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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泽大马金刀的坐在洱海畔,看着涛涛而涌的洱海浪花,陷入了沉思。
今天的洱海不太一样,不知道为何,今日的下关大风呼啸,似是要席卷着一切,奔涌而去,不知去往何处,不知去往何地。
而狂风呼啸着,带着洱海的清澈水花开始拍打水面,难得的一副壮阔景象。
而看到这一幕的崔泽,差点泪流满面。
曾经有一个地方,和这里一模一样,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曾经也曾这样,一个人蹲在洱海边,看着大风席卷洱海的水,拍打的水岸上,看着一艘艘柴油船在水中不停地来往,捕食水中的鱼。
他记得,以前看到自己的渔民都给笑着跟自己打个招呼,问一句好,有的不善汉语的,也会用白族话跟自己说上一声:“呦,小同啊,还不回家,你妈妈怕是等着急了。”
他是一名汉人,可却在这白族的故乡生活了十八年,他最喜欢的地方就是洱海边,看着船来船往,看着大理的大风吹着河畔柳树,让细长的柳树枝,轻轻摆动水面。
他以前总是想,为什么这个地方风那么大,像是永远都有大风呼啸一样,永不停歇,永无止境。
他曾经喜欢上一个姑娘,是一个白族女孩,她家就在洱海畔,崔泽曾经就喜欢蹲在洱海畔,经常能看到她和她爸爸一起去捕鱼的画面,她虽然那时候年纪并不大,可是总是能和父亲一起打回足够的鱼,她有时候会对自己笑,曾经的崔泽会脸红,觉得很不好意思。
毕竟当时年纪小,被喜欢的女孩子看一眼,确实会不好意思。
可惜,自己走了,年纪轻轻就走了,临走也没能跟她说上一句,我喜欢你。
不过年少轻狂难免如此,曾经的遗憾,不能在这里上演,曾经不过五岁的自己误以为更遥远的曾经只是一个梦,虽有遗憾,虽有不舍,可毕竟只是以为是一个梦,如今李运中的出现,证实了那不是梦,曾经自己得遗憾,今生不能再出现。
现在自己又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不能再将自己得喜欢藏起来,不能再做一个懦弱无能的人,她是公主,那自己就要做一个配得上她的人,做一个万民敬仰的英雄,英雄配公主,这多美好的画面。
把曾经不敢说的话跟她说,牢记前世的遗憾,错过了一次,不能再错过第二次。
崔泽就这样楞楞的坐在突如起来被狂风带着水花拍打水岸的洱海畔,思绪飘到了下关,另一个下关。
想着想着,崔泽突然想到了一个妇人,一个带着围裙,总是满脸愁苦,只是看到自己才会笑的妇人。
强颜欢笑,曾经自己不懂,为什么她会这样,现在懂了,可是也晚了。
崔泽看着动荡不安的洱海水面,突然两行清泪语前流,呜咽的声音渐渐响起,崔泽捂住嘴,使劲压着心里的悲苦,他四周看了看,没有人。
泪水说来就来,止都止不住,他不想哭,可是那个笑容带有几分牵强,多是愁眉不展的妇人出现在他的脑海后,他就忍不住的想哭,特别想哭。
“妈,我好想你啊,阿………同好想你啊。”
看着洱海水,脸上的泪水却哗哗的向水中掉落,这个礼朝安南大将军,这个震北伯爷,这个西南路上护军,因为心里那个妈妈,在洱海之畔,止不住的哭泣。
他今年二十了,自己出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十五年了。
十五年,不知道那个妇人怎么样了,她曾经总是为了自己的病愁眉不展,而看到自己后,才会牵强的笑一笑,可妇人不知道,她每次躲起来哭的时候,总有一个孩子在角落里看着她,陪着她一起哭。
“妈,我遇上了非常喜欢的姑娘,她很好,很漂亮,而且还是一个公主,对了,您儿子也厉害,现在都是三品大将军了,以前您总说我不务正业看那些野史小说,现在啊同证明给你看了,那些东西很有用的。”
崔泽说着说着,突然笑了,只是早已红肿的眼睛,仍旧有泪水流淌。
“妈,你知道吗?您儿子可出息了,为了她,我甘愿从军,就是想着有朝一日入京,看看她,其实您儿子当时在青州,不知道她也喜欢我,我以为只是我喜欢她,我就想,不能在一起也没关系,这是她哥哥的礼朝,而她是长公主,那我就为她守好这座江山,只要她过得好,我就会很开心。”
“妈,你是不是说儿子笨,这种傻事也干得出来,可是儿子没办法呀,儿子就是喜欢她,我看着她就开心,看见她就欣喜,儿子是一个没啥本事的,只是在这里还可以打打仗,我知她忧愁,我就替承担忧愁。”
“妈,儿子后来才知道,她也喜欢我,还为了找我,很多次求着皇帝出动谍报司,妈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我想你肯定不知道,你又不喜欢这些,不懂这些,你就想着我的病啥时候能好。”
“你不知道不怕,儿子就想告诉你,她对我很好很好,她把她能做的都做了,儿子很开心,我想妈你一定会说,多好的姑娘啊,嘿嘿嘿,是啊,多好的姑娘啊,阿同决定了,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可以辜负?
她是长公主,礼朝就是她的家,我会帮着他的这个家,有敌入侵,儿子青枪白马把他们打回去,如果天下太平,那儿子就陪着她,她想做什么,儿子都陪着,只要她想。
行了妈,我一个大将军,哭哭啼啼的不好,就不跟您唠了,对了,您可一定要注意身体啊,别再想着有的没的了,儿子过得很好,你也要过得很好,对了妈,跟老爸说一声,别喝酒了,那玩意偶尔喝一点没事,喝多了伤身体。”
崔泽将一颗石子抛入水中,站起身,摸干净泪水。
他的脸上眼眶依旧红肿,可是他却笑得开心,他把他的一切都告诉了他的妈妈,他把他想的都告诉了她,他现在很轻松,就算接下来有可能死在这里,他也会笑着面对。
崔泽负枪于身后,在空中摆了摆手,离开了这里,红着的眼眶,笑着的脸,普通的面容,两世的灵魂。
或许崔泽不知道,或许他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在华夏下关城的一个小区内,正直深夜,一位不过四十多岁却满头白发的妇人,正熟睡,可是眼角不停地有泪水涌动,睡梦中还不停地说着:“知道了,知道了,去吧去吧。”
惹得身旁同样白发的男子满脸担忧,晃动着妇人,小声轻唤,妇人自从儿子死后再也没笑过,他真的很担忧。
可是妇人似乎睡得很熟,任由男子怎么推搡都无济于事,妇人脸上笑开了花,念叨着知道了,要小心。男子则是满脸担忧,以为妇人梦到了早已死去多年的孩子,他的眼眶微微泛红,轻轻抱住妇人,为她逝去眼角泪花。
而男人不知道,妇人真的梦到了儿子,她在梦中看到,儿子蹲在洱海边,跟她说着这些年的经历,说他喜欢上了一个姑娘,要替姑娘守好家,最后儿子提着枪,红着眼,却笑颜如花的转身离去,看着儿子自一身黑甲,提着青枪的背影,妇人欣慰的笑了,他真的长大了,也出息了。 我的公主我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