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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宫女赶忙扶住纪简然后轻轻的说道:“夫人,可是哪里不舒服了?”然后有些委屈的说道:“皇子妃娘娘都这么晒着娘娘许久了,要不然我们就先回吧,改日再来也是一样的……”纪简听到这话就松开了小宫女的手,摇了摇头,不行,绝对不行。
她才刚刚对蓬莱县主示好,若是自己这么快就放弃了,那该怎么面对蓬莱县主,更重要的是该如何面对自己?自己可是一腔热血都扑在玉溶身上,自己下了那么大的决心才做出的决定,绝对不可以这么容易就改变了。
就在这时候,突然就见到里面出来了几个宫女,纪简发现其中一个宫女似乎受伤了。身边的小宫女轻声的说道:“夫人,今日还是别去给皇子妃娘娘请安了吧,只怕凶多吉少啊……”纪简有些不解的望着小宫女,她有些听不明白小宫女说的意思。
小宫女叹了口气说道:“娘娘,刚刚被拖出来的宫女就是您离开皇子妃以后顶上去的,虽然还没有正式册封为女官,可是行的是女官之职。”纪简有些明白为什么小宫女一直让自己回去,原来是因为这样啊。
听到小宫女这么说,纪简心里也变得有些犹豫起来,这蓬莱县主的脾气的确不是好相处的,而自己又是在她手下当过女官却被封为夫人,这今日来给皇子妃请安,她却把一个无辜的宫女折磨如此,莫不是在借机告诫自己,若再越雷池半步,会变得如同那名宫女一样?
纪简还在犹豫的时候,就见一名宫女走出来,规规矩矩的行了礼然后说道:“纪夫人请,皇子妃娘娘还在梳妆,烦请夫人入内稍等。”现在眼前就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进去,看看皇子妃到底想要如何。二离开,从今以后她和皇子妃势同水火。该如何选择呢?
小宫女在一旁悄悄的说道:“夫人,您今早不还说头痛吗?这要不然就改日再来吧……”纪简看了看这座宫殿,又想到了刚刚那名宫女,咬了咬牙说道:“没事,给皇子妃娘娘请安是祖宗定下来的规矩,绝对不可以变。”
纪简看着那名宫女说道:“带路吧,本宫进去等皇子妃娘娘,给她请安。”
蓬莱县主刚梳妆完,那名宫女就进来回话道:“回禀皇子妃,纪夫人已经在外面等候了。”蓬莱县主点了点头,然后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那宫女回到:“奴婢名叫剪枝。”
“剪枝?”蓬莱县主轻轻的说道,然后打量了她一番,“你难道不怕本宫吗?”剪枝摇了摇头,“奴婢是皇子妃娘娘的奴婢,皇子妃娘娘就是奴婢的主子。奴婢就是娘娘的手,怎么会怕娘娘呢?”
蓬莱县主笑着说道:“你倒是会说啊,你要知道为本宫做事可是很辛苦的,稍有不慎就会丢了性命,你还不怕吗?”剪枝平静的说道:“为主子做事哪有人呢辛苦可言,都是理所应当的。这为主子办事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办的,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办好的,这没本事的人办不好差事丢了性命,那是他们的不是,与主子何干?”
蓬莱县主满意的点了点头,“你这丫头可真是见识不俗,很得本宫的欢心,本宫若是要你办个差事你可有信心做好啊?”
剪枝立刻就跪了下去:“为主子做事必定尽心竭力,请皇子妃放心。”蓬莱县主扬起一抹笑意,“好好好,本宫身边就缺你这样的人。”然后吩咐道:“从今日起,本宫身边的女官就由剪枝来做吧。”剪枝喜出望外的看着蓬莱县主,然后欢欢喜喜的磕了头领命。
这蓬莱县主再见到纪简的时候,她虽然脸上仍然留有当日被打的印记,可是人却还是有些精神的。蓬莱县主缓缓的说道:“纪夫人可真是来的够早的,在这里可是久等了?”
纪简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奴婢不敢,这给皇子妃娘娘是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臣妾一日都不敢忘。”这若是忘了,只怕蓬莱县主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纪简还是觉得现在蛰伏起来比较安全。
蓬莱县主淡淡的说道:“这有什么的,怎么着你都是殿下最宠爱的女人,何必这么一板一眼的呢?”说着挥了挥手,示意上茶点。
纪简看着鱼贯而入的宫女,突然就想到了被拖出的那个宫女,这蓬莱县主似乎一点都没有被那个宫女的事情影响到,还是该如何就如何。
纪简轻轻的说道:“刚刚臣妾进来的时候,见到了一个被拖出的宫女……”她的话还没说完,蓬莱县主就打断了纪简的话语,“怎么?纪夫人来本宫这里不是请安的?难不成是来求情的?”
