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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员推门而入,问我们有什么需要。马兴学指着他的书包说:"那里面有1000块钱,你拿着,然后拿上辫子,尽管的来抽我。对了,把她给我绑住,别让她动。"
在这样的地方,顾客有什么特殊需要都是见怪不怪的。服务员或者以为我们是有受虐倾向的人,既然是有钱拿的事又为什么不做?他听了马兴学的话,把书包里的钱拿出来塞进自己口袋里,拉着我坐到旁边的凳子上,将我绑了起来。
我挣扎了无数次,都被视而不见。我哭着喊着求着,让马兴学别这样,可是马兴学依然固执的要服务员抽他。
我就那么眼巴巴的看着,辫子在马兴学的身上一下下的抽下去,马兴学咬着牙大喊:"力气再大点--啊--"
眼泪早已经模糊了我的双眼,呢喃着喊:"马兴学,你这又是何必呢?你自己感受一遍,那些事情也不是不存在,它发生过就真的是发生过,谁想要抹去都是抹不去的。"
最后我是真的看不下去了,才冲服务员大声喊道:"你他吗的知道他是谁吗就这么抽他,再抽两下,信不信明天你们桑拿就要关门!"
"幸静柏!"马兴学呵斥住我。
但是好在,最终服务员还是停了手,把马兴学从单杠上放了下来,又过来帮我松绑,说对不起你们慢慢玩。
马兴学身上的皮肤比我白嫩,所以鞭子抽在他的身上,留下的印迹更是血红。他在水床上歇息了一会儿,直接跳下了盐水池,像那天我在里面一样,不停呐喊着跳着。
我冲过去用尽全身的力气都没有办法把他给拖出来,而他就像是疯了一样举起旁边点燃的蜡烛,就要往自己身上滴。我觉得我没有办法阻止他的疯狂,我唯一能求助的人就是陆浒龙,于是我跑到旁边拿起手机,拨通了陆浒龙的电话。告诉他我们在这里,让他快点过来救救马兴学。
陆浒龙来的时候,马兴学还在盐水池中不肯出来,他身上的伤痕经过泡水,已经变得有些发白。陆浒龙的力气更大,他直接就把马兴学从水池中拽了起来,没有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而是直接威胁他说:"小莫,你确定你还要再这儿呆下去的话,那对不起,我只能给你爸爸打电话了。"
马兴学坐在椅子上,满身是血的垂着头:"别打,送我回家。"
闹剧终于停止了下来,陆浒龙开车把马兴学送到了家里。马兴学的家就在那天我被扔下车不远的地方,四周都是高高的围墙,门口警备森严,不像是家,反倒像是古时候的皇宫。
我们目送着马兴学进了里面,陆浒龙才发动引擎把车往家里开,一路上开的飞快,所有的红灯都在闯,只花了不到10分钟就回了家。
我知道,接下来等着我的,是陆浒龙的拷问了。
但是让我意外的是,回去后陆浒龙什么都没有问,只是让我先去洗澡睡觉,有什么事情周末再说。可我怎么可能睡得着,站在他面前问:"你为什么不问我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好问的。"陆浒龙愁容满面的去到酒柜面前,拿了瓶红酒打开,说:"睡去吧。"
陆浒龙越是不问我就越心虚,接连着陆遥和马兴学的这两件事,陆浒龙根本就不像是以前那样子,逮着就是一顿骂或者警告或是威胁,都是这样沉默着在自己心里慢慢的消化。
我没有去洗澡,回到房间横竖都想不明白,吴晓颖怎么会有莫胜华的视频,而她为什么又要选择在这个时候给马兴学。我鼓起勇气拨通了她的电话,等她接起来就咆哮着喊:"吴晓颖,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在帮你啊。"
"不用你......"
"好了静柏,我知道失恋很痛苦的,你冷静下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情,等周六晚上进哥来找陆浒龙的时候,你再跟他说。"吴晓颖避免和我在电话里起冲突,直接把电话挂了。
然后,就是关机。
心里憋得特别难受,压抑得躺在床上就恨不得咬自己,把自己咬到很痛的时候才会多少淡定一些。就在我难以入眠的时候,陆浒龙敲开了我的房间门,"睡不着就下来。"
我连忙翻身起床下了楼,陆浒龙已经帮我倒了一杯红酒了,他指着酒杯说我只能喝这一杯,喝完好入睡。
我已经忘了有多长时间我和陆浒龙没有这样平静的坐在一起喝酒了,就那么端着酒杯拘谨的坐在离他还有些距离的沙发上。一小口小口的喝着,生怕几下喝完了他让我上去睡觉,我会难受得再次想要咬自己。
"这事儿争对的是我。"陆浒龙开了口。
我抬起头看着他想要等他继续说,然而他只是喝掉了杯中的酒叹了口气,"南湾码头我放弃了。"
"为什么?你不是从一开始就惦记着的吗,为什么又要放弃?"
