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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经过大概二十分钟的奔波,我们终于跑出了这片讨厌的丛林,看到了平原。临出了丛林,我将所有的那个奇怪汁液倒在了我们的来路上,虽然不知道这个东西的效果如何,但是聊胜于无,总比没有强,而且能够拖多久是多久,让我们跑得更远一些就可以了。
“知道这里是哪吗?”对这里完全一问三不知的我,还是选择问我身后的队长,虽然在我的心里他的队长当得完全不合格,但是至少他对这里应该还是了解一些的。
“大概在,在镇子的南边,这附近有一个村落,不大,但是里面的建筑保存的还算完好,以前也是一个聚居地,后来被废弃了。”
非常可惜我的装备里没有望远镜,不然还可以观察观察附近的情况。经过了这么久的长途奔波,体力的消耗还是挺大的,特别还是经过了一场恶战。
我瞥了一眼队长,然后说:“怎么,还在想你的小弟?他大概率是死了,不要想了。”
“原本我以为你就是个普通的哨兵,现在看来还真是低估你了啊。”队长感叹了一声,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一丝不怀好意。
看来我的表现已经让他感觉到了一丝威胁啊,只不过现在我们两个必须相互扶持着走下去罢了,不对,对于他来讲应该是必须要依靠我活下去,我倒是无所谓,现在这种状况即便只有我自己我也能活下去,只不过大概率是回不到镇子里了,我寄存的包裹里的酿肉让我很舍不得。只不过还好,酒壶我一直都带在身上,只不过呢,现在里面装得是水,而不是酒。
稍稍歇歇脚,我跟队长再次动身上路,休息时的交谈中,我也知道了队长的真正名字。
莱曼。
莱曼在古帝国语中是英勇的战士。
那个村落要比我想象中的近,天色完全暗下去之前,我们终于看到了村子的轮廓,也确实能够看出来这里有前聚居地的影子。
距离村子几百米就存在着高高的哨塔,只能够损伤的非常严重,估计是没有办法站人了。
“等等!”我突然站住脚,本能的举手握拳。
“怎么了?”莱曼看向我,我的心里有一点点虚,因为我刚刚做出了一个部队中的战术手势,这个简单地手势非常容易暴露我的身份,也不知道莱曼能不能够看出来。
“这里有脚印,非常清晰。”因为哨塔底部经常有阴影的原因,而且地形还是凹陷下去的,所以这里的泥土异常松软,一个大大的脚印异常明显。
“丧尸的。”队长凑过来看。
“人类的,这么大个鞋印。”我站直身体,看向村落的方向说:“这里说不定会有人。”
“你怎么能这么确定?”
“摆明了这个家伙想要观察一下这个高塔,没有注意到这里有个坑,一脚才进去,又收回来。”只不过看这个家伙的鞋印还是挺有趣的,我能够勉勉强强地看出来上面的花纹并不是普通的印花,而是带有一定的纹理图案的。我记得我仿佛在哪里看见过,但是太久远了不太清了。我抽出火枪,缓步朝村落走去,虽然这里可能有人,但是说不好是敌是友,还是小心为上。
而且我能够感觉到背后莱曼阴森的目光。
“这个家伙似乎不怀好意啊。”弑君突然说:“提醒你一下,可别阴沟里翻了船。”
“他应该是从刚才的手势中看出了什么,但是现在并没有立马翻脸,应该是忌惮我刚刚的表现。”我也在暗中用余光观察他,行进中我在借着观察周围不停地调整自己的位置,不让莱曼完完全全的站在我的身后,我必须保证我的余光能够时刻地关注到莱曼的动作,不给他偷袭我的机会。
我突然站住脚,心中想出来一个办法:“我们先分开。”
“什么?”
“我说我们先分开。”我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莱曼想杀我,但是我无意亲手干掉莱曼,与其一直摆着一个定时炸弹放在身边,不如就把他支开,我自己行动还方便一些。
“有突袭的话,我们聚集在一起不是更容易迎击吗?”莱曼似乎不想跟我分开,我知道他心里打着什么算盘,便说道:“万一对方人数众多,我们两个岂不是要被包圆了,分开会有更多的反应空间。”我的语气说得很坚决,我并不想跟他继续纠缠下去,虽然他手里的枪我很眼馋。
看到我的态度如此坚决,莱曼也不强求,此时他非常明白自己的地位,没有了莱利,没有比德,他已经成了一个光杆司令,单论战力的话他又不敢笃定能够稳吃我,所以就先以缓和的方式为主,不敢再像之前那么表现。
成功摆脱了这个定时炸弹之后,我看了看这个村落的全貌。虽然这里有聚居地的一部分样貌,但是可以看出来这里被废弃还是有一定的原因的。
因为这里属实不算是一个大的地方,位居平原,四周无依无靠,而且还没有高大的木墙保护,遭遇大型尸潮根本守无可守,被废弃也就不足为奇。我慢慢地走进村落里,试图寻找人的痕迹。
只不过我并没有找到很多的痕迹,这个时候如果是感染者的话,那么就会用嗅觉来查找了。
“你想吗?你想的话,也可以。”弑君说。
“不想。”我果断的拒绝了它,用鼻子来找人的可不只有感染者,还有狗。
我继续往村落里面走,弑君说:“你不是想甩开那个莱曼吗?为什么还往村子里走,难不成还想遇见他?”
