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蕊草有些疼痛难忍,她觉得自己还不如就这么死了才好,“哎呀,也不知道你这死丫头从哪里偷来的好福气啊……”谁?是谁?
蕊草用尽力气想睁开双眼,可是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她感觉自己现在有些漂浮的感觉,整个人疼着痛着,巴不得自己就这样死去,如果这样死去会不会好受一点,不会再受这种痛苦。
“这玉溶皇子迎娶皇子妃……”什么?蕊草别的什么都不再关心了,只听到他们说的,玉溶皇子迎娶了皇子妃,她在心里悲凉的笑了笑,这大概都是命吧,自己终究还是没办法成为他的女人……
可是她突然好像清醒了一点,对,凭借自己的身份成为玉溶的皇子妃实在太难了,可是如果这次的任务做的好,自己或许可以成为他的夫人,这样起码离他就是一步之遥了。
“也就是宫里不让见血腥,她才有这半条命,不然啊,就是个死!”一个太监尖细的声音,听的蕊草不禁皱了皱眉头,“行了,纵然是留得半条命也得赶出宫去,赶紧派人给扔出去吧……”太监说着就用帕子轻轻的捂住了口鼻,“真是看不惯这血肉模糊的东西,赶紧扔了扔了!”
蕊草感觉有人将自己抬了起来,可是实在太疼了,蕊草的眉头不禁紧紧的皱了起来,这实在是太痛了,仿佛身体承受着千锤百炼的疼痛。
顺贵仪茫然的回到了宫中,半天都不发一言,这半天以来不吃一口东西,也不喝一口水。女官在一旁看着也是忧心,突然听到有人在议论纷纷,她边悄悄的走了过去,听他们都在议论什么。
“你看到了吗?皇子妃长的可真是极其好看啊……”小宫女说着还一脸羡慕的望着天,“真是好福气啊,嫁给了玉溶皇子直接成了皇子妃……”
“行了,这你是羡慕不来的,还不如好好看看皇子妃大婚赏的东西。”另一名宫女说道,“你看,这些都是皇子妃赏赐的!”说着显摆的拿出了一块银子。
“对啊对啊,我也有呢……”“我也有,我也有……”小宫女们叽叽喳喳的说道,“还有还有你猜我看到了什么……”其中一个小宫女神神秘秘的说道,“快说呀!”
“那个蕊草……也不知道她怎么修的如此好福气,这玉溶皇子大婚,宫里见不得血腥,打了几棍子就被扔出宫了……”另一个小宫女叹了口气,“可真是好福气呢……这换作别人,早就是死翘翘了……”
女官一听这话,喜不自胜的向屋内走去。
“娘娘,娘娘……”女官的声音传到顺贵仪耳朵里并没有什么,顺贵仪现在可真是哀莫大于心死了,她哪里还有什么奢望啊。
任何事情都不会让顺贵仪打起一点精神,女官还是恭恭敬敬的说道:“娘娘,奴婢有要事要禀报。”说着冲其他的人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都退下。
见她们都退了下去,女官立刻说道:“娘娘,那蕊草已经被扔出宫了……”
但是此刻的顺贵仪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在乎这些,她的脑海里都是太后说的那些话,或许自己的结局已经注定了。
从陛下不再来这里的时候,其实她就应该预料到了接下来的局面了,那就是死。陛下不来或许是他真的不想再见她一次了,又或者他有什么难以言表的苦衷,可是这些不都说明了一件事吗?那就是陛下他自己现在也没有任何办法来解决当前的危局。
“娘娘?娘娘……”女官看着顺贵仪半天都没有反应,还是轻轻的叫到。
“算了,以后不用再提这些事了,蕊草既然离开了,对她来讲或许是一件好事……”顺贵仪有些怅然的说道,如果有一天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那这一宫的人,顺贵仪环顾了一下昔日热闹繁华的宫殿,她实在不忍心看到它破败的样子。
这宫里的每一处都留着她和陛下的回忆,就好像她的呼吸一样,根本从她的身体里剥离不开。
“娘娘,你别这个样子,可别吓奴婢啊……”女官有些不好的预感,因为跟随顺贵仪这么久从来都没有见过顺贵仪如此的模样,她此时也有些担心……
“放心吧,本宫自有打算……”横竖逃不过一个死,只要她能够陪着陛下,就够了。想来若是自己死了,玉溶或许会看在从小一起长大的情份上对玉淙,他这个手足兄弟会网开一面吧?
