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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雪看着侯爷,他突然之间似乎有些老了,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难道是因为郡主的离开吗?还是最近朝中纷纷扰扰的事情呢?
侯爷只是说完那句话便转身离开了,抚雪看着睡得香甜的小姐,不由得摇了摇头,侯爷从来都不敢在小姐醒着的时候来见她,怕见到小姐就会想到爱妻不在人世这件事情会更加痛心。
凌落跟着林冀北走了走一段路程,正想着该如何开口的时候,就听到林冀北的声音:“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凌落想了想,沉着声音问道:“你……为什么不把遗诏拿出来呢?”这样不就少了很多的纷纷扰扰吗?而且也不会想现在这么乱,所有人都想来搅混水。
林冀北听了凌落这话,回过头看着凌落然后笑着说道:“你以为我是故意留着遗诏,不将他放出来?”凌落虽然没有这么说,可心里面的确就这么想的,但是他一直都没想明白的是林冀北留着遗诏并没有什么用途啊?
凌落突然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难道林冀北他把遗诏给弄丢了?现在这恐怕就真的说不清了,玉溶和太后没有动林冀北的原因就是投鼠忌器,大家都在相互试探中,只是谁都没有做好先撕破脸的准备,若是林冀北再不拿出遗诏,这玉溶真的登上大位可就不会这么留情面了。
“您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凌落缓缓的问道,他脸上布满了担忧的神情,可能连他自己都没发觉。
可能是林侯爷真的年纪大了,看着凌落突然间心里就升起了一种自己老了的感慨,他走到凌落的身边,慈爱的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肩膀,是个男人的肩膀,能够承担接下来的风雨,看着凌落把林缘也当做自己亲妹妹一样疼爱,林侯爷突然就放心了。
“如果有一天我有什么意外,你一定要好好儿的,守好这个家,也替我多照顾……你的妹妹……”听着林侯爷说出来这样的一番话,凌落突然间就攥紧了自己的手,本能的就摇了摇头,“不……”他怎么可以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呢?他怎么放心把这一切都交给自己呢?他难道不怕他一旦离开,自己就会对林缘痛下杀手吗?又或者做出什么丢侯府脸面的事情吗?
“我原本想着,看着你成家安定些,再和你说这些的……”林侯爷说道,“那你可以等到那个时候再说,而且我也没打算按照你的安排走下去!”凌落说完转身就离开了,他不敢再继续停留,他怕林侯爷再继续说出什么话让他承受不了,索性就这么离开吧。
林侯爷看着凌落离开的背影,不禁笑了起来:“你看,他是不是也很像我这么倔强啊?要是你在,看到这个孩子指不定会笑话我们父子呢……可惜啊,你不在我身边了……”林侯爷惆怅的说道,这一切也该结束了,而自己终究还是要去找你,能够和你尘归尘,土归土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啊。
刚刚凌落问自己为什么不把遗诏拿出来,他多想告诉凌落这遗诏压根就不在自己的手里,自己要怎么拿出来呢?就算自己告诉全天下的人这份遗诏不在自己的手里又有谁会信呢?不得不说先皇是一个心里深沉的人,他从一开始其实就已经把自己和整个侯府放到了风口浪尖上,而且从来都没考虑过他和侯府能不能全身而退。
这份遗诏其实只是借着他的手放到了真正的继承人的手里,世人只是看到的表面的样子却怎么都没想到会有后来这一手,恐怕这世界上只有自己和先皇还有那么继承人殿下才清楚这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不过现在也好,既然这遗诏不在自己的手里,自己也乐的轻松自在,不过整个侯府该怎么从这争斗中抽身而退呢?林侯爷实在是怎么都想不明白,也想不到对策,恐怕这种事情只能够拜托凌落去做了,让他能够为侯府做出自己的努力,也算是对他的一个考验吧?
