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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在椅背上,双手放在膝盖,很平静的看着他,心情没有任何起伏变化。
林嘉生看着我,嘴角含笑,“你这是不相信我?还是在你心里,你自动把陈子彦美化,根本不相信他回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到底有多狠,我也是知道一点的。”我话锋一转,“不过,这是孙家和陈家的事情,与你我关系不大,我今天找你来,就是提醒你,小心孙文振。”
我弹了下裤子上的褶皱,淡淡说,“现在林先生要和陈天临合作了,那我们之间的合作还有必要继续吗?”
他长腿交叠,姿态懒慢,“当然继续,我们有相同的目的,互利共赢就是最好的。”
我从餐厅出来,有冷风袭来,我拉好羽绒服的拉链,站在风口看着林嘉生的车离开,司机正好把车停在台阶下,我拉开车门上车,司机问我去哪里,我扶额,看了眼手机,说,“回灵安路。”
回灵安路要经过一座高架桥,这会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又飘着零星的雪花,桥上行驶的车辆不多,突然猛地喊了声停车,司机赶紧踩了刹车,坐稳后,我朝车窗外看去,再次确认了下,是林嘉生的车。他的车似乎与前面的一辆车追尾,只见前面的宝马车下来一位年轻男人,瞥了眼车,上前就与司机理论,司机解释着什么,可那男人狠狠推了司机一把,司机不想惹事,往后退了几步。
这时,林嘉生打下后座玻璃,给司机递了张支票,男人看见支票越发激动,把支票撕碎,扔在司机脸上破口大骂,那模样很是张狂。终于林嘉生坐不住了,推门下来,边走边挽起衬衣袖子,对准男人就是一拳挥过去,男人一怒刚要反抗,林嘉生手脚并用,把男人几下打倒在地,还狠狠踹了几脚。
天色昏暗,我看不清林嘉生的表情,只感觉此刻的他像是一匹凶猛的狼,浑身都是狠戾,让人不寒而栗。
这才是真正的林嘉生。
一直以来他都有层很好的伪装。
我再没多看,吩咐司机直接离开。临睡前,我认真思索了林嘉生的话,说实话,我半信半疑,林嘉生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还不能确定,更不能让他把我当枪使。
第二天,吃完早饭,我去了趟商场给白良石买几套比较舒服的睡衣,正选款呢,就接到雷浩的电话,他急道,“太太,白董突然血压升高,心跳骤停,现在正在抢救,您赶紧来医院。”
“什么?”
我惊呼一声,手里的衣服掉在地上,呆愣了几秒没反应,雷浩在那边又叫了声太太,我终于有所反应,说,“知道了,我马上就来医院。”
电话挂完,我淡定了很多,把掉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重新挂好,拍了下胸口,深呼吸几下,然后乘坐电梯离开。一路上,我什么话也没说,静静闭着眼睛,司机开得很快,连着闯了两个红灯,我睁开眼睛,淡淡说,“不急,良石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雷浩急的在急救室团团转,看见我过来,立即迎上来,低头叫了声太太。医院走廊很暖和,我脱下羽绒服搭在手臂上,看了眼抢救室亮的灯,问雷浩,“到底怎么回事?我昨晚离开的时候,良石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心脏骤停呢?”
雷浩很自责,“是我的疏忽,没保护好白董。”
我看着他,声音平缓,“事情还没查清楚,先不要急着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这场手术进行了五个多小时,这五个多小时,对我而言,如同五年那样漫长。我不断提醒自己,白良石一定会没事,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做,怎么会舍得就此离开。
可是手术时间越长,我的心越是忐忑不安,我不断咬唇,搓手,还有莫名的急躁。就在我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终于灯灭了,有医生出来,雷浩立刻迎上去,我看见医生点头,紧绷的身体立即松懈,长叹了一口气。
白良石被送去加护病房,我隔着玻璃,看着护士在他身边忙来忙去,可他一动不动,闭着眼沉沉睡去。
我去找办公室找医生,询问白良石突然病危的原因,医生倒了杯水递给我,他初步怀疑是用错了药,才会如此,要不是雷浩发现的及时,白良石可能会脑出血而死。
这显然是人为。
雷浩马上行动,找出护士站周围的视频监控,把这一楼层的所有护士暂时控制,一一询问,调查。
我和医生多聊了几句,最后比较委婉地问他,白良石还能不能醒过来了。
医生扶了下眼镜,思考了片刻才答道,“白太太,白先生还是有很大的机会能醒过来的,但是……”他停顿了几秒,“也有可能醒不过来,就这样一直睡着。”
我抿唇,虽然已经有一定的心理准备,可真正听到这句话时,我还是难掩难过。
医生接着说,“白太太也不用太过悲观,白先生还是醒来的机会更大。”
我不知道医生的这句话是安慰我,还是真的,但我点头同医生说了声谢谢。出了医生办公室,走廊很安静,没有一个人,唯有我的平底鞋发出轻微的响声。
倏地,走廊的另一间办公室传来男声,我立时停下脚步,朝房门看去,轻手轻脚走过去。
孙文振的声音传过来,“医生,飞飞的病现在只有心脏移植这一条路吗?”
