻言,秦笙笙坐直身体,轻嗔男人一眼,“才不是,胡思乱想什么呢。”
凤啸宁笑笑,起身轻刮女人的鼻子,宠溺地道:“那就最好,要不然,朕真的要杀人了。”
秦笙笙翻翻白眼,然后轻叹一声。
似乎是下了决心,她认真地看着凤啸宁,道:“这件事情,我不想再瞒着你。因为,我怕有一天,我忽然不在这里了,你会迁怒所有人,就像昨日那样龙颜大怒,又是打人又是要杀人,那样,我会不安心的。”
“笙儿,你怎么说起胡话了,你怎么会不在这里,不在这里,你还会在哪里?”
凤啸宁听得是心里咯噔一下,紧张地抓住秦笙笙的手,深邃的眼眸带着急切。
秦笙笙深吸一口气,轻声道:“还记得,十五年前,阿陌遇刺身亡的那一日吗?你问我,和他之间最后说了些什么。我告诉他,其实,我不是他爱着的那个秦笙笙······”
看到男人眼里的疑惑与不解,秦笙笙继续道:“我是说,我不是这里的秦笙笙,不是西海圣女,双亲也不是秋紫蕊与秦舒赫。
我是来自未来的一个时空,不知道是机缘巧合,还是阴差阳错,原本坠落山崖的我,被召唤到这个时空,获得重生。
所以,我第一次见到你时,才会说那些奇奇怪怪的话,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身在何处。
从我来到这个时空起,你便是我认识的第一个人。再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虽然我活得无忧无虑,可是这件事情,就像个定时炸弹,一直隐藏在我心底,随时都有可能点燃,然后将我化为灰烬。
你越是对我好,越是离不开我,我就越是担忧。害怕有一天,我忽然就像来时一样,莫名地又被召唤回到我曾经的那个世界里,那么你,该怎么办,而我,一定也是生不如死······”
听罢秦笙笙一口气诉说完心头的秘密,凤啸宁的大掌缓缓落下。
感觉到手空了,秦笙笙的心从来没有过的失落。
“你,是不是害怕了,觉得我是个怪物······”
对方没有反应,一双凤眸幽深如潭,看不出在想什么。
秦笙笙黯淡了眸光,自嘲一笑,点点头。
“现在你知道了,我们之间,你想怎样处理,都随你。不管怎样,真的有那么一天,我只希望你,不要迁怒任何人。原本,我就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感伤一阵阵地袭上心头,原来,真的说出来,并不轻松,她反而觉得满身伤痕,痛到体无完肤。
殿内,寂静无比,窗外的鸟鸣声,越发显得突兀。
“你和谁没有关系?你能说,瑾儿和歌儿跟你没有关系,他们不是你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还是说,你想和朕没有关系,你好自由自在地回到你所谓的世界里去?”
沉寂半晌的男人,忽然捏着秦笙笙的下颚,直视着她,“秦笙笙,你少找这样的借口。无论你是从哪里来的,无论你到底是谁,我只知道,你是我凤啸宁的妻,你是瑾儿歌儿的母亲,今生今世,你都休想抛下我们。
你若敢上天,我就敢将天捅破,你若敢入地,我就敢将地砸碎,你若敢回到你那个什么世界,我一定将你那世界彻底毁灭。你,生生世世,都是我凤啸宁的,听清了没有?”
男人惊呼歇斯底里的霸道宣言,让秦笙笙呆愣了两秒,待看清男人坚定不容置喙的神情时,她再也忍不住,一头扑进男人怀里,放声大哭。
“呜——你怎么这么混蛋呢,非要戳人家的软肋······我哪里舍得离开你和孩子,就是怕有一天,唔——”
一张烫唇,堵住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他不许她再说离开他,不许!
再无其他语言代替,爱到极致,说什么都是多余。
伊甸园内,融着春风,和着莺啼燕语,交织出一首春日爱歌······
已过晌午,花园里,两双眼睛正互相对视着。
林翼朝宫殿里努努嘴,示意徐公公上前去禀告。
徐公公一脸恐慌地摇着头,不敢前去打扰。
笑话,皇帝用苦肉计好容易哄得美人入怀,一夜未眠的他,此刻正抱着美人睡得正香呢,谁敢去惊扰,谁就别想要脑袋。
林翼再次瞪了瞪徐公公,自己却也是无可奈何。
两人正愁眉苦脸之际,瞥见一道紫色身影朝园门这走来。
仿佛是见到了救星,林翼与徐公公赶紧上前相迎。
“参见太子殿下。”
林翼见过礼后,就迫不及待地道:“太子殿下,您来的正好。属下今日早上接到城门守将来报,说是公主殿下出城去了,而且当时公主殿下执有出关令,守将们不敢阻拦。但是守将怕里头有什么蹊跷,于是就马不停蹄地来告知属下。”
说到这,林翼抬头看向凤瑾璃,疑惑地道:“属下问的清楚,那出关令上,有太子您的亲印。属下敢问太子,公主出城,可是得到太子您的允许?”
凤瑾璃静静地立在园门口,拱形门上垂下的花枝在他头顶摇曳,衬得他面容越发如月似玉。
像极了父亲的一双凤眸望向里头紧闭的那扇宫门,神情泰然自若地道:“我来这,正是要向父皇禀告此事。公主是怕父皇再次责罚她,故而就跟随心兰姑姑出去散散心,不久就会回来。你们放心,一切后果,都由本太子担当。”
他又转向徐公公,“进去通报,就说我是来请罪来了。”
“这······”
徐公公似乎没想到事情越发复杂起来,但是既然太子开了玉口,想必是有备而来。
他点点头,“奴才这就去通禀。只是,现在惊扰圣帝,怕是······”
“我说过,一切由我承担,父皇不会怪罪你们。”
“遵命!”
