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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设木板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在这个过程中,肯定会有死伤,这是毫无疑问的,毕竟他们距离城下太近,城墙上的弓弩手是可以打击到他们的,而他们也只能依靠后面站在楼车上的弓箭手压制对方。
其实想要压制根本就做不到,楼车上的弓箭手还是太少,根本就压制不了对方,只能说有他们在,能让赵军多损失些人罢了,至于同袍的伤亡,他们还真的无法控制。
这些扛着厚实木板的军卒们,都还没走到城下,有些人便已经中箭,这没有办法,哪怕有盾手在前也无用,盾手的作用在于等会铺设木板时的保护,可非是现在。
当木板放在城壕外时,盾手才开始了结阵,秦军由数人掌控固定木板尾部,其余人拽拉木板头部的绳索,把木板竖起来,随后再把木板推到城壕前,最后把木板放下去,这样便算是完成了铺设。
但这个过程,伤亡是巨大的,三十人的队伍,运气好的,会死上数人,运气不好的,说不得就会损失半数了,当然,还有更倒霉的,一队人最多剩下几个,根本无力完成木板的铺设,还需要后续的军卒跟进才可。
可不管如何,赵军是阻止不了秦军这样的行动的,只要木板铺设完成,莫说那些扛着攻城梯的军卒了,楼车也就能最终靠近城墙了,那些扛着攻城梯的军卒虽多,但他们却没有保护,是用命在拼,可楼车不一样,一但秦军从搂车上对城墙发起进攻,那真的是难以抵挡。
别看陈玄坐在马上离得远,但他还是能看见不断有人倒下,城墙上同样如此,不时有人坠落下来,现在,他算是好很多了,看到这些至少不会有太大的心里压力。
城下,一断城壕被数张木板给铺平后,更多的木板便以此处为基础开始了铺设,像这样的地方有很多,有些地方甚至已经开始搭起了攻城梯发起了进攻。
少部分楼车也在箭雨下慢慢的靠近,双方不断有人死亡,其实,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时候,等人攻到城墙上的时候,那才是血流成河的时候,那是近战的拼斗,也是死人最快的时候。
城内,王宫内,一队护卫正护着赵太后与赵王迁出了宫,护卫们准备了两辆马车,至于去哪,现在还不知道,得看情况。比如,西城先破,那就走东城突围出去,要是南城先破,那就走北城。
现在得到的消息是,东城和北城外秦军最少,最适合从这两个地方走,反正西城是没有谁敢去了,王翦集中了十二万人在西城,谁去谁死。
赵迁拉着两个自己最喜爱的姬妾上了车,他在上车前尽然还对郭开感谢道:“国相,邯郸便交由你手了,倘若国相可守住城池,寡人定当大赏。”
郭开倒是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随后对赵迁一礼道:“大王且放心,臣下定当以死报国。”
赵迁得了话,便上了马车,但这家伙又哪有亡国的觉悟,一上车便开始和两个姬妾玩闹了起来。
当赵太后走到郭开面前时,两人的对话可就不一样了,郭开拱手轻言道:“太后,如今公子嘉正带着各氏族家臣齐聚在北城抗敌,臣下以为,他们有反意,说不得,会借此遁走出城。”
赵太后听完此言,原本就面色难看的她瞬间便爬上了一丝怒意,她到不是一个没有城府和心机的人,毕竟能把自己儿子扶上位的人,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相反,她还是一个狠厉的角色。
赵嘉聚众抗敌可以,但绝对不能把氏族之人聚齐起来,这是一个底线,一但聚齐,就如郭开所言,那定会有所图谋。
“哀家倒要看看,他到底想要做什么。”说完这句话后,赵太后便对护卫将军赵熳言道:“聚齐兵将,随哀家到北门去。”
赵熳不敢有违,立刻点齐仅有的两千军卒虽赵太后去了北城,反正王宫距离北城也不远,至于赵王迁,也就留下了一队五十人在王宫外保护。
至于赵嘉,他带着人来到北城以抗秦军,确实是他打算从这里出城,就因为赵鄞防守的就是城北,而他们的人也都全都到了这,如今正和秦军在互射呢。至于那些氏族显贵们,全都堵在了城下,就等着等会城门一开,杀出去了。
城楼下,赵鄞一礼对赵嘉言道:“公子,如今西城难以为继,我们现在便走吧,倘若城破,末将担忧西城的秦军增援城北,届时,我们可就不一定走得脱了。”
这话确实让赵嘉有些为难,他也知道,现在突围冲出去,是个好时机,但他还是有些挂念,挂念着依旧还在抵抗的军士和百姓们,觉得这样逃走,始终有点不为人耻。
原来,在秦军困城时,不知道秦军的布置,根本不敢出城,加上赵王迁下了王令,又有谁敢轻动。现在秦军动向明确,他们人手又充足,再等下去似乎也没什么意义,说不得还会加大自己这边的困难。
经过一丝挣扎思虑后,赵嘉才言道:“那好,现在便放下吊桥,打开城门,杀出去。”
只是他这话刚说出口,一个站在城墙之上的军士便冲赵鄞喊道:“将军,大王的亲卫过来了。”
此言一出,就意味着等会得先打上一场了,他们可没人认为这支过来的军队是和他们一道的。
“公子,如何做?”
赵鄞刚问出此话,站在一旁的倪家族长便言道:“既然如此,还能如何。”
王家族长更是懒得废话,直接对自己身旁的数位家臣下令道:“你等速速召集人手,杀!”
赵太后也确实高看了自己,低估了这些氏族,现在可不同以往,正是奔命的时候,莫说她来,哪怕是赵王迁过来,这些人依然是会选择动手的。
说起来,赵国如今成了这样,还不是拜他们母子所赐,平日里,这些氏族们低眉顺眼的,那是畏惧,可都到了此时,还有谁会畏惧,本来就对他们母子多有怨言,如今自然不会在乎他们。
赵嘉倒是言道:“先不急,看看再说,毕竟此时内讧对谁都不利。” 盛秦国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