刚刚说把林缘托付给凌落的时候,他那抗拒的样子,林侯爷也是看在眼里的,他对凌落的脾气秉性还是有些了解的,他虽然表面抗拒,可是内心里却仍然柔软,如果不是惦记着林缘的安危,他不会安排江千帆和林缘连夜从京都撤出。
连江千帆都能看出来的事情,自己这个做父亲的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只是他在害怕吧?怕如果林缘在他的手里没有被照顾好,这对他来讲就是一种煎熬,恨不能以身代过的煎熬,他不想去尝试所以下意识的选择推开。
林侯爷笑了笑,儿孙自有儿孙福,这以后得路还是让孩子们自己去走吧。
“林缘出京都了?”芍颜皱着眉头问道,何涟点了点头,“没错,我们派去的人一直在侯府连夜盯着才发现的,不得不说这次江千帆和凌落做的还挺隐蔽的,若不是一直在那里死守着恐怕还真的发现不了什么异常呢……”
“林缘出京都了?那她会去哪里呢?”芍颜不禁反问道,会不会去自己给她留的地方呢?如果是这样那自己是不是也应该派人跟着呢?
看着芍颜县主出神的样子,何涟轻轻的说道:“这林缘出京都也是正常的事情,若是在京都迟早都会成为凌落的拖累,还不如早早的给送出去呢……”
芍颜并没有对何涟的这番评论做出表态,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轻轻的问到:“我怎么觉得你最近有些亢奋啊?芍颜的话音刚落,何涟的脸蓦然就红了起来,看样子是的的确确有情况啊?
芍颜探究的眼神停在何涟的身上就算何涟再有心思也没办法再隐瞒下去了,她轻轻的说道:“也没什么……就是……就是……谢家上门提亲了……”
芍颜打量着何涟的样子,难不成这何涟还以为这是谢天然的意思?真是有意思,芍颜淡淡的说道:“哦,那挺好啊,值得祝贺,可是你也没必要如此亢奋吧?”
何涟点了点头,这谢家看提亲不就是说明谢家和何家的亲事确定了吗?那就是自己和谢天然的婚事已经成了定局,想想自己盼了很久的事情就这么轻松的达成了,自己还是很开心的。
“你该不会以为这是什么好事情吧?”芍颜问道,何涟听着芍颜的话,轻轻的皱了皱眉头,“什么意思?”
芍颜冷笑着说道:“这谢天然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何涟点了点头,这谢天然早就出了京都,到了叶榕的身边,自己对他的行踪算得上是了如指掌了。可是这有什么问题吗?
何涟疑惑不解的看着芍颜,芍颜冷笑一声,果然一旦遇到谢天然的事情,这何涟就开始犯糊涂,怎么愚蠢怎么来,简直就是笨的要死。
“这谢天然不在京都还和你提亲你都不想想为什么吗?”何涟听了芍颜的话沉思了许久,才开口说道:“是想和何家联姻保住地位?”
芍颜叹了口气,还好,还不算无药可救,“当然了,更重要的是,现在谢天然是和叶榕的叛军在一起,说白了他也算是叛乱了,这时候和你联姻,是谢老夫人求着你,让何家无论如何也要保住谢天然这条性命,你怎么还是不懂啊?”
何涟轻轻的说道:“原来如此……”芍颜摇了摇头,“反正事已至此,要不然你就退了亲,和谢家老死不相往来这谢天然出了事情也连累不到你的身上,当然若是以后谢天然飞黄腾达了,你也就别想着去攀高枝了……”
何涟突然就感觉自己的大脑是一片空白的,这满脑子都只有谢天然这三个字,她想了许久坚定的摇了摇头,“我不退!”