"再不放弃,可能会出人命。"陆浒龙冷笑着说:"真没想到吴晓颖大难不死,会变成这样。"
一切都是为了南湾码头,曾经他洗白我,是为了攀上和莫山的关系。现在吴晓颖揭穿真相,是为了破坏陆浒龙和莫山的关系,我和马兴学的关系,难道就是被他们的利益牵扯,在牵着鼻子在走吗?
我心里不快,但却无处发泄。
陆浒龙放着轻缓的音乐,让我闭上眼睛安心的听。
我学着他的样子,仰头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整个心境跟着旋律走,几曲下来,竟然听得有了些睡意。我一口喝掉杯中的红酒,说陆总,我要上楼睡觉去了。
不管怎么说,对于那天晚上的陆浒龙我是心存感激的,虽然他什么话都没有说,也没有做什么。但是他那些不知道名字的音乐,让我的心情平静了下来。否则,我真不知道我关在房间里,会把自己压抑成什么模样。
第二天是陆浒龙送我去的学校,临下车前他递给我一本类似心灵鸡汤的书,让我如果心烦的时候就好好看。
那一整天,我几乎都在上课的时候埋着头看书。不得不说在自己迷茫着找不到方向的时候,是陆浒龙教会了我看书。书上那些完全贴切自己心情的话,是再好的朋友用再多的语言,都没有办法安慰我自己的。
马兴学依然没有来上课,同学之间已经开始有人窃窃私语,说马兴学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因为毕竟昨天晚上我们在门口拉扯着的时候,有太多的人亲眼看到了。
中午放学的时候,林倩把我拉去了小树林,问我:"怎么回事静柏?"
我再也忍不住的扑倒在林倩的怀里,说:"我错了林倩,我不该抱着侥幸的心理答应和马兴学在一起。他和马兴邦是一样的,他们在乎的,真的在乎的。他想要个清纯如水的女生,可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对不起林倩,我也骗了你,我总是在你面前说步夏柳是绿茶婊,回头看我自己何尝不是呢。"
林倩被我哭着说的这么一通给弄懵了,把我带到人少的地方坐下,点了两只烟递给我一支,说到底怎么回事啊?静柏你有什么都给我说,别憋在心里,我他妈这个书都不读,也要去帮你做主。真的,快说啊,你他妈的急事我了。"
我深吸了一口烟,好长时间没有抽,感觉呛到肺里的感觉真好。
等烟燃到尽头的时候,我才终于把一切都告诉了林倩。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是我第一次把我在那之前发生的事情,完完整整的告诉一个人。我以为林倩听完会鄙视我,会像看不起步夏柳那样看不起我。
但是她并没有,向来闹腾的她就那么安静的听我完整的说完所有的事,竟然开始给我道起歉来:"对不起啊静柏,我不知道有这么多的情况,要是我知道的话,我就不会怂恿你和马兴学在一起了。"
"不怪你啊林倩,这都是我的问题。所以现在真的到了这一步,我也觉得挺能接受的,只是我有点担心原子。他昨天晚上......"
"别担心他,男人嘛,不历练下怎么能长大?"林倩搭着我肩膀说:"其实要我说,这真的是好事,你看像我之前和马兴邦分开的时候吧,也特接受不了。后来想想,他们是谁啊,高干,从来都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小时候别人都开始讨好着他们。所以他们怕过谁啊?而我们是什么,大街上菜市场边儿长大的姑娘,浑身上下都他妈的接地气儿,人家瞧咱们一眼那是觉得好玩儿,勾搭上咱们那是觉得咱们的生活新鲜。最后发现接受不了,这他吗的也正常。对么?"
"要我说,哪个灰姑娘不想要做白日梦嫁给王子啊?但他妈的问题是,城堡外面排着一长串儿呢,十个有九个都死城墙外面,还有一个挤进去的,那就是你我这样的。算了静柏,醒醒吧,把最后这还有一期多点儿撑过去,上了大学屁股一摸干净,谁他妈的知道以前咱们那点儿破事儿啊,对不对?"
林倩总是活的比我透彻,她能疯狂的去追一个东西,但是在失去的时候,也能快速的找到安慰自己的话。 青春不易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