听到蓬莱县主这么说,纪简立刻挥了挥手说道:“皇子妃娘娘千万不要误会,臣妾只是想问问那个宫女所犯何事,并没有任何意思……”
蓬莱县主看着纪夫人的模样,不像是有什么隐瞒的人,然后才说道:“这宫女的事儿,纪夫人就不用操心了,就那样的东西,本宫没活活打死她。已经是给了她面子了。”
纪简突然就觉得自己的背上很凉,这整个宫里看起来是一片祥和,可谁又知道哪个宫女会有怎么样的结局,就像刚刚被拖出去的那个宫女,荣耀的时候就是皇子妃娘娘的女官,一片荣耀。不好的时候就被受罚然后拖了出去,自己不曾经也是她们当中的一员吗?
一想到这里,纪简就下定了一个决心,绝对不可以走像她们一样的路,自己要学会忍着。然后笑意盈盈的说道:“既然是皇子妃娘娘的吩咐,臣妾自当遵从。”然后看着蓬莱县主,她端起一杯茶正在那里慢慢的品着。
“若是纪夫人能够一直这么懂事,那太后和殿下就不用操那么多心了……”然后看着纪简,那眼神里似乎没有昨日那么强烈的敌意了。
纪简点了点头,温柔的说道:“皇子妃说的是,臣妾还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还是需要皇子妃娘娘不吝指教。”说完看着蓬莱县主,想看看蓬莱县主会有什么反应。
蓬莱县主听了这话,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把手中的茶杯端了起来,然后递给剪枝一个眼色,剪枝乖巧的将屋内的人都领了下去。
看着这样的情景,纪简心里开始有些窃喜,莫不是蓬莱县主想通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不算白费了。
于是纪简冲着小宫女吩咐道:“这张太医不是让本宫最近喝着点安神汤吗?你去取点。”小宫女有些为难的看着纪夫人,又看了一眼蓬莱县主,悄悄的说道:“夫人,这也不急于一时,若是奴婢离开了,您身边也没有人侍候您啊……”
听到小宫女说的话,纪简的脸顿时就变得难看起来,“怎么?本宫吩咐你的你还不快去做?那不成还要本宫听着你摆布?”两个人之间的话自然也被蓬莱县主听了过去,刚刚纪夫人说话的时候,蓬莱县主就知道她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做,可是偏没想到,她身边的小宫女如此大胆,竟然敢和主子讨价还价的。
蓬莱县主轻轻的说道:“哟,真是奇怪了,这最近宫里的宫女都一个个的这么有主意吗?对主子吩咐的话都当做耳旁风?”纪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皇子妃难不成是在指责自己御下无方?
蓬莱县主就好像和纪夫人聊天一样,缓缓的说道:“纪夫人可是不知道啊,刚刚本宫身边的云缀就是因为如此,被本宫狠狠的惩处了一番。”然后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纪夫人,叹了口气说道:“诶……一看纪夫人就是那种心软的人,怪不得奴婢们越发没了奴婢的样子,这主子毕竟也不够主子啊……”
听着蓬莱县主的话,纪简就觉得自己的脸好像被狠狠的扇了一耳光,只好讪讪的说道:“皇子妃娘娘说的是,臣妾对这些还是有些生疏……”
蓬莱县主摆了摆手,然后说道:“既然如此,纪夫人也不必如此忧心,把这个小宫女送到本宫身边,本宫调教她两日,到时候一定不会再如此了,纪夫人放心……”小宫女一听这话,脸立刻就变得惨白,她可是亲眼看着云缀被拖出来的,那凄惨的模样和往日根本就是云泥之别。
虽然在纪夫人这里不如在蓬莱县主那里容易出风头,可是她起码可以保住自己的命,在蓬莱县主手下的,轻者受伤,重者那都是丢掉性命的。
小宫女缓缓的说道:“奴婢不敢了,夫人吩咐的奴婢立刻就去办。”说着就跪在一旁磕着头,纪夫人想着:若是自己把这小宫女送给皇子妃调教,以后再变成了她的人反过来监视自己,到时候这事儿可真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于是纪简赔笑着说道:“皇子妃近日也是颇为辛苦,就不必再为这区区小事浪费精力了,还是让奴婢带回去仔细调教吧。”然后冲着小宫女说道:“还不快去,若是再晚了,本宫一定禀明皇子妃和太后娘娘,就算不要你的命,也会让你被乱打出宫!”