蕊草在这个地方挣扎了很久,并没有见到事先顺贵仪安排好的人,她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莫不是宫里出了什么大事?
她拼尽自己的力量,爬着也要爬到林侯府,可是终究还是倒在了地上,陷入昏睡当中。
“这?”赏月看着地下的蕊草,又望了望瑞芬,“娘,这人要不要救?”
瑞芬摇了摇头,“我们贸然进京再打草惊蛇就更不应该了……”可是赏月心里还是有些不忍,毕竟看着她受伤的地方,她就联想到了自己,有些嘲讽的说道:“其实如果我不是娘亲的女儿,只怕活成她这样,也会被娘亲弃之敝履吧?”
瑞芬正在四处张望着,压根没有听清赏月说什么。可是在赏月眼里看来,瑞芬只是在逃避,怕说出事实来让彼此的脸面更加难堪才是。
“果然啊,娘亲即使对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厌弃不已,何况一个素昧平生的人呢……”赏月冷冷的说道,既然娘亲根本不想救,那她偏偏不让娘亲如愿,彼此折磨其实也是一种方式,起码证明两个人之间还存在着剪不断的联系。
她注定要生活在地狱里,干嘛不多带几个人一起下地狱呢?说着眼睛就转到了蕊草的身上,别说这个丫头还是有几分姿色的,假以时日好好利用,或许可以有一番作为呢。
她费劲力气的想把蕊草搬上自己的轮椅,可是她终究行动有所不方便,重重的跌倒在了地上。
这时瑞芬才转过头来,惊讶的看着赏月,她的脸因为这一跌而产生了伤口,瑞芬真是又心急又心痛,急急忙忙的走过去将赏月扶到自己的轮椅上,语气有些责备的说道:“你这是做什么?好好儿的,怎么又把脸弄破了?”
说着,想要伸手去抚摸一下赏月的脸,又顺便拿出一方丝帕想擦去她脸上的血。可是还没等碰到赏月的脸,她的手就被赏月狠狠的甩了出去。“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
瑞芬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到,她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赏月,她知道自从赏月的腿出现问题以后,她就变得有些暴躁,甚至脾气也变得阴晴不定。稍有不慎就对人动辄打骂,可是这毕竟是自己十月怀胎的孩子,而且还是她和那个人的纽带。可是老天就是这么捉弄人,她当了他一辈子地下的女人,到头来又有什么用呢?
他把所有的荣耀给了他的妻子,甚至还有爱,虽然他一直告诉自己,根本不爱自己的妻子,到头来呢?他唯一的子嗣就是她妻子拼了自己的命给他留下的。
甚至她都未必比得上苏卿陌,她们两个漫长的岁月总是在书信联络,到头来陪在他身边的另有其人,最让她恶心的是,居然是个男的。
可是自己和他毕竟有孩子,所以她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他是爱她的,对那个苏卿陌只是逢场作戏,只是利用。
可惜啊,自己的女儿再精明,再像他们两个又如何呢?到头来也只是废人一个。自己十月怀胎,初为人母都是为了她,即使她是个废人,作为母亲依然不能放弃她。
“怎么?年纪大了?站都站不住了?”赏月语带讽刺的说道,“呵……还不如我这么一个废人呢……”
赏月话中的“废人”顿时激怒了瑞芬,她气冲冲的说道:“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赏月看着瑞芬那张已经气的有些狰狞的脸,觉得自己心里真是舒坦,然后笑着说道:“我说啊,你还不如我这么一个,废人呢!”赏月缓缓的说完最后这三个人,脸上有些得意。
瑞芬狠狠的打了她一个耳光,然后用气的颤抖的手指着她说道:“你是我的女儿!绝对不可以是个废人!”
