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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勉强收下说:“那我就先替你保存着,等你需用的时候再说。”
我玩笑的说:“你就是我的银行。”
安蓝也玩笑说:“我这个银行可不保险,说不得哪天就连根烂了。你最好找个老婆为你打量经济。老婆就是钱匣子。”
“钱匣子要是没底儿也是够可怕的。”
“是啊,漂亮的钱匣子一般都没底儿。”
“所以说,像你这样的匣子是最保险的。”
“讨厌。”她伸手揪住我的耳朵说“你是变着法说我长的不漂亮呀。”
“我没说你不漂亮,我是说你是持家有方,是那种比较温柔漂亮的钱匣子。”
“这还差不离。”她得意的说“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我为什么老爱和你在一起了。”我问为什么。“因为我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爱听赞美的话。你一赞美我,我心里就特别高兴。也许大部分女人都是这样。对女人的赞美其实就是给她心灵擦上了玫瑰露和润肤霜。”
我难以置信说:“真有那么神奇的效果吗?要是那样的话,我就天天夸赞你,让你变的越来越漂亮。但是你得把省下的化装品钱全送给我。”
“天天夸就该不灵验了。必须得在适当的时候,点缀性地夸一两句才管用。天天夸就该麻木了。比如恋人之间,如果成天把‘我爱你’这三字挂在嘴边上那就很厌烦;如果一年说一次,那就珍贵多了;如果一辈子只对自己的爱人说过一句‘我爱你’——哎,得让人发了疯。”
听到这,我脱口而出对她说:“安蓝我爱你!”
安蓝听完非但没感动,反而笑的鼻涕都喷了出来。
自从王小光被捕后,辛耐家也一下子变的冷清了。没有王小光的撑腰,鲁花好象失去了后盾,她也不象以前那么张扬了。在金丽桥大街上,我曾碰见过她几次,但是我们没有说话;然而通过她看我那眼神,可以看出她对我是有印象的,我毕竟给她跑过腿儿。还有一次,鲁花骑自行车从我铺子前经过,正好被马二哥瞟见了,于是他就滔滔不绝和我讲起鲁花的历史,以及她和王小光的关系。他还谣言说,鲁花顶不值钱了,给她二十块钱就能风流一回。可是不知怎么,听他如此贬损鲁花,我心里一点都不舒服。也许是因为王小光的原因,也许是因为我喝过她家一杯淡茶。总之,我和鲁花毕竟没有恩怨,也不想评价她的那些罗曼史。
辛耐倒和我很熟识,他经常来我铺子里喝酒。换言之,我们是因为经常在一起喝酒才有的交情,以酒为媒介也算是酒肉朋友了吧。辛耐这个人怎么说他呢?一句话,他是个爱贪小便宜的人。他要是不贪小便宜,就不至于带绿帽子了。甚至于我请他喝酒,隔壁老马都怀疑我是出于某种目的的。后来我不得已也请他喝过两回酒,他才打消疑虑,否则他就得承认自己和辛耐是同类了。可见他并不糊涂。
平时辛耐在外面,她口袋里从来不装钱,他不是没钱,有钱也不装。自从我和他交往以来,他张嘴和我借钱是家常便饭,好像我该他似的。借倒不怕他借,可他借钱从来都不张罗还。他向别人借钱很有心计,一般不超过二十块钱,这个标准下,你好意思张嘴和他追债吗?你要是不追,他正好装糊涂蒙混过去,下次拉下脸皮还和你借。后来我也学乖了,只要和他在一起,我的口袋也不装钱,他想借也没有可。辛耐安蓝和我逗闷子说:辛耐占你便宜,你就不会占他便宜吗?她老婆鲁花现成的,不占白不占。我说那不是便宜,那是个地雷,我怕炸着。
但是还别说,辛耐也有大方的时候,他老妈过六十大寿时非请我到家里吃酒。凡是他的亲朋好友都去祝贺了。然而那天我没去,我就把五十块钱的贺礼给他捎去了。之后辛乃问我为什么没去?我说不为什么,就是不喜欢凑热闹。其实我不蹬他们家门是另有原因的。
一天下午,我从县城回来,马二哥过来告诉我说,后街有个老头找我修理冰箱,看我铺子上着锁,人家走了。他故意给我填堵说:好容易来份儿大买卖还给放跑了,真是没有赚钱的命啊。对于马二哥说的话,我是从不放心上的,因为他那人不但说话没谱,还点心术不正。
正这么个工夫,马二嫂怀抱着孩子也进来了。她一边给孩子喂奶一边好奇的问我们说什么呢?老马嘴快,赶紧告诉她怎样怎样。马嫂听完先愣了下,然后问老马说:是不是下午骑小摩托那个瘦老头?老马说:正是。马嫂说:那老头不是后街的秦广泰吗?老马从牙缝儿里说:谁不认识他呀。我接过来说:我就不认识。
说到这,马嫂把孩子的嘴巴从她乳房上移开说:“要是秦广泰的活儿,不给他干也罢。”我问她为什么?马二嫂说“那老头在金丽桥是出了名的不好惹。一般没人爱和他打交道。所以嫂子劝你,那种人最好离他远点,弄不好他就把你坑了。” 情深意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