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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紧冲向车门,想要把车门关上,但他们先我们一步,用各色的枝条藤蔓将门堵死,而且还不时从里面探出一两多小花,像蛇的舌头一样不断地试探着,遇到冷气就缩回去,他们是在探测车内的温度,一旦温度降低便于他们活动,那么这些树人都会像洪水猛兽一样冲进来。
我赶紧跑到车头,车头的天花板掉了下来,露出装了液氮的瓶子,其中一个已经被藤人捅穿,不过另一个还在,我举起沉冥剑要把另一个也捅破,然而这个该死的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一点一点地将藤蔓延伸到那个瓶子上,像一张网一样把它网住,藤蔓在低温之下如同钻石一般坚硬,我连砍了几剑也砍不断。
这时,堵着车门的那个树墙伸出一朵猪笼草的花,像个胃袋一样,它往下一倾,一堆白色的粘稠液体一下子倒在公交车的地板上,铁锈的腥,强酸的臭,花叶的香,伴随着一股热气滋滋滋地往上冒,完蛋,车厢里的温度立刻高了一度左右,那堵树墙逐渐松开脱落。
身后是藤蔓扭动的声音,那些藤蔓像蛇一样逐渐收缩回藤人周围,最后统一钻进他的肚脐眼,藤人睁着紫色的眼睛,像警察看罪犯一样看着我们。
车外的那些人影也开始动,他们纷纷往车厢靠过来。
"风兄,我们腹背受敌,你得做点事儿啊。"
风无痕靠在一个汽车座位上,他一条腿跃过走廊搭着另一边的座位,拿起鼻烟壶吸了一鼻子,悠悠地说:"李兄,不着急。"
车辆的台阶传来一个脚步声,它踩得铁地板砰砰作响,一个少女从车后厢冒出来,她留着一头柔滑的柳枝,柳枝上点缀着白瓣黄蕾的小花,与眼神呆滞的藤人不同,眼前的这个少女虽然同为紫色瞳眸,但水灵灵得多。
花簇拥着她的身体形成一条精美的裙子,愈发衬托出她脸庞的精致,一个标准的欧式洋娃娃。
"两位游人你们好,我们的家长绿母请你们做客。"那个花娃娃用十五六岁少女稚嫩的声音说。
"你们不分辩我们的身份,就这样把我们当成客人?"风无痕把腿从车座上收回来,弓着身子对花娃娃说。
"绿母已经知晓一切。"
我和风无痕互相看了一眼,我用一种疑惑的眼神望着他,他以一种淡然的眼神回敬我。
"走吧"他向我伸出手,示意和我一起走。
"真的要去吗?"我心里都是疑惑。
"去看看也无妨。"他大步走上来牵着我到那个花娃娃面前,对着她笑着说:"请带路。"
花娃娃甜甜地点点头扭身就走,她站在车厢风台阶上,对着那些围着公交车的树人说:"两位客人已答应要求,大家散去吧。"
话音一落,那些粗壮的树人开始蹒跚地往回走,剩下一些老人和小孩依然呆呆地望着我们。
"他们怎么还不走?"我急切地问那个花娃娃。
"客人您不用着急,他们很快就走了。"她温柔地回答,"他们在等。"
在等?
此时一股微风刚好拂过,眼前一个满脸皱纹的老树人竟然渐渐地分崩离析,他的身体一点点地崩解,化为一朵朵蒲公英,风不断地吹来,最后他化成一团蒲公英迎着风飘散。
左手边有一个手脚比筷子还短的小树人,他痴痴地看着我们,忽然楼上一些漏水滴下来正好滴到他头上,他的头猛然一缩像含羞草一样缩成一团,紧接着全身也像头部一样缩成一团团,最后变成了一颗种子,顺着街上的水流飘到下水道溜走了。
我身体被什么往后一顶,差点丛公交车上摔下去,幸好白鹤仙用手从前面撑住我,我生气地回头一看,那个木头一样的藤人碘着大肚子对着我,我正要开口骂,花娃娃先出声了:"不要生气不要生气,这是我们保安大队的队长,他心地善良不会轻易伤害人的,都是误会。"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眼前的树人全部散去,速度解决这事吧,不然白鹤仙和鲛人早都溜走了。
"没关系。"我笑眯眯地说。
