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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莹珠光下,惨淡淡的,因为珠子是绿色的,发出的光也是绿色的。
“不管她了。”南嘉鱼身上还有一颗夜明珠,拿出来交给了蓼萧:“你拿着。”说完,就沿着血迹的方向走去,把白莲花丢在原地。
蓼萧拿着夜明珠怔了怔,便跟在他们的身后。那时月亮被云遮住,又起了大雾,没有亮光,他就只看到这边堆了许多树枝,也没仔细看,没想到这柴火堆后面竟然有一条小路。
通过小路,走了几步就看到,有立着一块石牌用赤红色楷书写着:林村
刚走到村口就闻到浓重的血腥味漂浮在空气中,恐惧与死亡笼罩了整个村子。
经历过生死,操他人生死大权的蓼萧看到这样的惨景也忍不住呕吐起来,低沉压抑的感觉瞬间遍布全身。
整座村子的生物无一活口,鸡鸭鱼鹅,狗猪牛羊都是被一刀毙命,鲜血洒在墙上,树上,还有纸糊的窗上,哪里都是血迹斑斑。而人全部都被掏了心脏,在胸口有一个血淋淋的大窟窿。
有一些人与村口秦七爷一样不仅被掏了心脏,除了大肠以外的器官全都不见了,随处可见的断臂残骸,池塘被染成红色,里面泡着人头,右腿,左臂,还有被剁开的手指。
因为死的时间确实是太久了,尸体都已经开始腐烂,腐烂处肉眼可见有许多白蛆在蠕动啃噬腐肉。
泡在血水里,倒在井边,死在灶台前,毙于田头间,男女老少无一幸免,就连襁褓中的婴儿不能幸免也被掏去心脏,洞贯穿前后。甚至更惨,全身只剩下骸骨,还有连在骨头上没有被咬干净的肉,触目惊心。
在村子的空地上,用血画了一大片血符,看起来是个什么阵法,从地上已经干涸的血迹中看出,这个阵法算是成功了。
南嘉鱼虽然活了有十几万年,大小场面见过的也不少,如今这般惨景确实头一遭见,一时间竟也反应不过来。
“小鱼儿。”樛木摇了摇正在发愣的南嘉鱼:“你若看不下去就别看了。”
“老木头,你说这事要不要和天帝老头说下。”南嘉鱼晃过神。
“这事你该问问你的小七。”
“上神此话是什么意思?”
“我想,魔君也看出来这事和你们魔界脱不了干系吧。”
“上神的意思,是我派人做的喽。”
“本神可不是这个意思。”樛木和北楰的火药味越来越重,各不相让。
“本君可记得,千年前仙界有桩秘闱,有一修仙门派为了修为功果,抓凡人以骨为薪,以肉为引制成丹药,残忍程度不亚于今天。”
“老木头,我相信不是小七做的。”关键的时候南嘉鱼还是很仗义的帮助北楰说话。
“小鱼儿你就这么信他?”樛木微眯着眼问。
“因为他是南小七。”
北楰怔住,他却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伤心,高兴的是阿五如此信任自己,伤心的是在阿五心中自己永远是南小七不是北楰。
“师傅,你看。”血阵中被挖了一个大坑,大坑里躺着一把青铜九环弯刀,蓼萧举起给南嘉鱼看。
从动物上的伤口上看,凶器就是这把刀,每道伤口深浅长度都一样,应该是同一个人做的。
这就难怪那日那个店小二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原来是秦七爷拿的那把刀和这把刀很相像,给了他刺激,让他想起这里发生的事,最后神经奔溃。
“老木头,看来背后的人知道我们会来,特意留下礼物给我们。”南嘉鱼接过那把刀细细打量。
“师傅,接下来该怎么办?”蓼萧从他们的谈话中知道这件事不是人的力量能够做到的。
“圣上,这里毕竟是人间,是你的地盘,该怎么做我想您也该知道。”说话的是樛木。
“师傅?”蓼萧还是想听南嘉鱼的意见。
“老木头说的不错。蓼萧,这件事等天亮你好生处理。”
“知道了师傅。”在她的面前自己的帝王身份根本不起作用。
