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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手轻轻的拍了拍纪夫人,示意她不必害怕,他来了。玉溶的这些小动作自然而然的都没有逃过蓬莱县主的眼睛,这些动作此时此刻在她的眼中格外刺眼,她突然就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人用刀割了一道口子,怎么都没有办法愈合,看着玉溶那冷冷的模样,好像这一切做错的人是她自己一样。
“皇子妃还是对孤的行踪掌握的真是清楚啊……”玉溶的话落在蓬莱县主的耳朵里格外的刺耳,平时她对玉溶的一切关注,此时此刻仿佛都是她的僭越一般,当初说不在意的是他,如今在意的人又是他,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他满意,还是自己坐在这个位置本来他就是不满意的?
蓬莱县主没有回答玉溶的话,只是指着纪夫人说道:“纪夫人竟敢给本宫下毒,谋害皇子,其罪当诛……”玉溶听了这话摆了摆手,“纪夫人不是说毒不是她下的吗?”
蓬莱县主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玉溶,他这话什么意思?难道纪夫人说自己没有下毒她就真的没有下毒吗?玉溶什么时候变了?变得如此相信这个毒妇,连她下毒害自己和他们的孩儿,玉溶都选择了不相信?
看着蓬莱县主那失望的神情,玉溶心里也有些不适,他想了想开口说道:“其实……其实孤的意思是……这或许是个误会呢?”
误会?蓬莱县主突然就笑了,可是笑着笑着她又开始落泪了,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趟,甚至腹中的孩儿很有可能随时会夭折,即使不夭折,出生也有可能是个傻子,这样的事情在玉溶眼里就是误会……
蓬莱县主一边落泪一边问道:“那殿下的意思是……让臣妾和纪夫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是吗?”玉溶有些为难的点了点头,然后语带歉疚的说道:“看在孩子的份上……”
蓬莱县主冷笑着说道:“看在孩子的份上?哈哈……看在孩子的份上?如果要是在看孩子的份上,这纪夫人现在就应该被拖出去乱棍打死……”或许是蓬莱县主说的话太过于凄厉,纪夫人反而更加靠近玉溶的怀里。
看着纪夫人的那副样子,气的蓬莱县主想上前去狠狠的给她两巴掌,让纪夫人好好儿清醒清醒,可是还是被剪枝拦了下来,“娘娘,当心身子……”
听着剪枝的话,蓬莱县主还是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她毕竟还是个母亲,这肚子的的确确还有一个孩子。
纪夫人听了这话,不由得看着蓬莱县主的眼神有些发狠:自己这么折腾她居然都没有事情,蓬莱县主肚子里的孩子可真够福大命大了……
“殿下想让臣妾和纪夫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以,但是臣妾有一个条件……”蓬莱县主冷冷的说道,玉溶一听这事情还有转机忙不得的点头答应道:“好好好,只要你肯和纪夫人将这事大事化小,别说一个条件就算是十个也是可以的……”
听着玉溶说出来的这番话,蓬莱县主由最初的心痛现在已经变得冷漠,只有自己真正看清楚那个男人的真面目,自己才会死心,不然自己还是会如同飞蛾扑火一般,根本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好……”蓬莱县主看了一眼玉溶然后眼神落在纪夫人的身上轻轻的询问道:“不知纪夫人意下如何啊?”纪夫人柔弱的说道:“自然全听殿下安排……”然后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好似在安慰肚子里的孩子不要害怕。
“那既然如此,就当全都同意好了……”蓬莱县主轻松的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这纪夫人毕竟是给本宫下药,毒害了殿下的嫡子,这是事实,纪夫人你可认?”
纪夫人刚想开口反驳却看到玉溶的眼神,眼神里盛满了失望,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回答这事情,自己的确是下药了,不过只是一些活血化瘀的药材,只是想让皇子妃滑胎而已却并没有下毒。但是她一看到玉溶那失望的眼神,突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这若是让玉溶再放弃自己,只怕自己今天就真的要断送在这里了。
看着半天都没有发出声音的纪夫人,蓬莱县主冷笑一声继续说道:“怎么了?这给本宫下药还有副作用呢?一时间哑巴不会说话了是吗?”
