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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收钱办事?是我得罪谁了?"
"我现在还不能确定哈静柏,没事你别着急,我这边派几个兄弟再跟踪几天,帮你看看是谁在弄你。"九歌在那边保证着说。
我说好,辛苦你和兄弟们了,等事情水落石出了我请兄弟们喝酒。
挂了九歌的电话,我开始有点慌了。开始我以为就是附近酒吧或者是其他同时,看不惯我生意好故意找人来挑事。但是如果是还有上家,这种可能性就不大。开酒吧的人自己都会多少有点路子,要找点这种三教九流的人,不会花钱去找人办事吧?自己随便找几个兄弟,就来了!
所以,我基本排除了是同行的可能性。
那就是,另有其人?
酒吧打烊后,我想妈妈应该也已经睡了,这几天开始医生说可以少量进流食,我也就不打算再过去,回家睡一觉明天早上去超市买条乌鱼炖汤拿过去。
好久没有回家,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子怪怪的味道,有点像是死老鼠的味道,又有点儿像是什么东西发霉的样子。我四处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有死老鼠,心想可能是家里长时间没住人,也就没有太在意。
第二天很早我就起了床,直接去到超市买了条乌鱼回来,趁着炖汤的间隙,我就在网上看一些调酒的资料。
上午十点多,我装好汤准备要出发,敲门声响了。
我问是谁?
外面说是快递。
我心想快递怎么会寄到这里来,要有不也是直接去酒吧的么?不过打开门还真的是快点,给我一个挺大的盒子,让我签收。我有些疑惑的打开盒子,想是不是我妈妈什么时候学会了网购。
然而打开,是一套衣服。
寿衣的那种,还有一双寿鞋。
我在网上顺着快递单查了下,是在淘宝匿名购买的,也不知道是谁。顿时心里就窝了一股火,大清早的谁上门送这玩意儿,是几个意思?
看了看时间,赶过去医院也是要到饭点了,把寿衣扔进垃圾桶,出门打了个车就直接去了医院。到的时候,又看到马兴学坐在我妈妈的面前,正在帮他刮苹果吃。
我更是火大的,直接打了马兴学的电话,冷冷的说:"你出来,我在门口。"
马兴学放下苹果冲我妈妈笑笑,然后走了出来,也没跟我说什么,直接就朝着楼下走去了。我想要叫住他,他却是大步流星的就快速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我叹了声气,装作不知道马兴学来过的样子,走进病房挤出笑容跟我妈妈说,我帮她炖了点乌鱼汤。
妈妈喝汤的时候,我顺便说起家里怎么有股子发霉的味道,是不是她以前拿回来的瓶瓶罐罐?我妈听说这个,顿时一拍大腿,说遭了静柏,你酒吧昨天晚上有没有遇到情况?
我说还好啊,跟平时都一样。
妈妈这才后怕的拍了拍自己说,那就好那就好。
看我妈神叨叨的样子,再想起那套寿衣,心里忽然有点慌起来。我问妈妈,你前段时间天天在外面,都在忙什么呢?
"没什么。"妈妈闪躲着我看她的眼神有些慌乱。
我紧张起来,说:"妈妈,你是不是出门遇到神婆了?说我酒吧会有什么事情,要你吃什么东西然后保我平安?"
我觉得自己都有些神经质了,因为妈妈毕竟是摄入伤害肝肾的药物才会导致这次意外发生的,我本能的不愿意相信是陆浒龙买的那些抗癫药。只得把强加给自己去寻找其他的借口,我就希望妈妈告诉我说是,遇到神婆了,给她吃了什么。
但是没有,她摇头很坚决的说没有。
妈妈在医院里又住了半个月,我几乎是白天去陪着她到晚上去酒吧,然后早上买点东西炖汤又给她拿过去。我以为那天上午之后马兴学就没有再来过了,因为我再去医院也没有碰到过他,玲子也没有再来找过我。
妈妈出院的那天,我让阿邦帮我租了辆保姆车,开过来接她回去。
刚到家,马兴学就和玲子还有个陌生的男人,守在了我们单元门下面,说阿姨静柏,你们回来了啊。
我看到玲子满脸委屈的脸上,眼眶还是红的,一看就是在来之前,哭过或者是和马兴学吵过。我当时好像要冲上去,喊马兴学带着玲子走,但是我还没有站过去,就看我妈妈笑眯眯的拉着马兴学的手,指着玲子说她就是玲子吧?
玲子是生生的挤出笑容,说阿姨你好,我叫玲子,然后指着旁边的那个男人,说这是我男朋友崔斌。
讲真,我当时就恨不得上前给马兴学两耳光,再给自己两耳光!
