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给人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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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絮看着把她家围个水泄不通的人群心想,只要她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这场仗她就输不了。一定要给他们点教训,让他们下次再惹自己的时候掂量掂量。自己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任由他们拿捏的柳絮了。就是不知道柳家这些人,什么时候才能认识到这点。
“犬子年幼无知,受人蛊惑去找柳絮,虽然行事霸道了一些,但是绝不是上他家行偷窃之事的。”
黑的就是黑的,难道还能说白不成,柳絮心下这样想,张嘴准备道。谁知话还没说出口,就有人抢先说道。
“是我让他去的。”奶奶站出来维护道。然后侧身转向柳絮指着骂道:“你这个喂不熟的,白眼狼,才出去几天,就吃里扒外,胳膊肘往外拐。你给我出来。”
柳絮站在许青山身后,看着这位偏心偏的没有边的奶奶,突然笑了,吐词清晰用在场每一个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奶奶这话说的,我可就不明白了,自从你们把我卖了之后,我寻死觅活过。不过我现在想明白了。既然我吃许家的饭,就忠许家的事。
在我父母双亡遭亲人离弃,孤苦无依绝望透顶之时是许青山陪着我,在我病入膏肓奄奄一息之时,是他倾家荡产为我延医问药,我这病才刚好一点,从昨天到今天他们姐弟俩一个个都要求我把许青山打猎换的那点钱往柳家拿。
这种事情就算是逼死我,我也干不出来。我父母虽然死得早。可这点道理我还是明白的。”说完已是泣不成声,郁结多日的心思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
许青山听完了柳絮的话揽着她紧握他的手,眼眶不由的湿润起来,原来他一直都是明白的。
众人看奶奶张氏的目光不禁鄙夷起来,柳家的事村里人几乎都是知道的,虽然觉得他们做的不地道。可那也是人家,自家的家事。他们这些外人管不着。今天闹到众人眼下,那些平日里爱讲道理的就率先说了起来。
“以后他家的亲家可就惨了。要求女儿往家扒钱,哪家以后能经得住这样拿。”
“自己不学好就罢了,还教孙子孙女,生生把个读书的好苗子都给带坏了。”
“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一大把年纪了,还贪这种小钱。丢人哪。”
听着众人说的这些闲话,张氏老脸不禁红了起来。而且众人越说越难听,这脸面都给丢尽了。遂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撒泼道:“我的儿呀,你死得早,看你生了这个赔钱货,这是想挖了我的心啊……这是造了什么孽?……”
张氏一个人坐在地上,面目悲痛,唱作俱佳,一通哭骂下来都不带喘的。
柳絮今天是见识到了她这个便宜奶奶的功力,有这样一个婆婆,她娘以前的日子想必肯定很难过。
张明沛看着一边抱头痛哭的娘仨,一边坐在地上撒泼的奶奶皱了皱眉。什么事情一旦扯上了这些妇人,就是一地鸡毛扯不清楚。
张明沛对柳正书道:“这事你看怎么办,总要给大家伙和他夫妻二人一个交代。我们村风气一向良好,可不能让这种事情坏了我们村的名声。”张明沛话说得客气,可是也说得斩钉截铁,不容他有任何推诿。
里正开口底下人附和道。
“就是就是”
“这十里八乡,谁不说咱们村好,扯皮的事少。”
“就是,我一出去,提起咱们村谁都说我们村风水好和气。”
听着下头人的话,张明沛倍感安慰的笑了笑,自从他做里正这些年来,年年得上级好评,备受村民爱戴,别的不敢说。他辖下的云下村在这十里八乡的风气那可是数得上名号的。
柳正书早年读过几年书,自认为跟这些地里刨食的村民不一样。但是面对里正的施压,他也不得不低头。
“您放心,我这就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我柳家的风气可不能让你们两个给带坏了。”柳正书明白这是出了他少不得得把儿子痛揍一顿,既然都是揍,那他就把这个名声给揍回来。说完就在院子里找一根有小孩拳头粗细的棍子,提着它走到柳中甲面前。
“男子汉大丈夫知错就改,还是一条好汉。”说罢,便抡起棍子向柳中甲打去。
钱氏和张氏看着柳正书真的要揍柳中甲,而且还是用这么粗的的棍子,一棍下去半条命都没了,这不是要把她们的心肝挖了去吗?于是一个去抱着柳正书的腿哀求,一个去抢他手里的棍子,柳枚更是抱紧了自己的弟弟准备替他受过。
这一出大义灭亲的戏,唱得好不精彩。
柳絮两世为人怎会看不出柳正书的心思,这一棍子要是真让他当众打下去了,她是对的也变成错了。
“且慢。”
柳絮出言阻止道。在场的人听见柳絮出言阻止,都很不赞同的看着他。张明沛觉得,这个丫头刚才说话还有几分见底,可此时却不懂得见好就收。柳正书更是气愤非常,他已经低头这个小丫头还想怎样,当真怕了他不成?只有许青山站在她身旁,牵着她的手没有任何动作。
“你还想怎样,非要逼死我们娘几个不成,你的心怎么这么狠毒?”钱氏说着又是一段哀嚎。
柳絮眯眼一笑对家伙说道:“大伯娘误会了。弟弟之所以这样也是受人说唆使,大家都在一个村里住着从小看着弟弟长大,这10多岁的小子辈里,弟弟不说算翘楚,也是数得上名号的。人孰能无过,张叔,您看是吧”
张明沛老神在在的点点头,笑着看着把皮球踢到自己这里来的柳絮,刚才还大义凛然的说着要以儆效尤,这会儿又孰能无过了,柳正书的伎俩他心知肚明,他更想要看看,这个小丫头要怎样把话圆过去。
“柳家家风严明,我相信伯父回家以后会好好管束子女。让弟弟以后明白是非,弟弟乃读书人,不能在此伤了脸面,我相信这次的事情是弟弟的无心之过。”
话已至此,大伙也听明白了,意思就是你要揍回家去揍。柳正书看着手里的棍子接着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遂放下棍子,扶起自己老娘,回头向钱氏吼道:“还不走,嫌在这里丢人丢的不够吗?”
看柳家人相互搀扶着出了人群,张明沛站出来对大伙道:“大伙都散了吧,散了吧”
看热闹的人群听了里正的话也各自往自家回去,还有些看热闹没看懂的人,不明白情况怎么突然急转直下,三三两两还在议论着刚才的话题。站在人群里的孙凤香目光晦涩的看着许青山,随着散去的人群被她娘给拉走了。
许青山和柳絮走上前来走上来对张明沛拱手道:“谢谢张叔,替我家主持公道,改天我再上门拜访。”
张明沛摆摆手道:“家里乱成这样,你二人先赶紧收拾一番”。转头略带精明的对柳絮笑道:“你倒是一个通晓大义的,柳仲书把你教得不错,既然到了许家,就跟着青山好好过。眼前是困难些,你们还年轻,只要勤劳肯吃苦,好日子还在后头。”说罢笑着,也潇洒的跟着人群离开了。 美食小厨娘:猎户相公轻点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