纪夫人低着头没敢说话,蓬莱县主讥讽的说道:“原以为纪夫人是一个敢作敢当的人,可没想到本宫也有看走眼的这一天啊……”
纪夫人听了蓬莱县主的话,眼睛里顿时盈满了泪水,看着玉溶楚楚可怜的说道:“不是的,我没有,我没有……”
同样都是女人,纪夫人这样的路数,蓬莱县主在自己的家族里也是没少见过的,只是现在的她已经愤怒的不管自己的处境了,恨不能直接就上去撕烂纪夫人的嘴,让玉溶看清楚这个纪夫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可是蓬莱县主的手还没有碰到纪夫人的时候就被玉溶给拦了下来,只见玉溶满脸痛心的说道:“够了,你还要闹多久?”蓬莱县主冷笑着问道:“我还要闹多久?这种事情,殿下怎么不问问纪夫人呢?看看她到底想要我闹多久?”
纪夫人柔柔弱弱的说道:“殿下,臣妾的确有罪,让皇子妃娘娘治臣妾的罪吧……”玉溶看了一眼纪夫人又为难的看了一眼蓬莱县主,然后叹了口气对蓬莱县主说道:“得过且过吧……你是知道的,今时不同往日了……”
蓬莱县主了然的点了点头,是啊,今时不同往日了,当初的玉溶不过是一个不得宠的皇子,自己又怎么可能看的上那样的一个皇子呢?如今他们两个都已经是结发夫妻了,真是时移世易,让人难以相信。
“殿下的意思,就是不要让臣妾再追究了是吗?”此刻的蓬莱县主已经死心了,她其实从玉溶开始说第一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这一切都是显而易见的。
“殿下你可曾想过,就算是让臣妾退一万步,不再计较纪夫人的过错,可是朝堂上的人能够把这件事大事化小吗?”蓬莱县主轻轻的说道,“臣妾的家族也不会放过她的……”
蓬莱县主的语气很轻,轻的就好像一阵风,风中没有一丝丝的埋怨,只是在平静的讲述这件事情,一个在普通不过的道理而已。就算这件事情自己可以轻飘飘的揭过,那自己家族的人又怎么揭过呢?自己肚子里的可是正宫嫡子,为了家族千秋万代的基业,要拥护的嫡子就这么毁在了纪夫人的手里,他们又怎么可能甘心呢?
纪夫人的心也在打鼓,的确蓬莱县主这话说的算是仁至义尽了,她可以对此选择放下,可是朝堂上的那些大臣怎么放下呢?他们一定会巴不得自己死,来平息他们心中的怒火。纪夫人看着玉溶的眼神里,突然变得特别的担忧,因为她不知道玉溶能不能保住她的命,而且在蓬莱县主这么说完以后,玉溶还会不会保她呢?
玉溶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纪夫人,说实话他从心里也不愿意帮纪夫人,因为她自己做出的这等事情,实在没必要帮她遮掩。可是玉溶再次将目光移到了纪夫人的肚子上,如果蓬莱县主的孩子出了问题,那么纪夫人的孩子就千万不能再出了问题了,起码他有一个孩子是的的确确能够继承大统的
“就这一次……”玉溶转过身看着蓬莱县主恳求道。就这一次?这四个字将蓬莱县主彻彻底底给击垮了,玉溶他不知道自己轻飘飘的说出这四个字对于她而言是怎么样的一种绝望吗?
可是蓬莱县主突然就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看着玉溶说道:“殿下还记得新婚之夜,臣妾说过什么吗?”玉溶的思绪一下就回到了他们两个人的新婚之夜。
蓬莱县主在盖头下不住的呼气还一面的安慰自己,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吗?当初太后不就是这么走过去的吗?甚至太后娘娘还没有大婚的仪式呢,而自己或许能走的比太后更轻松一些。
蓬莱县主正想着,突然听到了外面传来了嘈杂的声音,这……这是新郎要入洞房了吗?蓬莱县主的耳畔都是自己的心跳声,噗通噗通的就好像打雷一样。
蓬莱县主的脑中还是一片空白的时候,眼前突然就变得亮了起来,一张清秀斯文的脸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这个人真的很儒雅,就好像一个文人一样,若是以前自己见到这种人一定会不屑一顾,甚至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可是不知道怎么了,自己居然怎么都不愿意把眼神从他的身上移开。
周围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都下去了,整个婚房里就只有她和玉溶两个人,蓬莱县主不禁咬了咬唇,该怎么开口呢?开口该说些什么呢?