医生说,“孙董,之前孙小姐的病情还算稳定,但这次发病的很猛,对心脏的伤害很大。其他治疗都是治标不治本,只有心脏移植手术才能根治,不过要找到匹配的心脏还是有一定的困难。”
孙文振说,“心脏的问题我来想办法,你就负责帮飞飞调理好身体,力求让她以最好的精神状态进行手术。”
之后他们又说了几句,我再没听,轻轻离开。
我回到加护病房,换了身无菌衣服进去,病房很安静,只有机器的声音不停响着,我轻轻摩挲白良石的眉眼,目不转睛盯着他,他的皮肤呈现一种病态的白,因为迅速的消瘦,手上一层松垮垮的干皮,很明显,长时间的昏睡,已经在透支他的身体的各项机能,全靠各种营养液在支撑,他的生命在渐渐流失。
我趴在他耳边的说了几句话,护士进来换药我才离开。
脱去无菌服,我才发现脸上一片湿润,用手胡乱抹了几把,去了卫生间。我用冰水洗了几把脸,看着镜中双颊凹陷的我,像是不认识一般,定定看着,好一会才回神,拂去镜子的水汽,突然笑出声。
我调整好被情绪,从卫生间出来,刚走没几步,就被人一把拽住胳膊,带带到一旁的走廊拐角。我没反抗,乖乖的跟着他走,刚停下脚步,我就扑过去,紧紧抱住对方的腰,声音是掩饰不了的惊慌,“我很害怕。”
陈子彦没动,任由我抱着,抬手轻轻抚摸我的头顶,很是温柔,“怕什么?”
我在他胸口蹭来蹭去,说,“很怕很怕。”
他问我,“怕白良石出不了手术室,就此死了?”
闻言,我立刻抬头,可我没穿高根鞋,我们身高差距明显,我必须仰头才能与他对视,我的眼尾泛红,眼眶内还蕴含着泪水,可怜兮兮看向他,语气很软很轻,“子彦,你能帮帮我吗?有人要害白良石和我,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说着,我已经嘤嘤低哭起来。
陈子彦凝视着我,眼中有热流滚动,良久,才伸手用指腹擦过我的眼尾,他的手停在那,很快就是一片湿润,他叹了口气,低声安慰我,“放心,没有人要害你们,有我在呢。”
我哽咽几声,抓着他的手,急道,“有,有人要害我们,今天良石差点就死了,他要是死了,下一个目标就是我。”
陈子彦看我神色激动,拥我入怀,轻拍着我的肩膀,声音低沉动听,“白良石不会死,相信我。”
我在他轻柔我抚摸下,渐渐安静下来,紧紧揽住他的腰,就是不肯放,“子彦,你一定会帮我的对不对,我不能没有你,不能没有你……”
我嘴里一直不断重复着最后一句话。
他捧着我的脸,柔声说,“那等这件事情结束,你重新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我瘪着嘴,那模样很是可怜,垂下头,声音很低,“你还会要我吗?”
他被我的模样逗笑,大手抬起我的下巴,眼眸含笑,说,“你觉得呢?”
我看着他的眼睛,抬头说不知道。
他俯身在我唇上轻轻吻了吻,“不知道的问题都交给我,我会帮你解决,以后你只要乖乖呆在我身边就好。”
我踮起脚尖,在他的注视下,同样在他唇角轻轻吻了下,然后嗯了声。
陈子彦很满意我的表现,唇角噙笑,牵着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我把今天的事情说了,陈子彦说,“既然已经做了,现在应该是查不到什么了。你记住,现在不能慌,也不要太过谨慎,反而让对方嗅出是你们味道。”
我点头,犹豫了几下,还是问起孙飞飞的情况,他显然不想回答,淡淡说,“以后我们之间就不要提她。”
我再没追问。
果不其然,晚上雷浩来回话,视频监控上没任何异常,护士那里也很正常,没问出什么,不过最后有个护士想起,自己突然肚子疼,离开了几分钟,去了卫生间。
雷浩说,“我怀疑就是在那段时间,药被人换了。”
我紧紧抿唇,“那个护士没问题吗?”
