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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山横的事没有在街上引起轩然大波,或者除了我们在场的几个人。压根都没人会知道他们家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二天九歌回了家,全进去县城办了点年货回来,跟我妈妈一起过年。那两天,他想方设法的逗我妈妈开心。还在过年的那天,送她了一对非常漂亮的玉镯和玉石项链,说是他从缅甸带回来的。
面对这些,妈妈也就是浅笑着说谢谢。
大年初一的,我手机上竟然收到了陆浒龙的消息,就简单的一句话:"新年快乐,初五见。"
我拿着手机,也只回了句。"谢谢。"
吃过午饭九歌来接全进,像是约定好了什么事情,必须要马上赶回泸市。全进对我们还是有些不放心,说要不然让九歌留下吧?妈妈说不用,让他们有事就去忙,她要带我去乡下走两天亲戚。
乡下的亲戚早就不往来了,但我没有马上拆穿她。
他们离开后,妈妈就彻底的倒下了。就像是又回到了我爸爸出事时候的状态,躺在**上怎么都不肯起来吃饭,不停的唉声叹气。妈妈从来都是依靠男人生活的女人,忽然有天我爸爸出事她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而刚好找到 姜山横,哪怕就算是人渣哪怕就算是对她不好,也能暂时的生活下去。只是现在,她要靠着她自己走下去。她很难接受。
我几乎每天都在苦口婆心的劝说她,希望她能振作起来,毕竟还有我在。现在我已经高二了,还有一年半就高中毕业。我也有能力挣到钱,只要她愿意就可以跟着我去泸市。
我想过的,只要妈妈去,我就可以找全进帮我做任何的掩护。
可是妈妈不答应,到初四早上才终于喝了点稀饭,说如果我明天就要走的话,那她就回乡下去住。舅舅舅妈们就算曾经不借钱给我们,但她毕竟是她的亲妹妹。回去总是有人照顾的。
妈妈说话的语气,还是有些在生我的气,觉得我在 姜山横那件事儿上面,闹得太大。她的固执我清楚,她不愿意的事,我不可能强行带走她。
那天下午,妈妈打包收拾好了家里所有的东西,又做了满满一大桌子菜。和我边吃边聊我小时候的事儿。在这个家里,虽然有很多不好的记忆,但是也有特别多珍贵的。我们聊着聊着,我忽然就特别感概的,想要回到小时候去。
那时候没有这么多烦恼,没有这么多坏人,哪怕偶尔妈妈爸爸打个架,也都是好的。
然而现在,一切都只是回忆了。
晚上我和妈妈都睡不着,搬了条凳子坐在阳台上看星星,妈妈说,你小时候总是喜欢晚上坐在这儿不睡觉的看着天上,那时候你爸还说,你以后长大了不要成个夜猫子呢。
妈妈这话有所指,我没应。
忽然,从房子的四个角落冲出来几个人,将我和妈妈团团围住,喊了句:"滚回房间去。"
平静被打破,我扶着被吓得颤抖的妈妈进了房间。为首的那个人直接站到妈妈面前,说:"把房产证交出来,快点。"
心里一想,不好,该不会是 姜雨洁出来,和罗雪萍找的人来报复了吧?或者是,抢劫?
..
妈妈已经吓得魂不守舍,起身就要去收拾好的箱子里拿房产证,我连忙把她挡住,问他们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别他妈的废话,先把房产证交出来再说。"那人用力一锤,手落在我们家原本就不怎么结实的桌子上。
响声吓得妈妈身上抖了下,执意撇开我把房产证拿了出来,递给那个人的手里说:"大哥,你是为了钱来的是吗?我给你,这是证,还有钱,统统......"
"妈!"我呵斥着打断了妈妈。一把将证和钱夺了过来,问他们:"你们是为了钱,还是为了人?说吧。"
经历过那么多琳琅种种,对这样凶神恶煞的人我早都失去了免疫。若不是妈妈在场胆小如鼠的样子,我真想站起来和他们血拼。既然他们是冲着房产证来的,那一定不可能会要了我的命。
"哼。"那人轻哼一声,慢悠悠的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在我面前晃悠着说:"幸静柏,你让我们好找啊!听说你是钱康德的情儿,他欠了我们2万块钱,说好过年就还。妈的,现在我们找过去,他丫房子都卖掉了,你说这事儿,我们不能找你能找谁?"