正在蓬莱县主为难的时候,突然她就感觉到自己的手上覆上了一双温暖的手,“嗯……”蓬莱县主看着玉溶,却发现他的耳朵也格外的红,难道他也在紧张吗?
“殿下……殿下有什么要说的?”蓬莱县主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如果自己不说话,会不会两个人就这么一直僵持下去呢?蓬莱县主再后来的日子里想过,可是她又对自己的想法摇了摇头,不会的,因为当时的自己已经动心了,就算玉溶没有先开口,自己也一定会先开口的。
“你可真好看……”玉溶看着蓬莱县主赞不绝口的说道,“我……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人呢……真是好看……”
听着玉溶翻来覆去的就说这么一句话,蓬莱县主忍不住的笑了起来,见到蓬莱县主笑了起来,玉溶反而有些不知所措,除了莹辰公主,他还真没和姑娘打过交道,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眼睛还是怔怔的看着蓬莱县主出神。
过了半晌都没听到玉溶的声音,蓬莱县主抬起头看了看玉溶,然后说道:“是我做错了什么吗?”听到蓬莱县主的话语,玉溶摇了摇头,“不不不……应该是我做错了什么才对……”
蓬莱县主摇了摇头,低低的说道:“没想到,殿下竟然是如此温柔的人……”其实玉溶如此温柔她还是有所耳闻的,因为在她出嫁之前还是托人打听了一下,这玉溶皇子在深宫中,一直都不得叶皇后的喜爱,甚至早早就让陛下将玉溶皇子遗弃,可是因为江丞相的儿子的冒死进谏,才有了今日,而玉溶皇子因为是从下人中出来的,所以自小对身旁的下人侍从都特别宽厚。如此宽厚的人想来自己进门也会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可是如今看到玉溶皇子的样子,蓬莱县主心里突然有些小窃喜,这样的人居然成了自己的夫君,自己真是选择了一条对的路。于是蓬莱县主看着玉溶说道:“臣妾从今日开始就是殿下的人了,也是殿下的皇子妃,只要有臣妾一日,就一定尽力达成殿下所愿。”
玉溶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门亲事本来就是皇祖母做主订下的,他心里其实也清楚的很,就算这蓬莱县主长的歪瓜裂枣的,甚至不贤德,是个妒妇自己也只能认命。因为自己娶的不仅仅是一个皇子妃,更是她身后的家族助力。自己既然想要这个家族助力,那么就要好好儿待这个皇子妃。但是他没想到的是这个蓬莱县主会说出这么一番出乎意料的言辞,真是让玉溶甚是意外还有一些感动。
“县主这话严重了……”虽然玉溶感到很感动,可是冷静下来的他还是想了想,或许这蓬莱县主只是一时兴起说说而已,自己不能把她随口一说的东西当成真的,于是又继续说道:“县主日后若是成为皇子妃,一定要时刻谨记作为皇子妃所需要的一切……”蓬莱县主看着玉溶低下了头去,她知道自己在闺中的确有些娇纵任性,可是她若是真的成为了他的妻子,又怎么会连累着他一起受苦呢?
玉溶以为是自己把话说的太重了,就换了个语气说道:“当然县主毕竟是世家贵女,这一切都是自小有规范的,原不应该再提的,提了也是多此一举……”玉溶的话还没说完,只听蓬莱县主低低的说道:“请殿下放心,臣妾既然是殿下的人了,自然一切以殿下为先。”不论什么事情,只要碍着玉溶的路,自己就算是亲手去杀了人也在所不惜。
玉溶看着蓬莱县主的模样,含笑着点了点头,“那……既然如此……良辰美景……实在不能辜负……”玉溶的眼睛仿佛带着火一样,随着他的眼神,蓬莱县主觉得自己脸已经开始发烫了,只好含羞带怯的点了点头。
“臣妾说过的,只要是殿下的心愿,臣妾都会竭尽所能去达成……”蓬莱县主说完这话,脸上带着心满意足的微笑,曾经的她怎么都想不到会有今天,自己所说的话竟然会让他用在了别人身上。
自己所付出的不过都是在为她人做嫁衣而已,可是事到如今,她竟然还是狠不下心去恨容权,她真的拼了命的想要去实现他所有的心愿,帝位,江山,甚至孩子,可是他终究还是把自己遗弃了。突然蓬莱县主想到了叶皇后和太皇太后。 南墙有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