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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峦叠嶂,万水千山。
召南的风情仍是那般,令人惊现,流连忘返。
下关城外的洱海碧波涟漪,崔泽泛舟山水间,行走湖泊上,独自感受天地之间的美丽画卷。
崔泽有此闲情雅致,也是因为太闲了,下关城已经拿下了近六个月了,字文奎凭借着五千人,将整个召南国境内,所有府,郡,县,镇,扫荡了一遍。
大部队被崔泽等人所灭的召南,如同一个没有羽翼的鸡崽子,没什么威慑力,要不是怕有什么意外,崔泽都只想给字文奎两千人,让他自个玩去。
召南的实际国土,相当于礼朝的三个州,三个和青州这样面积极大的三个州组成,礼朝一般都是五郡一州,而召南因为国土缘故,设立三郡一府。
听上去这个府那个府很吓人,实则撑死四个月内扫荡一空,没什么压力。
军队不能闲着,闲着就容易倍懒,所以他麾下的两万大军已经开拔向召南往南的地方,那些叛离召南自立门户的小国,崔泽决定将他们全都给剿灭了。
这些藩属小国,崔泽根本不用亲自动手,字文奎,王蛮牛他们这些久经沙场的货色就能解决,以前召南没时间没精力去管这些个小国,他崔泽不一样,他有的是时间,皇帝的圣旨一天天没到,他闲得无聊,只能找几个软柿子捏捏,反正都是军功,崔泽虽然无所谓,不过底下的部卒们可都是眼红呢,他们自然想多多益善,他也就成人之美咯。
虽然崔泽决定出兵之前,孔肆廉那老逼头子还不同意,说是杀孽太重,容易粘因果,不建议崔泽出兵,毕竟崔泽已经杀了召南二十多万人,在这么杀下去,未来会有报应的。
崔泽直接搬出了天子口谕便宜行事,开玩笑,粘因果,崔泽作为一个新世纪的好青年,会信这些封建迷信?
崔泽对于老头的说教,嗤之以鼻,懒得管那么多,这不,就是老逼头子太烦人,崔泽直接泛舟山水间,领略天地之美。
“尊重你是尊重你,蹬鼻子上脸就过分了!”
崔泽将一个从洱海岸边捡来的石子狠狠丢入水中,嘴里还不停地埋怨孔肆廉话多。
他是真想不明白,一个好好的儒家门生,怎么就整天的因果报应,崔泽没记错的,这个世界也他妈的没有佛教吧!
“余涟轻荡波浪宽,不尽黄沙似黄江。
佳人轻掀珠链起,慕看水中俏儿郎。“
一袭青衣,摆渡竹筏而来,女子撑篙,纤细身影缓慢靠近崔泽所在之处。
崔泽本就没离岸边多远,青衣佳人没多会就到了崔泽身旁。
崔泽没有去看身后,他知道来者何人。
“《望君归》中的佳作,不过张大小姐,你不觉得你吟诵的这首诗和现在的意境不太契合吗?”
青衣张姣,微微一笑,脸上两个迷人的梨涡悄然浮现,女子拉过竹筏上的小凳子,将长篙靠在竹筏上,这才缓慢坐下。
“昨日听君诗篇,心有意境,特此吟诵,虽说与这山水意境不符,可却与我心中意境一般。”
“不到黄河心不死,这哪是诗篇呐,别我随口说两句你就说是诗好吧?”
张姣眨了眨眼眸,没说话。
“会钓鱼吗?”
张姣轻轻点头。
崔泽也点点头,看了看身边摆放的鱼竿,他将其中一尾鱼竿拿起,直接投掷向张姣所在之处。
崔泽的功夫,可谓是日益精近,这鱼竿投掷得恰到好处,刚刚好好就在张姣脚边。
张姣看了看鱼钩,上面早已挂上了饵料,她微微一笑,甩杆入水,两人沉默下来。
安静的时候,时间就像停止了一样,若不是洱海水轻微荡漾,若不是山中鸟雀鸣蹄,若不是微风轻抚两人发丝,二人或许真的会认为,光阴长河停滞了。
崔泽犹豫了一下,终是开口道:“张大小姐,出来这么久,想家没有?”