雷浩说,“没问题,我已经仔细调查过了。”
我看向窗外,淡淡说,“这件事以后不用查,我们要慢慢引蛇出洞才好,要不然我们在明处,对方在暗处,我们永远都是防不胜防。”
晚上,芯一来医院陪我,本来赵姨也要来,我担心她的身体受不了,就只让芯一来了。她很担心我,不断安慰我,白良石一定会没事的,我笑着点头,拍了下她的手背,让她放心。
过了会,肖诚送来陈记的粥,灌汤包,还有几样小菜,单单看起来就很美味,他把东西放在桌子上,说,“太太,陈总让您趁热吃,多少吃点,要保重身体。”
我嗯了声,同肖诚说了声谢谢。
芯一是认识肖诚的,他一走,芯一立刻凑过来,抱住我的胳膊,很是好奇,“姐,这是姐夫身边的肖助理呀,他怎么会来?”她歪头想了下,眨眼说道,“姐,你是不是和姐夫重归于好了?”
我掏出筷子,撕掉包装递给她,“快点吃,这个灌汤包很好吃。”
芯一吃了几个灌汤包,又喝了几口粥,放下汤勺,看着我,说,“姐,你不用回答,我知道这是秘密,我一定会保守秘密的。”
这一夜我没一点睡意,趁着芯一睡着,我掀开被子下床,披上羽绒服,在加护病房外坐了一夜,天蒙蒙亮的时候,我才站起来,揉了揉发麻的腿吗,去卫生家洗漱。
三天后,白良石从加护病房出来,医生说他的情况稳定了很多,就看日后的恢复如何。我一连劳累几天,脸颊上全是倦怠,整个人也憔悴了不少,安顿好白良石之后,晚上我终于回去休息。
我把手机调成静音,等醒来才看到陈子彦发给我的视频和消息,赵肖择正在私下联系中洲的董事,而且有几个已经见过面,他出高价想要购买董事手里的股票,他出的价钱客观,个别董事已经有些动摇。
前几天,媒体爆出白良石二次病危的消息,中洲的股价连着几日都是大跌,迫不得已,陈子彦和张董出手,股价才有所稳定。这时候赵肖择这么做,完全就是趁火打劫。
我立即联系了张董,他已经知道此事,也找了几个董事谈过,说明了此事的利害关系,希望他们还是慎重考虑。晚上,我让雷浩约几个董事见面,平时我很少参与中洲的事情,与董事会的成员也不是很熟,他们完全不给我面子,第一次邀约,来的人没几个,就算来也只是应付了我一通。
没办法,为此我请来白良石的几位好朋友,他们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董事会的成员不得不给面子,第二次邀约基本上都来了,我表示同样愿意出高价购买他们手上的股票。
进过斡旋,有两位董事卖了手上的散股,其余大股东表示不会把股票卖出,愿意和中洲共进退。
股票这条路行不通,赵肖择有另辟蹊径,把目光对准中洲的几个重要的项目,尤其是白良石付出心血最好的项目,因为资金链的问题,项目不得不暂时停工,因为损害到股东的利益,有人提出要将此项目就此腰斩,好把资金提供给其他项目。
之后,赵肖择在背后小动作不断,处处危急中洲的利益。
这时候,雷浩提议让我了解公司的运作情况,并把公司的一些重要文件拿给我的看。我对这方面纯粹不懂,雷浩时时指点我,而且找来相关的专业老师为我补课,我作为白良石的太太,他希望我将来能够接手公司。
这天中午我刚上完课,倒了杯水喝,就听见手机响了几声,我拿起一看,是新闻推送,经群众举报,巡捕在中北路的一处别墅中,现场抓获了几名吸毒人员,其中包括某谈姓明星。
基本不用猜测,谈姓明星就是谈梦。
很快就有媒体曝出现场的图片,虽然打了码,但是谈梦的身形我很了解,一眼就认出她。我看照片的时候,猛地发现蹲在墙角的人好像很熟悉,结果下一张照片,我就看清她脖颈的项链,看完好几张照片,我才确认这个人是唐悦。
唐悦竟然也在里面!
这让我很惊讶,这段时间我一直忙于白良石的事情,很多事情都有些疏忽,这唐悦是怎么和谈梦搞在一起的?
我给金姐打了电话,她还在睡觉,对此事一无所知,我让她赶紧看新闻,一会金姐就给我回过电话,也很惊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马上去会所调查。
我不放心,也去了会所,唐悦吸毒被抓不要紧,就害怕她和谈梦混在一起出卖我,她知道的事情也不少。会所里,金姐把杨文静叫来问话,还有几个和唐悦关系好的小姐。
杨文静说,唐悦最近很忙,经常不在会所,听她的口气好像是被富商包养,而且她的衣着打扮和以前不一样,经常参加各种酒会,还带杨文静去过几几次,至于什么时候吸毒的,她也不知道。
杨文静说了半天全都是废话,我实在没耐心听,直接问,“那你唐悦提起过,她和谈梦认识吗?关系怎么样?”
杨文静说,“就是那个女明星?听过,唐悦最近一段时间经常提起她,之前参加酒会,我也见过谈梦,和唐悦看起来很亲切,谈梦还送给唐悦几个爱马仕的包包呢。” 不醉不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