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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也会是陆遥!"
"不会是陆遥,马兴学,一定是你这孙子。"陆浒龙急了,冲上前来站在距离我身后不远的地方,但是再也没有靠近的说:"小子,你不必要用这些阴招吧?"
事实都摆在了眼前,他依然不相信陆遥有那么多诡计,我有什么办法?
我举起右手,在半空中挥了挥,依靠在马兴学的怀抱里潇洒的离开了房间。
陆浒龙不会知道,在离开之后我就哭了,马兴学一直在伸手帮我擦眼泪,安慰我不要哭,他不值得我流泪。最后是到了包间门口,马兴学警告我如果还要哭,他就还要回去再找陆浒龙。
我才擦干眼泪进了包间,林倩已经大了。冲我高声喊说:"你俩是不是在厕所里面干事去了?"
林倩是个比马兴学更冲动的主,我不能让她现在看出来有什么不对劲,只得强颜欢笑的做回到位置上,说:"哈哈,要干事那也得让你帮忙送纸巾不是?我是有点喝不动,躲酒去了。"
马兴学就在旁边附和我笑。
后来林倩还安排大家去了附近的夜总会,说是要给安排安排,林倩给每人都叫了个要出台的妞。而我觉得和马兴学一起在这样的场所玩,实在还是有点尴尬,等他们气氛起来时候,就跟林倩说要不然我们先走吧。
我去把单买了小费付完了。又陪着兄弟们喝了一轮,离开夜总会直接和林倩醉得都有些走不动了。
马兴学一边扶着一个,一会儿这个倒一会那个崴脚,好不容易才把我们给弄去了停车场。
后来马兴学跟我说。那天看我醉成那个样子,他很心痛。知道林倩回来后,我们动不动的宿醉,林倩是因为跟宋钰分了手,而我是因为陆浒龙。他说他差点在我们熟睡之后,再去找陆浒龙,后来还是控制住了自己,觉得我是不希望他那样去做的。
眼看着离过年一天天的近,林倩手上的工作也暂时的告一段落。本来她是要回去泸县过年,后来大家有次喝醉了一商量,说要不然我们集体去甘孜过年吧,我妈妈也在那边,和全进一起肯定特别热闹。
说走就走,我们开了整整一天的车,才到了全进的山庄。
冬天是那边的旅游淡季,但山庄设施设备完善,倒是生意也还不错。妈妈在那边帮着全进打扫卫生收拾客房什么的,倒是也差不多忘了大师的事情,但是她有开始信奉藏传佛教了。
每天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附近转山。
关于之前差点走火入魔。妈妈没有直接跟我说对不起,只是在有天我陪她一起转山的时候,她跟我说想就在这里呆下去了。全进对她就像是对待亲妈一样特别好,加上这边的空气好也有了信仰,觉得每天都过得特别充实。
我尊重了妈妈的决定,我不想要再强迫的把她捆绑去大城市,那对她来说是种折磨。
妈妈问我,现在和马兴学的关系。是不是更近一步了?听全进说,我和现在和马兴学开始一起做生意了?
我也不知道该要怎么回答,就敷衍的说还行,只是现在生意上可能要忙点。我又签约了经纪公司,可能和马兴学的感情问题要暂时的缓一缓。毕竟,我不大可能会把陆浒龙回来,陆遥作孽的事情都告诉她,免得她在里面干着急。
大年三十的那天晚上,在下雪,很冷。
全进在篝火区升了几团火,杀了五只农场里自己养的山羊。还从附近牧民手里买了一头牦牛蹲着。来山庄里过年的旅客那天晚上,吃喝住都是免费。
山庄上上下下的所有人都围在原子里,特里萨把孩子哄睡了之后也参与了进来。
因为藏民是过藏历新年,而我们的新年对他们都不是特别重要,所以全进请了附近会唱会跳的牧民过来,带着大家围着篝火,一边喝酒一边跳着锅庄。
雪在下,火在烧,大家在疯狂的跳。
那种气氛,让人很难得去想一些不开心的事情。
马兴学一手牵着我,一手牵着藏族大姐,很仔细的跟着她一起舞动。
我听着大姐哼的调调我很喜欢。因为我之前学的原生态专业,其实很多地方即便是很小众的民调我都有听过,但是大姐唱的这个,我从来都没有听过。于是锅庄结束后。大家围着篝火喝酒的时候,我就上前跟大姐喝了两个,问她唱的是什么?
大姐说她也不知道,只知道她阿妈从小就唱这个。
我问她。你们村子里的人都会吗?
她说不是,只有她和她阿妈会。
我又和她喝了一个,套着近乎问她可以不可以教我?