张姣微微错愕,也只是一瞬,她看着鱼钩所在之处,看着碧波荡漾的洱海,她“嗯。”了一声。
“当初的一时冲动,现在后悔吗?”
“后悔?说不上,不过确实很想家,也不知道我爹怎么样了,知道我离家出走后,他有没有伤心,有没有难过,我爹老来才有我这么个女儿,我还这么让他不省心,确实有些愧疚。”
崔泽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
“有些时候我会想,特别是和你们一起南下的时候,我经常想,如果我爹不是首府,如果我爹不是礼朝的尚书令,我将是怎么样一个人生?
我还会不会是这个名满天下的才女,会不会是张姣。”
说着,张姣自嘲摇头:“我想不会,这一路走来,看到了以前从没看到过的,见到了大势之下,那些无权无势的人凄凉下场,如果我爹不是张序驿,那我觉得,我没有机会看那么多的圣贤书,也不会写出《望君归》那样的脑残爱情小说。
现在我才知道,有的人还为了温饱犯愁,有的人还在为了明天能不能活下去揪心,真是现在才知道,不出来看看,真不知道,世间人有百难苦,大兴城中所谓的盛世气象,真的只是大兴城而已。”
崔泽突然很好奇的问到:“怎么?你以前不知道世间还有这样的人?不应该啊,你的书里,不是有这样的描写吗?”
张姣自嘲摇摇头:“不一样,听说是听说,看到是看到,不一样的,没有亲眼看到,就不知道到底如何,我们礼朝百姓的苦,我第一次见,召南百姓忧愁活不活下去,也是第一次见。
我现在才知道,我原来一直讨厌的皇帝陛下,到底有多伟大,他每天都在为了这样一群人谋划,为他们能活下去殚精竭虑,他很伟大,真的很伟大。”
崔泽无奈一笑:“真是羡慕啊。”
张姣疑惑看向崔泽。
“呵呵,人啊,生下来就注定了三六九等,你生下来就在最高处,而我们这些下等人,只能对你们摇尾乞怜,求你们给我们点食粮,让我们不至于饿死。”
“你以前不也是官宦子弟吗?青州别驾之子,在青州横着走应该没问题吧?”
崔泽将鱼竿放下,从怀里掏出烟叶,又从腰间解下一根竹烟杆,用火折子点燃后,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烟雾后,崔泽才道。
“我啊,要说比之大部分人或许幸运一些,可也没有幸运多少。
我爹的儿子只有一个,那就是我大哥,崔栩,你知道的。
至于我之流,在我爹眼里,跟不存在一样,你知道吗?我被我二哥三哥在我的院里打得时候,我跑去找我爹,你知道我爹说什么吗?他什么都没说,甚至都没有理我。
后来我二哥三哥越来越放纵,因为我爹不管啊,那时候我身子特别弱,骨头说断就断,胆子又小,只能一个人躲在自己院子里,祈祷二哥三哥不要来,我真的害怕。
那种日子,你不知道,我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我大哥,只要他在家,他都会保护我,斥责二哥三哥,只是大哥很忙,他的日程,被父亲安排得满满登登的,没那么多时间来我这里。
我就是在这种煎熬的岁月里长起来的,后来比较好些,因为认识了王路行这小子,这小子跟我一样,是刺史的庶子,但不一样的,他特别得宠,他经常用他的身份保护我,吓退我二哥三哥…………………………”
鱼没有一条上钩的,话越说越多,崔泽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将自己的过往,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他说他不想当张姣口中的狗屁将军,是当年被逼上了绝路,只能这么走。
他说他不想死在青州,才绞尽脑汁相处了烽燧谷的地势优劣,他还说,如果不是逼不得已,谁他妈愿意留在随时可能死的沙场博前程。
他把他的过往一股脑的说了出来,而张姣,在他的身后,默默地注视着他,默默地做一个倾听者。 我的公主我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