但是看到妈妈那样子,我还是自私的没有站出来。就看马兴学和崔斌上前,来帮阿邦一起把我妈妈给扶上楼。
崔斌和玲子买了很多的菜,进去就直接钻进去了厨房,说阿姨你们先歇着吧,我和崔斌一起帮你们做饭。本来马兴学说是请你们去酒店吃的,但是想着你刚出院很多东西都不能吃,就买回来自己做啦。
"我去帮忙。"我扔下一句话,就进了厨房,叫崔斌出去先坐着,我和玲子来。
玲子抹了下眼睛,忍着哭腔说静柏姐你出去吧,我来就是。
我强行让崔斌先出去,小声问玲子:"玲子,你告诉我怎么回事?"
"没事静柏姐。"玲子又抹了下眼泪,那了鱼出来开始洗了往上面码佐料。
我试着问了几次,玲子都固执的跟我说没什么事,让我先出去吧等会儿马兴学又要多想。我当时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心情,出去就看到马兴学蹲在我妈妈旁边,笑呵呵的在帮她剥香蕉。
我说妈妈我要出去一趟,你们先吃着吧不用等我。
妈妈问我去哪儿?
我说我约了个调酒师,人家刚刚来成都,我要去见个面和他谈谈吧?然后下午啤酒供应商还要过来对账,忙完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你们不管我就是。
我看不得那样的场景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去阻止,唯一的就是选择逃避。
回到酒吧关了门,也不开灯,就一个人坐在黑黢黢的地方,取了一瓶黑啤在喝。喝着我就在想,我到底要怎么来改变马兴学和玲子现在的局面?
看情况,马兴学已经是把玲子吃得死死的了,也不知道是给她灌了什么迷魂药,让她甚至都愿意找个人假装男朋友来我家里演给我妈妈看。而不管我对马兴学的态度是如何的,这似乎都不影响他在我妈妈面前献殷情,也不影响他脑子里固有的想法,我是因为曾经他的介意,才会是这种态度。
只要能改变我妈妈的思想,马兴学就不能再有机会来我家里了吧?
所以,我是不是要找个我妈妈理想中,看起来靠谱的男朋友回去?这样的话,她就不会在把我和马兴学生拉硬拽的往一起凑了?
想来想去,我也觉得只有这个办法是可行的。
而我在成都除了认识阿邦意外,没有再认识靠谱的男人了,要去临时找个更是不大可能的,最终我把目光锁定在了我去上海之前半个月,就天天雷打不动来我们酒吧的一个客人身上,心想如果他晚上再来的话,我可以试着去了解下是什么个情况。
我正琢磨着这事儿,九歌的电话打了过来,说:"静柏,我查到了,是一个叫陆遥的人去找的他们上架。这个陆遥的情况,还要我继续帮你查吗?"
陆遥......
陆遥......
我差点儿就把这个人给忘了!
回想起来,当年的判决加上她减刑,应该就是这一两年出来的。可是我没有想到,她出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在背后盯着我不放!
想起陆遥这个人的名字,我就不禁背脊一阵阵的发凉。
她恨我,这是根深蒂固一辈子也不可能改变的事实,尤其是现在出来,陆浒龙又进去了。她对我的恨,更是比起几年前又深了不止一点半点,她世界上唯一的两个可以依靠的男人,都葬送在我的手上!
我跟九歌说你去帮我查查吧,看下她现在在做什么还有电话是多少,暂时不用去惊动到她。
九歌说好。
陆遥回来了,那寿衣应该是她寄给我的了,可她寄给我寿衣是什么个意思?她是知道我妈妈出了状况,是想要咀咒的意思?她和陆浒龙联系过了吗?她接下来还要做什么?
一切都是未知。
我在明,她在暗。
顿时,我就觉得自己的处境又开始艰难了。
平静了这么多年,又要开始波折了?
我坐在黑暗得没有什么光线的酒吧里,想了很多很多。觉得陆遥回来其实也不一定会是个坏事,如果说曾经的自己不能和她平视,去坦然面对的她的话,那现在的我,还是很有自信能够去应对自如的,毕竟,和她之间的事情早晚要了结。而她是串联起我和陆浒龙的根源,哪怕是陆浒龙能禁得住我之前的威胁不露面,只要陆遥频繁的动作,他总会再站出来。
晚上那个客人果然又来了,他叫覃之沫,以前是四川音乐学院的老师,后来辞职在家里自己做了个工作室,主要做四川本土这边的音乐。包括川剧和一些用土话唱的各种风格的歌,他跟我放了他做的一版hip-hop,全程都是四川话,但却听得特别带劲。多年后我听到一首类似的歌,叫《老子明天不上班》,就总想起覃之沫。
覃之沫大概30出头,正是轻熟男的年纪。 青春不易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