大姐腼腆的笑笑,说这没什么啊。只要我愿意学她就多唱几遍。大姐脸上的高原红让我想起了卓玛,毕业后,卓玛放弃了大城市回了拉萨,进了边防部队文工团。有时候会看到她空间里发的那些照片,总是在很边境的地方慰问演出。
我好久没有和卓玛联系了,在听大姐又唱的时候,就给卓玛发了个新年祝福的短信,连带着其他几个同学一起。都群发了一个。完后放下手机,专注的听着大姐唱,一遍遍的跟着她学。
我太喜欢那个调调了,甚至在我想到把它带到城市的舞台上。安静的唱给人听得时候,那种仿佛听到歌手,能看到草原看到一群穿着民族服装的人围着篝火翩翩起舞的场景。
其实讲真,我确实蛮有天赋的。大姐大概就唱了四遍,我几乎就能全部把它给唱下来。只是不会藏语,好多发音不够准确,大姐说她不会写字。让我可以找个会写字的人过来帮我记下歌词。
正好特里萨过来,她从小生在藏区学的是双语,她懂。
于是我就摆脱她帮我记下来,后来大姐就端着啤酒跟其他人喝着又去唱歌了,只剩下我和特里萨坐在原地,她一字一句的叫我里面的发音,我再用汉语把它们都批注下来。
等弄完,特里萨忽然问我:"听说。他回来了?"
特里萨和全进在一起后,我们之间一直都维持着表面上的和睦,几乎没有单独在一起聊天的机会。不管她现在是如何安定下来和全进过日子了,也不管现在他们多么的幸福。我知道她的心里,始终有个位置留给陆浒龙的。
会在很偶尔很偶尔的,想起那个不可能。
而陆浒龙当年死了的消息,全进也是告诉过特里萨的,我不知道她在听到的时候是不是跟我一样的难过,但是我看到她在说陆浒龙回来了的时候,眼睛里泛着一种光。
这种光,仅仅是对陆浒龙还活着的庆幸。
我说是的。他回来了。
"那你们这是......"特里萨看了看不远处的马兴学,她是想要问我,为什么没有和陆浒龙在一起了。
"走不到一起了。"我叹息了声,也没多解释。
特里萨仰头喝了一罐啤酒。摊开迎着雪花,"静柏,你还记得你和全进出门办事去了,他和我单独留在家里那次吗?"
"记得。"
"你想要知道。他跟我说了什么吗?"
我起身,洒脱的在特里萨的酒杯上碰了下,说:"不好意思特里萨姐,我不想知道了。"
说完我就起身走去了林倩的那边,扯着笑脸大喊着说:"唉唉唉,我刚刚学会了一首新歌,要不要我唱歌大家听听?趁着有这么多阿佳都在,你们帮我听听藏语发音够不够标准啊。"
我的歌声飘扬在草地上,本来应该是心无旁骛的唱,但是我却在篝火升起的地方,看到了陆浒龙的脸。
唱到最后,我几乎是泪流满面。
林倩从后背猛地拍了我下,说大过年的你哭什么哭,不准哭!
我强行擦干了眼泪,收回了心里所有的思念,像是疯了似的从旁边的啤酒箱里,抱了一大堆啤酒。
在寒冷的冬天,我唱着祝酒歌,一个个的去敬酒,那些认识的,不认识的,一人一罐!
最后的结果肯定是醉了,而且是醉得一塌糊涂,直接断了片。
第二天我听全进说,那天晚上我疯了似的在草原上跑,也不知道在跑个什么劲儿。马兴学就一直跟着我追,不管我在哪里停下来,马兴学都始终守着我,为了照顾喝醉的我。那天晚上应该只有马兴学没醉。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还好头不痛,喝了碗粥人就舒服了不少。
手机里有好多同学朋友发来的新年快乐祝福短信,大家刚刚离开校门,都还惦记着对方。一一回复之后,发现有几个卓玛打过来的未接来电,我连忙就给回拨了过去。
卓玛说她昨天收到我短信的时候刚刚慰问演出完,过年满满都是演出任务。闲聊了几句。卓玛说前段时间有同学在说我们系的几个人,毕业半年了想要准备一场同学会,愁着一直联系不上我,刚好我就给她发消息了。
我说我现在在成都。刚签了经纪公司。她说后面商量下,不行就在成都来开聚会算了,她那边也只有来成都最方便。大概订好了是在三月,具体要看其他同学的时间。
因为同学聚会。我的心情好了起来,人不多,都是在我最低落的时候给过我关怀的同学。我们之间再没有任何勾心斗角,都是为了如何把歌唱歌,如何把每次的表演练好而努力。
在全进的山庄呆了半个月,好几次那样的篝火晚会,在离开的时候我已经把大姐教给我的那首歌练得很好了,连藏语发音也都非常标准。特里萨好多次想要找我聊天,都被我找借口给拒绝,关于陆浒龙,我不愿意再听到可能会让我心软的事。 青春不易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