芍颜县主反问道:“你可想清楚了?这一步可是事关一辈子的事情,你不再慎重的考虑考虑?”虽然很有可能结果都是一样的。
何涟笑了笑,自己突然间就想清楚了一件事情,哪有什么何家和谢家的联姻?说到底不过就是她何涟想嫁给谢天然而已,就这么简单的事情。如果自己现在考虑的那么多,很有可能会错过谢天然,而自己是不愿意的,这辈子就让自己冲动一次吧,就算是赌,即使输了自己也无怨无悔。
何涟刚想开口把自己脑海中想的说给芍颜听,就见芍颜摆了摆手,“不必了,既然你自己决定了,不后悔就可以了。”
何涟点了点头,芍颜轻声说道:“那既然你是站在谢天然的角度上,可能我身边有些事情也不再适合你去做了……”这是要让自己离开芍颜吗?何涟看着芍颜张了张嘴,可是却想不出来反驳她的理由。
只能看着芍颜县主,她继续说道:“你一旦成了谢国公的夫人,这再在我手下就不是那么方便了,而且你一直在我身边尽心竭力,我也是很清楚的,虽然接下来你不会在我身边担任什么要职,可是你仍然会是我的亲人,就像我的亲姐姐是一样的。”
可是真的会像芍颜县主说的这样,她还会将自己当做最亲近的亲人吗?何涟觉得有些讽刺,她和芍颜县主又算得上哪门子的亲戚呢?和芍颜县主有血脉亲情的人都已经该死的死了,最亲近的父亲和母亲也并没有给予芍颜县主应有的爱,她有什么亲情的概念呢?无非就是哄骗自己而已,这都是借口罢了。
“谢芍颜县主的厚爱了……”何涟语气淡淡的说道,她的反应并没有让芍颜感到丝毫的意外,何涟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个商人,对于一个商人而言,她最在乎的应该就是利益了。
当初和谢家联姻就是打的这个主意,不过彼时是两个人相互商量着来的,可是如今两个人却渐渐的走向了对立面。
最近对于纪简来讲是一段极其痛苦的时间,自从知道蓬莱县主有孕以后,整个宫里都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而玉溶虽然日夜宿在自己这里可是明显感觉到了他的心不在焉,虽然自己也已经有了身孕,但是被蓬莱县主这个突发的状况导致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向玉溶说,自己说了又如何呢?不过是喜上添喜,可是终究最大的喜事不是自己。
就在纪简这日渐低落的情绪影响下,她终究还是没能撑过去,在一日竟然晕了过去,等醒来的时候,迎接她的是太医的道喜的声音,她下意识的就去看玉溶的表情,因为是侧着身,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觉得他很开心,但是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
“最近你辛苦了……好好儿歇歇,调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玉溶拉着自己的手,仔细的嘱咐道。纪简心里莫名的有些感动,这样的玉溶看起来一定会是一个好父亲,一个让自己孩子有的向往的父亲。
可是玉溶接下来说的话让纪简不由得有些失望,“真好,皇子妃与你同时有孕,这是吉兆啊,若是皇子妃这次一举得男,就是孤最大的幸事了……”
纪简原本笑靥如花的脸突然间就变得有些难看起来,如果她也能够生下一个男孩呢?纪简柔声的说道:“那是自然的,皇子妃娘娘毕竟是您的发妻,生下来的是嫡子。”纪简忍着心里难受的情绪,缓缓的说道。“那殿下希望臣妾腹中的孩儿是男是女呢?”纪简看着玉溶,心里迫切的希望玉溶也能够和她一起共同希望这个即将来到人世的孩子是个文武双全的男孩。
玉溶看着纪简说道:“这事情是老天爷注定的,不可以太过贪心。”纪简愣了一下,然后轻轻的点了点头,“臣妾明白了……”明白的彻彻底底,如果蓬莱县主的腹中没有孩子,现在自己的处境就会大不相同,如果蓬莱县主生下的是个女儿,那自己腹中如果是个男孩儿,玉溶又会怎么样呢?
一定会和现在不一样吧?会把所有的爱给自己,甚至分一半给自己吧?
纪简正在出神的时候,玉溶就已经悄然离去了,等到纪简发觉的时候,早就已经看不见玉溶的身影了。
“殿下去理政殿了吗?”纪简轻轻的问道,最近叶榕的反叛闹得很乱,而且来势汹汹,恰逢江千帆也离开了殿下身边,最近只怕他都会歇息在理政殿吧?
“回夫人的话,殿下不放心皇子妃娘娘的身体,去看皇子妃……”小宫女的话还没说完,纪简就将身旁的东西挥落在地,“滚!通通给本宫滚出去!滚!”纪简愤怒的喊着,奴婢们自然是跪了一地,若是平时她们一定都会乖乖的出去,可是现在纪夫人有孕,若是她们出去了,没有人在她身边侍候,出了问题那就是诛九族的大罪,她们作为奴婢可没这么大的胆子。
纪简看着周围一动不动的人,冷哼一声,这就是玉溶给自己带来的一切吗?他放这些人在自己身边就是监视自己的吧?怕自己会做出什么伤害他心爱的人的事情?
如果玉溶真的这么想的话,那放心好了,她一定会尽力做的漂亮,本来蓬莱县主就应该是一个没有自己孩子的人,那不妨就让这个传言变成现实吧?这样她们两个人一个得到玉溶的爱,一个得到孩子,都很公平不是吗?
纪简冷声的说道:“都起来吧,不用都在这里侍候,本宫看着心烦。” 南墙有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