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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唒玉捻起石归途的手,猛地一抽……石归途只感觉大指尖一阵酥麻之后,秦唒玉手中多了一个乒乓球大小的圆珠子,里面流动着灰暗的光芒。
“我已经抽掉了你的七魄,只留三魂给你……倘若要我发现你对林大人他不忠,我便捏碎了你的七魄让你瞬间灰飞烟灭永不超生!”秦唒玉猛地握紧手掌,眸子陡然沉了下来。
石归途甚至感觉自己浑身都被人狠狠攥住了一样,连呼吸都困难。
秦唒玉看着石归途煞白的面庞,浅笑着站起身:“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是凤懿清的人,回去凤懿清问起你该知道怎么说吧?”
“臣石归途,为林大人肝脑涂地在所不辞!”石归途重重的一叩首。
“但愿……”秦唒玉浅笑着说道。
“微臣……告退!”石归途垂着头起身慌忙的退出了大殿。
“你……能抽出人的三魂七魄?”林织锦差异的问道。
“啊……我不能!”秦唒玉轻笑着捻着那颗珠子侧眸看着一脸疑惑的林织锦,瞳仁中流转夺目的光芒蔓延开,霎时……那颗珠子在秦唒玉的手中化成了流烟消失不见,“骗他的……天下间能有那个能力的人,只有……玉衍而已!”
“吱呀——”
伴随着一声殿门被拉开的声音,凤懿清和单书白款款走了进来。
“凤懿清……参见林大人他,千岁……千岁,千千岁……”凤懿清浅淡的福身,声音不卑不亢,单书白就站在凤懿清身后,看向林织锦的眼眸瞳仁流光肆意。
“看来凤懿清贵妃总喜欢姗姗来迟啊!”林织锦唇角扬起一个冷笑,走至案台前翻开了第一本奏折。
“是凤懿清的不是。”凤懿清这次回答的相当乖巧。
“宁州水患之后……瘟疫爆发,百姓大量向着临洲涌入,李大人上表……应将瘟疫处灾民全部处死,尸体烧毁以免瘟疫蔓延……凤懿清贵妃觉得如何?”
“林大人他说好……凤懿清便觉得好!”凤懿清轻笑着开口。
“是吗?”林织锦提笔在奏折上写上了准奏两个字,抬眸睨了一眼神情淡漠的凤懿清,唇角的笑容轻轻扬了起来。
之后……不论是什么奏折,只要林织锦开口……凤懿清都说无异议,那些奏折批阅了还不到三分之一天已经黑了,林织锦便让凤懿清回去了,说剩下的奏折明日朝堂之上和大臣们一起议。
凤懿清……想要只坐顺风车却想不担当闯红灯的罚单,这怎么能行呢……林织锦轻笑了一声命人灭了勤政殿的灯,款款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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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微凉,林织锦坐在长廊上,望向魅殿那边方向,眸子有些深远。
“书白……”
“嗯!”靠在离林织锦不远处柱子上的秦唒玉应了一声,眸子始终看向天空中那一轮明月。
“你认识玉衍是吗?”
清风袭过林织锦的面颊,那如绸缎般墨色的长发在她唇边暧昧的纠缠着,泛着盈盈微光。
“嗯……认识。”秦唒玉轻声开口,那个男人自己当然认识,化成灰……也认识!
“本祭司还以为,你会痛快的说不认识……”
那宛如露珠跌落入玉盘的声音突兀的在这寂静的走廊响起,林织锦转头,那个一身金袍,气度非凡的男子,狭长入鬓的凤眸中带着不可一世的孤傲款款而来。
“玉衍……”林织锦站起了身,唇角露出了浅淡的笑意,目光却在触及到玉衍颈脖上纱布时暗淡了下来。
秦唒玉拳头握紧再握紧……唇角的笑容却依旧明亮异常:“啊……怎么会呢,杀兄之仇……不共戴天,就算祭司您化成灰,书白第一眼也会认出你来。”
“啧啧啧……”玉衍浅笑着走至林织锦身边,“你若是想报仇的话……是不是记恨错对象了,如果本祭司记得没有错,用剑刺进秦唒玉身体的……是季阙虞!”
“是啊……是季阙虞,可是令我兄长失控的不正是祭司和那个女人么!”秦唒玉唇角的笑容越发的明丽,眼眸居然笑的眯成了一条缝,露出危险的神色。
“呵呵……”玉衍牵起了林织锦的手,侧头开口,“小锦……我们走。”
林织锦手腕突然间一个力道将她拽住,原来秦唒玉强有力的手已经扣了上来。
“祭司……”秦唒玉声音突然大了起来,缓和却震人心肺,“要想带走她……是不是得先问过我秦唒玉?”
秦唒玉话音刚落,如难便从天而降,猛然拔出长剑,寒光一闪以掩耳不及迅雷之速抵在了秦唒玉的下颚。
玉衍眸子看向了秦唒玉后方的主子,眉头微微一紧,唇角笑意随即缓缓漫开:“这样……就算是答案了吧……”
“如难……别这样,书白……你在这里等着我,我一会就回来!”林织锦话还未说完,便被玉衍拽着踉跄走开,手腕……脱离了秦唒玉的手。
秦唒玉的眸子紧紧的眯起……林织锦……
“书白大人……如难告辞。”如难收了剑,转身跟随在玉衍林织锦的身后离开。
月光下,只有秦唒玉一个人的身影在这寂寥的长廊里,身影被拉长……再拉长,林织锦……你不能爱上那个男人,唯独那个男人不可以!