花娃娃在前,藤人在后,他们像是压着囚犯又像是护送客人,别扭地把我们引到那栋植物较少的建筑,一到大厅一股苔藓的腥臭味儿扑鼻而来,原来这栋大楼在外面看上去没被植物侵蚀得那么厉害,实际上里面都是植物的地盘,大厦的墙壁上,玻璃上,天花板和地板上,都是各色的花花草草,而且阳光透过落地玻璃从四面八方射进来,刚好被门口的铁门和铁狮子反射,集中于大厅内的一点上,而这一点,就是大厅中心鱼缸里的一颗水草,它在蓝绿色的水里发出淡雅的光。
我们跟着花娃娃绕过鱼缸走上楼去,走到二楼楼梯的时候,我故意回头看了一眼鱼缸,那棵水草在地上幽蓝色的倒影,竟然是一个婴儿。
藤人见我东张西望,故意用自己肥胖的身躯挡着我,我一路上怒视着他,直到花娃娃把我们引到一条潮湿的走廊。
这条走廊一进去我就知道和这栋大楼其他地方完全不一样,因为它湿的离谱,走廊隔壁的墙纸石灰统统脱落,堆在地上如烂泥一样,而走廊两侧的墙壁虽然是石质的,但已经软的像豆腐,我被地上的烂泥绊了一下,无意中用兽撑了一下墙壁,竟然整个手掌都陷进去了,我赶紧把手抽出来,只见手掌陷进去的地方滋滋地喷出水来,水喷过后它又像海绵一样恢复原样。
"到了。"花娃娃领我们到一堵铁门前,她的左手裂开化成几条树枝,其中一条细小的插进铁门的钥匙孔里,扭了一下,吱嘎一响,铁门徐徐打开,一阵女人急促的呻吟声顺着铁门的缝隙越开它越大,直贯我们的耳朵。
"啊,啊,啊。"
随着铁门的打开,我们慢慢看清楚房间内的光景。
房间没有窗户,里面漆黑一片,唯一的光源头顶一只熄灭的光管,这里的地面都是积水,一条水管横贯整座房间,从嘴里不停地吐出水来。
房间的正中央是一间床,床上躺着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啊啊啊。"她痛苦地呻吟着,被子上的大肚子一鼓一缩,绿色的水从床上像瀑布一样流下来。
"这就是绿母。"花娃娃小声地对我们说,说完她就扭头走了,临走前还鬼鬼祟祟地把门掩上。
那个女人似乎没有注意到我们,她依然躺在床上痛苦地呻吟,嘴里咿呀咿呀地怪叫。
他望了风无痕,他依然脸色轻松,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鼻烟壶,刚抬起头要吸,猛然发觉前面有一个孕妇,只好默默地把鼻烟壶踹回兜里。
"啊!"那个孕妇忽然惊叫一声,像是河狸叫一样,她一把把被子掀开,露出一个涨得像河马的大肚子,薄薄的肚皮下脉络血管分明,墨绿色的血在淡青色的肚皮上流动,就像是在地上钻的蚯蚓。
她全身痛苦地扭动,一手抓住床单,咧的一声把被水浸泡得发软发青的床单撕开,床单已经被撕开她也无处凭依,只好手舞足蹈像是做健美操一样乱舞。
忽然她的大肚子里发出一阵又一阵青光,如同萤火虫一样,"来了,要出来了!"孕妇半是欣喜半是痛苦地叫出来,她先是全身一绷,好像一张收紧的网,后四肢和头逐渐地放松,露水一样的汗珠从她的额头和四肢钻出来,随着她手脚的逐渐舒展,她的肚子也越来越小,像有什么被挤出来,她肚脐那里忽然钻出来一朵白色的康乃馨,康乃馨的花瓣一点点地绽开,一个全身铜绿的小娃娃出现了,它并不哭,只是死死地沉睡。
"降生了!"绿母往门外吆喝一声,铁门吱嘎打开,花娃娃从门缝里钻进来,她三步并作两步地跳上床边把娃娃抱下来,边哄着他边走到门外。
门依旧吱嘎一声关上,绿母的呻吟声断绝后,房间里除了三个呼吸声别无声音。
"欢迎你们的到来。"绿母喘息着说。
地上的水发出丝丝绿光,透过这些微弱的光芒我看清楚了绿母姣好的脸庞,刚刚的分娩让我把注意力集中在她的大肚子上了,我竟然没发现她纤瘦的四肢和浮凸有致的身材,她拉过被子将自己的身子盖上,低着头害羞地咬了一下嘴唇,我的心瞬间要化了,仿佛一颗种子落到我心田深处,它正蛮横地冲击着我心田的泥土,想要萌芽想要肆无忌惮地向着眼前这位绿美人生长。
我吞了一口唾沫,喉结动了一下。
风无痕望着我的样子笑了笑,伸出手掌遮住我的眼。
"这位夫人,你还是把衣服穿上把脸遮好吧,你也知道男人是守不住下半身的动物。"
" 狼山诡事