徐公公暗自擦了一把汗,实在是年纪大了,受不了惊吓。
凤瑾璃朝林翼摆摆手,示意他先退下。
满园春光无限,姹紫嫣红的牡丹开得绚烂了整个园子,看上去比御花园的花儿更显艳丽。
凤瑾璃深吸一口气,花香徐徐入了心扉。
他还是第一次入这秘密花园,虽然搞不懂父皇为何给这座大花园起名伊甸园,为何要在国事繁忙时,还要抽空亲自打理这些花草。
但此刻身临其境,他忽然有所领悟——有心而栽培,一草一木也皆变得有情有义。
等候了有半盏茶的时间,紧闭的宫门终于打开。
帝王出现在了宫门口,身上披着件薄睡袍,一头墨发随意披下,没有什么穿戴,却丝毫不影响他绝世的容颜与气质。
凤啸宁回头看了看房间里,见里头的人依然沉睡,眉宇之间这才稍稍舒缓,眼里荡着一波春意。
他朝凤瑾璃缓缓走来,直视着凤瑾璃,凤瑾璃饶是再镇定,此刻还是难免有些心慌,一边拱手做礼,一边跟着后退。
凤啸宁双手背立身后,审视了凤瑾璃几秒。
然后,他在大理石桌旁坐下,端起一盏新沏的香茗,浅抿了一口后,才淡淡出声。
“说吧,你要向朕请什么罪,非要急着上这园子来,还等不及朕回宫?”
声音虽不大,却带着几分威严。
凤啸宁的确心情有些不爽,他最痛恨的是,就是自己在和自己的女人温存缠绵时,被人打扰。
今天凤瑾璃要是说不出什么大事情来,他一定要重重地惩罚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
凤瑾璃平静了一下心神,接着,跪在了地上。
“儿臣,犯了顾念同胞手足的罪过。”
闻听此言,凤啸宁喝茶的动作微微一顿,一双犀利的眼睛盯在草地上的人身上。
“不要卖关子,直接说!”
凤瑾璃未敢抬眼瞄着上方的帝王,言语有些支吾地道:“儿臣,怜惜同胞妹妹,怕妹妹再次受责罚,于是,于是······就私自放妹妹出了皇城······”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已经明显感受到上方投射来的利箭般目光,还有周遭骤冷的空气。
“她去哪儿了?”
头顶传来帝王森寒的声音,饶是春风和煦,暖阳当空,让人依然陡生寒意。
凤瑾璃顶着头顶的压力,回答道:“她,同心兰姑姑去了流星国······”
“大胆!”
哐当——崭新的茶杯顿时四分五裂。
凤啸宁怒极,腾地站起身,指着凤瑾璃:“你好大的胆子,昨日朕因何动手打你妹妹,你不知道缘由吗?今日,你竟敢放她出城——不对,是出国,你竟然敢让她去流星国,你是把朕的话当儿戏吗!”
凤啸宁冷笑一声,“朕委你以重任,让你监国,对你何等信任。你竟罔顾朕的命令,背着朕做欺君之事。凤瑾璃,别以为你是朕唯一的儿子,朕就不敢办你。等朕把你妹妹追回来,你们俩一起严惩!”
两日来,他的心是起起落落,皆因流星国三字。
哪曾想,一个是他女儿,一个是他儿子,一个个地,都跟他唱反调,这天也是要反了吗!
“来人呐!”
闻听帝王滔天大怒,林翼带着御林军战战兢兢地跑了过来。
“皇上,臣在。”林翼小心地说着。
凤啸宁将肩头的睡袍甩下,大声道:“立刻,派一千精锐兵,出北城门,务必把天平公主追回来!”
“这······若是公主她不肯回来······”
“那就把她五花大绑,实在不行,把她给我敲晕了,就是不能让她去流星国!”
“臣,遵旨。”
林翼不敢再耽搁,昨日里,因为圣后的缘故,他已经有了一次抗旨的嫌疑,现在要是再敢多嘴,自己的脑袋铁定要搬家。
正要带兵离去,一道人影挡在了林翼的前头。
“不必追了!”
说话的,正是凤瑾璃。
他稳稳地立在那,一脸冷静,全然不似一个十四岁的少年郎。
他朝凤啸宁道:“父皇,南歌她,是半夜出宫门的,我把父皇赏给我的那匹黑天马给了她。黑天马日行千里,此刻,只怕南歌她,已经出了镜花国的边境,林翼他们,是追不上了······”
花园内,寂静无声,空气中弥漫着骇人的火药味道。
所有人都屏息不敢出气。
“呵,呵,呵呵呵······”
凤啸宁忽然笑起来,只是笑的毫无温度。
“好得很。朕的一双儿女,如今长大了,胆子也肥了!”
凤啸宁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在石板路上来回踱着步子。
没有人敢挑战他的底线,何况还是自己的儿女,他简直失望透顶。
走了几个来回后,凤啸宁停住脚步,面色一凛,“传朕的旨意,太子失德,欺君罔上,着令,撤去监国一职,禁足太子宫,面壁思过,没有朕的旨意,不准······”
“宁宁!”
好听的声音,如一缕暖风吹来,瞬间融化了方才的冰冻世界。
凤啸宁转回头,一脸的怒色,也因为这一声娇音和出现的人,而变得和缓些。
“怎么起来了?”
凤啸宁迎上前几步,欲要牵过那芊芊素手。
秦笙笙莞尔一笑,双手却是拾起草地上的睡袍,轻轻掸了掸,然后轻柔地为凤啸宁披上。 朕的皇后不纯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