那小宫女在一旁磕头求饶道:“谢夫人不杀之恩,谢皇子妃娘娘教诲。”纪简就挥了挥手,然后浅笑着说道:“这下可就安静多了……”蓬莱县主只是看着纪夫人并没有说什么,毕竟她还在盘算着,或许自己还可以更方便的方法,不到最后一步,她其实不愿意和纪夫人打交道,因为她总是觉得纪夫人并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单纯。
可是蓬莱县主却突然想到玉溶,他那愁眉深锁的模样,一直在自己的心头萦绕着,或许自己这里做出一点牺牲可以换玉溶能够轻松一些。
想到这里蓬莱县主放下手中的茶杯,轻轻的说道:“殿下昨日来本宫这里坐了坐。”纪简一听蓬莱县主这话,心里不由得暗喜起来,果然玉溶还是到蓬莱县主这里,怪不得今天蓬莱县主会这么好说话。
“这是应该的啊,毕竟皇子妃娘娘是殿下的妻啊……”纪简有些讨好的说道,只要玉溶那里可以做做功夫,其实蓬莱县主和自己之间的关系还会缓和的。
蓬莱县主淡淡的说道:“其实本宫这么做都是按照宫中规矩行事,纪夫人可一定要理解啊……”纪简一听这话,就知道蓬莱县主说的就是自己领的那记耳光,领都领了,自己还能再多说什么呢?
纪简恭敬的说道:“是臣妾莽撞,可是臣妾绝对是一心一意的为了殿下和皇子妃考虑,绝对没有二心……”蓬莱县主点了点头,“这是自然,殿下昨日还和本宫说呢,说是本宫太过于敏感了,纪夫人都是一心为了殿下考虑,诶……也是最近事情繁杂,所以啊,纪夫人还是得理解啊……”
蓬莱县主絮絮叨叨说了一堆,说白了还是要让纪简理解她的辛苦和难处,可是还能如何理解?难不成要自己给她加冕又或者去寺庙祈福?
纪简有些不理解的问道:“皇子妃娘娘毕竟是皇子妃,处理的事务多又繁杂,就算臣妾再有心想替皇子妃分担,恐怕也是有心无力啊……”
蓬莱县主笑而不语,只是示意纪简尝尝这茶点。纪简有心事的人,怎么会一直在等待着不去行动,难道要等到自己受制于人吗?
纪简舒了口气,然后笑着说道:“既然殿下和皇子妃和好如初了,臣妾也就放心了。臣妾还要喝药就不陪皇子妃娘娘闲聊了……”说着起身作揖便要退了出去。
蓬莱县主只是一直冷眼旁观的看着,直到可以确定纪简并不是故意装作离开以后,蓬莱县主才开口说道:“纪夫人等等!”纪简一听到蓬莱县主这声音,她悬着的心就放在了地上,还好,蓬莱最终还是叫住了自己。
纪简松了口气,然后回过身有些诧异的看着蓬莱县主,轻轻的问道:“皇子妃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蓬莱县主只是点了点头,示意她坐下来。纪简这才是慢吞吞的回到了座位上。
“纪夫人既然是一心为殿下考虑,就更应该清楚,现在殿下最需要的是什么才对……”蓬莱县主看着听完自己说的话,而陷入沉思的纪夫人,淡淡的笑了笑。
“皇子妃娘娘,这话是……”纪简柔柔弱弱的说道,“这想来你也听说了,先皇走了这么久,可是殿下一直都未曾继位……”蓬莱县主看着纪简,然后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难道纪夫人不知道是何缘由吗?”
纪简怎么会不知道,别说她在蓬莱县主身边侍候,多多少少能知道一些风声,当初先皇驾崩的时候满城风雨,宫中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都存在着,她如何会不知道呢?
但是纪简脸上仍然是一片震惊,好半天才结结巴巴的说道:“臣妾愚钝,还请皇子妃娘娘明示……”蓬莱县主看着纪简这副唯唯诺诺的模样,不由得叹了口气,就这样的纪简挺多算个解语花,来抚慰抚慰玉溶不佳的心情罢了,根本提不上台面。
蓬莱县主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说道:“这殿下最近也还在为这事烦心,若是能有人为殿下排忧解难,那可真是殿下和本宫的福气了。”纪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南墙有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