“我确实想甩开他,但是我总觉得这个村里似乎还有其他人,所以不得不想来探一探。”我一边走一边说,这时左边突然传来一声细微的声音,我敏锐的听觉当然听到了,只不过我没有站住脚步,而是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继续往前走。
暮色四合,此时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我一边暗中将火枪放到最适合自己拔枪的位置,一边将背包里的火把点燃。
聚居地里的人都很穷,战术手电,夜视仪这种高级装备是肯定没有的了,就算有,也供给不上能量,所以夜间的时候,都使用火把来照明。
“白痴,你这不是暴露自己了吗?”弑君骂了我一句,我没有理会他,左手举着火把,右手按在火枪上,保证我能够随时开枪。
“嘿!嘿!”一个人影逐渐从阴影中走出来,我差一点就拔出枪来指着他了,但是最后我还是听出来了他的声音。
扎多福。
“你还活着?”我松了一口气,看到是他就安心许多了,至少要比陌生人来得靠谱。
“救救我,林海。”扎多福看样子吓坏了,浑身浴血,背包似乎也丢掉了。
“你被咬了?”我眼尖得看到扎多福的脖子上有着凸起的黑色血管,便问道。
“救救我。”扎多福跪倒在地,身体不停地抽搐,看起来像是因为过度的害怕,实际上我们明白这是病毒在侵袭他的身体,感染者想要吞噬血肉的想法正在逐渐腐蚀它的大脑,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完全变成没有理智的家伙了。
“他还有多久?”我问弑君,这个时候,他应该要比我明白得多。
“最多四十分钟。”
“那不还是有时间嘛。”我将扎多福拉起来说:“先起来吃些东西,说不定你会好一点。”
我生了一堆火,虽然这种行为非常容易暴露我自己的行踪,但是现在有比暴露行踪更重要的事情。
我将干粮热了热,然后递给扎多福说:“先吃些东西吧。”
“你能救我吗?”扎多福没有接,而是卷起袖子,查看自己的伤口,大臂上有一道非常恐怖的伤口,一大块血肉被撕咬掉了,甚至现在还能欧看清牙印。
“你有伤药吗?我好痛。”扎多福哭个不停,眼泪也不擦,连带着鼻涕眼泪一起糊在脸上,要多糟糕有多糟糕。
我皱着眉头,从背包里掏出一块破布来,然后递给扎多福说:“把你的眼泪擦一擦,哭哭啼啼的,你好歹也是个男人。”
“我不擦,我要包扎我的伤口。”扎多福如此说道,我的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仅仅是一丝,一点点。
我咳嗽一声:“你没救了,你应该知道。”
“你胡说!”扎多福猛地站起来像是失心疯似的大喊,也不怕引来感染者。我并不想阻拦他,一个将死之人,我还是有一点包容心的。
“你应该明白的,你要死了,如果你认为那不算是死的话,那么你就还活着,当然,不算是人的活着。”我靠着干粮,默默地说。
扎多福看表情还想争辩些什么,但是却有什么都说不出来,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又坐下,接我烤好的干粮,一边啃,一边默默流泪。
“你还有什么心愿吗?”我巴拉着篝火,问道:“千万别说我能不能救你之类的屁话,说点我能办的。”
“我想喝酒了,可能喝了酒之后,我会好一点吧。”
我看着扎多福,红黑色的血管已经爬到了他的下颌,我拉过来莱利的背包,在里面翻找,印象里,莱利似乎带了很多瓶瓶罐罐的。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老爷子出行还是带上了一点酒的。我一口没碰,扭开盖子确定是酒后都丢给了扎多福。扎多福接过酒壶,大口大口的喝着,喝干净之后将酒瓶一扔,擦了擦嘴对我说:“来吧。”
“确定?”我看着他,手中的火枪早就已经准备好了。
“来吧,老子就算是死,也要作为一个人类去死!”扎多福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的原因,突然变得豪气冲天了起来。
我举起枪,正对他的眉心。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说的?没啥了吧,额,谢谢你吧。”
“再见。”
“砰!” 高墙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