赏月捂着自己被打肿的脸,有些好笑的偏头看着瑞芬,“不说难道就能改变这个现实吗?”
冷静下来的瑞芬,看着自己的女儿的脸,有些心痛又有些慌张,语无伦次的说道:“月儿,月儿,娘亲不是故意的,娘亲真的不是……你不要去告诉爹爹好吗?”
赏月倔强的打开了瑞芬示好的手,冷冷的说道:“果然还是老一套的说辞,每次打了我,都不让我告诉爹,呵呵……我倒是想,可是爹他会来吗?你不要忘了,他已经有儿子了,不再是只有我这一个女儿了……”
果然是最亲的人才知道捅哪里才会给人致命一击,听到赏月说完的这番话,瑞芬的脸顿时变得惨白,的确,他已经有自己的儿子了。
现在的瑞芬已经不知道周遭发生的一切,甚至都已经忘了曾经自己深爱的男人,早就已经死了,死后连一块墓碑都没有,他是谋逆,是乱臣贼子,怎么可能会有人为他收尸呢?
“不……不会的……”瑞芬感觉自己心痛的马上就要窒息了,她仿佛看着陌生人一般看着赏月,完全不记得她是自己的女儿。
“你这个贱人!就仗着你出身名门,就抢走他!他是我的!”说着就有些疯癫的掐住赏月的脖子,赏月一点也不挣扎反而特别享受窒息带来的痛苦。
解脱了,马上就要解脱了……赏月似乎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有些轻飘飘的。
就在这时候,天上掉下了一滴雨点就落在了瑞芬的眼睛上,她顿时就有些清醒了,然后越来越多的雨点将瑞芬的理智重新唤了回来。
“月儿,刚刚是怎么了?”瑞芬猛地松开手,赏月反而被呛的咳嗽起来。瑞芬赶忙拍了拍她的背,好让她顺顺气。
“月儿,这雨越下越大,我们先找个客栈住下来,好吗?”瑞芬又恢复了以往温柔可人的模样,征求赏月的意思询问道。
“把她带上……”赏月并没有多说什么废话,只是轻轻的说道,可是她知道,最后瑞芬还是会按照她说的做。
“她这病……恐怕也没办法侍候你啊……”瑞芬看了眼蕊草的伤说道,她伤在臀部和大腿处,真有可能会像赏月一样,是个废人,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你不带也就不用带我了……”赏月说着不顾脸上被雨水冲洗的伤口,仍然固执的要去拉在地上的蕊草。
见到此情此景,瑞芬立刻改口说道:“好好好……你别动,娘来。”说着将蕊草搀起来,这雨越下越大,若是再和赏月因为这点小事计较下来,两个人都得病了不可,何况只是个人,以她们现在的能力,养一个或者养十个都不是问题。
瑞芬正左右为难不知道该将蕊草怎么一起带走的时候,赏月说道:“把她放在我的轮椅上吧……”
瑞芬立刻摇头拒绝道:“那怎么可以,你的腿……”
赏月冷笑着说道:“都已经废了,还有什么用呢?若不是你拦着,或许我早就把它们剁了……”
一听到这些字眼,瑞芬就觉得心惊胆战的。她并不是一个没见过生死的人,确切来说,这么多年她已经是见惯了生死了,但是这事若是发生在自己孩子身上,那是让她绝对接受不了的。
“好好好……你说的一切我都会答应,娘亲只求你一件事情,以后不要再提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了好吗?”瑞芬有些卑微的推着轮椅走,赏月看了一眼蕊草,有些心满意足的笑了笑,既然她今天这么听话的按照自己的安排做,身为女儿今天体谅她一下又有何不可?可是明天就未必了。 南墙有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