“第一次见你秦唒玉抓住一个人的手腕呢,怎么……难不成你喜欢上那个女人了?”
这是一个极其让秦唒玉讨厌的声音,讨厌到想要捏碎。
秦唒玉唇角缓缓勾起,声音淡漠的厉害:“怎么……你嫉妒?”
“我可不敢……”依旧藏在主子后的单书白浅淡开口,“你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吗?”
月光下,单书白仰头,后脑轻轻靠在柱子上任由月光在自己无暇的肌肤上起舞,浅闭着眸子……唇角的笑容邪魅。
“你想说是谁?”秦唒玉抬头看向了前方玉衍和林织锦消失的地方,眸子中红色的流光缓缓显现。
一阵阴风袭来,撩起了单书白一头长发。
“叶阆苑!”单书白猛地张开了红色的眸子,一字一句。
空气像是凝滞了一般,两人背对而立,却在同一月光下……被朱红色柱子拉长出的影子切割开。
“呵……”秦唒玉轻笑了一声,缓缓转过身看向了那巨大的柱子,声音寒凉,“单书白……你这招,是不是有些弱智了!”
“我和她有血约的束缚,我可以感受得到……她就是叶阆苑!”单书白也从柱子后走了出来,和秦唒玉相对而立。
霎时……天空中乌云阴沉沉的压了过来,遮住了明亮的月,阴风在两人周遭窜梭着。
黑暗顷刻而来,这天地间仿佛就剩下那两双鲜红的血眸。
“是啊……你们有血约,你和凤懿清同样有血约,在你第一个主人没有出现之前……你就是你第二个主人的奴,她要你说什么你自然就会说什么!”秦唒玉一字一句。
“我知道……因为凤懿清和你要保护的那个女人对立,所以……就算我说她是叶阆苑你也不会信!可是……你不信我却必须要说!”单书白轻笑着敛起了眸中的红光,“我很想看看等到那个女人的身份真相大白时,你在回想起我说过的这句话,会不会后悔的啃桌脚。”
秦唒玉也敛起了眸中的鲜红,轻笑:“是吗……怕是你只会亲眼看到自己的死亡。”
“我死了……拖着季阙虞一起,也算是够本了,说起来……还要多谢你,书白……祭司,谢谢你的獠牙,让我和季阙虞紧紧相连!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能活下来的原因,全是……拖了季阙虞的福啊!”单书白浅笑着向着秦唒玉走进了几步,“玉衍不会让季阙虞死的,如果你觉得你可以和玉衍抗衡的话……我很乐意看到自己的死亡!”
秦唒玉唇角勾了起来,拳头却握紧再握紧:“你应该谢谢叶阆苑那个女人,如果不是那个女人……我根本不削将獠牙刺进你肮脏的身体!”
单书白挑眉轻笑了一声:“是啊……你们我都得多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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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衍……”
“别动!”
林织锦有些别扭的扭动了一下身子,却被玉衍不耐烦的按了回去。
软榻上,玉衍就那样拥着林织锦,一手臂紧锢着林织锦的颈脖,一手臂……拥紧了林织锦的腰身,让林织锦靠在自己的怀里,仿若这样……才能让人安心些。
“玉衍……”林织锦抬起头,却只能看到凤懿清尖锐苍白的下颚,目光再次落在玉衍的颈脖上,她抵在凤懿清胸前的手微微一收紧,轻声问道,“那天……之后……你现在有没有好一点?”
玉衍唇角不自觉的勾了起来:“如果担心……为什么不自己过来看看?”
林织锦抵在玉衍胸前的手再次收紧,手心里“噗通噗通”着玉衍的心跳,她嗅着玉衍身上温软的香气,紧咬着自己的唇,因为……不知道怎么面对,在伤害了他之后,不知道……怎么面对!
“我……我这几天有别的事情要做,祭司出巡了……这几天也发生了好多事,对了……”林织锦正要起来,却又被玉衍按了回去。
“别动……就这样别动,一会就好……”玉衍从未试过一个干瘦如柴的小锦抱起来居然是这样的舒服,她身上好像……不单单只是自己的味道了,似乎……玉衍又再次嗅到了那独特的只属于小锦的清香。
林织锦果真就像是玉衍说的那样,窝在他的怀中一动不动,微微动了动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对玉衍来说……自己只是一个奴,只要报他以忠诚就够了。
“小锦,你说报仇对你来说……有多重要?”玉衍缓缓开口,那细密纤长的睫毛微微一颤,张开了一双金色璀璨的瞳仁,略带……忧伤。
“很重要!比生命还要重要……”林织锦回答的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是吗?”玉衍轻笑了一声,眼眸弯了起来,光芒越发的迷人,“那么……如果,报仇需要利用你身边的人呢?”
林织锦一怔,身边的人……季阙虞,林织锦突然就像到了季阙虞,说的难听点自己现在不正是在利用季阙虞吗?虽然……是大家心知肚明允许的利用,他利用我我利用他,说的好听点,那叫互相帮助,我们都有共同的目的,都是……报仇!
“也得报!”林织锦一字一句。 燕语花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