南嘉鱼选了一间相对比较好的农舍住下,折腾了这许久她也有些累了。
“叽叽叽……”枝头的百雀羚停在树梢乱叫,飞走又飞回来。
南嘉鱼难得起的早,雾还未散去就坐在山头上看风景。
林村若不是遭此大劫,也是块不错的风水宝地,大山坐北朝南,山风猎猎,把山腰的雾都吹散了。
“师傅。”蓼萧一夜没睡,因为林村全村被屠一事,坐在南嘉鱼的身侧低下头还能看到半山腰上躺着的尸体,被来往的秃鹫啄的只有一副连筋的骸骨。
“嗯。”
“师傅是仙人?”终于,蓼萧把心里一直想问的话说了出来,他还是存在那样一丝侥幸,她不是神仙,只是普通的女子,坊间常有传闻世事真的存在容颜不易变化的案例。
“你不是早知道了,还问我。”南嘉鱼说。
“我只是不敢相信,我的师傅居然是神仙,遇到仙神向来都是帝王所追求的,我不过就是确定下。”
自己为什么就不愿意相信呢,她是神仙,是不同于你的人,你虽是帝王,那也只是在人间管用罢了,在她面前自己向来都是无能为力的。
“没有什么相不相信的,这不过是你的机缘罢了。”南嘉鱼一副老派的样子。
“机缘?那是因为我和师傅有缘,对么?那既然师傅和我有缘,何不留在我身边,我封你为国师……”蓼萧还想要往下说,他要说自己可以许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多谢圣上好意,只是我家夫人不懂纵横捭阖,筹谋规划之事,去了也只是添麻烦。”樛木出现站在两人的身后,打断道。
“夫……”夫人?自己怎么忘了,她已经是有未婚夫了,她的心不会在自己身上。
“你们是不是忘记一个人了。”北楰从半山腰走上来,跨过那具尸体。
“谁啊?”众人都很疑惑。
“哦。”原来是白莲花,那姑娘到现在还躺在村口。
“公子!公子~”这时传来白莲花呼唤樛木的声音。
“在这!”南嘉鱼招手,看热闹不嫌事大,她倒是很想看下樛木等会该怎么解释昨夜把她丢下的事。
“公子!”白莲花看到樛木,哭嘤嘤地保住樛木:“公子,吓死奴家了,我们快离开这个鬼地方吧。”
她以为昨晚的一切都是在做梦,结果今早一起来自己就躺在如此骇人的尸体旁,公子也不见了。
顺着小路进到村子,这个村子更加可怖,到处都是尸体,还有断手断脚,十分吓人,就像阿爹说的阎罗殿一样怕人。
樛木不留痕迹的把白莲花推开,白莲花又黏到樛木的身上。
“老木头,现在人多,你若是想要调情也该找个隐蔽的地方。我觉着那处草丛不错,很适合野鸳鸯。”南嘉鱼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草丛。
白莲花羞红了脸:“姑娘,你说什么呢,公子不是那样的人,我与公子不是那样的关系。”
“那是什么关系?”南嘉鱼面无表情,自己都被发现话里带着醋味。
“那,那种关系。”白莲花咬着牙说。
“野鸳鸯?”南嘉鱼提高了分贝。
“公子?”白莲花又泪眼汪汪:“奴家不过是害怕,从来不敢对公子有非分之想,不想姑娘误会了。”
“我也觉着那草丛不错。”樛木话语一出惊折了所有人的舌,却是看着南嘉鱼说的。
“公子~”白莲花带着泪痕的脸瞬间变红,拥住樛木更紧。
看到南嘉鱼脸上的起伏变化,北楰上前把白莲花拉开:“我若是记得不错,你当日是卖身葬父,不是来勾引人的。”
“南公子,我没有。”白莲花反驳。
“圣上,末将来迟,还请恕罪。”一个穿黄金铠甲的男子跳下马,单膝抱拳跪在蓼萧的面前。后面跟着一群羽林军,齐刷刷站了六排六列。
“冯爱卿,你着人把这些村民厚葬,再请些法师让他们早升极乐。”蓼萧此刻拿出了君王该有的气势,吩咐冯沰。
他,竟然是皇帝!?白莲花震惊,看了一眼樛木后又看向蓼萧,心里有了盘算。 南有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