我恍然明白过来。这事儿陆遥和我打过招呼的,钱老师走的时候欠了一屁股的债,用的他们家房子做抵押。可是这段时间钱老师没有和我联系过,我还差点儿把这事儿给忘了。
我昂起头,"冤有头债有主,我也没用钱康德一分钱,你们该找谁找谁去。"
"操。"男人一耳光朝我扇了过来:"他妈钱康德用这钱给你孝敬人,换你读完三年高中,换你以后的学费和生活费,你他吗的告诉我跟你没关系。"
我瞬间懵了,心情复杂到了极点,怎么也没想到过,钱老师和校长最终达成的统一,竟然是用高利贷换来的。
可是不管怎么说,我都不可能把妈妈辛苦攒下来的钱,和这套房子拱手就那么给她们。于是只好矮下来说好话:"大哥。钱能不能再缓缓?毕竟不是我借的,我试着再联系下他,如果实在不行,你们给我说个期限,我去筹。"
"滚。"男人一脚踹了过来,从包里拿出一把刀倒插在桌子上:"你他妈的也承认了这事跟你有关系对吧?那就废话别那么多,直接拿钱,或者拿房产证。"
"这房子我们来之前找人估量过,卖的话也就值2万多点儿,这段时间利滚利的息,我他妈的就等着找到钱康德再要!"男人脚踩在凳子上,说:"这就算是看你们都是女的。给你最优惠了。"
或者他们看我还算硬气,而我妈妈始终在旁边瑟瑟发抖的样子,就直接把矛头对准了妈妈:"姐姐,你他妈的给你这女儿说说,让把房产证交出来我们帮你处理,完了以后我们走人绝对不伤害你们。但是你要是拿不出来,可别怪我们哥儿几个不客气了。"
妈妈一看这场景,就吓得连连哀求我把房产证给她,说这房子反正我们也不住了,给就给吧。我怎么都不答应,妈妈最后急了,说幸静柏你丫要是不给,我就死在你面前。
横竖妈妈就总是用那一套来威胁我,但不得不说她的威胁很管用,看到她去拿刀的瞬间,我就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
那些人真的就是为了钱来的。拿着房产证和我妈妈签写的买卖授权委托书,没再说什么就消失在我们面前。剩下我们两人,在这个已经不属于我们的家里,过了最后一夜。
我怎么也想不明白。陆遥和钱老师结婚那么多年,钱老师所有的钱和房子都给了她,既然她能卖房子跑路,这群人为什么找不到她哪儿去。偏偏找到我?
如果说在钱老师默认他和其他女生有关系的时候,我还在心里恋恋着放不下和他的那段感情,放不下他曾经对我的好。那么当那些人从我手里抢走房产证的一刻,那种好感顿时消失全无。
要知道。那可是我和妈妈唯一值钱的家当啊!!
眼泪早已经流干,我没有哭,替妈妈擦干眼泪,安慰她也别哭。房子没了就没了,以后我会让她住上更好的房子,比这好一万倍!!
是的,那时候在我心里,就真的只有这样的想法。自己看不清楚现实,自己遇人不淑,投入了爱了给与了,到最后还落得这样的下场,再哭又有什么用?
早上搬走所有的东西,妈妈说我变了,变得比以前更懂事,更坚强了。
我心里明白,现在的可谓已经是一无所有,不坚强的挺过去,又能如何?
金豪重新开业,7点我准时去上班,特里萨姐看到我愁容满面,说去年那件事可是把大家给害惨了。所有的人都指望着最后过年那几天生意好能挣点钱,那事儿一出停业整顿,害得大家只能提前回家。
我的歉意不足以弥补,但还是对特里萨姐说了不好意思。
"静柏,以后有什么就跟我说,可别在惹事了,我觉得我都快要帮不上你的忙了。"特里萨姐站在停车场的院子里,抽着烟对我说:"行了点名吧,还有十天开校,以后周末的时间你也得过来。"
"嗯。"我没再说什么,这是我欠陆浒龙的债,我得还。
特里萨姐说的果然没错。到休息室后,小蝶就带着几个人走到我面前,说我是个祸害精,怎么就还要来金豪祸害她们?
我不想要再和她们起什么冲突,对小蝶心里有恨,但不是现在爆发。只是冷脸说了句:"我是特里萨姐叫回来上班的,你要是看不惯不爽我,大可以再让经理把我开了,倒是不知道。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不要脸。"小蝶骂了句,就坐在我旁边开始指桑骂槐。
我左耳进右耳出,全当是没有听到。 青春不易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